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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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做什么準備?” 庾慶:“你們先辛苦一趟跑個腿,先摸清他住哪,我們要先弄清他的居住環(huán)境,看有沒有下手機會再做決定。以他的財勢估計不會住一般的地方,你們往上好的客棧打探不會有錯,實在找不到的話,我再找青牙問問,他肯定知道。” 對比要干的事,跑個腿都是小事,南、牧二人沒拖拉,轉(zhuǎn)身去了。 庾慶走到了陽臺上目送兩位師兄消失的身影,旋即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王雪堂負手站在窗前,面對滿園的月色,臉上卻滿是惆悵和悲傷。 人前的顯貴在這一刻顯得有些無力,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生某種程度來說,竟難掩悲涼,門派看似興隆,家里卻是一敗涂地,三兒兩女如今只剩一兒一女,唯一的兒子也離死不遠了,唯一的女兒又宛若仇人,連嫁人都不肯知會一聲。 門開,屠休魁快步進來了,走到他身邊稟報道:“大哥,接到消息,那個探花郎沒走,又回了落腳的空中樓閣?!?/br> 王雪堂轉(zhuǎn)身,意外道:“沒走?不是說他要離開嗎?” 屠休魁:“沒錯的,一開始看他情況確實是要離開,連青牙那邊也緊急知會了一聲,預(yù)估他要走了,誰知他到了海邊又回來了,不知什么情況。如今也不知他還會不會走?!?/br> 王雪堂:“外面都布置好了沒有?” 屠休魁:“星羅島那邊已經(jīng)布置到位了,不管他在哪個島上現(xiàn)身,都難逃我們的眼睛。那邊的海里也安排了海族妖修防范,避免其水遁,幽角埠的外圍也在調(diào)集人手做布置,只要他離開了海市,定讓他插翅難逃?!?/br> 王雪堂又轉(zhuǎn)身迎向了外面如水銀般揮灑的月光,“不走?那就想個辦法嚇唬嚇唬他,想辦法把他給嚇走,那個青牙不是地頭蛇么,不是慣常干類似勾當么,讓他想想辦法。我還是那句話,事情做干凈點,盡量不要留下把柄?!?/br> “明白?!蓖佬菘龖?yīng)下,只是轉(zhuǎn)身離去時,也忍不住暗暗嘆了口氣。 他是親手安排布置的人,深知這次光外界的布置,花費就是一大筆,但是沒辦法,盯著那探花郎的人應(yīng)該不少,而且能盯那探花郎的估計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真的不好在這里動手,否則被有心人拿捏住了會很難辦,真當遮羅山的財富沒人覬覦不成?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們沒必要擔那個風險,這也是之前王問天只敢想辦法羞辱,而不敢直接殺害那位的原因。 …… 陽光初照,熙熙攘攘的海市,又是新的一天。 瑯?gòu)志樱讘c久仰大名,真正進入還是頭一回。 進入大門的那一刻開始,眼睛就忍不住四處看,鄉(xiāng)下人初進城一般。 沒有那種十分華麗的富麗堂皇,只有一種處處說不出的奢華感,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典雅! 這么大一個客棧,能給人這種感覺不容易,只能說建造者具有非同一般的審美能力。 還沒穿過大堂時,庾慶就忍不住駐足在一面墻壁前停了停,看到了一幅字,正是他在京城的某張考卷,但他自己一眼就能看出是模仿的,不過模仿的還挺像的。 跟著南竹一路前行,東拐西拐又上樓后,師兄弟三人進了一間低調(diào)奢華感的大套房,各種陳設(shè)看著沒什么,卻總能吸引人去細看,甚少來這種地方的人不可避免。 房間墻壁上同樣有一張模仿的探花郎的字。 進門后的牧傲鐵立刻將房間的每個角落進行檢查,這是他的習慣。 早先是為了在庾慶面前證明他的經(jīng)驗老到,后來漸漸就變味了,成了習慣性的職責。不管做什么,他出不了好的主意,嘴也不會說什么,只好盡量多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也算是分擔吧。 南竹關(guān)上門后,則立刻快步到了東張西望的庾慶跟前,伸出了五根手指,“五萬兩??!這客棧想賺錢想瘋了,住一天居然要五萬兩,這住了是能增長修為還是怎樣?拿到人間去,能養(yǎng)活多少底層民眾?” 然后又從袖子里掏出了入住時填寫的字據(jù)給庾慶看,“你看清了,就是這個價,人家說這里不講價的,一兩銀子都不肯少,我可沒有多報。” 庾慶看了看房間里的環(huán)境,問:“確定跟王雪堂住的房間一模一樣?” “放心,絕對一樣。我說了是要招待王雪堂的,客棧再三保證了,連陳設(shè)都是一模一樣的,若有差錯定會退錢。我打聽過了,這客棧就這點好,信譽絕對沒得說?!蹦现褡叩酱扒巴崎_了窗戶,指向?qū)γ?,“隔著園子的對面,王雪堂就住那,連樓層都一樣?!?/br> 庾慶這才伸手扯了他手中的字據(jù)來看,仔細看,翻來覆去看,還對著外面的光線看了看,生怕死胖子會報假賬貪他的錢,確認沒有問題后,才掏出了銀票,點了五萬兩給對方。 五萬兩不是小數(shù)目,他也不想掏這筆錢,然而不給不行,死胖子肯定不會答應(yīng)。 拿到錢的南竹松了口氣,算是放心了,邊收起銀票,邊罵罵咧咧,“你是沒見我來訂房間時那些人的嘴臉,聽說我要住這天字號的套房,居然反復(fù)跟我確認,好像我住不起似的,還問我要不要換一間,直到我往柜臺上拍出了銀票,才讓他們換了嘴臉。我們好歹也是一天賺過上億兩的,一幫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回頭定要使喚他們多忙活忙活。” 稍后,牧傲鐵走了回來,朝兩人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 庾慶也開始在屋內(nèi)到處查看,帶著一臉的琢磨神色。 南竹跟在他后面一臉的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低聲道:“這里是瑯?gòu)志?,瑯?gòu)志拥谋尘胺峭】?,是千流山五洞主的買賣,在它這里搞事是找死,你真要在這里對他下手?” 庾慶:“他一旦動起來了,我們沒那財力,也沒那人力去布置,只能在他相對固定的地方找機會?!?/br> 南竹再次提醒,“老十五,聽我一句,我勸你再好好想一想那后果?!?/br> 庾慶:“這一晚上的,我反復(fù)想過了,我說了,要找他好好談?wù)?,他若肯善罷甘休,我低個頭,哪怕給他跪下都行,他若非要置我們于死地……我仔細想了,要贏他,只能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做他不敢做的,做他以為我們不敢做的才有機會。在海市我們反而容易得手,離開了海市,我們真的連靠近他的資格都沒有?!?/br> “唉!”南竹一聲嘆,不吭聲了。 不遠處倚靠在門框上的牧傲鐵瞅著這邊,能理解老七的心情,面對這勸不了,也拉不走的老十五,還能怎么辦,只能是齊心協(xié)力干了。 他們兩個也知道,若不是確實需要可靠的幫手,老十五怕是要支開他們兩個。 將室內(nèi)環(huán)境做了充分了解后,庾慶從里間走到了外室廳內(nèi),招呼道:“老九留下看信號行事,老七跟我走,咱們?nèi)グ輹幌履俏坏仡^蛇。” 南竹不解,“找他干嘛?” 庾慶:“同樣的機會不會有第二次,萬一王雪堂擺架子不肯見我們怎么辦?讓那地頭蛇做說客?!?/br> 第487章 拜會 驚鴻殿,樓閣上沐浴初陽的青牙和古清照對坐,兩人一邊享用著精美早點,一邊居高欣賞著周圍的風景,閑話慢聊。 咚咚腳步聲傳來,龐成丘上來了,在旁對二人欠了欠身后,束手稟報道:“青爺,昨夜大致的情況沒什么變化,人回來后不久,胖子和大塊頭在打探王雪堂住哪個客棧,唯獨那位探花郎神出鬼沒,鉆入地道后就消失了,不知去了哪里,也不知去干了什么,早晨天快亮才回來,至今未查明動向。” 古清照一臉怔怔地放下了調(diào)羹,看著兩人,感覺似乎又有所行動。 青牙咽下口中湯水,疑惑道:“又鉆地道,莫非又在跟鎮(zhèn)海司的內(nèi)線接頭?毒殺的事才過去多久,不怕暴露那個內(nèi)線?”回頭又問,“那位探花郎如今在哪?” 龐成丘:“最新消息是去了瑯?gòu)志?,胖子闊綽,在瑯?gòu)志佣藗€五萬兩一天的套房,那位探花郎大早上也過去了,三個人都過去了,搞不懂什么意思?!?/br> 青牙愣怔,“五萬兩一天的套房?看來幾個家伙并不窮。瑯?gòu)志印?,剛好要找他?!痹挳吚^續(xù)埋頭品嘗早點。 龐成丘欠了欠身退下了。 待旁人下了樓,古清照狐疑道:“你找那探花郎干嘛?” 青牙邊吃東西邊回道:“不是我要找他,是王雪堂那邊昨晚有人找了我,讓我想辦法嚇唬嚇唬他,把他趕出海市,我只好照做。只是那家伙到處打探王雪堂住處,又花幾萬兩一天住到了王雪堂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是幾個意思,這行事讓摸不著頭腦,我吃過了順便去摸摸那廝情況。” 古清照:“王雪堂把人趕出海市是什么意思?” 青牙:“還能是什么意思,找探花郎的麻煩肯定沒好事,除了報仇還能有什么。無非是盯著那位探花郎的人太多,王雪堂不好在這里動手,怕被人發(fā)現(xiàn)了脫不了身。 據(jù)說,上次珍寶齋被砸的事,朱軒竟訛到了王雪堂頭上,好像搞了五六個億。這要是殺了名揚天下的探花郎在海市被抓,那幫人就算不搞他個傾家蕩產(chǎn),也得讓他狠狠脫層皮,都是喂不飽的狼,聞到血腥就會上。” 古清照忍俊不禁,“朱軒有夠狠的,一邊讓你挑撥王雪堂兒子搞事,一邊又借事訛詐王雪堂,這幫人盡做沒本買賣。” 青牙:“沒辦法,人家手上有權(quán)力。何況王雪堂地母的背景在這里也不管用,真要犯事被抓住了,地母也說不出什么?!?/br> 正這時,又有咚咚腳步聲響起,龐成丘又出現(xiàn)了,略行禮,旋即急報道:“青爺,那位探花郎來了,說是要見您,還有那胖子也來了?!?/br> 青牙抬頭,看了看大白天的太陽,明顯有些茫然,“怎么又跑來了?我正要找他,他反倒先過來了,什么情況,他說了什么事沒有?” 龐成丘搖頭,“沒有,只說前來拜會您?!?/br> 當啷,青牙手中調(diào)羹扔回了碗里,站了起來,抱臂胸前,來回轉(zhuǎn)悠,皺著眉頭念念有詞,“什么意思,拜會?好好的拜會什么?昨天明明是要走的架勢,忽然又跑回來了……我怎么感覺這家伙每次來找我都沒有好事?” 龐成丘問道:“那我?guī)湍妻o掉?” 青牙抬手打住,“推辭個屁,我本就要找他。算了,讓他過來吧,我這回倒要看看他還能玩出什么花來。” “是?!饼嫵汕饝?yīng)聲離開了。 古清照趕緊手巾拭唇,起身走到憑欄處朝下面招了招手。 很快有侍女上來,將餐具之類的給收拾走了,并擺上了茶水。 不一陣,龐成丘領(lǐng)著庾慶和南竹來了,賓主見面再次寒暄不可避免。 皆落座后,青牙也不打算繞彎子,直接把話挑破了,“這驚鴻殿可沒有早上過來玩的客,探花郎一大早跑來找我,不會是來找我玩的吧?我沒你們讀書人那么多腦子,有什么事直說?!?/br> 庾慶:“青爺謬贊,我早已棄文從武,許久沒碰過書,已不是什么讀書人?!?/br> 青牙拿到了手中的花生也不剝了,有想翻白眼的沖動,“行行行,隨便你什么人都行,說事吧,找我什么事?” 對方如此急不可耐,庾慶也不跟他繞了,問他:“青爺認識王雪堂嗎?” 青牙頓暗生警惕,反問道:“認識又怎樣,不認識又怎樣?” 庾慶:“并不怎樣,只想知道青爺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青牙話在嘴里斟酌,生怕有坑,有點怕了這位。 古清照神情中忍不住有些憋笑,她甚少見青牙這般忌憚模樣。 猶豫再三后,青牙承認道:“算是認識吧,也不是很熟,你問這個做甚?” 庾慶:“認識就好,此來是想勞煩青爺幫忙引薦,我想跟他坐下來談一談,看能不能把一些誤會給解開了,我的意思想必青爺是明白的?!?/br> 原來是這,青牙不禁暗暗松了口氣,問:“就這事?” 庾慶:“再就是希望青爺能在現(xiàn)場幫忙說幾句好話,以青爺在海市的地位,說出的話是有份量的,想必王雪堂也要給您幾分薄面。” 青牙算是徹底放心了,當然心里也有些膩味,發(fā)現(xiàn)這位還真不客氣,什么破事都敢登門來找他。 他嘴上話語矜持道:“好說,幫你說話沒問題,至于王雪堂能不能聽進去,我可不敢保證?!?/br> 這是答應(yīng)了引薦,庾慶當即站了起來,拱手鞠躬,一躬到底,以表達萬分感謝。 是真心感謝,但凡有一絲機會化解跟王雪堂之間的恩怨,他都會無比珍惜,實在是不想讓事情再惡化下去,因為承受不起,后果太沉重了。包括王問天出事那晚,他也不想王問天出事,誰知事情突然就失去了控制,直接就搞的無法收場了,以至于事情到了今天這一步,后悔都找不到地方。 當然,青爺沒忘記問自己的疑問,“怎么聽說你們也住進了瑯?gòu)志?,什么意思,不在那空中樓閣住了?” “青爺還真是消息靈通,才剛?cè)胱]多久,您就知道了?!扁讘c表面恭維了一句,心里在暗罵,果然都在暗中盯著老子?!捌鋵嵰矝]什么,就是想靠近王雪堂,以便隨時能找到機會跟他化解誤會?!?/br> 青牙微笑不語,也不知道對方說的是真是假,剝了花生米往嘴里扔,嚼著說道:“原來如此。” 他回頭問了龐成丘一句,“王掌門在哪?” 龐成丘:“他此番回來,好像沒什么其它事,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還在瑯?gòu)志印!闭f完還看了庾慶一眼,那意思仿佛在說,人家這次就是沖你來的。 幾人也沒有多磨蹭,說走就走,龐成丘張羅了一輛馬車,青牙、庾慶、南竹擠了一車走人,龐成丘坐在車轅上陪同著車夫。 一路不停,趕到了瑯?gòu)志油庀萝?,一行進了大堂,看到了早已在等候的牧傲鐵。 牧傲鐵沒有融入一行當中,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了后面。 青牙不是第一次來找王雪堂,輕車熟路在前。 穿過錦繡庭園,要上樓時,牧傲鐵止步了,沒有再跟去,逗留在了庭園中目送,抬頭看向了王雪堂所在的房間,只見有幾扇窗戶開著。 到了樓上的幾人還沒靠近王雪堂門口便被人遙遙推掌,示意止步,都被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