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我終于！把這段人物戲?qū)懲炅耍?/br>
    -

    說起來我，寫到最后才想起來，蕭矜予還是個21歲的學(xué)生！

    ……emmmm，他實在不大像，太冷靜了，都不可愛。但我覺得今天最后還挺可愛的。你們覺得呢~

    第三卷 螢火的光

    第78章

    邏輯因子大多儲存在用戶的大腦中。

    蕭矜予每次使用第四視角，觀察他人的邏輯鏈，基本都會發(fā)現(xiàn)這些閃爍的七彩光點自人類的頭顱中飛出，停止邏輯鏈后，又在每個人的腦袋附近消失。

    但也有例外。

    比如霍蘭絮的神圣獻(xiàn)祭。開啟這條邏輯鏈需要獻(xiàn)出新鮮的處子鮮血。在第四視角的觀察下，霍蘭絮的邏輯因子遍布在她身體的每個角落。仿佛穿插在各個細(xì)小的血管中，隨著她的血液緩緩流淌。

    ……

    “來了?！?/br>
    宿九州低聲道，蕭矜予立即開啟第四視角。

    灰暗黑白的世界中，只見宿九州的右指，一粒細(xì)小如塵的彩色光點以緩慢的速度，輕輕飄出他的指尖，向上飛去。

    宿九州：“需要我把它強(qiáng)行抓回來么？”

    蕭矜予：“不用?！?/br>
    雙目凝聚在這粒小小的邏輯因子上，看著這粒光點周遭所有的黑色全部褪去殆盡，徹徹底底飛出宿九州的掌控范圍的那一刻，蕭矜予突然出手。

    飛天拳頭一把抓住包括邏輯因子在內(nèi)的大團(tuán)空氣，再迅速收回。

    這里崩潰離體的邏輯因子離宿九州的右手很近，收回右拳時，仿佛有什么東西微弱地擦著自己的掌心而過。

    蕭矜予抬起頭：“現(xiàn)在，它已經(jīng)被我送到另一個空間了。就像‘教宗寶冠’的骨灰一樣，徹底不存在于我們所處的空間里。你感受下，身體里的其他邏輯因子有跟隨這粒崩潰因子，向外擴(kuò)散離體么？”

    “嗯。”過了幾秒，宿九州望著青年，笑著搖首：“沒有。”

    蕭矜予松了口氣。

    使用飛天拳頭，捕捉審判之矛崩潰的邏輯因子計劃，實驗成功！

    ……

    審判之矛的崩潰是無時無刻不在進(jìn)行的，但是具體到邏輯因子飛出身體，也需要一定時間。

    按照宿九州的說法，大概每天會飛出七八粒邏輯因子。

    這個數(shù)量遠(yuǎn)比蕭矜予想象得更多。

    他清楚地記得，這個男人強(qiáng)行拽回崩散的邏輯因子、并摁進(jìn)自己身體時，邏輯因子隨之爆炸，對宿九州絕對影響很大。強(qiáng)大如a01，都整個人停頓了0.5秒?？上攵?，邏輯因子的爆裂對邏輯鏈本身，有巨大影響。

    而這樣的事，居然每天都要發(fā)生七八次。

    每天爆炸七八次，還能這么若無其事；都崩潰了，卻依舊被004認(rèn)可為華夏最強(qiáng)用戶。

    蕭矜予悄悄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這個人到底有多強(qiáng)，還需繼續(xù)觀察。

    一邊想著，兩人一邊驗票進(jìn)入海都市地底列車站。

    取出車票時，宿九州一只手插著大衣口袋，另一只手拿著薄薄的卡片票。他抬起頭，只見燦爛的晨光落在青年蓬松的頭頂，映著一層淡淡的金光。蕭矜予不知低頭思索著什么，神情故作冷靜，眼神卻暗溜溜地轉(zhuǎn)著。

    宿九州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指腹。

    忽然，想起劃過一個人掌心的溫度。

    ***

    兩人很快返回中都市。

    在地底列車上，蕭矜予就給趙狠發(fā)消息，請中都市用戶委員會幫自己調(diào)查下mama過去任職過的九華醫(yī)院、寵物醫(yī)院，以及康德孤兒院。同時，他還提交申請，希望自己能見污染物002一面，向?qū)Ψ皆儐枎讉€問題。

    趙狠有些詫異，不明白蕭矜予此舉的目的。等蕭矜予向他解釋自己其實并非出身于康德孤兒院后，他更為震驚。

    【趙狠：放心吧，我已經(jīng)向隊長匯報這件事了。隊長也很重視，已經(jīng)讓李部長著手調(diào)查了。見污染物002倒是有點麻煩，不過等你回到中都時，應(yīng)該就能見到它了。】

    蕭矜予還未回復(fù)，便又收到王饕的信息。

    【王饕：九華醫(yī)院、寶貝寵物醫(yī)院和康德孤兒院，用戶委員會會盡可能幫你調(diào)查?！?/br>
    【蕭矜予：謝謝王隊長?！?/br>
    動用龐大的國家機(jī)器調(diào)查一個普通女人的過去，雖然麻煩，但估計一天內(nèi)也能搜集完全部線索。

    蕭矜予和宿九州抵達(dá)中都市后，立即乘坐地鐵，趕往用戶委員會。

    這是蕭矜予第一次真正地來到中都市的用戶總部。

    不同于海都市，用戶委員會單獨(dú)建立，清除小隊和邏輯研究所規(guī)劃在一起。中都市的三大機(jī)構(gòu)沒有分家，都設(shè)置在同一棟大樓內(nèi)。地上是清除小隊和用戶委員會，整個地下則都是邏輯研究所和收納污染物的倉庫。

    趙狠早已在門口等著了。

    健壯的黑皮漢子遠(yuǎn)遠(yuǎn)見著蕭矜予，高高揮舞手臂。又瞧見一旁的宿九州，他愣了愣，沒想太多，只以為宿上校是正好順路來中都找自家隊長。

    趙狠帶領(lǐng)兩人進(jìn)入總部。

    “這棟樓地面往上一共十層，1-3層屬于我們清除小隊，4-10層屬于用戶委員會。而地下的36層，全部屬于邏輯研究所。蕭矜予，你的批準(zhǔn)已經(jīng)通過了，可以見污染物002。但是我們?nèi)ヒ娝埃枰┥戏雷o(hù)服。”

    更衣室里，趙狠嘿嘿一笑，給蕭矜予遞去三件防護(hù)服。

    蕭矜予：“我們？你也要一起去見002么？”

    趙狠：“當(dāng)然。你只是個三級用戶，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單獨(dú)見污染物002。根據(jù)規(guī)定，任何人都不可與排名009以前的污染物獨(dú)處。哪怕是隊長，也不行?！?/br>
    蕭矜予：“至少兩個人？”

    趙狠：“對?！?/br>
    “那我和他一起去?！?/br>
    趙狠：“也不是不行，這樣就是兩個人了。”聲音戛然而止，黝黑的漢子愣愣地扭頭，看向男人：“宿上校，你是說，你去？！”

    宿九州：“對?！鳖D了頓，他反問：“我的陪同，不行嗎？”

    趙狠：“……可以?！?/br>
    蕭矜予看了眼宿九州，沒有吭聲。

    官方不允許用戶單獨(dú)見污染物，是擔(dān)心發(fā)生意外。一旦用戶被污染，在沒有同行者幫助的情況下，只有變成污染者這個結(jié)局。

    a01審判之矛的陪同，自然比a80性感桑巴更安全可靠。

    趙狠面色古怪，不解的眼神在蕭矜予和宿九州之間來回穿梭。他以為宿上校是來找隊長的，結(jié)果好像不是；他以為蕭矜予是來找自己幫忙的，結(jié)果好像……也不是？

    里里外外，防護(hù)服一共三層，厚重得如同一桶裝甲鐵皮。

    蕭矜予抬起手臂，感受到輕微的舉重壓力，但并不影響正常行動。他抬眸掃了眼身旁這個一身輕松的男人。

    第四視角冷淡地收回視線。

    兩人進(jìn)入電梯。

    狹窄寂靜的電梯里，透著一股塵封的泥土氣息。金屬地板的各個角落都能看見微少的泥土碎渣，光線昏暗，宿九州抬手按下“36”層。

    蕭矜予沉默地看向前方，手指不斷摩挲口袋里的手機(jī)。

    宿九州：“你早就見過污染物002，但是你知道污染物004么?！?/br>
    按在手機(jī)屏幕上的指頭倏地頓住，蕭矜予語氣平靜：“趙狠說過，長腦app就是污染物004和官方合作后，制作出來的東西。它能搜集華夏每個用戶的邏輯鏈。哪怕是2035年以前就覺醒的老用戶，它雖然無法感知對方的具體邏輯鏈作用，但也清楚對方的存在，至少知道，他們是幾級?！?/br>
    蕭矜予總結(jié)道：“是一個很重要的污染物?！?/br>
    不是強(qiáng)大，不是兇悍。

    而是重要。

    可以說，除了未知的污染物001，蕭矜予個人認(rèn)為，好大兒的重要性，遠(yuǎn)超爬山虎。

    004的排名在爬山虎之下，是因為它的殺傷力不夠強(qiáng)，對人類的威脅性也不夠大。爬山虎想要?dú)⑷颂唵瘟?，只要它不克制自己的能力，連宿九州都未必能逃脫它的影響。因為他本就在崩潰，而爬山虎最可怕之處，就是它能導(dǎo)致用戶崩潰。

    但是爬山虎的重要性，絕對在好大兒之下。

    回中都市的一路上，蕭矜予幾次想找機(jī)會，提前告訴004自己即將去見002，順便可能也會見到它。但是他始終找不到機(jī)會。

    審判之矛一直待在他的身邊。

    所以，這算是一次突擊。

    電梯漸漸下行，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逐漸變換。

    “小心004。”

    蕭矜予看向宿九州。

    宿九州神色隨意地望著電梯樓層數(shù)：“你穿這三層防護(hù)服，不是為了防002，而是防004。從發(fā)現(xiàn)它至今，它對人類一直抱有極大的惡意，向來不厭其煩地試圖污染每一個接近它的用戶?！?/br>
    宿九州想了想：“大概它是被人類的邏輯鏈污染的？”

    蕭矜予：“什么意思？”

    “污染物的形成方式，目前一共發(fā)現(xiàn)有兩種。第一種，受輻射影響，被自然環(huán)境污染而成。這類污染物大多對人類態(tài)度較為友好，也不會想方設(shè)法地污染人類，污染性較弱。你見過的污染物002、008……”宿九州輕停，改口：“污染物009，它們都已經(jīng)確定為，輻射形成的污染物。

    “而第二種，就是被人類失控的邏輯鏈污染的?！?/br>
    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悅的回憶，宿九州瞇起眸子：“這類污染物的代表也很多，比如污染物007、005，以及……

    “001。

    “暫時還未確定，004是否是被人類失控邏輯鏈污染形成，但以它的性格，極有可能?！?/br>
    蕭矜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