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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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傲鐵舉杯飲盡,放下杯子立刻起身而去。 繃緊了心弦的南竹微聲提醒一句,“老九,小心點?!?/br> 輕輕嗯了聲的牧傲鐵大步走下了臺階,穿過庭園,直奔如廁之地。 到了偏僻之地的公用茅廁,寬衣解帶傾瀉一番后,將衣衫收拾利索的他輕身蹦起,單手勾住了梁柱,從屋檐下的透氣斗拱內(nèi)勾出了一根透明絲線,拽在了手里,施法運功,在絲線上傳力后一拽,人便拖著絲線落地了。 他迅速將絲線攪動收攏,最終從屋檐下拽進了一個金屬扣帽,正是庾慶特制火折子的蓋子。 他也摸出了隨身的火折子,一把火將團起的絲線給點了,連同那金屬蓋子一起扔進了茅坑里,之后迅速出去了。 這種高檔客棧,茅廁所在位置必然是比較隱蔽之地,偏僻之地就容易放一些不宜對外展示的東西,茅廁后面不遠處有一座瓦棚,里面堆放的都是客棧日用的干柴。 在這些干柴中,綁著一只火折子,沒有了蓋子,遇見空氣,里面的弱光漸漸變亮,化作一點紅光閃爍不停。 良久后,紅光一閃變成了明火,漸漸點燃了就近的柴火。 這囤積干柴的地方,一旦著火,后果可想而知了。 “亮了?!?/br> 提著筷子夾菜,目光到處亂瞄的南竹忽然嘀咕了一聲。 已經(jīng)回來好一陣的牧傲鐵和庾慶也看了過去,渲染在夜幕中的火光分外顯眼,不一會兒便見火舌沖天,可見火勢擴張的很快。 “著火了!” “快救火!” 瑯?gòu)志觾?nèi)已是叫喊聲一片,上空更到處是人影飛掠,許多人提著水桶沖了去救火。 紛紛亂象并沒有影響庾慶對目標房間的注意,見到了里屋推開窗戶的王雪堂,有那么一陣后,外面客廳的燈火也亮了…… 敲門聲響起,王雪堂關(guān)窗離開了窗前,走到門口開了門,見到了緊急趕來的屠休魁,立問:“怎么會著這么大的火?” 屠休魁道:“讓人去看過了,說是瑯?gòu)志拥牟穹坎恍⌒闹嘶?,正在急救,客棧的人正在勸我們安心,說不會有事,說打擾了大家休息,說明早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br> 王雪堂還是走到窗口推開了窗戶觀望。 此時打開窗戶觀察的又何止是他,許多客人皆如此。 眾多修士出手,火勢很快便控制住了,不多時就將火給滅了,但煙氣彌漫是不可避免的,還有燃燒后到處飄蕩的灰燼。 屠休魁揮手在窗口扇了扇,提醒道:“大哥,有煙和灰,還是關(guān)窗早點休息吧?!?/br> 確實,聞到煙味的王雪堂皺了鼻子離開了窗前,屠休魁趕緊關(guān)緊了窗戶。 而此時的庾慶可謂是心無旁騖,那到處飄蕩的煙火氣正是他需要的,他借著月光還有到處懸掛的燈籠光芒,緊盯煙霧在目標窗口的細微變化,無視任何嘈雜,緊盯觀察不放。 室內(nèi)閑聊一陣的王雪堂又回了里間屋內(nèi),屠休魁順便幫忙關(guān)門,門一關(guān),氣流從窗口縫隙間溢出時攪動煙霧的跡象越發(fā)明顯。 關(guān)了里面的門,屠休魁又吹了廳內(nèi)的燈,開門關(guān)門而出的動靜同樣攪動了窗口縫隙外的氣流。 “老九!”庾慶突兀一聲喚。 牧傲鐵身子立刻前傾聽取狀。 庾慶看了眼四周的嘈雜動靜,低聲道:“到處人影走動,亂成一片,明里暗里的眼線都亂了套,正是你動手的大好良機,動作一定要輕?!?/br> 牧傲鐵點頭,就要起身。 南竹抬手示意他稍等,心驚rou跳道:“萬一有人在廳內(nèi)怎么辦,再輕也容易被發(fā)現(xiàn)啊!” 這也是他之前一直覺得最危險的地方。 庾慶確定道:“廳內(nèi)沒人,那位也進了里間,并關(guān)了門。此刻到處動響,他在里面略聞動靜也容易忽視,相信我,此時正是動手的好機會,不可錯失?!?/br> 南、牧二人皆驚疑,不知他何以篤定里面廳內(nèi)沒人,還知道關(guān)了里間的門? 盡管如此,牧傲鐵還是迅速離開了,相信老十五肯定不會害他。 回頭目送的南竹一顆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包括庾慶也跟著緊張了起來,都知道一旦出了意外暴露后會是什么后果,到時候抓的可不止是過去動手的牧傲鐵。 其實庾慶自己很想過去親自動手,然而他目標太大,容易被人注意,其次牧傲鐵是經(jīng)手人,知道暗線藏的位置,輕車熟路能方便。 不過此時也確實是動手的好機會,到處人來人往的,有客棧的人,也有住客棧的人,到處亂哄哄的,牧傲鐵幾乎是毫不遮掩地直接到了目標地點,拉住了那條暗伏的絲線,假意坐在了連廊邊的長凳上歇腳,手中的線暗中拽。 被暗渡內(nèi)力的絲線一點點繃緊,一點點在幾乎卡死的窗戶縫隙內(nèi)微微抽動著。 牧傲鐵不敢動作太大,怕會拉拽出摩擦的聲音。 窗戶內(nèi),牽連在椅子后面的絲線被一點點拉直了,最終繃緊了火折子上的蓋帽,一點點將蓋帽給拉開。 當蓋帽徹底脫離火折子口沿時,如秋千般蕩著砸向了墻壁。 好在貼墻較近,又有牧傲鐵渡來的微弱法力在絲線上稍作控制,撞擊的聲音不大,微微篤篤了幾聲便停止了晃動。 而火折子口子內(nèi),已經(jīng)在冒出一股似乎憋了好久的濃郁白煙,漸漸而輕柔的向整個室內(nèi)飄散而去。 慢慢將火折子蓋帽拉到了窗戶邊緣,卡住了,實在是拉不動了,牧傲鐵胳膊微微用力一拽,配以修為直接將絲線震斷在了臨近窗口的位置,然后迅速將絲線團在手上,自己也起身快步離開了,帶走了過長的絲線去銷毀。 他跑到救火現(xiàn)場看了看,發(fā)現(xiàn)人太多,不好擠過去,隨便晃了晃才回到了露臺上,對兩位同門道:“火被撲滅了,應(yīng)該沒問題了?!弊詈笠痪浒凳镜暮苊黠@。 兩位同門頓時重重松了口氣,庾慶站了起來道:“這么大的灰飄飄蕩蕩的,也沒辦法吃了,走吧,回吧?!?/br> 師兄弟三人就此離去。 一路不慌不忙地回到了自己房間后,才趕緊關(guān)了門,三人皆一副心有余悸的樣子。 南竹想說話,庾慶揮手阻止了,示意先檢查屋內(nèi),三人點亮火燭,迅速將屋內(nèi)翻找搜查了一遍,確定不會有人竊聽后才再次碰面在了一起。 南竹自然是忐忑的,“老十五,這能成功嗎?” 庾慶:“咱們已經(jīng)把事做到了這一步,剩下的只能是聽天由命了?!?/br>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今夜注定難眠,明日還不知會出什么事,偏偏他們都不能走,否則會顯得可疑,必須熬到明天才能走…… 盤膝打坐在榻上的王雪堂鼻翼微微翕動了一下,侵入里間的淡淡煙氣繚繞在他周圍。 他也沒什么抗拒的反應(yīng),知道原因,外面著火了,有煙味很正常,從回到房間后,煙氣一直都有。 只是后來,他身子一晃,忽然睜開了雙眼,一把撐住了床榻,滿眼震驚,想起身離開床榻,身體卻猛然失去了平衡,一個翻身栽倒在了地上。 發(fā)現(xiàn)后已經(jīng)晚了。 他一手捂住脖子,拼盡全力也沒能喊出多大的聲音,“來人,來人……” 費力爬起,又踉踉蹌蹌,最終摔倒在了門口,手指到處亂扣,摳開了半扇門,一眼就看到了外面充斥客廳的濃煙卷來,最后的清醒令他意識到了是怎么回事,外面著火,屋里怎么會有這么大的煙? 而這正是庾慶要制造另一處著火點的重要原因之一,否則就算是正常人遇見煙味也會下意識屏住氣息,更何況是修士,要的就是麻痹王雪堂。 王雪堂忽拼盡最后的力氣拍了一下門,想引起外面守衛(wèi)的注意。 也就拍了一下,手便無力垂下了,張大著嘴巴,喉嚨里咕咕有聲,整張臉和脖子漸漸出現(xiàn)了漲紫色,眼中的光芒黯去,最后瞪大著雙目,徹底沒了動靜。 第492章 砸了招牌 門外當值的守衛(wèi)中,一人忽回頭看向大門,這里大門的隔音效果好,封的比較死,但他還是疑惑道:“你們聽到?jīng)]有,里面好像有異常動靜?!?/br> 其余幾人立刻側(cè)耳傾聽,良久后并未聽到什么動靜。 另一名守衛(wèi)道:“應(yīng)該是外面救火的動靜?!?/br> 眾人細聽聽,確實聽到一些動靜,稍加辨識就能聽出的確是外面救火的嘈雜動靜。 就連好像聽到里面有動靜的那位,想了想后也覺得確實如此,里面若真有什么異常的話,不可能響一聲就沒響了。 于是門外一群守衛(wèi)也就沒有太過在意。 然屋里煙氣彌漫的盡頭,那只釘在椅背的火折子里紅光卻是越發(fā)顯眼了,火星子晦明不定,煎熬到最后終于呼一下晃動出了明火,冒出的火苗剛好燃燒在椅背的弧曲部位。 但那椅木似乎難以燒著,奈何火苗在不停的燒著,最終還是將那木頭給燒著了。 這火一著起來,超過了火折子那點火苗的焚燒威力,火勢立刻變猛,很快便點燃了整個椅背,漸漸向一旁的茶幾過度,火苗也點燃了木頭窗臺,火勢蔓延到了窗臺。 釘在椅背的火折子被火給燒成了殘廢,箍用的小小金屬套筒“當啷”落地。 火勢很快又蔓延到了一旁緊靠的茶幾上,漸漸過渡向隔壁的椅子。 落地燃燒的木頭也點燃了地毯,這一下立馬就讓火勢變得猛烈了,再就是地毯下的樓板,火勢越來越大。 “快看,那邊房間好像著火了。” 外面的園子里忽有人指著王雪堂房間的窗口大喊一聲。 聞聲者回頭看去,頓又是一陣sao亂,尤其是瑯?gòu)志拥娜?,立馬又是一頓手忙腳亂。 還有遮羅山的人,遮羅山在園子里也扔了幾個零星的守衛(wèi)當值盯著,防備有人爬墻撬窗打擾掌門什么的。 一開始就算留心到王雪堂房間里有火光的人,也并沒有在意,以為里面在搞什么,后來發(fā)現(xiàn)房間里的火光亮度不一般了,最后連窗戶都燒著了,再看不出是著火了才怪。 園子里的某處亭臺中,有幾名看熱鬧的人員。 一抱臂者呵了一聲,“居然著了兩場火,我還以為柴房是無意中失火來著?!?/br> 一負手者,“柴房著火,客房又接著燒了,這兩場接踵而至的火,好像燒的有那么點意思?!?/br> 另有人道:“也不知是想燒出個什么事,看來今晚的瑯?gòu)志右惶搅?。?/br> “難不成是有哪家競爭的想砸瑯?gòu)志拥恼信???/br> “競爭砸招牌也不至于用這么低級的手段,你今天能燒我的,我明天就能燒你的,燒來燒去的不是孩子氣么?” 庾慶等人聽到sao動動靜,推開窗,遙遙看到了王雪堂住房窗口的熊熊火光時,皆愣住了,怎么著火了? 師兄弟三人一看就懂,著火的窗口正是設(shè)置了火折子的位置。 南竹忍不住低聲問道:“老十五,你這是要燒掉動手的痕跡嗎?” 庾慶本就驚疑不定,聞言翻了個白眼,“我燒鬼的痕跡,燒掉痕跡有屁用,目標只要倒下了,回頭一看就知道是著了什么道,有沒有痕跡該懷疑的誰也跑不了,沒必要,只要證明不了是我們干的就行。當然,沒痕跡了更好?!?/br> 南竹:“那這是怎么回事?” 庾慶:“我也不知道,按理說,那房間空氣不夠流通,火折子應(yīng)該沒那么容易變明火才對?!?/br> 他自己其實也不想弄出太大的明火來,火光容易招來外人注意,他也擔心會出現(xiàn)功敗垂成的情況,擔心會驚動外人及時把王雪堂給喊出來。 牧傲鐵:“那究竟是成了還是沒成?” 庾慶遲疑,“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煙氣應(yīng)該足以滲入里間吧?”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都呆不住了,都趕緊跑出了房間去現(xiàn)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