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94節(jié)
左邊的一名捕快突然拔刀,一刀捅進了他的胸膛,順帶捂了他的嘴。 三名捕快分開一讓,后面竟是一個現(xiàn)挖好的坑。 殺人者拔刀,順勢將人一推,店家倒在了坑內(nèi)抽搐。 三名捕快隨后迅速圍上來埋土,并清理現(xiàn)場,用竹葉掩蓋…… 第125章 回來了 鐘府,一間偏房內(nèi)。 聽完了一名管事人員的稟報,鐘粟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茫然著問道:“為什么?他這是為什么?” 之前一幫文武官員闖來找人,他就察覺到了不對,特意讓人去御史臺那邊打探,結(jié)果打探到一個驚天大消息,阿士衡居然辭官了! 一旁的李管家和杜肥也很震驚,同樣不知道庾慶為什么要這樣干,臉色也瞬間變得難看。 “你先去忙自己的,這事暫時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夫人和兩位小姐?!?/br> 李管家對那位親自跑去打探的鐘府管事人員交代了一聲,后者應(yīng)聲退下。 好一會兒后,鐘粟再次問出了那句話,“他為什么要這樣做?” 李管家道:“員外,我這就安排一批人去找,找到了公子一問便知是怎么回事,興許是消息有誤?!?/br> 這話是自欺欺人。 有賴在鐘府等候的那些文武官員,心里還能沒數(shù)嗎?不是突然出了這樣的事,這些文武官員怎么可能不說原因死賴在鐘府不走。 鐘粟沒吭聲,陷入了百思不得其解的情緒當(dāng)中,口中不時會問出一句為什么。 李管家只好自行去安排了…… 鐘府外,隔了一條街的僻靜處,大樹樹蔭下停了一輛馬車。 馬車內(nèi)坐了一個人,一位瞇著眼縫的白面漢子端坐正中,刑部司員外郎高則玉,身穿便裝。 一旁巷子里站著一名吏員,正抓著鐘府的一名下人交代著什么。 好一會兒后,那吏員出來了,于馬車前稟報道:“大人,妥了?!?/br> 車內(nèi)的高則玉淡淡說道:“老三,臨時搭臺唱戲,沒時間準(zhǔn)備,這么趕,找的戲子可靠嗎?事搞砸了,兜不走的。” 吏員道:“大人放心,這廝偷了鐘府的東西拿出去賣,被我們抓過。鐘府可不是吃素的,這要是讓鐘府知道了,他不但活保不住,只怕兩條腿也得被打折了先。您只管說什么時候動手,我保證不會有誤。” 高則玉嗯了聲,“時機很重要,一步都錯不得,再等等。你先盡量安撫他,讓他不要緊張,不要露出什么馬腳。” “好的?!崩魡T應(yīng)下,又去了巷子里和那鐘府下人聊天。 等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時間,有一騎來到,騎士勒馬在車窗前,撥開窗簾對內(nèi)道:“大人,那邊報,目標(biāo)兩刻內(nèi)應(yīng)該就能趕到?!?/br> 高則玉嗯了聲,揮手讓他繼續(xù)去探,繼而又撥開簾子一角,對巷子里的吏員點了點頭。 吏員會意,拍了拍那鐘府下人的肩膀,耳語幾句,后者頷首,轉(zhuǎn)身從巷子另一頭去了。 吏員則回到馬車邊復(fù)命去了,“大人,開始了,其他人手我也準(zhǔn)備好了?!?/br> 高則玉鄭重叮囑道:“記住,一定要看清人數(shù),若人未走干凈,你就要想辦法把人給誘離或看住。” 吏員拍了胸脯,“曉得,大人盡管放心?!?/br> 鐘府表面上看起來,其實和尋常并沒有什么兩樣。 別說許多下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就連文簡慧母女三個也不知道。 鐘府后門敲響。 開門的下人往外一看,叫嚷了一聲,“疤子,你又跑哪玩去了,回頭讓管事知道了,又要罰你跪了。” 門外被稱呼疤子的下人只因胸口有塊被火燙過的大疤而已,邊進門邊回了句,“別瞎嚷,是管事讓我去辦事了?!睋]了揮袖子,嗤聲而去。 路上打量著,直奔前堂大廳方向去了。 前堂大廳內(nèi),一名文官和一名武官坐不住也站不住,頗有些不耐煩的感覺。 大廳外有幾名文武官員,或在屋檐下,或在亭子里徘徊。 疤子悄然靠近在假山后面打量了一下,旋即轉(zhuǎn)身左顧右盼,不一會兒見到一熟人從附近經(jīng)過,立刻湊了過去,躡手躡腳到了人家身后,突拍人肩膀嚇人一跳。 那下人惱怒咒罵之際,疤子拉了他走,安慰道:“別氣,買了好東西送你。” 聽說有禮物,那下人不信,“你會買東西給我?” 嘴上說著不信,人還是被對方給順手挽著走了。 疤子發(fā)問:“你就說你要還是不要吧。” 那下人肯定道:“真若有,自然是要,拿來吧?!?/br> 疤子打量了一下那邊亭子里交頭接耳的兩名官員,又問:“你先猜猜是什么東西?!?/br> 那下人:“這我怎么猜,快說,是什么?” 眼看離亭子近了,疤子又道:“兩斤熟牛rou。呵呵,對了,那你猜猜是誰送我的?” 那下人目露狡黠,似乎遐想到了什么,但看到亭子里有外人,立馬規(guī)規(guī)矩矩端出了鐘府下人該守的禮數(shù)。 疤子似乎沒在意,亭子旁經(jīng)過時,出聲道:“直接說了吧,是咱們那探花郎姑爺送我的,我剛從街上回來時遇見了姑爺,姑爺大概是剛從哪吃請了,順手就把熟牛rou給了我?!?/br> 一旁的下人頗意外,那位姑爺好像從不跟他們來往的,能記住你疤子長什么樣? 然亭子里的兩名官員卻猛然回頭看來,一人喝道:“站?。 ?/br> 另一人則朝疤子招手,“你過來?!?/br> 疤子趕緊小步過去,就站在了亭子里外行禮。 “你剛從街上回來?” “回大人,是的,小的剛剛回的鐘府?!?/br> “你在街上看到了阿士衡?” “是,看到了姑爺?!?/br> “他在哪?” “是在正街上遇見的,姑爺跟幾個朋友在一起,聽他們說是要去西城湖上的花船上去游玩。” “你確定你沒聽錯?” “真真的,不會聽錯,姑爺?shù)囊粋€朋友還說某個船上花魁好看來著?!?/br> 兩名官吏相視一眼,隨后迅速跑進了大廳內(nèi),通報了一聲。 大廳內(nèi)隨后出來幾人,有人揮手招呼了一聲,“走!” 等了好一陣的一伙文武官員又一陣風(fēng)似的聯(lián)袂去了,來時也是一陣風(fēng)似的…… 巷道里,見一群人騎馬而過,蹲守的吏員立刻轉(zhuǎn)身,經(jīng)巷子跑到了另一頭,對馬車里的人稟報道:“大人,成了,是六個人,都出來了?!?/br> 馬車里的高則玉道:“都交代好了嗎?” 吏員:“大人放心,都安排好了?!?/br> 高則玉:“走吧,隨我去探探虛實?!?/br> 吏員當(dāng)即爬上了車,鉆進了車廂內(nèi),車夫揮鞭驅(qū)車而去。 就在馬車走了沒多久,鐘府的下人疤子又來了,又摸到了那條巷道里,憋著嗓子在那喊著,“三爺,三爺,你在哪?” 嘎吱!巷道里一家老舊房子的門開了,一名小吏朝他招手,“這里,過來。” 疤子立刻屁顛顛跑去,一腳踏進門,只見迎面走來兩名面無表情的小吏,又突聽后面咣一聲關(guān)門,隱隱感到不妙。 還沒等他回頭,已經(jīng)有一只手從他身后捂住了他的嘴,胸口傳來劇痛,只見自己胸口冒出了一截帶血的鋒刃,驚恐之余亦感到自己身上的力氣飛一般的被抽離,兩腳發(fā)軟,喉嚨里有血涌出嗆住了呼吸。 他人被快速拖到了一旁。 一旁有扒開的地磚,挖開的地坑,倒在了里面還沒斷氣的疤子被快速填埋,而后地磚回鋪…… 高則玉的馬車停在了鐘府的后門外,吏員下車敲響了后門做通告。 不一會兒,鐘粟親自趕到了后面來迎接,見了登門的高則玉,拱手道:“高大人,您怎屈駕于后門?” 他與高則玉也算是熟悉的,各種節(jié)日的奉禮他沒落下過。 “鐘員外,出了什么事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不知情嗎?”高則玉質(zhì)問。 鐘粟頓時一臉無奈,請了對方進來說話,門口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剛到一處靜室坐下,李管家匆匆來報,“員外,公子回來了,回東院去了!” 鐘粟蹭一下站起,當(dāng)即拱手向高則玉告罪,要先去見見庾慶再問。 而高則玉此來正是要順便一探虛實的,想判定另一伙人和這邊的溝通情況是否被己方拿準(zhǔn)了節(jié)奏,要確定了情況后再決定要不要繼續(xù),因而高則玉也沒客氣,跟著鐘粟一起去了。 庾慶的確回來了,的確回了東院,而且正在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頭向鐘粟告辭,說明了情況就立刻走人,這見鬼的京城他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了。 他的心情還是不錯的,又有三萬多兩的銀票到手。 這里剛把包裹裝好,急匆匆的鐘粟已經(jīng)帶著人趕到了。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鐘粟劈頭便問:“為什么?為什么要辭官?” 庾慶愣了一下,看看同樣黑了臉的杜肥和李管家,還多出一個不認識的,不知哪來的湊熱鬧的。 他默了默,嘆道:“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鐘叔,對不住,讓大家失望了,這京城真的不適合我?!?/br> 高則玉一瞅兩邊態(tài)度,大概心里有底了,當(dāng)即出聲道:“阿士衡,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惹上了大麻煩,也給鐘府帶來了大麻煩!” 此話一出,鐘粟和庾慶皆愣。 庾慶立問:“敢問閣下是?” 高則玉沉聲道:“我是你岳父多年好友,刑部司員外郎!” “呃,高大人!”庾慶拱手行禮后,反問:“我辭官不做了,能惹什么麻煩,這天下沒有逼人做官的道理吧?” 高則玉冷笑一聲,“你倒是說的輕飄。你知不知道外面在傳什么?說你是因陛下把你這個狀元給貶成了探花,憤怒之下摔冠而去,是因?qū)Ρ菹聦Τ⒉粷M而辭官泄憤!” 此話一出,把在場諸人皆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