半仙 第4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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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有乘風而去的感覺,瞬間便得了輕松自如。 身形稍定,瞬間有所悟,當即施以游龍訣身法乘風借力,周游于旋風之中,如魚得水,身上也沒了撞擊的轟鳴。 風中盤旋飛舞的雜物都成了他身形騰挪飄飛的借力點。 也就是說,他現(xiàn)在隨時能脫離這龍卷風的束縛。 找到了自保的能力,也就不慌了,心中一定,便有了閑暇顧及其它,感覺自己左手手指隱隱作痛,一看,手指出血了,估計是之前被碎石擊中劃破了皮。 一點皮外傷,他也沒在意,現(xiàn)在也無心在意這個,舉目四望,立刻找到了敵人的位置,迅速乘風周游而上。 空中施法的鐘若辰很是訝異,沒想到他竟能在這般轉(zhuǎn)速的旋風中掌控自我,之前還是亂七八糟的,悟性竟這么強不成?當即雙臂舞動,加強了施法,再次提升了旋風的轉(zhuǎn)速,也加快了那些土球的撞擊速度。 然而沒用,庾慶已經(jīng)能自如乘風,旋風轉(zhuǎn)速越快,他也跟著轉(zhuǎn)快了,勻速之下,那些土球也傷不了他,反倒成了他快速借力而上的著力點。 見此狀,鐘若辰不見任何慌張,反而不屑的“哼”了聲,雙手再次施法舞動。 龍卷風立刻離開了地面而起,清氣上升,濁氣下沉。 庾慶陡然發(fā)現(xiàn)身邊能讓他借力快速而上的土球沒有了,紛紛向下方兜轉(zhuǎn)而去。 龍卷風的上部變得透明,成了無形之氣。 風無形,四周觀眾能清晰看到懸停于上空宛若仙人的鐘若辰,也能看到還在盤旋而上的庾慶。 龍卷風下端則在轟隆隆冒煙,一個個土球稀里嘩啦落地,轉(zhuǎn)瞬在比試場內(nèi)堆成了一座小山。 身在無形氣旋中的兩人還在繼續(xù)升空,似乎又在重演上一場的飛往高空,令眾人皆仰頭望。 越飛越高,庾慶漸漸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以游龍訣身法乘風而上,明明已經(jīng)盤旋爬升了好長一段距離,結(jié)果自己與對手之間的距離似乎一直就沒拉近過。 他很快意識到了問題在哪,再怎么乘風而上也沒用,這龍卷風是cao控在人家手上的,你借人家的風,人家想讓你追上你才能追上,人家不想讓你追上,你是不可能追上的,人家隨時能御風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再看看腳下,發(fā)現(xiàn)偌大個比試場都變小了,可見已經(jīng)升空到了什么樣的高度。 他感覺到了不正常,對方不可能是好心帶自己上天看風景的。 以旋風帶人上天的鐘若辰確實沒安好心,庾慶一旦上了天,就別想施法輕飄飄落地,她能讓庾慶順風而上,也就能讓庾慶無阻高速墜落,她倒要看看庾慶一身的修為能不能承受住rou身高速沖撞地面的后果。 意識到不對的庾慶哪還敢繼續(xù)往高空去,立時施展游龍訣從無形的龍卷風中突圍了出去,意圖落回地面。 鐘若辰揮袖一攪,無形龍卷風如同神龍甩尾般,又將庾慶給兜回了風柱內(nèi)。 庾慶很快又以游龍訣逃了出風柱。 然轉(zhuǎn)眼又被兜了回去,繼續(xù)將其上拉向高空。 鐘若辰宛若貓戲老鼠一般,反復將其戲弄。 庾慶卻是驚出了一身冷汗,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成了人家砧板上的rou,就看人家想以什么辦法來剁了,連正面與人家交手的機會都沒有,就要輸了嗎? 兩人已經(jīng)在空中相當高的位置,下面大多人已經(jīng)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唯有少數(shù)人看出了庾慶已經(jīng)在鐘若辰的掌控中。 貴賓席上靠邊站的向蘭萱仰望空中,微微搖頭,為庾慶感到惋惜。 她在丁寅區(qū)偷看過庾慶和史刀的比試,也就是史刀認輸那一場,令她認為庾慶的實力足以和鐘若辰一戰(zhàn),她還想看熱鬧來著,誰想鐘若辰也看出了庾慶的強項,竟采取了這么個打法,令庾慶連她的邊都碰不上就能決出勝負的聰明辦法。 空中被折騰的毫無還手之力的庾慶真的是有些慌了,就像有一只無形大手,將他抓了放,放了又抓。 在空中大聲喊認輸嗎?那畫面他想想都尷尬,再想想看臺上的那道身影,頓感心酸。 就這么在空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反反復復之際,他忽然看到眼前有東西晃悠,掛在脖子上的那顆項鏈不知道什么時候甩了出來。 他順手抓了,正要塞回衣領(lǐng)子里去,誰知渾身一個哆嗦,又是那種熟悉的魂不守舍感,靈魂好像戰(zhàn)栗了一下。 他立馬看向了手中抓的項鏈,項鏈銀網(wǎng)兜里的那顆珠子正是當初從小云間的云兮遺體中撿到的。 當初撿到時,觸及這顆珠子就是這種感覺,后來不知是不是在身上佩戴久了,再觸及這珠子漸漸沒了反應(yīng),不知道今天怎么又突然來反應(yīng)了。 細看之下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血! 他手指上的傷口在這拉扯戰(zhàn)中又裂開了,手指上的血浸染到了那顆珠子上,正以可見的速度被珠子給吸收了進去。 手指再碰珠子,那種靈魂出竅的感覺卻又沒了,以為是錯覺,反復觸及還是沒有。 他下意識施法注入其中查看了一下,結(jié)果心頭一震。 以前施法查探時,感覺就是一個石頭似的東西,此刻卻感覺其中似乎另有空間,迷茫一片,迷茫中好像有什么活物,但又看不到,好像在對自己說什么,可自己根本聽不見在說什么,連所謂的說什么都是自己的某種感覺而已。 更令他驚疑的是,那迷茫一片的東西感覺有點眼熟,關(guān)鍵他也不是親眼看到的,同樣是一種感覺。 他莫名感覺自己能掌控此物,遂試著施法驅(qū)使,想看看其中迷迷茫茫的東西是什么,結(jié)果眼前的珠子上還真的冒出了絲絲縷縷的黑紅交織的氣體。 邪氣!庾慶眼皮子一跳,小汗一把,不知道是什么情況,但他可以確認,這肯定是邪氣,這珠子吸收邪氣的情形他又不是沒見過,只是沒想到自己還能讓它釋放出來。 此時身處逆境,他也無暇細細研究,只是稍微晃了下神而已,不知想到了什么,迅速抬頭看向了上空的鐘若辰,又左右看了看呼呼上卷的氣流。 他眉眼跳了跳,也不知道行不行,但還是將法力注入了珠子里,再次做起了嘗試,旋即絲絲縷縷的邪氣再次冒出,又迅速被氣流給吸走了。 他立刻加大了邪氣的釋放,但也不敢玩得太過火讓人發(fā)現(xiàn),否則很容易被人誤會成邪魔歪道,會被群毆打死的。 一邊偷偷下暗手,一邊偷偷觀察著上空鐘若辰的反應(yīng)。 此時的鐘若辰也有些覺得奇怪,發(fā)現(xiàn)下面那家伙怎么不反抗了,再看看離地的高度,覺得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正要施法制造庾慶高空墜落的慘劇,突然身形猛然一顫,氣機一滯,感覺到了莫名之物的侵襲。 她迅速施法護體,雙掌合于丹田,驅(qū)使侵襲入體的異常感。 空中運轉(zhuǎn)的無形風柱失去了cao控,立刻崩解于無形。 眼巴巴等待的庾慶迅速感覺到了糾纏已破,頓時暗喜,此時不跑更待何時,一個俯沖而下,趕緊脫身跑人。 鐘若辰的身形也在自由墜落,目光忽又恢復了清明,給她造成影響的邪氣并不多,已經(jīng)被她迅速化解了,目光往下一瞅,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已經(jīng)趁機跑了,頓感惱怒。 然現(xiàn)在想再御風將其抓回已經(jīng)不可能了,人家俯沖的沖勢已經(jīng)起來了,那沖擊力不是她的修為和境界能以御風手段困住的。 她亦猛然倒追了下去,施法加速沖擊,加速追趕。 論修為,她也確實略高過庾慶,哪怕比庾慶踏入修行界晚,因而俯沖的速度已在慢慢拉近與庾慶的距離。 庾慶不時回頭望,知道避無可避了,倒不是怕對方追上,而是他不可能用這種速度沖擊地面,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了,哪怕他是初玄修士也得撞成一攤rou泥。 他突然緊急張開雙臂,施法擴充張力,迅速而持續(xù)的降低下降的速度。 鐘若辰把握不住他減速的時機,反倒有些措手不及,也迅速減速,但是還從庾慶邊上擦身而過了。 她減速了。 庾慶卻不干了,之前真的是把他給憋屈壞了,他等的就是這一刻,又一個俯沖下去,游龍訣身法的潛龍式出,斜斜沖向了對手,手中寒光毫不留情地照著鐘若辰的腦袋疾劈了下去。 第626章 一息三十六劍 自己后下來的,反而沖到了前面,鐘若辰與之錯身而過時就意識到了不對,早已有了提防,眼見致命一劍劈來,只是信手揮手一撥。 當!一聲震響。 劍鋒斬在了金屬手套上,襲擊并未得手,只是斬出了一團火星而已。 然對庾慶來說,拉近了與鐘若辰的距離,有這一劍便夠了,否則憑空無處借力,借了這一劍之力,游龍訣的身法隨之而出,劍之攻勢亦隨之連綿不絕而出。 這一出劍,他就不敢稍有任何遲滯,向真手中劍被奪的一幕記憶猶新,怕自己步后塵,劍速一開便是全力施為,誓要將對手斬于劍下。 這劍勢一出,鐘若辰吃驚不小,猜到了對方的劍速很快,但依然快的超出了她的預估,快到了她捕捉不到閑暇空隙以鐵手去抓住,身形旋轉(zhuǎn)翻飛,可謂剎那間掌影如瓢潑大雨般灑向四面八方,連封帶擋。 一劍接一劍的庾慶已經(jīng)快到了人影模糊,圍繞著鐘若辰從四面八方進攻,以一人之勢展開了圍攻之勢。 丁零當啷的金屬激鳴聲,在空中連綿不絕的爆響,聲音穿透力強。 封塵劍訣的基礎(chǔ)招式,一息三十六劍,庾慶還是第一次針對一個人施展出了全形態(tài)的攻擊。 以前不是不想施展,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拿南竹和牧傲鐵陪練也根本用不上這一招,因為兩人根本扛不住,連半路都擋不住,根本沒辦法施展出全形態(tài)。 全形態(tài)的一息三十六劍練成后,正兒八經(jīng)還是第一次施展。 他沒想到自己施展的這一天便是全力施展,也沒想到一施展便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而且還是在空中施展。 剎那間人影圍繞鐘若辰飛舞再飛舞,全面圍繞著飛舞。 鐘若辰被包圍的身影亦是全方位的來回顛倒旋轉(zhuǎn),快如陀螺旋風,一雙鐵掌硬生生封殺出了一張鐵幕,不讓對手的殺招鋒芒再近半分。 庾慶攻不破鐘若辰的防御,鐘若辰面對如此兇險劍招也不敢輕易反擊,生怕露出一絲破綻。 鐵掌封堵的球狀鐵幕之外,圍繞飛舞的寒光竟宛若片片飛舞的雪花般凄美。 而這雪花飄落的聲音又是那般的激蕩不絕。 兩人從空中下落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庾慶一劍又一劍的攻擊,同時也是在一劍又一劍的借力,方能在空中這般施展全形態(tài)的一息三十六劍。 而鐘若辰又何嘗不是如此,她此時也沒有施展飛天的術(shù)法,每一掌都在借力旋轉(zhuǎn)身形還擊下一掌。 如此一來,卻給下方觀看的觀眾們造成了極大的震撼,兩人宛若登天之戰(zhàn)。 下方觀眾們能感覺到旋轉(zhuǎn)的龍卷風已經(jīng)停了,因為風停了。 沒有了升空的助力,可那兩人卻反而在空中展開了激戰(zhàn),打的難舍難分不落下。 尤其是庾慶在空中的身影,因觀看的距離較遠,加之陽光導致的浮光掠影感,已經(jīng)分不清了空中到底有多少個庾慶在飛舞。 那一道道身影的感覺,如一個個天外飛仙劍擊一處,又似一條條飛龍戲珠,似乎同時有十幾個庾慶在從四面八方攻擊鐘若辰,視覺上煞是壯觀。 “難道兩人不是憑術(shù)法,而是在憑一身的修為浮空嗎?” “初玄的修為怎么可能,除非昆靈山放水了,除非兩人不止初玄的修為?!?/br> “上玄也做不到,昆靈山總不能放水了兩個高玄修士來參加朝陽大會吧?” “那個張之辰的身法得靈活到了什么地步,真的是宛若天外飛仙了。” “是啊,難怪敢第一個跳上去做第一名的擂主。” “敢搶第一的人果然都不簡單!” 看臺上的人議論紛紛,驚嘆聲四起,初玄境界的修士們都感覺到了自己與空戰(zhàn)二人的差距。 聞馨和小紅不時看看上空,又不時偷聽旁人的議論,漸漸聽明白了,當年的那個阿慶已經(jīng)達到了另一個令人仰慕的境界。 主持臺上的秦傅君仰望著空中,心中震撼不已,同樣感覺到了自己這個初玄修士與人家的巨大差距,這種差距已經(jīng)不是術(shù)法招式上的差距,而是天賦上的差距。 昆靈山不是一般的小門派,加之她又是昆靈山執(zhí)法長老的關(guān)門弟子,能接觸到不少高階的東西,有些眼界她還是有的,她很清楚,就憑這兩人的對戰(zhàn)方式,絕不是什么修行功法能彌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