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69節(jié)
二人根本沒打算在路上和他人同行,信不信的過是一方面,路上若有刺殺,還要連累他人。多辦兩個過所也是以防萬一。 殷文在外跑商押鏢多年,閱人無數(shù),自是能看出這兩位看起來落魄的人不簡單。 別人既然無意與他有更深的接觸,他也不是那等非要探究到底的。最主要的是看在陸原的面子上,才能沒那么計較。 他思索片刻說道:“一個過所三百兩,三日后一手交錢一手交過所?!?/br> 怕二人覺得價錢太高,殷文解釋道:“辦過所所需打點給出的太多,三百兩已經(jīng)是極為公道的價格了?!?/br> “你二人若是出不了,便再等兩個月,年關(guān)過后,我還要押送一批貨物去往西域,到時你二人可占用鏢局中兩個走鏢的名額,也不用出那么多銀子?!?/br> 蕭灃說道:“你的好意我兄弟二人心領(lǐng)了,三日后,銀票會準時奉上?!?/br> 正事談完,殷文邀請二人在家中用膳。 萬瑾瀾從荷包中掏出幾兩碎銀遞給殷文。 蕭灃道:“多謝殷兄了,今日便厚著臉皮叨擾了,只需給我二人準備可飽腹的飯菜即可,若有熱湯,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br> 殷文擺擺手沒收銀子,“陸叔于我有恩,一頓便飯我若再收銀子,可真是沒臉見他了。” 他遲疑的看向萬瑾瀾,問蕭灃:“這位小兄弟為何一直不開口說話?” 蕭灃:“他天生有口疾,不能言?!?/br> 萬瑾瀾適時垂下頭,做出一副黯然神傷又自卑的模樣。 殷文連忙致歉,“是我多嘴了,你二人隨我來,我們村中距離鎮(zhèn)上有些距離,你二人晚間想必也沒有地方去,今晚不若在寒舍歇下?!?/br> 兩人是真的沒地方去了,這村子離他們昨日上岸的地方還隔著一片山脈,方向也不同,應(yīng)當暫時是安全的。 殷文將二人帶到了后院的一間屋中,屋中只有一張木床和一張矮桌。 不消片刻,又端來了一盤熏兔rou,兩大碗米粥,一盤自家腌制的萊菔,以及一大碗雞湯。 “你二人自便即可,若要用熱水,去廚房自己燒,我夫人這兩日身體不舒坦,便不來招待二位了。” 殷文非??蜌?,做事也很周到,又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萬瑾瀾看著蕭灃:“我先吃,一柱香后若是無事,你再吃。” 防人之心不可無,畢竟她們也不知道殷文是不是真的像表現(xiàn)出來的這樣。 總要留一個以防萬一不是? 蕭灃還未說話,就見她端起熱騰騰的雞湯吹開金黃的油脂后喝了一口,隨即露出滿足的神色。 他幽幽的說道:“瑾瀾果真愛我良多?!?/br> 萬瑾瀾咽下雞湯,面皮微微發(fā)燒,“你別擔心,我會給你留下一半?!?/br> 蕭灃:“…” 第101章 舅父? 殷文確實人如其人,長的魁梧,內(nèi)里也沒那么多花花腸子。 在文家住了一晚,沒有任何不好的事發(fā)生。 萬瑾瀾練過武的身體一經(jīng)放松下來也遭不住了,病的昏昏沉沉。意識昏沉間,似有大夫給她看病,蕭灃還給她喂藥,時不時拿帕子給她擦拭。 等精神頭好些后,真是覺得渾身哪哪都疼,如要散架了一樣。 蕭灃端著藥碗給她喂藥,萬瑾瀾全部喝下后問:“誰給我看的診?” 朦朦朧朧間她怎么記得是個婦人。 蕭灃說道:“不用擔心,是殷文的夫人,她會些醫(yī)術(shù)?!?/br> “那可要好好感謝她?!比f瑾瀾捂著唇咳嗽了一聲。 蕭灃點頭,“走之前,我們留些銀子?!?/br> 殷文這兩日早出晚歸,殷家院子里就剩殷文的爹娘、夫人和兒子。 萬瑾瀾和蕭灃白日里基本不露面,村里人甚至根本不知道殷家來了外人。 第二日的傍晚,殷文再次回來時,見兩人的目光有些奇怪。 “你二人的通緝令如今就貼在潭州城中?!?/br> 見二人神色緊繃,殷文說道:“我沒進潭州城,今日在鎮(zhèn)上見了陸叔,是他帶回來的消息?!?/br> 萬瑾瀾沒想到,這么快會下通緝令。按照時間算,解差根本來不及和皇帝通風報信,那只有一種可能,皇帝早就針對各種情況下了命令。 “陸叔讓我盡快送你二人離開潭州地界。” 殷文的手中出現(xiàn)了四張過所。 萬瑾瀾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還提前了一天拿到了過所。 萬瑾瀾將說好的銀票遞了過去。 若是兩日之前,殷文就痛快地接了,現(xiàn)在,猶豫了半晌,他還是接下了。他不接下,這兩人也不會安心。 “我二人可以自己走,你上有爹娘下有孩子,還是不要隨我二人犯險了?!?/br> 萬瑾瀾二人不知道陸原到底和他說了什么,總感覺陸原是一個很神秘的人。 “敢問殷兄,你與陸原到底是何關(guān)系?” 殷文拿著火棍撥弄著火盆里的炭,“我本來是潭州城的守城士兵,因得罪了袁家的大公子,差點被打死,是陸叔救了我,后來我就自己跑商了,還成立了鏢局,現(xiàn)在和很多商戶都有合作,十幾年過去了,也算是小有所成。” “那你為何不搬進城中???”蕭灃有些疑惑。 村中和城中,百姓都更愿意選擇各方面都好不少的城里。 殷文道:“我為陸叔守著山中器械坊。” 萬瑾瀾抬頭看他一眼,這是能讓他們知道的嗎? 總感覺今日的殷文比昨日客氣了不少。 難不成是得知了二人的身份?可曾經(jīng)富貴,如今也只是落魄的被流放之人罷了。 “陸叔說,宋兄你是他的親外甥?!?/br> 這聲宋兄稱呼的自然是蕭灃。 蕭灃化名宋毅,太后娘娘姓宋,宋毅這個名字自然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親外甥? 萬瑾瀾都驚呆了,蕭灃也是不解。 明明他母后姓宋,而陸原出自潭州陸家。 太后和陸原唯一有聯(lián)系的就是當年太后娘娘曾帶著皇帝來潭州避難。 三人一時無話時,外頭傳來有人破院而入的嘈雜聲音。 殷文面色一變,移動矮桌,床榻下出現(xiàn)了一個洞,洞下隱約可見階梯通向黑暗處。 “你二人先進里頭躲一躲?!?/br> 兩人對視一眼,選擇了相信殷文抓起本就收拾好的包袱跳了進去,萬瑾瀾身上還沒什么勁,腿一軟,向前栽去,被蕭灃及時拉住。 殷文把火盆給二人遞過去,隨即把洞門關(guān)上,緩了緩神色,向外走去。 “天寒地凍的,官爺們半夜這是來查什么?” 為首的官兵二話不說便讓人將殷家院里院外全搜了一遍。 殷文端著茶壺出來,給為首的官兵倒了一碗熱茶。 殷文與鎮(zhèn)上的官兵大多認識,畢竟跑商這么多年,需要打點的地方很多,難免和這些人打交道。 為首的官兵不客氣的接過熱茶,罵罵咧咧的說道:“最近咱們潭州這地界跑了兩個窮兇極惡的流放之人,可苦了我們這些底下的兵卒,收到消息后,一刻也沒停,已經(jīng)查了周邊的三個村落。連口熱乎的都沒吃上?!?/br> 殷文放下了心,只要不是專門沖著他家的就好。 他上道的說道:“您在此處等著,我給您端碗熱乎的來,也給兄弟們都上碗熱茶,暖暖身子?!?/br> 為首的官兵沒有拒絕,兵丁們將殷家里里外外查了一遍后向為首的稟報后,為首的官兵瞇著眼問道:“你家誰在吃藥?” 殷文端著熱茶壺說道:“是我夫人,自從生完孩子后她身子就不好,冬日里每天都得喝湯藥,這左鄰右舍的都知道,林都頭,我月前去鎮(zhèn)上抓藥還碰見過你,你怎么就忘了?!?/br> 姓林的回想了一番,記憶里好像是有這回事,但想起上頭對那兩位流放犯人的重視,他還是道:“叫你夫人出來讓我看看?!?/br> 殷文陪著笑臉,“好,我讓她穿厚點,天冷,她身子是真的不好,勞煩林頭稍等一會兒?!?/br> 林都頭使了個眼色,讓人跟著殷文。 雖然剛才里里外外已經(jīng)全部查了一遍,但為求萬無一失,林都頭還是讓人盯著。 等殷文的夫人披著厚厚的灰兔毛披風出來時,走近了,一股子苦澀的藥味撲鼻而來,見她身體瘦弱,時不時咳一聲,林都頭掩了掩鼻子,“行了,快回去歇著吧。” “那間小屋是你在?。俊?/br> 殷文點點頭,“內(nèi)子病的重,怕過了病氣給我?!?/br> 這位林都頭可謂是心細如發(fā),他又問:“怎么不點火?” 殷文很尋常的一笑:“還不到入睡的時候,何必浪費炭火?!?/br> “那你房中的藥味是怎么來的?”林都頭雙眼如鷹般盯著他。 殷文后背已經(jīng)出了一層冷汗,面上卻露出難以啟齒的表情,憋了半天,他鬼祟的彎腰小聲說道:“我那方面有些毛病,最近正在調(diào)理,都頭若是不信,可去城中問秒春堂的李大夫。” 殷文的話讓聽到的兵卒們都下意識打量他。 他們沒想到,殷文這么魁梧壯碩,竟然是個虛的。 殷文適時做出羞惱的模樣,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他敢確定沒人能發(fā)現(xiàn)那間房里的機關(guān),是以還能保持鎮(zhèn)定。 林都頭看見站在房檐下探頭探腦的殷文的兒子,揮手將人招來,擠出笑意問:“你家中最近可有來陌生人?” 小孩又不傻,問道:“你們算不算?不算你們,就沒有了”。 林都頭哈哈一笑,“這小子是個機靈的?!?/br> 殷文后背的汗已經(jīng)發(fā)涼,他心中舒了一口氣。慶幸經(jīng)過蕭灃的提醒,他早已安排過父母以及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