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2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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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凝視對方雙眼,見聞袤毫不避讓與之對視,他很快換了笑臉,端起茶盞賠罪道:“是在下冒昧了?!?/br> 雖然服軟了,但有一點他是試探出來了,對方確實是不愿幫他,所以未必真不知道阿士衡的去處。 于是賓主之間又恢復了笑臉。 眼看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秦訣并未久留,稍坐一陣便告辭了。 聞袤也無心留他,客套著讓聞魁去送客。 樊無愁偏頭示意自己弟子鄒云亭也代表自己去送送客。 身邊沒了其他人,樊無愁才問道:“聞兄,他這話什么意思,那個探花郎來聞府莫非真的另有目的?” 聞袤:“他既然這樣說了,恐怕有這個可能。” 樊無愁探問:“你知道探花郎去了哪?” 聞袤知道,但不想聞氏成為外人角力的點,哪怕是青蓮山也不行,否認道:“真是什么重要去處的話,那位探花郎怎么可能讓我們知道。這個姓秦的未免也太過自以為是,打著個赤蘭閣的旗號就想讓我們干這干那,笑話! 樊兄,有些事情我們還是不知道的好,探花郎背后的勢力你應該也有所耳聞,我們也搞不清他們究竟在干什么,聞氏和青蓮山卷入其中怕是不妥,還是保持點距離的好?!?/br> 樊無愁默默頷首…… 馬車從聞氏大門外的牌坊下緩緩離去,馬車內的秦訣靜默無語。 車窗伸頭看了看外面的崔游縮了回來,低聲問:“先生,就這樣算了?” 秦訣:“赤蘭閣的招牌都鎮(zhèn)不住人家,還能怎樣,還想硬來不成?聞氏家族能屹立千年必有其底蘊,就咱們這點力量硬來也不是對方的對手,何況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先找個地方落腳,把情況詳細掌握后再想辦法?!?/br> “好?!贝抻吸c頭。 代師送客的鄒云亭在牌坊下目送馬車去了后,才跟聞魁一起轉身返回了。 途中,經過一片亭臺樓閣處,見到不遠處一提籃采花的丫鬟不時看向自己,鄒云亭意識到了什么,找了個借口未跟聞魁一起回去。 兩人分開后,他走向了一處樓閣,從飛檐下的一扇扇窗戶前經過時,忽聽一扇窗內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在這?!?/br> 鄒云亭腳步一頓,瞥了眼窗戶縫隙里的人,見正是聞郭氏,遂慢慢在廊下扶欄長椅上坐下,觀察了一下四周,佯裝歇腳的樣子,嘴上盡量減少動靜地問道:“途中攔我見面,你想干什么,你瘋了嗎?” 窗縫里的聞郭氏目光幽幽,面容憔悴,壓抑著嗓門,“我屢次約你無果,你始終不肯見我,再這樣下去,我不瘋也快了。” 鄒云亭:“我說了,我們現(xiàn)在不適合再見面,你聽不懂人話嗎?說吧,有什么急事非要現(xiàn)在見面?” 聞郭氏:“聽說來了貴客,老爺子和樊長老在一起會見?” 鄒云亭忍不住嘆道:“就是一客人,和你無關?!?/br> 聞郭氏壓抑的嗓門突有些歇斯底里道:“你怎么知道和我們無關?我告訴你,老爺子那人非常陰險,等咱們察覺到不對就晚了,來的是誰,來干什么,為什么要當你面會見?” 鄒云亭簡直無語,早知如此的話,自己真不該讓這女人知道兩人的jian情已經敗露、已經有人知曉。 他之前也是被逼無奈,身體還沒完全康復不說,聞郭氏還老是想找機會與他偷歡,見面后他不得不警告對方說已經敗露了,讓以后少見面。 誰知這女人當場就嚇壞了,費了好一番工夫才安撫住。 他就不明白了,既然如此怕死,當年為何還要勾引他,難道就為了爭個家主之位? 總之從那以后,這女人就感覺有把劍懸在了頭頂隨時會掉下來一般,稍有風吹草動,便草木皆兵般,可謂惶惶不可終日,搞的他也是煩不勝煩,后悔當初沒管緊褲腰帶。 “唉,來的人真的和你我無關,是赤蘭閣的人……” 為了安撫對方,鄒云亭把大概情況講了一下。 聞郭氏訝異:“沖阿士衡來的?好意還是歹意?” 鄒云亭:“就這態(tài)勢,想也能想到是不懷好意。” 聞郭氏忽問:“青蓮山厲害,還是赤蘭閣厲害?” 鄒云亭含蓄道:“這個不好說,青蓮山可是千年大派,未必不如赤蘭閣……我說,這關你什么事,你是不是關心的太遠……”言及此,忽悚然一驚,“你問這個做甚,你想干什么?” 聞郭氏已從他語氣中聽出了對赤蘭閣的忌憚意味,青蓮山恐怕未必比得上赤蘭閣,當即咬牙道:“你憑什么斷定阿士衡不會向其他人泄露我們的事?” 鄒云亭:“他人都已經遠走高飛了,并未走漏半點風聲,你不要節(jié)外生枝?!?/br> 聞郭氏:“我不想節(jié)外生枝,我只知道將自己的生死寄望于別人的仁善是最不靠譜的事,我會連覺都睡不安穩(wěn)。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只有我二房當家了,只有我二房掌握了聞氏,才不怕聞氏內部對我們清算,才壓得住謠言!” 鄒云亭:“這事沒你想的那么簡單,豈能由你說的算?” 聞郭氏忽陰森森咬牙道:“若是老爺子和大房的人都死光了又如何?老爺子的直系嫡親唯剩二房后,除了我二房當家還能有誰?你去聯(lián)系那個赤蘭閣的,去找他談,只要他有辦法能幫我們除掉老爺子和其它各房的人,我們當家后就能幫他查出阿士衡的去向?!?/br> 鄒云亭悚然一驚,簡直是不寒而栗,發(fā)現(xiàn)這女人狠毒起來簡直恐怖,當即厲聲道:“這事,我不可能答應,更不可能幫你去做。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來,這種事情找外人合作,簡直是與虎謀皮,無異于飲鴆止渴,絕不可為!” “你看你那點膽子,我看你跟我那男人也沒什么區(qū)別,把身子給了你們真是瞎了我的眼。行啦,我就這么一說,你也不用害怕,走了?!贝皯衾锏穆劰先酉略?,說走就走了。 “回來,你把話說清楚,回來……” 鄒云亭急的連喊幾聲,甚至是站了起來到了窗口旁喊,然往里面一瞅,隱約見女人身影一晃,已經出門離開了。 轉身后的他,臉上浮現(xiàn)憂慮神色,也不知那女人說的是真是假,他真怕那女人會亂來…… 剛離開聞府大門沒多久的聞魁,又再次趕回了大門外,親自迎了一位貴客入門。 貴客是個清清瘦瘦的老頭,兩眼有神,留著山羊胡須,正是碧海船行的執(zhí)事右綾羅。 他帶了幾名隨從入內,心腹孟韋也在。 賓主在內園相見,聞氏家主聞袤親自在內園門口迎接。 濘州水路多,又靠海,聞氏與碧海船行有頗深的合作關系。 賓主一番客套后,不免要見真章。 無事不登門,右綾羅把來意吐出,聞袤獲悉這位來意與秦訣相同,不免暗暗心驚,不知那位探花郎到底是個什么情況,怎么連殷國的大勢力也卷了進來。 聞氏畢竟身在錦國,搞不清事態(tài),越發(fā)不敢越雷池半步,否則錦國這邊定不會輕饒。 未能談攏,右綾羅最終甩袖而去。 站在園門外送客的聞袤怔怔走神。 一旁的樊無愁沉聲道:“說是找阿士衡,卻都不肯說出原因,讓人如何相幫?” 聞袤面色凝重道:“樊兄,我有風雨欲來的感覺?!?/br> 聞氏大門外,聞魁躬身,親自將貴客送上了馬車。 鉆入馬車端坐的右綾羅卻并不領情,馬車啟動后,緩緩道:“區(qū)區(qū)聞氏,膽子不??!通知船行,找理由暫停聞氏運往錦國之外的所有貨物。跟家里打聲招呼,將聞氏在錦國之外的靈米售賣點都給特別‘關照’一下,聞氏若再不識相,就發(fā)動相關勢力打壓青蓮山在靈米市場的份額,我倒要看看是聞氏能扛,還是青蓮山有本事能坐的?。 ?/br> 第266章 月圓之夜 “是。”孟韋沉聲領命。 微微搖晃在車內的右綾羅緩緩閉眼,心緒依然糾纏在那位探花郎的身上。 見元山事件后,他本以為那位探花郎遭了意外,命喪在了冠風揚古墓里,誰想突然聽到風聲,說那位探花郎又出現(xiàn)在了濘州。 這怎么可能?當初冠風揚古墓坍塌的場景他可是親眼見到了的,事后又被妖界人馬給圍了個水泄不通,深挖到了地底也未見有任何活口,那位探花郎是怎么脫身的? 不信,讓人核查,結果濘州這邊報知,也確認了,的確是探花郎阿士衡出現(xiàn)了。阿士衡同榜的同僚殷吉真與之見面交談過,不會有錯。 有了這個答案,他不可避免的想到,也還是那個老想法,那小子敢勢單力薄地闖進冠風揚古墓必然有所倚仗。敢如此斷定,還是因為阿士衡的父親曾是虞部郎中,曾親自負責過大量人馬對古墓的挖掘。 根據(jù)種種跡象來看,那位虞部郎中當年應該是在古墓里掌握了什么特別的情況未上報,這恐怕就是其子敢再探古墓的重要原因,想必也是其子能從古墓坍塌中逃過一劫的重要原因。 “阿士衡”為什么出現(xiàn)在了濘州? 之前參與冠風揚古墓事件的各方勢力中,右綾羅和秦訣算是唯二知道庾慶身份的,所以兩人是一樣的想法,第一念頭就往仙家洞府去想了。 思路條理很簡單,冠風揚古墓不是仙家洞府,阿士衡去古墓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仙家洞府的線索,他們不知道坍塌的古墓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但可以想象,阿士衡一旦從古墓找到仙家洞府的線索,下一站必然就是去找仙家洞府所在。 所以,必然是要追查阿士衡去向的。 聞氏族長聞袤居然想隱瞞不交代,這不是開玩笑嗎?右綾羅怎么可能善罷甘休,就憑聞袤隱瞞的秘密的價值,就足以給整個聞氏帶來滅頂之災,被采取任何手段對待都不為過。 好在為了掩飾事情真相,他不得不假意將事態(tài)控制在商業(yè)沖突上,暫時也只能是采取施壓的方式逼迫聞氏,否則早已對聞氏直接采取鐵血手段…… 客棧,一位提了一桶熱水的伙計來到一間上房,門外咚咚敲門。 門開,崔游在門后現(xiàn)身。 伙計點頭哈腰,“客官,給您送了洗泡的熱水?!?/br> 崔游警惕地打量了一下點頭哈腰的伙計,見確實是之前見過的客?;镉?,這才側身讓了人進來。 伙計入內放下熱水后,忽從胸口掏出了一封信遞予,“客官,樓下剛才有人讓小的將這封信交給你們。” 崔游一怔,負手站在窗前的秦訣立馬回頭看來。 見房間內兩人都沒反應,伙計拿著信左看右看,不知該如何是好。 秦訣微微點頭后,崔游這才接了信,趕了伙計出去后,立刻打開信檢查,查看完后頗為訝異,然后才快步過去交給了秦訣。 秦訣看完信中內容,眉頭略挑,忽問:“我們進入聞府,知道你我身份的有幾人?” 崔游稍作回憶,“大門外通報時,我們并未告知身份,見到樊無愁他們幾個才吐露了。所以,當時在場的,知道我們身份的,也就聞袤主仆,還有樊無愁師徒,應該就這四人?!?/br> 秦訣目光落在信上內容上,再次審視了一遍,“按理說,這幾位不該隨意張揚赤蘭閣的人找上了門,這才出聞府不久,就有人約我們秘密會見,還表示有辦法讓我們知道我們想知道的??磥?,那四個人當中有一個有意思的人?!?/br> 崔游狐疑道:“會不會有什么陷阱?” “能有什么陷阱?聞氏不想幫忙,拒絕我們便可,犯不著找赤蘭閣的人的麻煩。”秦訣嗤了聲,目光掃動在信上,嘴角忽勾起一抹笑意,“有點意思,你準備一下,我倒要看看是誰如此善解人意?!?/br> “好?!贝抻螒隆?/br> 很快,他便弄來了一套客?;镉嫷囊律?。 待到一切準備妥當了,崔游等到體態(tài)與秦訣相差不大的目標伙計出現(xiàn)后,立刻將他招進了房間。 進門的伙計還沒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便暈倒了。 喬裝易容成伙計的秦訣就此出門而去,這也是信上的交代,對方很小心,擔心聞氏那邊派了人手盯著這邊落腳的地方,對方不想讓聞氏發(fā)現(xiàn)他們有碰面也能理解。 出了客棧,混跡于街道人群中走遠后,秦訣才于一條河巷旁鉆進了一艘烏篷船,就此乘船而去。 約半個時辰后,船在一處香火鼎盛的神廟旁停下,登岸的秦訣看了看四周,混入了進進出出的人群進了神廟。 等他再從神廟出來,天色已經快到傍晚。 再次乘船離開,途中在一家衣服店換了身衣裳,才光明正大地回到了客棧。 他并不怕人家知道他離開了客棧,只是不想讓人跟蹤,不想讓人知道他去了哪與誰碰面了而已,實際上他走后沒多久崔游便弄醒了那名伙計,沒耽誤那伙計在客棧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