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4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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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住身子的手一傷,曹威受傷的兩腿頓時一軟,噗通跪地,差點撲倒,緊急換手抓住了刀柄撐住才未倒下,絡腮胡子的面龐繃起了一臉的橫rou,悍相畢露。 庾慶三人目光緊急鎖定了弓弦霹靂響的地方,三支箭后,弓箭手的藏身地已被他們鎖定。 師兄弟三人高度警惕,能明顯看出這不是一般的弓箭手,能一箭剛好定住大活人的兩條腿,這就不是一般弓箭手能做到的,對射殺力度的掌控非同小可,還有這般光線下的射擊精準度。 射手明顯不想直接射殺曹威,明顯手下留情了,否則曹威怕已是當場斃命。 同一個念頭在三人心頭閃過,大箭師! 這念頭一起,三人頓有些頭皮發(fā)麻,深知能邁入大箭師行列的射手都是真正的殺手,他們并無對陣這種人的經(jīng)驗,一旦對方要對他們發(fā)難,他們只怕未必能脫身。 三人提劍在手,高度戒備著目標藏身地。 昏黃黯淡的光線下,一片隨風飄搖的蘆草中,突然躥出一條人影,御風踏草,如一縷青煙般飄至,落在了阻礙的師兄弟三人跟前。 一個身背箭壺的黑衣蒙面人,身形略顯較小,卻難掩颯爽英姿,一看體態(tài)明顯就是女人,多少令師兄弟三人愣了愣。 不過目光很快又都集中在了對方手提的那張弓上,扭曲的弓身焦黑,散布有許多一圈圈的銀色斑點,恍如許多眼睛,赫然是虬龍弓。 三人目光一凜,玄級大箭師! 在他們身后跪坐的曹威換了手提刀,刀鋒指向蒙面人,喝道:“來者何人?” 蒙面人不予理會,卻對著庾慶三人出聲了,“你們要攔我不成?” 是女人的聲音,音色清爽。 提劍戒備的三人頓面面相覷,對方的話倒是令他們有點不知該如何回答。 攔?他們肯定不想攔,沒人喜歡招惹這種能遠距離刺殺的殺手。 不攔的話,他們還指望曹威幫他們混進昆靈山呢,再說了,定金已經(jīng)給了人家。 庾慶忍不住瞟了眼四周,也不知道這女箭師是一個人來的,還是另有同伙,據(jù)說大箭師基本上都是朝廷軍方的鷹犬。 聽蒙面人一說,確認了和身邊人不是一伙的,曹威立道:“三位若能助我御敵,曹某必有重謝,你們的事包在曹某身上!” 蒙面女人聞言譏諷道:“莫非你們?nèi)齻€也是信了他鬼話的,認為他能幫你們混入‘朝陽大會’不成?” 師兄弟三人目光互相瞟了瞟,南竹忍不住問了句,“女俠何出此言?” 女俠?這稱呼令庾慶和牧傲鐵好無語,又都忍不住瞟了他一眼。 “你們?nèi)舾皇且换锏木妥岄_!”蒙面女人不屑一聲,又盯向了跪坐在他們身后的人,“曹威,你把我兩位師兄弄哪去了?” 曹威倒是被她說的一怔,“你的師兄?什么狗屁師兄,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什么人,你師兄又是誰?” 蒙面女人抬了抬手中弓,“裝什么糊涂?五天前,兩個背弓的人,被你騙進了山,就再沒出來過,你千萬別說你沒見過?!?/br> 曹威還真是有點懵,五天前有騙過人進山嗎?還是背弓的?這么明顯的特征自己不可能沒印象。 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對,當即破口大罵道:“你他媽有病吧,你是不是認錯了人,你睜大了眼睛好好看清楚了,你確定你要找的人是我?” 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冤枉了,想到自己的箭傷,那叫一個憋屈。 師兄弟三人已經(jīng)側(cè)過了身,不斷左右回頭,不時看看這個,又不時看看那個,感覺曹威也不像演的樣子,若真是演的,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點。 蒙面女人朗聲回應道:“曹威,本地人氏,二十年前投軍,現(xiàn)為南嶺右路軍偏將,三個月前隨軍回鄉(xiāng)駐扎,后隱瞞身份,協(xié)同南嶺右路軍清查昆靈山外圍。你借本地人的身份做掩飾,冒以‘正陽派’掌門的侄子,散播謠言,謊稱自己能幫人混入‘朝陽大會’,實則是一場與駐軍相互配合的肅清行動,你專司誘人上鉤,駐軍則張開了口袋等你把人帶過去,我可有說錯?” 此話一出,師兄弟三人的臉都差點綠了,齊刷刷回頭,咬牙緊盯曹威。 而曹威臉色更是劇變,最終揮刀指向了蒙面人,怒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這話無異于承認了,不承認也不行,人家把自己老底都給查了個一清二楚,擺明了瞞不過去了。 而這也是他想不通的地方,對方怎么會知道這些情況? 蒙面女人則再次逼問:“我兩位師兄被你們抓哪去了?” 第541章 錢 別說曹威不知道她的師兄哪去了,就算知道,也不可能輕易招出,稍微深吸一口氣,竟強行提氣站了起來,橫刀在手,“我不知道你在胡攪蠻纏些什么,你可知攻擊朝廷命官的下場?” 這話說的,把自己身份承認的真的不能再真了。 庾慶三人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沒想到自己居然干出了花錢往坑里跳的事,真想一劍剁了對方,但也忌憚對方所言,攻擊朝廷官員確實是大忌,那觸及的可是一個龐大的利益群體,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招惹得起的。 何況這附近恰好是大軍駐扎之地。 蒙面女人:“少來這套,我只問你說還是不說!” “攻擊朝廷官員……說了,你就能放過我不成?” 曹威一陣冷笑,言下之意擺明了不信,手中刀忽然往地上一掃,激射出一堆碎土和飛石,同時一個翻身躥向了路另一邊的荒草叢中。 師兄弟三人及蒙面女人揮手一掃,蕩開了激射而來的土石,再定睛一看,曹威身形已經(jīng)消失在了荒草叢中。 幾人目光緊盯荒草叢的動靜,未發(fā)現(xiàn)什么動靜,相信沒有跑遠,正欲搜查,突然“咻”一聲響起,一道光斑從草叢某地升空而起。 信號!師兄弟三人頓暗道不妙,不用多想,猜也能猜到是曹威發(fā)給附近大軍的信號。 蒙面女子卻是手快如影,肩后箭壺揮手一掃,手起手落便已搭箭上弦,一聲弦響如炸,嗖一聲,似把就近的空氣都給攪的震蕩了。 師兄弟三人剛察覺到她有動作,還來不及完全扭頭去看到,眼睛余光稍瞥到而已,人家一整套不知練過多少遍的動作已經(jīng)是行云流水般的結(jié)束了,毫無遲滯。 此時,三人才發(fā)現(xiàn)蒙面女人手中拿了不止一支箭,一揮手的工夫,指間便夾出了三支箭,已放出一支,還有兩支依然夾在指間未上弦。 不過卻是手指一撥,瞬間又一支箭上弦射了出去,弓弦炸響,箭矢從三人中間穿過,射向了遠處草叢中,一連串動作那叫一個干凈利落,快的讓人目不暇接。 剛躥空的光斑,還未來得及炸開報信,便熄滅了,被打出了一些火星,被一箭給抹滅了。 昏暗光線下的遠處草叢中也出現(xiàn)了明顯動作,有一片草叢似被壓倒了。 不用多想,師兄弟三人能猜到,應該是逃逸的曹威中箭了,只是那感覺讓他們感覺自己好像也中箭了,忍不住心頭一跳,這光線,這察覺力,都說大箭師的眼力很好,今天算是切身領教了。 尤其是南竹和牧傲鐵,庾慶當初赴京趕考遇險時,好歹算是見識過大箭師的恐怖殺傷力,那是站上一排便能擋千軍萬馬的存在。 而第三支箭也已被手指動靜之間的微動作撥到了弦上,不過弓弦卻未拉開,蒙面女人突然躥空而起,從師兄弟三人的上空一躍而過,凌空飛渡,落在草尖上一路飄踏而去,轉(zhuǎn)眼沒入了那堆似壓倒的草叢中。 師兄弟三人相視一眼,庾慶忽道:“錢!” 他率先飛身而去,南竹和牧傲鐵趕緊跟上。 三人趕到目標地點時,曹威已經(jīng)被扯了起來,已經(jīng)被弓勒住了脖子,蒙面女子單足劈腿而立,一腳抵在曹威的后背,一手拉著弓弦,警告道:“說還是不說?” 被勒住了脖子的曹威口中“嗚嗚”,無法說出話來,也不知是在表示什么意思。 蒙面女子冷笑,“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找不到?”手中扯著的弓弦松開了。 砰,弓弦炸響,曹威的腦袋也炸飛了,其頸項竟被弓弦給瞬間削斷了,熱血從斷頸處噴灑而出。 也不知用了什么使力的技巧,那張弓在曹威的肩頭竟甩尾繞了半圈,蒙面女人伸手一抓握住了繞回的弓。 弓弦上一點血跡都沒有,已被自身的震顫抖干凈了。 曹威哆嗦著四肢,硬撐了會兒,才撲倒在地抽搐。 師兄弟三人愣了愣,庾慶隨后上前翻尸體,并抬頭小心蒙面女人的反應,還給出了合理解釋,“這地方,大軍駐地附近,人不見了,肯定會引起懷疑,一旦被找到尸體,他身上弓箭射殺的痕跡太明顯了,一驗便知,你這用弓的想不被懷疑都難,得掩埋善后干凈了才行。這等粗活,我們代勞便可,不要臟了您的玉手?!?/br> 南竹和牧傲鐵小汗一把,發(fā)現(xiàn)老十五這家伙為了錢還真是不怕死啊,連人家什么意思都沒搞明白就忙著去摸尸了,再說了,人家殺人都敢,還用你擔心臟了人家的手? 話又說回來,損失的不是他們兩人的錢,錢拿回來也不會分給他們,所以立場不同,想法也不同,要換了是他們自己的錢,三萬兩啊,兩人的反應怕是也好不到哪去。 蒙面女人自然看到了庾慶在尸體身上到處亂摸的動作,已是不由皺了眉頭。 庾慶也感覺到了不妥,又趕緊解釋了一句,“女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們也是上當受騙的,這孫子說能讓我們進‘朝陽大會’看熱鬧,騙了我們十幾萬兩銀子,這錢我們得拿回來?!?/br> 十幾萬?南、牧二人聽的眼皮直跳,大概猜到了庾慶這話的用意。 庾慶接著又朝兩人吼了一聲,“發(fā)什么呆,還不敢趕緊挖坑?不趕緊將一些痕跡清理一下,難道還想等著駐軍發(fā)現(xiàn)追查嗎?一旦女俠落在了駐軍手上,我們也未必能得好。” 南、牧二人立刻來了精神,這幫了手的話,回頭自然是有借口分錢的,立馬幫襯著忙碌了起來。 當然,三人邊忙還是邊警惕著蒙面女人的,盡管人家之前并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可也不敢松懈對待。 沒一會兒,庾慶手上就沒了動作,將尸體身上給搜了趟,也就搜出一些散碎銀子和幾張小額銀票,加起來也就三四百兩的樣子,離他那三萬兩未免也差太遠了。 這哪能甘心,銀票還能插上翅膀飛了不成? 他又將曹威的鞋子給脫了,也不顧里面冒出的怪味,伸手進去就掏,一雙鞋墊子都扒拉了出來,還不甘心,又硬生生撕開了靴筒檢查。 一旁的蒙面女人瞅著瞅著,剛松開不久的眉頭又皺了起來,眼睛里有狐疑意味,然后又眼睜睜看著庾慶去撿了曹威的腦袋,三兩下解開了曹威的頭發(fā),逮住那顆腦袋一頓扒拉。 庾慶最終扔了腦袋,走到尸體跟前亂踢了幾腳,火氣很大的樣子。 迅速挖了個坑的南竹走來,問了句,“是不是漏了哪?” 他怕庾慶藏私,庾慶剛才搜查的時候,他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悄悄盯著,知道庾慶沒找到多少錢。 話畢,他也單膝跪在了尸體旁,又是一頓補充摸索,天暗的已經(jīng)快看不見了。 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他站起后咦了聲,“錢去哪了?他也沒去什么地方啊,軍營進出我們都盯著的,難道真是拿了錢進軍營打點了?” 庾慶沒好氣道:“打點個屁,他自己都曝了身份,是一伙的,需要打點嗎?” 南竹摸著下巴,“那就奇怪了,總不會這么一會會兒就把錢都撒進了窯子吧?哪個粉頭這么貴,鑲金的也值不了這么多錢吶。” 這話題內(nèi)容有點齷齪,一旁的蒙面女人有點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質(zhì)問了一聲,“你們干什么?” 南竹忙陪笑,旋即三兩腳將尸體和腦袋給踢進了剛挖的坑里,然后連同牧傲鐵刮來的血跡雜草之類的一起進行掩埋。 庾慶卻是一點都笑不出來,之前說什么被騙了十幾萬兩,是想趁機把曹威身上的錢財一起占為己有,誰想便宜沒占到,連自己那三萬的本也沒了,心里很是難以接受。 尤其是看到南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他越發(fā)難以忍受了,當即罵了出來,“老七,你不是說你的江湖經(jīng)驗沒問題嗎?我說這人可疑,你非要讓我放心,如今好了,那筆錢算誰的?” 想想都火大,自己當時明明覺得可疑,覺得不對勁,愣是被自己人給打消了疑慮,結(jié)果掉坑里了,這算怎么回事? 南竹立馬辯解道:“老十五,話不是這樣說的,按常理說是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問題的,我已經(jīng)是很小心謹慎了,做夢也想不到這是駐軍在釣魚呀,出乎意料的事情,超出了預料范圍的事情,連這位女俠的師兄都上當了,我能有什么辦法?” 庾慶冷哼道:“輕巧話誰不會說?總之這是你的錯,這筆錢暫記在你頭上,以后有機會再扣?!?/br> 一聽這話,南竹就不樂意了,背著的大葫蘆往身后撥了撥,“老十五,你說這種話就沒良心了,什么叫我的錯?我和老九身上的隱患是誰的錯?我們跟你算錢了嗎?那得多少錢才能補償?!?/br> 一起同生共死都沒問題,甚至可以為彼此拿命去拼,但只要一談到錢,那就不行了,就是一道怎么都邁不過去的坎,立馬就有要翻臉的趨向。 而他身上之所以背個大葫蘆,是為了存放那顆金蘭的果子。 既然知道了金蘭果子的神奇效果,他隨行帶著也不想白白浪費,遂弄了個葫蘆,葫蘆里裝滿了沙子,把金蘭果子埋在了里面,想干出一葫蘆金沙來。 庾慶被他懟的差點無言以對,旋即又惱羞成怒地大手一揮,“一碼歸一碼,錢是錢,事是事,不要混為一談?!?/br> 南竹剛想反駁,蒙面女人出聲了,“你們還有完沒完?駐軍出動了,走!”話畢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