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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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召回了那四名灰衣人,坐回了椅子上,四名灰衣人又抬著她騰空飛掠而去。 很快,四周的火光也開始整隊,開始撤離。 沒太久,此地便陷入了安靜。 庾慶沖出了山澗,并一路小心觀察,并未發(fā)現(xiàn)有人的跡象。 他又快速沖到了一座山巔,登高望遠,看到了一條撤離深山的長長火龍。 真的走了? 唰!庾慶長劍歸鞘,迅速打開了手中的金屬圓筒,倒出了里面的東西。 東西一上手,憑手感他就知道不是同一件東西,原裝畫他不止一次摸過。 這是某種輕薄布料,抖開在月光下細看,訝異發(fā)現(xiàn),不是半幅畫,竟是一幅完整的畫。 其中半邊圖樣,他一眼便能認出,就是阿士衡給自己的那一半,和自己見過的簡直是一模一樣,連有印象的草木大小都并無二致的樣子。 另半邊的圖畫則沒見過,但一看就能明白,和自己見過的合在一起就是完整的一幅。 隨后,他又在自己熟悉的那半邊圖畫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行字。 寫著“某年某月某日若辰臨摹補裂”字樣。 庾慶一看日期,稍一估算,這不就是自己剛到京城沒幾天的日子么? 再稍微揣摩完整字樣,他大概明白了,這是鐘若辰親手將兩張半幅的畫臨摹合一了,另一半應該就是鐘家手上的那半幅。 看著看著,他忽苦笑出聲來,亦輕輕一聲幽嘆,這東西大概印證了文若未轉(zhuǎn)達的話吧,果然是再無相欠! 然而,本就不是他的女人,他也沒什么好憐惜的,很快便將男男女女的破事拋到了腦后,注意力真正到了這幅畫上,鐘粟說過,這他娘的可是能找到仙家洞府的藏寶圖啊! 如今全圖在手,他腦子轉(zhuǎn)過彎來后,整個人突然就興奮了。 這里不是研究藏寶圖的地方,東西收起來,塞進了鼓鼓囊囊的衣襟里。 他身上原本有假扮衙役時背負的挎包,但那東西連同衙役的衣裳都被他給毀了,做好了萬一被抓你們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是我殺的準備。 之后左看右看一陣,辨明了方向,迅速躥下山遁離。 一路的翻山越嶺,費了好一番勁,才出了山,跑到了官道上。 確認的確沒人再捉拿他后,立刻朝背離京城的方向連夜趕路。 遇到一個小鎮(zhèn),辦了入住,并砸錢讓店家?guī)兔o弄了一身衣裳。 洗漱沐浴祛除了一身的狼狽,從店家弄來一根骨頭扔給了火蟋蟀啃后,就迫不及待在油燈下研究起那張藏寶圖,然而研究來研究去,也沒看出任何名堂。 畫里有好幾十座山峰,沒有任何標示,也不知這些山究竟在什么地方,畫上的文字也只是一些贊美山水的辭賦,這些個是藏寶圖?著實讓他費解。 琢磨來琢磨去,不知不覺天就亮了,陽光照在了窗上刺眼,他才醒神吹滅了油燈。 洗漱一把,對著鏡子把頭發(fā)往后面一攏,隨手扎成了自己習慣的馬尾,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嘿嘿一笑,拿上東西就走。 他沒有在這座小鎮(zhèn)逗留,這里離京城畢竟還是太近了,大白天的還是要盡量趕路才好。 鎮(zhèn)子上逛了圈,買了匹馬。 一出小鎮(zhèn),才知是處好山好水之地,昨夜沒能看清。 山清水秀,鎮(zhèn)外還有一處大湖泊,倒映藍天白云。 連天氣都這么好。 馬背上的庾慶深吸一口氣,一臉的迷醉神情,好久沒這種自由自在呼吸的感覺了。 暢快之下,他竟不管鎮(zhèn)外的人來人往,忍不住張開雙臂“啊”大聲而悠長的吶喊起來。 總之就是感覺痛快,在那狗屁京城小心翼翼裝模作樣都不知道自己裝的像不像,憋得慌。 頗有種掙脫了枷鎖,今日方知我是我的感覺。 嗖! 突有破風聲傳來。 庾慶緊急后仰,只見一顆石頭從眼前飛過,立偏頭看向石頭飛來的方向。 茵茵綠草地的湖畔,一輛馬車,有一人坐在湖邊釣魚,還有一個兩邊臉頰有難看疤痕的漢子站在釣魚人身邊,后者正在朝他招手,示意他過來,似乎就是投擲石頭的人。 被自己的大喊大叫吵到了?庾慶疑惑,驅(qū)馬靠近后,發(fā)現(xiàn)釣魚的是個老漢,老漢的胡須和頭發(fā)頗有特色,像是被染紅過。 第136章 遠去 庾慶也無意隨便得罪人,加之見那疤臉漢子精氣神十足,似乎也不像是什么好惹的人,當即朝疤臉漢子拱手道:“若是剛才叫囂驚擾了,還望恕罪。” 疤臉漢子面無表情,側(cè)身讓開了,把釣魚老漢完全讓出在庾慶視線中。 庾慶略怔,跳下了馬,又客氣拱手道:“可是吵到了老先生釣魚?在下先行賠罪了。” “唉!”釣魚老漢輕輕嘆了口氣,“偌大個京城,真的就容不下你嗎?真的就要非走不可嗎?” 庾慶心弦瞬間緊繃,一只手下意識握住了劍柄,質(zhì)問:“老先生是何人?” 釣魚老漢沒說自己是什么人,“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你辭官的事也可以走正常章程,御史臺那邊還未批準,你現(xiàn)在回去還能一切如舊。若是不喜歡跟那些文官混,我也可以將你安排去軍方,只是這樣一來,就逆了你父親的意,你父親應該還是希望你能cao持政務、料理萬民生息的?!?/br> 庾慶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釣魚老漢惆悵道:“當年的事,是我的疏忽,有人趁我不在京城對你父親下了手,我若及早察覺到異常,你一家人也不至于遭那般噩運,是我對不起你父親,對不起你全家?!?/br> 庾慶有點納悶,他對京城官場上的人物是真的不熟悉,接觸的時間太短是一回事,另就是從頭到尾都沒想過自己要留下,這方面壓根沒上過任何心,甚至是沒概念,鬼知道這是誰。 突然冒出這么一號人物,聽那話里的意思,又是阿節(jié)璋的友軍。 這一個個的,只要在自己跟前冒出來的,都說是自己是阿節(jié)璋的朋友,也不知阿節(jié)璋在天之靈能含笑否? 聽不到回應,釣魚老漢回頭了,問:“你父親沒跟你提起過老夫嗎?” 庾慶嘆道:“您不說您是誰,我哪知道有沒有提起過?!?/br> 釣魚老漢嘆道:“老夫應小棠!” “呃……”庾慶一怔,旋即一驚,這個他有聽說過,當即躬身行禮道:“小子拜見國公?!?/br> 應小棠放下魚竿,站了起來,面對著問道:“我說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可以重新開始了。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回京?” 庾慶略默,拱手道:“國公好意,小子心領(lǐng)了,好馬不吃回頭草,既已脫身,就不想回去了?!?/br> 應小棠又是一聲輕嘆,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本來,我是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要把你帶回去的,哪怕是為了給你父親在天之靈一個交代。 然就在剛剛,從你那聲長嘯中,老夫聽出了掙脫束縛后的無盡快意。才知,原來你是真的不喜歡在這京城被約束,是真的想擺脫離開,也算是明白了你為何要突然辭官,之前是想不通的。 既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勉強你又有何意義? 所以,我決定了,由你去吧。 不過,有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當年殺害你一家的幕后兇手還沒有揪出來,你就算退出了官場,人家會不會放過你誰也不敢保證。 人在規(guī)則之內(nèi),有規(guī)則之內(nèi)的玩法,規(guī)則之外則被規(guī)則所棄,你將面臨沒有任何規(guī)矩可言的境況。 你走了,脫離了我們,看在你父親的面子上,該幫的我們可以幫你,但我們的精力要做我們該做的事情,不可能一直圍著你轉(zhuǎn),因為你沒那么重要。 所以,你要想清楚了。 我最后再問你一次,是與我們志同道合,共克時艱,還是要獨善其身?” 這個問題,庾慶已經(jīng)考慮了很多次,深知自己一回去立馬就要惹麻煩,他想躲都躲不掉的,那個四科滿分會元的身份真是把自己給坑死了,這是應小棠他們永遠都不會明白的。 所以,他無須再考慮什么,直接拒絕道:“謝國公好意,小子生性疏懶,難擔重任,還是一邊玩去吧。” 應小棠抓著胡子點頭,他說話算話,話到這個地步,果真是不再勉強了,然還是忍不住一問,“此去,不做官了,準備干點什么,人總要面對現(xiàn)實,總要生活吧?” 見被放過,庾慶舒出肺腑一口悶氣,笑道:“棄文從武,快意恩仇,江湖上逛逛去?!?/br> 棄文從武? 無論是應小棠,還是那疤臉漢子,皆被搞的一臉錯愕。 應小棠哭笑不得,“你這小子性子確實有點野,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你堂堂四科滿分的會元去跑江湖,你覺得合適嗎?” 庾慶:“正因為已經(jīng)有過會試的四科滿分,文之一道,小子已經(jīng)玩到了巔峰,再玩下去也沒了意思,不如去另一條路上耍???。” “……”應小棠無語,發(fā)現(xiàn)有天賦的牛人說話就是不一樣。 稍沉默,伸手了,握住庾慶腰間的劍柄,拔劍而出,輕撫鋒芒,問:“行走江湖,快意恩仇,劍利否?” 庾慶:“不知道。” 應小棠忽冒出一句,“高則玉和城門守將李旗是不是你殺的?” 庾慶毫不猶豫道:“不是,不知國公何出此言?” 應小棠手撫著劍上豁口,嘴角繃了繃,淡然道:“只是一問,不是最好。”說罷將劍插回了庾慶腰間的劍鞘內(nèi)。“你既不肯跟我回京,此來就當是為你送行,老夫就不遠送了!” “不敢,小子拜別國公?!扁讘c拱手深鞠一躬,又朝那疤臉漢子拱了拱手,旋即轉(zhuǎn)身而去,翻身上馬,撥轉(zhuǎn)坐騎,兩腳跟用力一敲馬腹,就此隆隆馳騁而去。 眼看快馬上了官道,一路遠去,應小棠揪著胡須道:“有點邪性!會試能考出個四科滿分,還敢刀頭上舔血,又能睜著眼睛說瞎話,阿節(jié)璋這是調(diào)教出了個什么樣的妖孽……年少輕狂,不知天高地厚啊,年輕真好,肆無忌憚,能走多遠,老夫倒是有些拭目以待了?!?/br> …… 有些事情,紙是包不住火的。 皇帝因舊怨將阿士衡的狀元貶成了探花,探花郎一怒之下摔冠辭官而去,這消息很快便轟動了整個京城,甚至是快速轟動了整個天下。 盡管錦國朝廷方面說是謠言,不斷出來辟謠,說阿士衡只是正常辭官,奈何之前放出風聲的人也沒想到自己還要把風聲給收回,風已經(jīng)吹出去了,又如何能收回。 加之阿士衡是四科滿分的會元,此等才華居然考不上狀元,本就很讓人意外,加上阿士衡摔冠而去的事件,似乎坐實了那個謠言,整件事頓時成了人人樂道的傳奇故事一般。 而鐘若辰姐妹兩個成為了司南府掌令地母親傳弟子的事,也陸續(xù)傳出了風聲。 不過對普通百姓來說,更愿意說道的還是探花郎摔冠而去的故事。 “聽說了沒有,探花郎摔冠而去的事情傳出后,殷國公主公開向阿士衡喊話了,說愿意嫁給阿士衡,讓阿士衡去殷國娶她!” “聽說了,咱們錦國不要的人,人家殷國想要,這有點打錦國的臉吶?!?/br> “嗯,你們要搞清楚,殷國公主是說嫁給阿士衡,可不是納阿士衡為駙馬,是讓阿士衡娶她!” “嘖嘖,這阿士衡若真奔殷國去了,那這事就熱鬧了。” “是啊,聽說殷國‘大業(yè)司’的執(zhí)掌是地母的師兄。師兄跑去殷國做了大業(yè)司掌令,師妹就來錦國做了司南府掌令,師兄被封為了‘地師’,師妹就被封為了‘地母’,兩國一直有點別苗頭的感覺。若錦國四科滿分的探花郎若投奔了殷國,娶了殷國公主,那還真是個樂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