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470節(jié)
“就是借著查張之辰外號的機會拿捏了蕭長道和吳容貴……” 秦傅君噼里啪啦地把事發(fā)經(jīng)過講了遍。 萬里秋聽后也覺得沒什么,但還是不放心,“把那個蕭長道和吳容貴找來,我要知道他們有沒有狐假虎威、借機妄為?!?/br> 秦傅君一怔,想想也是,當(dāng)即領(lǐng)命,去找那兩個家伙了。 萬里秋又對甘舉道:“也不知道大業(yè)司指的是不是這個事,你再去召集上下人手,再核實一下有沒有人針對張之辰做什么。” “是?!备逝e亦領(lǐng)命而去。 沒多久,蕭長道和吳容貴便被找來了,面對質(zhì)問,兩人詳述了自己打探的經(jīng)過,問什么答什么,不敢隱瞞…… 臨近后半夜時,萬里秋才帶著秦傅君趕到了宗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自己徒弟干的這事有關(guān),只知梳理了一遍唯有此事了。 宗門大殿內(nèi),眾高層一直在等著,因不知事態(tài)的大小,都在等答案。 師徒二人一到,萬里秋把情況講了后,趙登紫便忍不住苦笑一聲,“應(yīng)該就是這事了?!?/br> 幾位長老都不解地看著他,萬里秋問:“何以見得?” 趙登紫嘆道:“因為秦師妹利用暗查的那兩人撞到了向蘭萱的手上,那個叫柯燃的,確切地說,柯燃住的那一屋子的人都是大業(yè)司的人,好像就是為了去監(jiān)視那個張之辰的,那兩個家伙跑去找他們打探,怎么瞞得過向蘭萱?!?/br> 此話一出,眾人皆錯愕,有長老遲疑道:“大業(yè)司的人,還有這安排,我們?yōu)楹尾恢溃俊?/br> 趙登紫搖頭:“這事是大業(yè)司直接找桓大長老安排的,大業(yè)司那邊不讓張揚,暫時也就沒告訴諸位?!?/br> 秦傅君忍不住問了句,“掌門,大業(yè)司監(jiān)視那個張之辰做甚?” 趙登紫沒說自己派人深入龍光宗暗查的事,嘆道:“誰知道呢。萬長老,知道原因就行了,這事恐怕還要你帶秦師妹親自去向那位大行走澄清一下緣由,化解一下誤會?!?/br> “好的,沒其它事的話,我們這就過去?!?/br> 萬里秋詢問了一下意見后,便帶著秦傅君離開了,直奔向蘭萱的落腳地。 兩人也沒在幽雅客院內(nèi)呆太久,總之解釋清楚就出來了。 下山途中,秦傅君頗感委屈,“師父,就這樣作罷嗎?夜靈兒和地靈在流星殿效命多年,被歹人侵門踏戶謀害在家中,諸位長老卻一聲不吭,難道他們就這樣白死了嗎?公道何在?” 萬里秋嘴角緊繃了一陣,輕嘆一聲道:“丫頭,這天下哪有什么絕對的公道,公道里有個‘公’字,當(dāng)所謂的公道影響到了大多人的利益,那就不是公道,明白嗎?” 話剛落,前方一條人影閃現(xiàn),攔住了兩人的去路,是展云器。 只見他行禮后說道:“萬長老,掌門請秦執(zhí)事單獨過去一趟?!?/br> 師徒兩人頓感意外,面面相覷后,萬里秋對徒弟點了點頭,“我在山下等你?!?/br> 于是秦傅君跟了展云器去。 到了宗門大殿外時,展云器沒進去,伸手請了秦傅君一個人入內(nèi)。 大殿內(nèi)已是冷冷清清,搖曳的燈火下只有趙登紫一個人孤零零的身影,清瘦的輪廓,面對燈火思索著什么。 “掌門?!鼻馗稻靶卸Y。 趙登紫回頭,微微一笑,問:“向大行走什么意思?” 秦傅君情緒低落道:“不就那個意思,說什么以朝陽大會為重,總之沒事了,人家息怒了,過去了?!?/br> 趙登紫看她那樣子,又是淡淡一笑,“看得出來,萬師叔對你是抱有期許的,想把你培養(yǎng)成下一任的流星殿長老。” 秦傅君錯愕。 趙登紫卻又岔開了話題:“還懷疑那個張之辰是兇手?” 秦傅君想了想,還是點了點頭。 趙登紫:“有證據(jù)嗎?” 秦傅君慢慢低頭道:“還沒有證據(jù),只是我的直覺?!?/br> 趙登紫淡然道:“那就繼續(xù)查吧?!?/br> “……”秦傅君驚訝抬頭,以為自己聽錯了。 “如果一個門派的年輕人都沒了血性,那這個門派又能存在多久?” “這,大業(yè)司那邊怎么交代?向大行走會不會……” 趙登紫回頭盯向了跟前搖曳的燈火,“她代表不了整個大業(yè)司,我們雖然很敬畏大業(yè)司,但也由不得人家隨便拿捏,能成為天下第一靈植大派,且屹立千年至今,靠的不是唯唯諾諾,是要有點鋒芒的。 秦師妹,這么大個門派,太軟弱是不行的,要綿里藏針,那樣別人才不敢隨意拿捏。 有人跑到我昆靈山殺人了,我昆靈山還不能查了,這算什么道理? 我的態(tài)度是一貫的,大局為重,但可以暗查。向蘭萱既然發(fā)話了,咱們也不好駁她的面子,畢竟她如果要為難我們的話,確實會讓昆靈山難受,所以還是暗查比較合適。 我也不是非要你去查,而是想告訴你,你如果想去查,那就去查。但你要明白后果,要把握分寸,不要惹出事來,否則你是要承擔(dān)后果的。 不過我可以向你托個底,不管是誰,只要是為宗門辦事,只要是情理之內(nèi)的過失,不管是誰來追責(zé),其它的我不敢保證,但我保證絕不會將他交出去,起碼會保他一條性命。你懂我的意思嗎?” 秦傅君眼睛已經(jīng)放光了,連連點頭,“我明白了?!?/br> 趙登紫又回頭看著她微笑道:“出了這個門,我什么都沒說過。去吧,別讓你師父久等?!?/br> “是?!?/br> 秦傅君很興奮,恭敬行禮后告退。 第599章 一號牌 日出于東,夜退于西,此消彼長,生生不息。 大早上的,山上的人紛紛卡著時辰出了住地小樓,紛紛向山下走去,前往比試場。 第四輪抽簽要開始了,不管是喪失了比試資格的,還是繼續(xù)參賽的,皆紛紛趕往。 這一次,前往看熱鬧的人似乎格外齊全。 因為這一輪抽簽決定了不少人能直接晉級丁字區(qū)的比試。 還有因為之前的抽簽出現(xiàn)了三連中的情況,大家都想看看,會不會出現(xiàn)四連中,會不會出現(xiàn)有人靠抽簽從片區(qū)比試中晉級的,畢竟按照比試規(guī)則,第四輪抽簽抽中空號牌的概率太大了。 為這事,許多人從昨天議論到了現(xiàn)在,下山的臺階上大家還在嘰嘰歪歪的議論,不時有“那廝運氣太好了”的言論,這也是這兩天議論最多的話題。 第四輪抽簽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給人一種抽簽多歡樂的感覺。 幾個龍光宗棄徒算是最后出門的,因為沒人喜歡老是被人盯著,三連中的庾慶刻意拖到了晚一點出門,盡管遲早是要被大家盯著看的,但他還是不喜歡在路上就被人指指點點盯著。 比試場上被人盯著還好一點,畢竟是混在人堆里,有人分擔(dān)。 他自己也感覺到了,本來自己是年輕人心性,是挺喜歡熱鬧的,可自從在錦國京城考上那個什么探花后,自己就變得低調(diào)了。 當(dāng)然,也是沒辦法,怕被人認出來。 下山的臺階上,龍光宗四棄徒居高臨下,走在最高處,也是走在最后面。 看著下面前路上的人影,南竹樂呵了一句,“十二個牌子就有八個空號牌,憑老十五你的手氣,十有八九要成為朝陽大會有史以來第一個靠抽簽晉級到大區(qū)比試的。” 這個玩笑,只有百里心嘴角彎了彎。 昨日一敗后的牧傲鐵面無表情,眼神中甚至多了一絲憂郁的感覺。 庾慶則不屑,他才不想出這個名,也不可能再抽中空號牌了。 南竹話畢看看其他三人的反應(yīng),頓覺無聊…… 比試場上,十二名參賽人員陸續(xù)到位,稀稀拉拉的站在了一塊。 不得不說,蕭長道和吳容貴的立場還是堅定的,始終站在禪少庭的身邊。 不過這一次庾慶也靠近了他們?nèi)齻€,就站在他們的身邊,搞的禪少庭都不時瞅上庾慶兩眼,感覺怪怪的。 蕭長道更有別樣的感覺,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偶爾跟庾慶的目光碰撞上了后,總感覺有點不對勁,感覺這家伙好像是沖他來的。 不過他如今已經(jīng)不怕了,從吳容貴擊敗牧傲鐵之后,他就有了應(yīng)對把握了。 其實他的感覺沒錯,庾慶就是沖他來的,該算的賬還是要跟他算的。 庾慶知道這位背地里搞那些個事就是為了從片區(qū)中出頭晉級,為了拼個好前程,他是不會讓這位如愿的。 用卑鄙手段把他玲瓏觀的人打成了重傷,還想晉級? 他誓要讓這位的美夢破碎,將其從晉級的門檻上踹出去。 奈何這次他能阻攔的機會實在是有些低,十二塊牌子里,有八塊牌子是空號牌,只有四塊是有號的,也就是說,他和蕭長道都要抽中那四塊有號的,才有對決的機會。 碰見的概率本就低,他自然要靠近蕭長道,根據(jù)之前抽簽總結(jié)出來的經(jīng)驗,待會兒十二人圍成一圈時,他必須要緊跟在蕭長道的后面,才有機會利用觀字訣抽到和蕭長道對決。 但前提是蕭長道首先能抽到有號的牌子才行,而且還要排在前面的其他人抽不中對應(yīng)的號牌才行。 看臺上,一襲黑斗篷掩飾的向蘭萱又來了。 這次她很清楚,那位探花郎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抽中空號牌的,因為她強行安排了,所以這回肯定是能看到探花郎與人實力比拼的。 第四輪比試只有四個人,也就是說只需打兩場就行。 這兩場與今天的抽簽放在了一塊,決出丁寅區(qū)最終的前十名。 主臺上的武天見時辰差不多了,往看臺上瞅了瞅,也不管還有沒有看熱鬧的人來,只要參加比試的人到齊了就行,他轉(zhuǎn)身去了后臺。 后臺一干人等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武天露面招呼道:“前面好了,可以開始了?!?/br> 有人將一塊號牌給了他。 有兩名昆靈山弟子正要將掛有號牌的背景墻翻轉(zhuǎn)過去,參與監(jiān)督的秦傅君突然出聲了,“慢著!” 萬里秋、甘舉、孫連星及一干昆靈山弟子的目光都盯向了她。 甘舉沉聲道:“師妹,你又想干什么?” 秦傅君沒跟他解釋什么,只問武天,“你拿了這塊號牌出去,待會兒準備怎么說?” 眾人皆愣怔,不知何意。 武天謹慎回道:“自然是跟之前一樣,將情況告訴大家,先走個過場,讓參賽者舉手表決一下?!?/br> 秦傅君立馬否決道:“不行!你如果還按之前那樣做的話,很可能不會是我們想要的結(jié)果,很有可能會出意外?!?/br> 甘舉:“師妹,你別鬧了行不行,按老辦法來就是規(guī)矩,不會有錯,懂不懂?” “好了,讓你師妹先說完。”萬里秋出聲制止了一句,又抬了抬下巴,示意秦傅君繼續(x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