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視角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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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凈整潔的病房里,蕭矜予仔細觀察無面張海象渾身上下的每一處皮膚。全部細細看過,確定這張完美雪白的人皮上沒落下任何特殊痕跡后,他默了默,抬起右手。 第四視角,開啟。 世界瞬間黑白,四圍空曠寧靜。 蕭矜予感知到,身后有一道冷靜的視線一直靜悄悄地打量著自己。不過他并未在意。 對方是六級用戶,他使用邏輯鏈的舉動,大概早就被宿九州發(fā)現(xiàn)了。 但是那又如何。 他用第四視角看一看張海象,探查對方身上有沒有邏輯因子的痕跡,這實在太正常了。他的行為合情合理。 然而,蕭矜予并沒有在張海象的身上看到一粒邏輯因子。 “風吹屁屁”的邏輯因子,早已從張海象的身上全部剝離。真要找到它們,或許解剖張海象的大腦,還能找到一點點痕跡。而那條將他變成如今模樣的邏輯鏈,更是沒有蹤影。 關(guān)閉第四視角,蕭矜予沉默片刻,轉(zhuǎn)身看向男人。 “宿上校,我先走了?!?/br> 宿九州勾起唇角:“嗯?!?/br> 青年收回視線,抬步走向自動門。他剛走一步,身后便傳來一道亦步亦趨的腳步聲。蕭矜予眉頭微蹙,他再往前走一步,又是一條如同雙生子般,同步響起的腳步聲。 蕭矜予回頭:“?” 宿九州:“我也正好要走。”頓了頓,他問:“這個病房不是只有一個門么?” 蕭矜予:“……” 哦。 …… 昏暗寂靜的醫(yī)院走廊仿佛一條幽深的甬道,盡頭處閃著微弱的亮光,兩個成年人噠噠的腳步聲撞擊四面墻壁,傳來清亮的回響。 他和這個男人幾乎并肩走著。 蕭矜予神色淡定,他左手插著口袋,右手則拿著手機。學(xué)校那邊他早已在大二就修完了學(xué)分,如今又請了假。但最近教授的實驗室里有點工作,學(xué)弟學(xué)妹有時會在群里發(fā)消息詢問他該如何改進實驗,他一旦有空,便會回答。 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迅速打字,回完消息,蕭矜予盡力讓自己忽視身邊這個人。 可是。 ——這個人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 狹窄逼仄的長廊里,鋪天蓋地的,充斥著一股恐怖的邏輯鏈威壓。 滿世界全都是一條強大邏輯鏈的味道,蕭矜予不開啟第四視角,都能感知到,宿九州雖然并沒有使用邏輯鏈,甚至他的邏輯因子應(yīng)該也沒有離開他的身體,可它們的存在感實在太強了。 這個人是不是又變強了? 蕭矜予忍不住想道。 半個月前,審判之矛確實很強,可還沒這么外放。現(xiàn)在,六級邏輯鏈的壓迫感避無可避,絞殺著周遭所有的空氣。 駱笙、王饕……哪怕是a09相對論,都沒這么可怕。 腳步倏地頓住,蕭矜予輕輕“啊”了一聲。 宿九州看他。 只見明暗交替的走廊上,青年的雙腿已經(jīng)走到下一盞燈的照映處,上半身卻留在黑暗中。一張清冷挺秀的臉龐上,五官表情靈動地變幻,他“這樣啊”地輕嗯著,宿九州一愣,連自己都未察覺的驀然停步。他望著蕭矜予。 男人低眸靜望。 蕭矜予意味深長地揚起嘴角。 “宿上校,昨天晚上咱們抓捕了相對論……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望著青年眼底壓根不掩飾的戲謔,宿九州嘴唇翕動,輕輕笑了:“是哦,知道了?!彼阅?? “你知道相對論的邏輯編號是多少嗎?” 宿九州察覺不對,輕挑一眉:“嗯?” 蕭矜予微笑道:“a09?!?/br> 宿九州:“……” 看著男人怔愣的神色,蕭矜予心滿意足地繼續(xù)抬步向前,可惜他剛走了兩步,卻聽身后傳來男人淡定的聲線:“是嗎?那真要謝謝你們了。” 嘩—— 蕭矜予停步,回頭。 ……哈? 只見宿九州面不改色,微微一笑,做惋惜狀:“其實就在一周前,我剛從a09,掉到了a10。本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如今想想,應(yīng)該就是相對論變強了,搶走了我的排名。不過現(xiàn)在好了,他被你們制服了,且邏輯鏈處于瀕臨崩潰的狀態(tài),他掉到了a10。所以我的排名又回來了?!?/br> 六級用戶目光真誠地望著眼前的青年,發(fā)自肺腑地感謝道:“真好,蕭矜予,你也參與行動,幫我保住了我的名字。世間還是好人多,謝謝?!?/br> 蕭矜予:“……” ……你可真是不要臉! 蕭矜予壓根懶得再搭理對方,這位六級用戶和他想象中的頂級用戶截然不同! 他轉(zhuǎn)身便走,但就在轉(zhuǎn)動身體的一瞬間,忽然,余光中,他敏銳地發(fā)現(xiàn)宿九州的身體停頓了一下。 男人不自覺地皺了一下眉頭,只是很短暫極快的0.5秒,卻被蕭矜予收入眼中。 蕭矜予已經(jīng)徹底轉(zhuǎn)身,心中卻掀起軒然大波。 ——0.5秒,這個時間實在太特殊了。 相對論就是每1314秒,能奪走一個人的0.5秒。 但是宿九州停頓身體的0.5秒,絕不可能和相對論有關(guān)。因為相對論偷取時間的0.5秒,受害者本人處于絕對停止狀態(tài)。那0.5秒中,受害者的呼吸、血液流動、心臟跳動……甚至是細胞代謝,都徹底靜止了。 宿九州沒有。 他只是突然停了一下,面露不悅,好像……遇到了什么事? 手指微微縮緊,蕭矜予沒有詢問。 兩人繼續(xù)在走廊上走著。 走到臨近護士臺時,青年垂著眸子,不動聲色地抬起右手,輕輕劃過眼皮。他抬眼正要漫不經(jīng)心地看身旁的男人一眼,卻聽遠處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蕭矜予下意識地向前看去。 只見一對穿著樸素的中年男女快步走到護士臺,滿頭是汗的婦女先問:“蔣文濤在哪個病房?” 護士立即起身,知道這是來病人家屬了,一邊翻閱登記表,一邊道:“我查一下。你們兩先登記下探訪者資料。” “好!” 中年男女趕緊拿起筆,在登記表上寫下自己的信息。 護士:“查到了,在316病房,就在左邊靠開水房那邊……咦,你們都不姓蔣,你們不是病人的爸媽嗎?可是登記表上填的與病人關(guān)系,是父母?” 中年男人笑著解釋:“我們確實是文濤的爸媽,不過文濤是我們十多年前領(lǐng)養(yǎng)的孩子。他爸爸是我老同學(xué),當初他在的孤兒院倒閉,領(lǐng)養(yǎng)他的時候正好查到他爸爸居然是我曾經(jīng)的好友。沒想到有這緣分,我就沒給孩子改姓,他還跟他親生父親姓?!?/br> 作者有話要說: 九妹:謝謝老婆,讓我不用成為宿十州(#^-^#) 小金魚:………………………………你敢不敢給我看一眼你手機上的邏輯編號!?。。?/br> 第74章 『我中學(xué)的時候,爸媽的工作調(diào)到了海都,之后我們才在海都定居。在那之前,我一直生活在中都市?!?/br> 蕭矜予第一時間便回憶起,半個月前,他剛與海都清除小隊這位三級用戶見面時,對方曾經(jīng)提過,他祖籍中都。 但他從沒想過,蔣文濤居然是一個被領(lǐng)養(yǎng)的孤兒。而且不僅僅是被領(lǐng)養(yǎng),他父母領(lǐng)養(yǎng)他的那家孤兒院位于中都市,且是一家倒閉的孤兒院。 種種巧合,青年沒有遲疑。 看見那兩位中年男女正要轉(zhuǎn)身走向兒子所在的病人,蕭矜予問道:“請問是蔣文濤的父母嗎?” 夫妻倆一起轉(zhuǎn)頭。 男人先問:“是。你是?” 蕭矜予聲音沉著:“我是蔣文濤的……同事。剛才聽你們說才知道,原來蔣哥是被領(lǐng)養(yǎng)的。你們不要誤會,我對領(lǐng)養(yǎng)這件事沒有什么特殊看法,事實上,我也是個孤兒。而且我也是中都人,我曾經(jīng)待過的那家孤兒院,也倒閉了。所以我想問一下,你們還記得那家孤兒院叫什么嗎?” 聽到是兒子的同事,蔣文濤的父母立即放下戒備。蔣母想了想,道:“我記得是叫康什么。” 蕭矜予:“康德孤兒院?!” 蔣父:“誒對對對,就叫這個!就是康德孤兒院!” 護士臺里,年輕的小護士利落地收拾登記表資料夾,啪嗒一聲,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蕭矜予心中五味雜陳,他默了片刻。 “我能和你們一起去探望蔣哥嗎?” …… 因為之前相對論的邏輯因子事件,海都附屬醫(yī)院早已不再接納新的病人入院。過去兩天,大多病人也被批準出院。整個住院部空空蕩蕩,用戶委員會便給十位被割喉的隊員每人都安排了單人病房。 不同于走廊外的寂靜,房間里,一陣悠揚舒緩的音樂聲徐徐奏響。 寬敞明亮的單人病房中央,是一張可升降單人床。健壯的男人臉色蒼白,脖子上纏著一圈圈厚厚的紗布繃帶,正拿著手機,與自己的隊友聊天聯(lián)絡(luò)。 忽然聽到開門聲,蔣文濤看向病房門。 父母跨區(qū)趕來探望自己的事,蔣文濤早已知道。自從成為用戶后,他每天都面臨諸多危險,時時刻刻做好犧牲的準備。為了不讓父母擔憂,雙方早已不住在一起,希望如此一旦真面臨天人永別的局面時,父母也能更好接受。 看到滿臉憂色的父母,蔣文濤張了張嘴,艱難地撐起上半身。然而下一秒,他便看到跟在父母身后,走進房間的年輕人。 ??? 蔣文濤愣了下,接著又看見緊跟著蕭矜予進門的宿九州。 ……?。?! 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