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140節(jié)
見又在動搖自己掌門權(quán)威,庾慶頓時不樂意了,開口便罵,“你處理個屁,欠我多少錢?” 南竹不管他,問牧傲鐵,“老九,你什么意思?咱們少數(shù)聽多數(shù)的?!?/br> 庾慶低聲搶話,“古墓里另有出口!” 南竹和牧傲鐵同時一愣,南竹驚疑不定道:“老十五,這事不能因意氣之爭開玩笑,會要命的?!?/br> 庾慶讓兩人再靠近了些,微聲道:“京城那個鐘員外當(dāng)初便是無意中從古墓的另一個出口爬出去的,才僥幸撿了一條命?!?/br> 這個他沒亂說,當(dāng)初在京城,鐘粟準備以藏寶圖自保,和他商議時,獲悉他不知道兩張半幅的圖是什么,曾簡單交代過云圖的來歷,說過爬出洞見到阿士衡父親殺人滅口搶寶圖的事。 南、牧面面相覷,南竹低聲道:“他告訴了你出口怎么走?” 庾慶:“這倒沒說,他也是慌亂中亂爬出去的,哪記得什么路線,里面迷宮似的,慌亂之下也沒辦法記?!?/br> “那你怎敢保證能找到?” “你以為我這個掌門是白當(dāng)?shù)模縿e人找不到,不代表我找不到,放心,只要另有出口,我就一定能找到。沒這個把握,我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老十五,有些人說話比較隨性,萬一那個什么鐘員外是隨口添油加醋的話怎么辦?過了這么多年,萬一另一條出口不在了,塌了怎么辦?” 一聽這一萬個擔(dān)心,庾慶有點忍不住火了,“我說老七,你能不能有點意思?就算我們要向他們服軟,那也得我們不行了再說,連試試都不敢,就直接給跪了,你又胖又慫,活下去還有意思嗎? 我們自己的性命要相信人家的保證,你不覺得荒唐嗎?就算我們要跟他們做交易,那也是被逼無奈才行,只要有一絲的可能性,就要先把我們自己的安全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們已經(jīng)掉進了坑里,現(xiàn)在盯著我們的不止一伙人,只有進了墓里才能有機會脫離他們的視線,只有找到了另一條出口,我們才有機會悄然逃離見元山。當(dāng)然,能順便找到我們想要的東西就更好了。” 牧傲鐵翻了個白眼,覺得最后一句話有點多余。 南竹發(fā)現(xiàn)老十五這廝最惦記的恐怕還是洞天福地,冷笑一聲,“老九,你聽我一句,我們遲早要被他給坑死!” 庾慶:“不至于!簡單點說,就是大丈夫能屈能伸,行就自己逃,不行再跪下也不遲。” 南竹冷哼,沒有再說什么,師兄弟三人算是統(tǒng)一了意見。 也沒了機會再啰嗦,已經(jīng)對手下布置完畢的孟韋正朝他們招手,讓他們過去。 庾慶帶頭,三人健步如飛,登上了亂石堆。 再次面對,孟韋指了六人,對庾慶道:“信不信都要告訴你們一聲,他們六個會盡力保護你們?!?/br> 六個?庾慶掃了幾人一眼,問:“孟先生不進去嗎?” 孟韋:“這里是見元山禁地,碧海船行的人怎么可能無緣無故擅闖。你們只是船行剛聘用的一批苦力,船行也不知道你們別有企圖,船行也是受了蒙蔽,你們的所作所為和船行沒有任何關(guān)系,只能是見元山想怎么處置你們都行?!?/br> 庾慶懂了,“所以碧海船行才搞出一場招募來?!?/br> 南竹:“此時此刻此地的情形,你當(dāng)見元山的人是瞎子不成?” “看到了又如何?我只是在勸你們不要進去,你們不聽,我也沒辦法?!泵享f似笑非笑,目光慢慢落在了南竹的臉上,“何故譏笑?有實力便是事實,沒實力就是借口。胖子,這世上愿意裝瞎的人還是挺多的?!?/br> 南竹竟無言以對。 這時,之前被孟韋支走的兩名苦力又回來了,各自抱了一堆臨時制作的火把來到。 孟韋回頭看向一側(cè)的亂石坑,坑里半露出了一個洞口,他盯著說道;“妖界曾弄了大量的火油進去,放火將里面給燒了一趟,想將里面給清干凈,但沒達到效果,里面據(jù)說還留有不少的火油。我看你們也沒準備什么,帶上火把進去,也許用得上?!睋]手示意了一下。 六名苦力當(dāng)即各自收拾了一捆火把帶上,之后陸續(xù)跳了下去,陸續(xù)鉆進了那黑漆漆的洞口里面。 孟韋回頭又對庾慶做了個伸手的動作,請吧! 庾慶也俯身撿了兩只火把,跳下了坑,彎腰在只刨出半人高的黑漆漆洞口,往里面打量,什么也看不見。 啪啷! 里面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脆響。 第182章 詭異 突如其來的動靜驚的庾慶扔了手中火把,一把抓住了劍柄。 不過很快又松了口氣,里面亮起了火光,有人點亮了火折子,一名苦力將火把頭往一只破損的陶罐里浸泡了一陣,拿出后迎向了火折子,油黑的包頭立刻燃起火焰,洞內(nèi)頓亮堂了不少。 火油的氣味隨之溢出。 庾慶明白了那動靜來處,有人打破了火油罐子,果如孟韋所言,里面應(yīng)該還有不少火油,連洞口都有。 他撿起了地上的火把,貓著身子鉆了進去。 外面因里面動靜而警惕的人也松了弦,拎了火把的牧傲鐵快速跳下鉆入了洞內(nèi),南竹小心翼翼的最后。 啪啷! 又有幾只零散的陶罐被打破,進洞的人紛紛將攜帶的火把頭給浸泡火油,以備后用。 好幾只火把的照明下,入口已是亮堂堂一片。 傾斜倒塌的石塊半堵洞口,半露外界天光,一群人舉著火把環(huán)顧四周,再里面是無窮無盡的黑暗。 地上除了有亂石、火油罐子,往前面一點還有身穿衣服倒斃的骸骨。 “從洞口的開挖痕跡來看,似乎不像是正常的地宮入口,看來當(dāng)年的虞部并未找到真正的墓道入口,而是強行往山里面打了洞?!蹦现窨粗闹茉u論。 他一開口,六名苦力紛紛回頭看了眼,那眼神仿佛在說,這胖子又要開啟話癆模式嗎? 果然,南竹一回頭就盯上了他們,湊上前問道:“你們之前的名字應(yīng)該是假的吧,如今該如何稱呼你們?” 六人沒理他,知道一搭話,這位就有可能一直啰嗦下去。 一人看向庾慶,問:“往里走嗎?” 不往里走還能往哪去?庾慶點頭。 六名苦力當(dāng)即擺出陣型,三人成品字形舉著火把在前開路,另三人舉著火把在后,將庾慶三人護在中間。 這潦草開鑿出的通道并不寬敞,最多只能容三人并排而行。 南竹和牧傲鐵緊守在庾慶身后左右。 “唉……” 沒走出多遠,忽有女子的幽嘆聲響起,幽怨悠長,清晰入耳,明顯來自甬道的黑暗深處。 庾慶一愣,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前后一看,發(fā)現(xiàn)連他在內(nèi)的九人同時止步了,一個個的眼中流露莫名情緒盯著前方的黑暗深處。 這說明什么?說明九人都聽到了。 這被封了一二十年的古墓里哪來的女人?尤其是在這種環(huán)境下。 莫名的,九人皆有汗毛豎起感,對這空間涼颼颼的感覺越發(fā)清晰深刻了。 九人才剛進入古墓沒走多遠就被鎮(zhèn)住了。 “古墓的各種消息里,你們以前聽說過這情形嗎?”南竹問了聲。 紛紛搖頭,沒聽說過。 庾慶抬手,舉起手中火把到別人火把上點燃了,然后揮臂一擲,火光呼一聲縮小,砸落在前方遠處的地上才重新燃燒起來。 眾人視線一直到擲出的火光處,除了倒在地上的骸骨,沒看到任何女人。 于是,眾人又繼續(xù)向前走,同時高度警惕著四周。 途徑一具骸骨時,見到骸骨邊有武器,南竹招呼道:“你們沒武器的,可以借地上的一用?!?/br> 之前希望看到這些人手上沒武器,現(xiàn)在覺得這些人手上沒武器會讓人覺得不踏實。 這些苦力確實沒有帶武器來見元山。 最前面一人聽了南竹的,腳尖勾起了尸骸旁邊的一把大刀,抓在了手中戒備。 一行走到了前方地上燃燒的火把前,庾慶俯身撿起,又揮手扔了出去,再次探明了前方。 路上再遇骸骨時,前面另一人也撿了地上武器。 “不是說這地下被火燒過嗎?地上骸骨的衣服還好好的,甬道內(nèi)也看不出任何有被火燒過的痕跡,怎么回事?”南竹又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沒人理他,繼續(xù)前行,再次走到地上燃燒的火把前,不用庾慶再扔,前面開路的已經(jīng)扔了出去…… 洞口,坐著一名苦力,見到深入洞中的人徹底沒了影子,迅速起身鉆了出去,跳上堆積的大石頭,對孟韋點了點頭。 孟韋環(huán)顧四周,“我繼續(xù)留守這邊,你速回去向先生稟報?!?/br> “是?!蹦强嗔ρ杆亠w身而去。 附近山林內(nèi),潛伏觀望的鑒元齋一行小心緊縮著。 見到離開的苦力,崔游問一旁的秦訣,“大掌柜,庾慶他們進去了,我們要進去嗎?” 秦訣抬頭看了看天色,多少有些納悶道:“那是見元山禁地,光天化日的,明里暗里的眼睛盯著,怎么進?” 崔游:“咱們等天黑嗎?” 秦訣看了看左右的山林,“還是看看見元山的反應(yīng)再說吧?!?/br> 崔游:“咱們是來喝喜酒的,一直守這盯著嗎?” 秦訣:“回去一個人,喜事快要開始了立刻過來通報?!?/br> 崔游當(dāng)即指了一人,讓其先回去了…… 盡管前后同時有六只火把照明,對甬道內(nèi)的人來說還是能感受到來自黑暗的壓抑感。 前方依然沒有看到任何女人,但那個女人的嘆息聲依然沉甸甸壓在大家的心頭。 庾慶警惕四周的目光不時掃上一眼前面三人的“小動作”,發(fā)現(xiàn)三人拿武器的手似乎有點癢,偶爾會順手在衣服上蹭一下手背。 一開始,只有一人有這動作,現(xiàn)在三人都陸續(xù)出現(xiàn)了,引起了他的關(guān)注。 他偶爾回頭看看后面三名苦力,發(fā)現(xiàn)那三位并無此異常。 走了一里多路,甬道盡頭突然出現(xiàn),轉(zhuǎn)移了庾慶的注意力,發(fā)現(xiàn)前路被什么東西給堵死了。 幾人湊近一看,竟是一道道粗細不一的樹根,將前路盤根交錯的密不透風(fēng)。 “四周都是巖石,哪長出的樹根?”南竹嘀咕。 最前面的那名苦力似有些急躁,突然揮刀斬去,砰!斬出了破口,火光迎上去一照,破口后面果然有空間。 揮刀者又連劈數(shù)刀,很快便轟開了一個洞口。 這肆無忌憚的動靜,令庾慶暗暗皺眉,這是真不怕驚動地下的東西還是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