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44節(jié)
吳黑點(diǎn)頭。 南竹:“這怎么可能,海市被人逛了幾千年,若有天泉,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早就打破了頭,瞞不住的?!?/br> 吳黑:“所以我說不知道算不算是線索,只是應(yīng)老十五的話。他非要逼問線索,我就說我知道的而已?!?/br> 庾慶抬手示意南竹別急,也問道:“什么情況,怎么又突然知道天泉在海市的線索了?” 吳黑:“離開金墟前,我父親為了讓我和小黑恢復(fù)正常人身,曾找大力士指點(diǎn)人泉的所在,大力士表示不曾妄窺仙機(jī),也不知人泉的位置,但是懷疑天泉在冥海仙府,理由是他親meimei曾是冥海仙府的人,曾以天泉洗身得了長生?!?/br> 南竹提出懷疑,“當(dāng)年開啟那仙府的各種傳說中,沒聽說曾有過女巨人吧?” 吳黑:“大力士本是正常人,不知什么原因變成了巨人,他自己不愿提起,他meimei是正常人?!?/br> 南竹頓驚疑道:“照這么說的話,當(dāng)年如果沒有被那些攻破仙府的高手殺死,她豈不是可以活到現(xiàn)在?” 吳黑:“這也是大力士本人的說法,他說自己meimei有自保的辦法,可能還活著。所以離開前,他曾拜托我去冥海仙府幫他找meimei,把他的情況告知他meimei?!?/br> 第433章 再出發(fā) 這事聽著有點(diǎn)匪夷所思,庾慶問:“憑他的實(shí)力,還用等到現(xiàn)在讓你幫他找meimei?” 吳黑:“我也這樣懷疑過,他身上有禁制,出不了金墟?!?/br> 庾慶哦了聲,忽又咦聲道:“老黑,找到天泉,你和小黑身體的問題也就解決了,何況人家拜托了你,你為何不去找?” 吳黑:“他meimei可不需要沉睡,一直活到現(xiàn)在的話,那是什么修為?” 師兄弟三人倒吸一口涼氣,南竹唏噓道:“天下無敵是肯定的。” 吳黑:“這樣的人活到現(xiàn)在怎么可能毫無音訊?有可能幾千年前就已經(jīng)和冥海仙府的守山獸落了個同樣的下場,被那些高手給殺了。簡而言之,沒辦法找,也找不到。再則,天泉若在海市,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都未被人發(fā)現(xiàn)?” 師兄弟三人懂了他的意思,沒必要白費(fèi)那工夫。 庾慶從他語氣中聽出了另一層意思,問道:“你覺得海市根本不存在什么天泉,只是為了誘你想辦法去找他meimei?” 吳黑:“去了海市,不能逢人就去打探天泉。就算天泉真的在海市,那么多人來往,且多年都未被人發(fā)現(xiàn),那就證明存在于很隱秘的地方,只有知情人才能找到。基本條件擺在這里,只要你想去找天泉,就得去找他meimei?!?/br> 庾慶:“所以你放棄了?” 吳黑:“不是放棄,是明白了一些道理,許多東西是強(qiáng)求不來的。那位大力士有句話說得沒錯,妄窺仙機(jī)不是什么好事。你也說了我,連人泉在不在金墟里面都不知道就往里跑,是不對的,難不成又要再來一次?不清不楚亂來的代價很沉重,死了多少人?” 有句話他一直不曾說出來,為了保全他和兒子的生命,是他父親犧牲了自己為代價換來的,這一切都是因?yàn)樗且沂裁慈巳?/br> 離開金墟后,他就后悔了,不想再折騰了。 如今每每想起父親便是無盡的懊悔和自責(zé),自己的感受重要,難道父親的性命就不重要了? 說到死人的事,庾慶不免想起了那個與之卿卿我我的女人的影子,心中亦是一片黯然,可他還是說出了那句話,“我想去找找看?!?/br> 若身體出現(xiàn)問題的事情只有他自己的話,那也就罷了。還是那句話,連累了老七和老九,他怎能不負(fù)責(zé)任? 吳黑不得不再次提醒,“你我都清楚,天泉若在海市,輪不到你我現(xiàn)在去找,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非明智之舉?!?/br> 庾慶:“我們?nèi)齻€若像你們父子一樣,沒有性命之憂,且有漫長壽命可以不慌不忙慢慢來,我們也可以不急。然而我們賭不起的,真要是哪天躺在了病榻上哀鳴,后悔也就晚了。” 吳黑:“隨便你們。” 庾慶:“那位大力士既然托付你去找他meimei,不會連一點(diǎn)尋找的線索都沒有給你吧?” 吳黑立刻轉(zhuǎn)身而去,回了屋里,留下師兄弟三人面面相覷。 很快,吳黑又出來了,拿出了一枚戒指遞給庾慶,“這是大力士給的戒指,他還是正常人的時候戴的。戒指有兩枚,有陰陽之分,一模一樣,放在一起可以吻合在一塊,另一枚在他meimei手上,他的meimei叫做‘麗娘’。這就是他給我的線索,幾千年過去了,冥海仙府也早就被人占了,他也提供不了再多的線索。” 庾慶接了戒指翻看,南、牧二人也湊近了查看,輪流接到手上查看,一枚黑色的金屬戒指,戒面是一條彎曲著身子的游魚,做工精美,栩栩如生。 “麗娘……”庾慶嘀咕了一聲。 南竹則有些納悶,“幾千年了,就這么點(diǎn)線索,怎么找?跟大海撈針也沒什么區(qū)別了?!?/br> 那就不是吳黑管的了,他看到了不時悄悄開眼朝這邊偷瞄的兒子,走了過去訓(xùn)斥。 對他來說,要不是莫名其妙欠了一屁股的賬,搞的錢方面的壓力太大,覺得住在這里還是挺好的。安全,自在,關(guān)上門能得清凈,開了門又有世間繁華感,什么妖魔鬼怪之類的也能看到,各種吃喝玩樂一應(yīng)俱全,挺不錯的地方。 地方雖好,可幽崖也不是做慈善的,不會白白提供這份庇護(hù),也不會讓你白白享受這份便利,你必須遵守人家的規(guī)則,也算是壓力的來源之一。 很快,高云節(jié)和蟲兒便獲悉了庾慶三人要離開的消息。 同門師兄弟間,有些事情是需要有個通氣的,究竟怎么離開,還得由高云節(jié)親手cao辦一下。 吃過了上回的虧,這次要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燈火如豆,光線昏暗的屋內(nèi),庾慶榻上側(cè)臥,單臂支著腦袋閉目養(yǎng)神,仔細(xì)梳理著這一趟出發(fā)的細(xì)節(jié),生怕再被人給盯上。 這次好在內(nèi)部是安全無虞的,自己同門師兄弟完全可以放心,吳黑那邊也不用擔(dān)心。 小東和小西按理說是不會敗壞獨(dú)目人的職業(yè)cao守的,不過明天出發(fā)前還是要將他們給支出去以防萬一。 蟲兒從外面進(jìn)來了,脫了鞋,輕輕爬到了榻上,跪坐在庾慶側(cè)臥的腿邊,然后握拳慢慢給他捶腿按摩,昏暗燈光下看向庾慶的雙眸依然明亮,甚至有些許溫柔。 庾慶連眼都不用睜,就知道來的是誰,那手感他是熟悉的。 雖然他也把蟲兒當(dāng)下人使喚習(xí)慣了,但蟲兒主動干這事還是會讓人警覺,他略開眼,回頭瞥了眼,哼了聲,“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說吧,有何圖謀?” 蟲兒立刻笑嘻嘻跪行到了他后背,也略微傾倒了身子側(cè)臥,半趴在了他側(cè)上的肩膀上,“公子,我好久沒去外面走走看看了,這次帶上我一起出去吧?!?/br> 公子這個稱呼,他已經(jīng)叫習(xí)慣了,現(xiàn)在為了掩飾大家同門師兄弟的身份,也就沒了人糾正他。 閉上了眼的庾慶又哼了聲,“這是出去辦事,不是出去玩的,老實(shí)在鋪?zhàn)永锎糁!?/br> 蟲兒央求道:“我修為也有了,我也能幫你辦事的?!?/br> 庾慶:“光有修為有屁用,你殺過人嗎?也不知小師叔怎么想的,連點(diǎn)基本歷練都沒有就讓你出山了。給我老實(shí)聽話,留在家里看好鋪?zhàn)右彩窃趲臀肄k事。” 見他不答應(yīng),蟲兒又輕輕推搡著他肩膀晃動,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公子,師兄,掌門師兄,你就帶我去嘛,我保證聽你的話,你讓我干什么都行?!?/br> 庾慶如同觸電了一般,蹭一下爬了起來,下意識離他遠(yuǎn)了點(diǎn),轉(zhuǎn)身靠墻了,雙手交叉著摸著自己的雙臂,上下打量著他,滿眼驚疑道:“你嗲聲嗲氣的干嘛,是在撒嬌嗎?我說蟲兒,你真是越來越像娘們了,嚇我一身雞皮疙瘩。” 蟲兒頓有些神情尷尬,遂又正色道:“公子,我沒去過海市,想去見識一下?!?/br> 庾慶翻了白眼,翻身又側(cè)躺下了,背對著說道:“你想去?老二還想去呢。這次是辦事,隨時可能會出事,你們幽角埠的身份不能在外明著惹事,一旦被發(fā)現(xiàn),妙青堂會被幽崖取締的。這次不行,下次吧,不就是去海市么,等咱們有了錢,不差那點(diǎn)路費(fèi)的時候,你想什么時候去就什么時候飛去,現(xiàn)在嘛,還是能省就省點(diǎn)吧。” 話說到這個地步,蟲兒知道怎么求都沒用了,忍不住對著背對的庾慶偷偷嘟了嘟嘴,以示埋怨。 不過稍后,他明眸又眨了眨,試著問道:“公子,那個喬姑娘很漂亮嗎?是不是比鐵娘子還好看?” 一聽這個,庾慶立馬炸毛了,翻身一把揪住了他耳朵,將他整個人擰起了往外送,然后對著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腳踹,“滾!” 咣!被一腳踹飛的蟲兒摔下了榻,砸了個屁墩,連滾帶爬而起,趕緊跑了。 庾慶氣未消,站在榻上罵罵咧咧,“媽的,就知道死胖子那張嘴不牢靠,什么都往外說,給我等著,有你哭的時候?!?/br> 次日,小東和小西被支開了,出發(fā)前的準(zhǔn)備也做好了。 五口原本用來裝仙桃的箱子擺在了一間屋內(nèi),庾慶、南竹和牧傲鐵陸續(xù)爬了進(jìn)去。 蓋上蓋子時,吳黑對庾慶叮囑道:“出去了,若有機(jī)會,記得多弄點(diǎn)錢回來。” 他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變了,未入世前,他說是視錢財(cái)如糞土也不為過,如今好了,錢倒成了他頭等關(guān)心的大事。沒辦法,沒錢的話,這日子過的不踏實(shí),隨時要被人給從這里轟出去。 他不是一個人,還帶著個小孩呢,關(guān)鍵投了這么多錢進(jìn)去,會鬧個血本無歸的。 庾慶:“放心,放心,這個不用你交代?!?/br> 咣當(dāng),箱子蓋好了。 很快,高云節(jié)從外面喊來了幾個人,讓把這里的五口箱子給搬了出去。 吳黑送行到鋪?zhàn)娱T口便沒再出去,目送之后,又轉(zhuǎn)身返回了自己的小院落。 小院落里靜悄悄一片,他東張西望了一陣,發(fā)現(xiàn)剛才還在的兒子不見了人影,當(dāng)即喊道:“小黑,小黑……” 連喊好幾嗓子,也還是沒人回應(yīng),他趕緊把各房間都給找了遍,又快步去了其他各院落呼喊。 聽到動靜從鋪?zhàn)幽沁呥^來的蟲兒立刻幫忙找。 兩人找遍了整個妙青堂也不見人影,不用多想,猜也能猜到,小黑老毛病又犯了,肯定是趁他們忙著送庾慶三人離開沒注意,又翻墻跑出去了,這次不知又去了哪敗家。 第434章 三大一小 還能怎么辦? 吳黑又陰著一張臉出了門去各商鋪尋找。 對于這一切,高云節(jié)并沒有看到,他陪著搬貨的人到了附近的河邊裝船,然后隨同幾口箱子一起上了船,美其名曰親自押送貨物給幽角埠的其它商鋪。 而此時的小黑也并未去什么商鋪敗家,而是直奔了幽角埠的出口。 看到離開幽角埠的人紛紛踩著滑板滑水沖入地下洞窟離開,他不會,還沒有駕馭這種平衡能力的經(jīng)驗(yàn),但是他有飛蟲,將肩膀上扛的“大棒”往上空一扔,“大棒”立刻識趣地張開了翅膀,飛舞著降下。 小黑伸手抓了它一條腿,指了下出口洞窟,“走!” “大棒”立刻多出兩腿勾住了他腋下,提著他飛起。 小黑也雙手并出,各扯住了它一條腿,一人一飛蟲一起沖進(jìn)了洞窟內(nèi)…… 庾慶等人再露面時,已經(jīng)到了幽角埠之外,三人沒有去“千里居”客棧,有過上次被監(jiān)控的經(jīng)驗(yàn),不敢去了,不敢在此搭乘飛騎了。甚至也沒有去馬場,而是采取了徒步飛掠的方式,不走正路,穿行在荒野。 就這樣走了三天,遠(yuǎn)離了幽角埠,開始看到大片的綠色后,他們才走近了人煙處,在一個小城池找了個客棧住下了做休整。 然三人住下并沒有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 “喂,屋頂上的小孩,下來,快下來。” “不要在屋頂亂跑,小心吶?!?/br> “誰家小孩?那是誰家小孩,大人呢?” 外面各種叫喚聲起伏不斷,自然也就驚動了屋內(nèi)的師兄弟三人,往窗外一看,只見大群人指著屋頂說什么小孩,好像是誰家的小孩爬到屋頂上去了,好像很危險的樣子。 具體什么情況不知道,三人也迅速出了門,跑到了客棧庭院里向屋頂上看去。 屋頂上跑來跑去東張西望的小孩一看到他們?nèi)齻€現(xiàn)身,立馬轉(zhuǎn)過了身去,背對著坐在了屋脊上。 然庾慶三人一瞅那背影,立馬就震驚了,那衣服,那披頭散發(fā)的風(fēng)格,還有扛著的那根大棒子,加之爬屋頂?shù)哪跣?,還有后腰上綁的一雙鞋子,不看臉也知道那小孩是誰。 剛還琢磨是誰家小孩,三人做夢也沒想到,原來就是他們家的。 師兄弟三人相視無語,什么鬼?這小家伙怎么跑這來了?吳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