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340節(jié)
見事態(tài)可控,南竹招呼大家干活,讓把黃金運(yùn)到裂谷山莊的酒窖去。 現(xiàn)場留了寧朝乙陪著癡癡呆呆坐地上的庾慶,南、牧二人也不怕老十五再跑回仙宮去。 黃金送到山莊酒窖后,幾人開始揮舞刀劍劈砍黃金,黃金的材質(zhì)本就比較軟,憑他們的修為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總之都給劈成了金磚。 劈好的金磚往酒桶里裝桶。 天亮前,南、牧二人就去了村里聯(lián)系村民,要村里組織馬車。 馬車是裂谷山莊必備的,平常運(yùn)送酒水出去得用,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基本上每十戶人家就要照看一輛馬車。 這些日子來,村民們也察覺到了不正常,畢竟裂谷山莊的修士全都不見了,夜晚的裂谷山莊一直黑漆漆的。 南竹安慰他們,說過些日子其他人就會回來,他相信那些人也不太可能一直扔下這里的家不回,離了三位莊主其他人難道就不活了? 當(dāng)然,他也打著那些人的幌子號令村民,召集村民組織了一批馬車。 等到太陽出來后,所有黃金都已經(jīng)裝車完畢了。 一批村民也在換衣裳,換像樣點(diǎn)的衣裳,都是南、牧二人從山莊里弄出來的衣裳,途中畢竟還要人幫忙駕車和看顧,一輛車配兩個人是標(biāo)準(zhǔn)。 山莊外一片忙碌的景象,沈傾城也從裂谷那邊找回了寧朝乙。 剩下的事情他們兩個不打算再參與了,準(zhǔn)備與這邊分道揚(yáng)鑣了。 跟兩人一起從裂谷那邊回來的還有庾慶。 南、牧二人仔細(xì)觀察庾慶的反應(yīng),除了形容有些憔悴,小胡子似乎添了些滄桑感外,看不出太大的異常。 寧朝乙與大家話別時,沈傾城也牽來了兩批馬,還有一只三弦琴遞給了寧朝乙,她說,“琴給你修好了,你看看音調(diào)的準(zhǔn)不準(zhǔn)?!?/br> 原本的琴在金墟里面砸壞了,背回來的只剩了個能藏劍的殘余,她連夜幫他進(jìn)行了修繕。 寧朝乙笑道:“你修的肯定沒問題?!眴问忠慌淖氖_,人騰空而起,落在了馬背,缺的兩條腿很顯眼。 沈傾城牽了韁繩也翻身上了馬,馬背上掛著打包的她外婆的遺骸,這是她母親進(jìn)金墟前藏在外面的,被她啟了出來,至于她母親的遺體,永遠(yuǎn)留在了仙宮內(nèi)。 兩人在馬背上拱手,向眾人告別。 庾慶拱手回禮時問道:“不知二位要去哪?” 寧朝乙朝沈傾城抬了抬下巴,“她說要跟我去藍(lán)寶湖放羊,那還能去哪,你們有空不妨來藍(lán)寶湖玩玩,風(fēng)光還是不錯的,也定有上好的羊rou招待?!?/br> 庾慶驚疑,“回藍(lán)寶湖?幕后之人會如何還不知曉,你們直接回藍(lán)寶湖怕是會有危險(xiǎn),說不定這四周已經(jīng)是殺機(jī)重重?!?/br> 寧朝乙:“無所謂了,無非拼命而已?!?/br> 庾慶提醒:“你們的家小還在人手上?!?/br> 寧朝乙:“那些人還能留我們家小的活口嗎?我們等他們來找我們,只不過休想再要挾我們!探花郎,諸位,再會?!?/br> 庾慶:“二位若有閑心,可來幽角埠妙青堂找我們?!?/br> 寧朝乙笑著點(diǎn)頭,橫琴在手,當(dāng)當(dāng)撥響了琴弦,顯得悠哉。 沈傾城打馬前行,也牽走了寧朝乙的坐騎,兩人在朝陽下不疾不徐地遠(yuǎn)去。 對比此時的愜意離去,眾人仿佛又看到了亭亭玉立柔弱斯文模樣的沈傾城硬是把寧朝乙給背了回來的艱難情形。 大家不知沈傾城為什么會跟寧朝乙去藍(lán)寶湖放羊,這兩位之前住一起不是演戲嗎?難道真的發(fā)生了男女關(guān)系? 這個疑問師兄弟三人沒好意思問出口。 第428章 有潛質(zhì)的小黑 目送那對男女上了離開山莊的大路后,庾慶才回頭問兩位師兄,“都弄好了?” “差不多吧?!蹦现裢掏掏峦乱痪洌沉搜鄄贿h(yuǎn)處的吳黑父子,又放低了聲音道:“這點(diǎn)錢回去,缺口很大,不夠??!” 庾慶也回頭看了眼,疑惑,“裝了這么多車,缺口還能很大?” 南竹:“嗨,大部分都不是我們的,估算了下,我們的黃金大概有五萬來斤,兌換成銀子也不過才幾百萬兩,這還是加上了沈傾城和寧朝乙?guī)兔λ偷囊淮髩K。不說葉點(diǎn)點(diǎn)那邊,光碧海船行那邊每年的利息,就差了一大截?!?/br> 庾慶不解,“那大部分是誰的?” 南竹朝吳黑瞟了眼,“還能是誰的,大部分都是那位弄出來的,人家修為高,咱們加一塊也沒辦法跟人家比。你是沒看到,人家把大金塊打成餅摞一塊,一下就扛了十幾塊出來,我估算了一下,他一個人就差不多扛了二十萬斤出來,他一個人扛的就夠我們捱一年了。聽人家那意思,以后肯定不在這呆了,到了外面要花錢了,要留錢傍身了。” 庾慶皺眉,“那你們怎么不知道多扛一點(diǎn)出來?” “你以為我們不想嗎?來得及嗎?來不及?。 ?/br> 南竹兩手一攤,將那黃金巨人限期離開的事說了遍,另外強(qiáng)調(diào)了扛著重物飛不起來只能靠腿走路,搬一趟要花不少時間,再三表示確實(shí)來不及了。 庾慶聽后琢磨了一陣,目光在那些已經(jīng)裝車的貨物上來回掃了遍,最終轉(zhuǎn)身向吳黑父子走了去。 南竹和牧傲鐵相視一眼,都有點(diǎn)意外,以為庾慶回過頭來要因?yàn)閱糖覂旱氖抡宜麄兯阗~,誰知連句罵的話都沒有,就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好像恢復(fù)了正常。 小黑正在練飛行,扯著飛蟲的腿,被吊著飛來飛去。 那飛蟲顯然也被吳黑教訓(xùn)怕了,還挺配合的。 “喲,這不是鼠太婆的拐杖嘛,弄來當(dāng)你兒子玩具了?” 庾慶樂呵呵湊到了吳黑身邊。 吳黑上下打量他,其實(shí)也很想問一句他怎么樣了,或者讓他節(jié)哀之類的,但看庾慶的樣子,最終也沒說出口,“嗯”了聲回應(yīng)。 庾慶又問:“離開這后準(zhǔn)備去哪?” 吳黑:“還沒想好?!?/br> 庾慶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叭ビ慕遣喊桑以谟慕遣河虚g很大的鋪?zhàn)?,有漂亮的庭院,有好多的空房間,偏偏我鋪?zhàn)永镞€沒什么人,也沒什么客人,足夠你們父子自由自在住下?!?/br> 吳黑緊盯著他,思索的意味很明顯。 庾慶:“這四周看似平安,誰知道暗中有沒有眼睛在盯著我們,鐵面人背后的勢力隨時可能會對你們父子出手。我知道你不怕,但你兒子還小。相對來說,這天下可能沒有比幽角埠更安全的地方了,在幽崖的眼皮子底下,沒人敢造次。住我那,關(guān)起門來得清凈,打開門則能領(lǐng)略世間繁華。” 見對方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他又朝小黑努嘴,“說實(shí)話,我覺得小黑這孩子還是挺不錯的,只是沒攤上一個合適的老子,搞的連話都說不利索,這是你的過錯。你既然要帶他入世,他要不要學(xué)著像世間人一樣生存? 我是真覺得小黑不錯,覺得在你手里廢掉了可惜,你覺得你能教好他嗎?說句不客氣的,打打殺殺我可能不如你,但真要論拿起筆來寫寫畫畫的話,你大概是不如我的,不妨把小黑交給我來教教看吧?!?/br> 南竹和牧傲鐵的目光互碰,又各自一臉麻木地看向一旁,心里是數(shù)不清的王八在爬。 這位可是天下第一才子??!一向神情淡漠的吳黑,此時滿臉動容,竟略有忐忑感,反問道:“我們父子住過去,會不會太麻煩你們?” 庾慶立刻問兩位師兄,“你們覺得麻煩嗎?” 牧傲鐵肯定道:“不麻煩。” 南竹挺胸道:“麻煩什么,都是自己人,咱們也算是生死與共的交情了,去了就當(dāng)是自己家。說句不中聽的,這天下想讓老十五教自家子女讀書的人多的是,多少人捧著數(shù)不清的錢來登門請求,老十五一個都不肯答應(yīng),能讓老十五主動愿意教的人,小黑真的是第一個,看來小黑真的是挺有潛質(zhì)的,浪費(fèi)了就太可惜了。” 庾慶擺手,“說那些個沒意思,我只是覺得去哪不是去,我們還能害你們父子不成?” 吳黑看向吊在空中玩耍的兒子,嘴角繃了繃,最終點(diǎn)頭道:“好,那就聽諸位的?!?/br> 南竹頓眉開眼笑道:“哎呀,不用那么客氣,以后都是自己人,若老是這么客氣的話,將來還怎么相處?!?/br> 吳黑立馬給予了回應(yīng),“以后叫我黑子吧?!?/br> 庾慶笑了,扭頭看向空中,喊道:“小黑,下來了,出發(fā)了?!?/br> 吳黑立刻閃身去了空中,去逮玩得不亦樂乎的兒子。 南竹趁機(jī)在庾慶邊上嘀咕道:“讓他們住我們那合適嗎?” 庾慶淡淡回了句,“他們不合適,就沒合適的人了,還有比他們父子身世更清白的嗎?” 南竹歪頭想了想,點(diǎn)頭,“那倒也是?!?/br> 很快,裝著“酒水”的車隊(duì)出發(fā)了,打著“裂谷山莊”的旗幟出發(fā)了。 師兄弟三人在車隊(duì)的頭、中、尾押送。 此后的途中,遇見城郭就去找錢莊,打著“裂谷山莊”的旗號兌換銀票,一次也不兌多了,看錢莊規(guī)模大小,最多也就兌個幾百萬兩的銀票。 十幾天后,所有黃金全部清空了,和南竹之前的預(yù)估差不多,師兄弟三人到手的銀票只有五百來萬兩,而吳黑一個人就有了差不多兩千一百萬兩。 對比當(dāng)初從小云間出來那次的收獲,對比動輒上億的收入,這點(diǎn)錢實(shí)在是讓師兄弟三人提不起什么精神。 可師兄弟三人也清楚,那樣的橫財(cái)是不可能經(jīng)常遇到的,眼前這筆收入已經(jīng)相當(dāng)豐厚了。 黃金全部兌換完畢了,車隊(duì)也就被他們遣回了,沒讓些車夫白忙活,一次派了十萬兩銀子給他們。車夫們歡天喜地而回,離去時已經(jīng)是商議著要買什么物品帶回去,反正馬車都是現(xiàn)成的。 在他們還沒回到裂谷山莊時,庾慶等人已經(jīng)回到了幽角埠。 能這么順利,他們自己也很意外,途中還一直擔(dān)心幕后黑手會再次出手來著。 幽角埠繁華依舊,流光飛舞,光影奇幻。 行走在街頭的吳黑父子皆好奇地東張西望,都是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頭一回的樣子,也確實(shí)是頭回來。 小黑尤其興奮,小孩子就喜歡這種奇幻的場景。 他已經(jīng)在大人的勉強(qiáng)下穿上了衣服和鞋,只是依然披頭散發(fā),綁起的頭發(fā)總是被他弄開了,鞋子也老是會脫掉,衣服也總讓他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說到底還是不習(xí)慣。 另就是走哪都扛著一根棒子,往誰家門口一站,要么像是扛著打狗棒的要飯的,要么就像是要砸人家門似的。 棒子其實(shí)就是鼠太婆的那根拐杖,現(xiàn)在要么棒子帶著他飛,要么他扛著棒子到處跑。 走走逛逛,一行終于來到了“妙青堂”的招牌下。 商鋪門是開著的,庾慶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一群人入內(nèi)剛好撞上了向外看的孫瓶。 突見庾慶等人歸來,孫瓶明顯愣怔住了,師兄弟三人看向她的眼神瞬間變得深刻。 孫瓶旋即換了一臉喜笑,“呀,東家回來了?!?/br> 她又連忙跑回了內(nèi)里大喊,宣告了庾慶等人的回歸。 蟲兒是聞聲后第一個急匆匆跑來的,一見庾慶,立馬交叉了雙手十指,興奮著欠身行禮道:“公子回來了?!?/br> “嗯?!扁讘c順手捏了把他的臉蛋,總覺得這家伙臉蛋嫩嫩的,看了就想試手感。 然后迎面而來的就是鐵妙青,見到回來的眾人中還有陌生人,當(dāng)即矜持有禮。 哪怕是吳黑,見到鐵妙青的美貌,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小黑肩頭扛著的棒子立馬朝鐵妙青一指,大聲道:“好看?!?/br> 鐵妙青莞爾。 吳黑趕緊摁下兒子手中的棒子,瞪了兒子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