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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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清照立刻伸手到他身上一陣摸索,找準禁制后下手予以解除了。 馬車也就此轉(zhuǎn)向而去,緊急返回驚鴻殿…… 鎮(zhèn)海司內(nèi)部有一處天井式的空間,四面都有“之”字形樓梯通往上面,牢獄入口就在天井底層。 柳飄飄就藏身在一間房屋的窗口后面,通過窗戶縫隙,她看到了青牙豎著進去又血淋淋橫著出來的場景,也看到了庾慶師兄弟三人被帶進牢獄。 連青牙這地頭蛇進去了沒一會兒都躺著出來了,柳飄飄極為擔心庾慶師兄弟三人。 然而她又不敢去牢內(nèi)旁觀,聞侯被毒殺的事并未過去幾天,事情也并未過去,她也不能說是完全撇清了嫌疑,此時壓根就不能去關(guān)切庾慶三人。 她也不知道青牙弄成那個樣子是不是招供了什么,譬如給了庾慶“白羅紗”的事,一切的一切都讓她暗暗提心吊膽。 她現(xiàn)在大概也知道了瑯?gòu)志影l(fā)生了什么事,知道王雪堂被毒殺了,她估摸著就是庾慶他們干的,既不知他們是怎么做到的,也不知庾慶是怎么想的,竟敢跑去瑯?gòu)志觿邮郑瑢嵲谑翘^膽大妄為了。 她很清楚,王雪堂若不是死在了瑯?gòu)志樱静粫[出這么大的動靜,西擎月也不會搞出這么大的陣勢…… 一起被送進大牢,師兄弟三人行走在過道內(nèi)時,南竹還忍不住嘿嘿了一聲,“咱們才來海市多久,這就進來兩次了?!?/br> 然沒一會兒,他就笑不出來了,在地牢岔路口,三人分離了,被分別帶開了。 師兄弟三人被分別帶到了一間刑訊室,一看到各自屋內(nèi)的刑具,三人迅速緊繃了神經(jīng),一來就讓他們進這種地方,什么意思? 牧傲鐵的待遇是最高的,西擎月第一個親自審的就是他。 牧傲鐵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被沖上來的人摁住了,直接拖到了刑架前用鐵鏈綁上了。 這時,一名瑯?gòu)志拥幕镉嫳粠Я诉M來,西擎月對伙計示意牧傲鐵,“認一認,是不是他?” 伙計稍一打量,便認出來了,點頭道:“沒錯,就是他,昨天就是他讓我去王雪堂房間打掃的?!?/br> 西擎月冷冷盯向牧傲鐵,“你應(yīng)該不聾,他說的你應(yīng)該都聽見了,他說你有喊他去王雪堂房間打掃,你承認嗎?” 盡管落得如此下場,牧傲鐵還是一副略帶傲骨的傲然模樣,“沒錯,我確實那般交代過他?!?/br> 見他認了,西擎月臉色稍霽,回頭又問伙計:“后來呢?” 伙計道:“我喊了人去打掃后,去打掃的人沒一會就回來了,反倒把我給罵一頓,說我胡說八道害他們白跑一趟,說王雪堂的房間沒讓打掃?!?/br> 西擎月又問牧傲鐵,“是他在說謊,還是你在說謊?” 牧傲鐵:“是我在說謊?!?/br> “也就是說,王雪堂房間確實沒有喊人去打掃,是你越俎代庖騙瑯?gòu)志踊镉嬋ゴ驋叩?。?/br> “是,是我騙了他。” 西擎月立問:“為什么要這樣做,意欲何為?” 見對方承認的利落,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快要接近真相了。 “想必大人也知王雪堂兒子王問天和我們在驚鴻殿發(fā)生的恩怨。” “嗯,這事確實有所耳聞,和這事有關(guān)嗎?” “王雪堂突然返回了海市,我們擔心是想找我們算賬,我們也確實惹不起遮羅山,于是想找王雪堂解釋一下,想化解那恩怨。找到王雪堂后,我當時也不知道我那兩位兄弟進他房間后發(fā)生了什么,不知為什么會進去那么久還不出來,我擔心王雪堂會對他們不利,想讓瑯?gòu)志拥娜诉^去露個面,免得王雪堂亂來,所以才騙了打掃的人過去?!?/br> 這話聽起來確實合情合理,但卻不是西擎月想要的結(jié)果,“看來,你早已想好了怎么回答。” 他先揮手讓人把客?;镉嫿o帶了下去,又招手讓人奉上了一只托盤。 托盤上放著兩件比大拇指略粗的金屬套筒,還有一只金屬扣帽,明顯都被煙火給熏了個烏黑。牧傲鐵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是庾慶特制火折子上的東西,木制部分燒沒了,剩下了防火的金屬部件。 西擎月道:“解釋一下這是什么東西?” 牧傲鐵稍看了兩眼,便不屑一顧的樣子道:“不認識,不知道。” 西擎月:“你這態(tài)度可不行。換了其它事情也許都好辦,我還得跟你們講點規(guī)矩,但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招惹不該招惹的地方,上面要交代,我不給出交代怎么行?那規(guī)矩只好先往一旁放一放了。 就你這種貨色,我實話告訴你,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壓根就沒想讓你活著離開,弄死了也就死了而已。當然,你若是能交代出有用的東西,只要你不是主謀,我看你樣子也不像是主謀,準你將功贖罪,我保你平安離開,當著下面人的面,我不會言而無信,一定說話算話。” 牧傲鐵瞟了眼托盤,“我真的不認識是什么。” 西擎月:“不認識?那我換個說法,告訴我,屢次秘密和探花郎接頭的人是誰?” 牧傲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他哪有和什么人秘密接頭?” 西擎月:“你這樣就不對了,探花郎身邊的貼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你總得選一樣你知道的告訴我吧?我沒時間也沒精力跟你一個人耗下去,痛快點說吧,說一樣你知道的?!?/br> 牧傲鐵:“我就是個跑腿的跟班,真有什么機密的話,他也不會告訴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br> “好,有骨氣,到了這里還能面不改色的,是個硬茬,我倒要看看你有多硬。來,你們好好招呼他一下,幫他把身上的硬茬修剪修剪,等他愿意說了再來喊我。” 西擎月扔下話就轉(zhuǎn)身走了。 五名刑房人員冷笑著靠近了牧傲鐵,上下打量一番后,忽然都將一只手背在了身后,一人喊話道:“手心手背?!?/br> 五人背著的手一起亮出,結(jié)果三只手背,兩只手掌心。 “好,手背贏,那就從下面開始修剪。” 有兩人蹲下,迅速脫掉了牧傲鐵的鞋襪,令其一雙赤足著地。 有人拿著平口鋼釬過來,口子抵在了牧傲鐵的一根腳趾上。 另有人則拿了錘子在鋼釬頂端比劃著欲砸,同時也提醒道:“這一錘子下去,你一根腳趾頭可就鑿掉了,那滋味不好受的,說還是不說?” 說一點都不緊張是假的,但牧傲鐵依然怒斥道:“你們想屈打成招不成?” “真奇怪,綁上了刑架的人似乎都喜歡說這句話。” 拿錘子的人樂呵呵一句,手中錘子突然掄起砸下。 咣!鐵釬震響。 牧傲鐵的腳上爆出了血,一根腳趾飛了出去,他口中只發(fā)出了一聲悶哼,硬是強忍著沒叫出來。 但整個人瞬間疼的直哆嗦,額頭瞬間冒出了細微冷汗,臉上更是瞬間沒了血色般,慘白一片。所謂十指連心,腳趾也不遑多讓,那痛苦滋味可想而知。 鋼釬又移位放在了他下一根腳趾上。 “你知不知道不說的后果?知不知道什么叫修剪硬茬?就是這樣的,一根腳趾一根腳趾的鑿掉,然后是一根又一根手指,然后是手腳一只只砍掉,然后再將你給閹割……” 此時的南竹也好不到哪去,看起來甚至是更慘。 被剝的像是刮了毛的豬似的,兩邊拉著的鐵鏈將他拽了起來后拖,將其后背活生生貼在了燒得通紅的銅柱上。 嗤!銅柱上冒煙,瞬間飄出rou香。 “啊……”南竹一聲凄厲慘叫,眼白一翻,當場就昏死了過去。 第497章 刑訊(4) 連一點抵抗的余地都沒有,甚至都來不及反應(yīng),身體本能自閉了。 行刑者并未把他弄死在燒紅的銅柱上,兩邊拉住的鐵鏈一扯,又直接將人甩飛了出去。 兩根鐵鏈拽著胳膊的南竹跪在地上不倒,腦袋耷拉著,他那后背已經(jīng)是血rou模糊,焦爛一片,還冒著青煙,飄著rou香,冒著油往外滲,真正是慘不忍睹。 早有準備好的冰水端來,上面還飄著冰碴,嘩啦一盆,潑在了南竹的臉上。 昏迷中的南竹一個激靈,慢慢睜開了雙眼,緩緩抬頭望,明明傷的是后背,卻感覺連吸進肺腑的每一縷空氣都是刀子,身子在不由自主的顫抖,那滋味感覺靈魂都在身體外面飄,仿佛隨時能飛升成仙似的。 同時賦予了另一種滋味,絕望! “現(xiàn)在想清楚了沒有,說還是不說?”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求你們放過我吧?!蹦现駭鄶嗬m(xù)續(xù)地說完這句話后,哭了,無聲的哭了,眼淚不由自主地順著臉頰淌了下來。 之前以為抓進來會遭罪,是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備的,但是沒想到會這么痛苦,連呼吸都痛,但他腦子里還是有一道信念:不能說啊,說不得?。?/br> “那就等你想起來了再說吧。” 邊上開始有人往一桶清水里倒入大量鹽粉,一根棒棒攪動,攪的差不了后,拎了過來,舀子舀了水,往南竹背后還冒著rou香的血rou模糊處澆淋。 一開始并未大量的澆,而是慢慢往下淋上一些。 盡管如此,南竹身軀已是猛然僵硬,呼吸劇烈的斷斷續(xù)續(xù),然后雙手開始抽風似的抖動,嘴唇下巴直哆嗦。 淋下的鹽水在他后背龜裂的傷口慢慢滲透,慢慢流淌,洗刷出了滴滴答答的血水。 進來的西擎月只是在旁稍微看了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徑直來到了審問庾慶的刑房,這里的待遇顯然好多了,盡管四周擺滿了刑具,但還是搬了張椅子給庾慶坐。 審問人員則坐在一張桌子后面,正與嫌犯問答。 之所以如此優(yōu)待,還是因為庾慶那探花郎的身份,西擎月是知道他身份的,也知道可能有不少人正盯著,故而事先打了招呼,交代了下面,先不要亂來。 見到西擎月來了,審訊人員立馬起身,以示尊敬。 西擎月看了下審問內(nèi)容,擺明了油鹽不進,眉頭皺了起來,稍沉默后,回頭揮手,后面跟著的人立刻將托盤里的東西奉到了庾慶跟前。 庾慶定睛一看托盤里的兩只金屬套筒,立馬心知肚明,卻故意裝作一臉疑惑的樣子,不知何物的樣子。 負手踱步走近的西擎月伸手拿了一只金屬套筒,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在王雪堂房間的著火點找到一只,里面的殘留中還能嗅到硫磺味,結(jié)合案發(fā)情況,不難猜出,這可能是一只特制的火折子。于是又立馬詳查瑯?gòu)志硬穹康闹瘘c,果然又從灰燼中找到了另一只。結(jié)合兩處著火點的情況,再反推,這兩件東西是火折子無疑。” 他放下金屬套筒,又拿起了一只金屬蓋帽,“火折子的蓋帽不可能輕易脫落,就算遭遇了火災也不會輕易脫落,這是人為打開的,誰會在王雪堂的房間打開火折子還連同蓋帽扔在那?只能說明不是縱火犯想扔下,而是因為帶不走。 和正?;鹫圩硬煌氖牵@蓋帽上還有拉環(huán),結(jié)合著火點的情況和現(xiàn)場的遺留情況,便不難想象,是有人悄悄將一只火折子暗布在了著火點的窗口附近,連接蓋帽的暗線經(jīng)由窗戶角落通往了外面,只待時機一到,在外面將暗線一拉,火折子便打開了,又因窗戶關(guān)閉,拉開的蓋帽沒辦法拉走,便遺留在了現(xiàn)場。 而這只火折子里正好藏了需要以火來催發(fā)的毒物‘白羅紗’,所以這支火折子并不是普通的火折子,而是用來暗殺的特制之物。 ‘白羅紗’雖毒,卻不足以置王雪堂于死地,所以除此物外,兇手還做了非常巧妙的策劃,策劃了第一場在柴房內(nèi)的火災,借著火災的混亂,到處人來人往,沒人會注意到有人在窗外拉那條預設(shè)火折子的暗線。 更妙的是那場火災燃燒的煙氣,誤導了王雪堂,麻痹了王雪堂,才導致了其未能察覺到室內(nèi)的煙毒,等到他發(fā)現(xiàn)便已經(jīng)晚了,這也是為什么王雪堂連里面的房間都沒能跑出來的原因,是有人通過種種精心設(shè)計才導致王雪堂丟了性命。 說實話,若不是有現(xiàn)場的遺留給予了推測途徑,還真難以想象有人能設(shè)計出這么高明的暗殺手法,說來真是讓人佩服,難怪都說探花郎是天下第一才子,果然是名不虛傳!” 探花郎?天下第一才子?刑訊室內(nèi)的其他人聞言皆面面相覷,顯得非常驚訝,這猥瑣小胡子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大才子? 庾慶貌似聽故事似的,聽到最后目露訝異,“你不會說兇手是我吧?這話可不能亂說,我是去過王雪堂的房間不假,但我可沒有安裝什么火折子,我們進去前被遮羅山的人逮住搜過身的,連武器什么的都被扣下了,不可能帶什么特制火折子進去,大人這玩笑開大了?!?/br> 他目前還不知道眼前的人是鎮(zhèn)海司的大掌衛(wèi)。 被搜過身?西擎月一愣,這倒是一個他不知道的新情況。 要知道是不是真的很簡單,屠休魁及一干遮羅山的人員都被扣押在此,問一問就知道了。 他當即偏頭對身邊人示意了一下。 其部從會意,立刻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