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后我成了流放犯婦 第53節(jié)
齊王是太后親子,瑾瀾此次提前嫁過去,若日后齊王能好起來,于府上情況也有利。 “商戶就是眼皮子淺,沒長腦子,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敢和叛軍站在一起?!绷质峡聪蝾櫴?,“三弟妹你說是不是?有些人啊,就是禍害?!?/br> 顧氏皺了皺眉,“二嫂慎言,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說這些做甚?” 林氏輕哼了一聲。 沈卿靜默無言,她既憂心娘家,又憂心女兒未來的日子,對于林氏的擠兌,她此時連反駁都無口。 妯娌三人還未轉身回府時,一個穿著灰衣短打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騎著馬到了府前。 林氏見到人,連忙下到臺階之下,“宋明,你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可是老爺有事交代?” 宋明是萬家二老爺身旁伺候的人,也是萬峰后院中一個姨娘的親兄長,近些年負責萬家二房在西南的產(chǎn)業(yè)運作,時常會來往京都。 宋明下了馬,恭敬道:“屬下回來對對賬本,處理事情。” 沈卿和顧氏看了一眼便不再感興趣,帶著人回了府。 宋明見人都走了,才小聲說道:“夫人,老爺最近新納進府中一個小妾,對其頗為寵愛,不但害的宋姨娘流產(chǎn),老爺還將府上的中匱都交給了她,在外還以夫人自居。” 林氏冷笑一聲,“你莫不是為你妹子來搬救兵的?” 宋明不卑不亢道:“那位孫姨娘頗有姿色,老爺如今已經(jīng)被她迷惑,就連去軍營,都不忘帶著她?!?/br> “再得寵也只是一個妾,沒得我認可,她在公府,連賤妾都算不上。你也不必替宋姨娘在我這想辦法了,這天高路遠的,我在京都又能如何?你且去忙吧。” 林氏臉色不好的回了府。 聽到自己丈夫對別的女子的寵愛,林氏遠在京都,又能如何? 宋姨娘得寵多年,如今來了個對手,不是也挺好? 即便如此想著,林氏面上也毫無笑意。 齊王府中,萬瑾瀾進了喜房,便自己取下了蓋頭。 春桃為自家姑娘委屈,明明該十里紅妝,人人稱羨的,可今日的鞭炮聲,她都覺得凄涼。 “一切從簡,這也太簡了,齊王府上連宴席都沒設,只掛了紅綢紅燈籠,這算什么?”春桃在室內(nèi)擺放著梳妝臺上的物件,小聲嘟囔著。 萬瑾瀾照了照銅鏡,看著鏡中將頭發(fā)全部晚起戴著鳳冠上著全套妝容的人,意興闌珊的取下鳳冠。 都沒有欣賞的人,真是白瞎她半夜就被叫起來梳妝,絞面時,不知道多疼呢。 京中不知道有多少閨秀正在府上嘲笑她。 萬瑾瀾想到此處,有些不爽,蕭灃可不能死,今日他給她丟掉的面子,日后得全部給她找補回來。 太后雖說一切從簡,但她頭上這頂鳳冠和身上的喜服可沒委屈她,并且還私下又給了她兩個莊子與幾個鋪面還有壓箱底的首飾作為補償,給府上的聘禮,也極為豐厚。不過為了讓蕭灃更好的養(yǎng)病,府上是沒有設宴席。 萬瑾瀾將喜服換了,讓春桃拿了一套新做的水紅色的衣裳,系好腰帶穿好后見春桃還癟著嘴,她捏了捏她的臉蛋,“行了,日后可不許再說這些,你去廚房交代做幾個我愛吃的菜,今日就擺在王爺住處的外堂。” 王府的布局她早就有數(shù),幾月前蕭灃命人送去了圖紙,立在窗下,見芭蕉葉綠的油亮,不遠處的石榴樹還沒長高,也不知是誰在石榴樹上掛了小小的紅燈籠,看起來倒像是掛了大果子。 出了廳堂,到了院中,見東邊的墻院爬滿了綠意喜人的地錦,地錦長勢很旺盛,都爬到了旁邊的涼亭下。一片陰涼中,掛著一個秋千。 “王妃,正院是王爺收到了你畫的草圖后名工匠改造的,西邊還建了水榭,種了荷花?!?/br> 王管家?guī)е粋€嬤嬤進來,見萬瑾瀾看著秋千出神,將自家王爺為她做的一一說出。 說實話,見到眼前院落模樣的萬瑾瀾有些羞愧。她不想做寡婦,卻又已經(jīng)做好了成為寡婦的心理準備。 他已經(jīng)提前做好了日后和她共同生活的準備,并且將她的話放在了心上。 此時,她由衷的希望他不要死。 若他醒來,日日對著那張臉,她也能多用一碗飯。 “王爺如今現(xiàn)在不好移動,你讓人將我的一應物品都挪到王爺院里,日后我與他同住。” 王管家愣了愣,隨即心想,王妃應當是十分喜歡王爺,才會在這種時候時時都守著王爺。 躺在榻上的人與昨日沒什么兩樣,不過好似面頰又瘦了些。 她端起溫熱的藥膳粥,與王管家配合著將粥喂了下去,隨即用帕子將他嘴角的粥漬擦干凈。 萬瑾瀾在外堂用過膳后,那位一直沒出聲的嬤嬤說道:“該給王爺擦拭身體了,太后娘娘說,日后伺候王爺,王妃要親力親為?!?/br> 萬瑾瀾:“…!” 第80章 晴天霹靂 下人打了溫水來,萬瑾瀾看著杵在那的王管家和嬤嬤,試圖用眼神讓這兩個不識趣的人退下。 當著別人的面,脫她新婚夫君的衣裳,給他擦拭身體,她還沒那么厚的臉皮。 王管家本還不明所以,后反應過來拍了自己腦門一巴掌,“哎呦,老奴還有事,李嬤嬤,你也同我出去吧。” 王管家硬是將李嬤嬤拉了出去。 李嬤嬤是太后宮里的嬤嬤,是太后專門派來照顧盯著府中看顧蕭灃的。 “李嬤嬤你這是做什么,王妃剛入府,面子薄,你在那盯著,她不好意思的。” 李嬤嬤面色嚴肅,“娘娘說了,讓老奴看王妃是不是個會盡心伺候人的,王妃若是不成,還是得下人來?!?/br> 李嬤嬤見過王妃給王爺喂膳食,做的很不錯,除了略顯粗魯,別的也都還好。不過擦拭身體是個細致活,時間也不能太久,王爺?shù)纳眢w忽冷忽熱,擦拭就得快些,否則影響病情。 屋里的萬瑾瀾聽過李嬤嬤的交代,自是知道忌諱,三下五除二的將蕭灃身上的外衫扒掉,隨即把雪白的褻衣褪掉,先擦拭上半身。 避開結痂的傷口,將前面擦完,隨即毫不猶豫的將人翻了過去,再將后背擦干凈。 從前人好好的時候看起來身形頎長,如今躺了許久,看起來比以前瘦了不少,但褻衣一脫,竟然還能看出胸膛的力量感,就是身體上的舊疤痕著實有不少。 萬瑾瀾邊擦拭邊說:“蕭灃,今日你我成親了,可是因為你躺在這,全京都的閨秀都在看我笑話,你可要快點醒來,不然…哼!” 蕭灃手指輕蜷。 她邊說將干凈的褻衣給他換上,因為力氣大,倒是不覺得費事。 “今日你都不曾睜眼看看我上妝后穿著喜服是何模樣,”萬瑾瀾嘆了一口氣,眼尖的看到他的嘴角似乎微微抽動了一下。 萬瑾瀾捏了捏他的嘴角,伏下身子在他耳邊說道:“接下來,你猜我要干什么?” 話落,她便起身上了拔步床,到了床尾,一把扯掉了他的褻褲。 身側輕輕蜷起的手已經(jīng)握成了拳,腳背上的青筋似乎也有幾分繃直。 下了榻,將熱水兌進涼水桶中,萬瑾瀾再次忙碌了起來。 日日都有人給他擦拭身體,其實很好擦洗,萬瑾瀾做起活來麻利的很,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就將他拾整好,褻衣褻褲穿的整整齊齊,又套上了外衫。 此時她將他半扶起靠在她身上,給他梳起了發(fā)。 他膚色極白,一頭烏發(fā)黑的發(fā)亮,五官立體俊美,因為消瘦,臉部下頜的棱角輪廓更加清晰明了。 將他的頭發(fā)通了一遍,又按了按他的頭皮,才將人放在了榻上。 隔著屏風,隱隱約約能看到候在外頭的李嬤嬤,王管家不知道去忙什么去了。 萬瑾瀾拉了拉床邊的細繩,門口候著的婆子聽到鈴響后進來,將水桶水盆全部端走,又將地板擦拭干凈。 李嬤嬤再次進來,行禮后看了拔步床上躺著的人,連壓在頭下的頭發(fā)都齊齊整整,嘴上帶了幾分笑意。 “王妃,娘娘有事要交代?!?/br> 萬瑾瀾喝著茶潤潤口,“何事?” 李嬤嬤猶豫片刻道:“不如去外堂說?!?/br> 萬瑾瀾眉尾微揚。 二人到了外堂,李嬤嬤說后,萬瑾瀾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靂,整個人都木呆呆的。 李嬤嬤憂心解釋道:“娘娘也是害怕,怕王爺再也醒不過來了,想讓王妃給王爺留個血脈,日后,王妃就在這里歇下吧?!?/br> 太后的意思,萬瑾瀾明面上哪敢為抗,只好先口頭上答應。 可讓她自己對昏迷還病著的蕭灃這樣那樣,她屬實不會,也突破不了自己的心理去做那種事。 李嬤嬤走后,太醫(yī)又來了一趟,萬瑾瀾細細的問過后,得知了蕭灃的病情沒有惡化,也沒有好轉,但身體再持續(xù)消瘦,但若長期不醒,遲早有一天,人就漸漸沒了。 太醫(yī)的話說的委婉,她不傻,自然是聽懂了。 “太醫(yī)如今可能確定這不是瘧疾了?” 太醫(yī)點點頭,“先前微臣與林太醫(yī)還猜測是不是中了毒,可取了王爺?shù)难?,查驗過后,發(fā)現(xiàn)有極大的可能也不是毒?!?/br> 萬瑾瀾問:“有沒有可能是蠱毒?”巫蠱在朝中是不可提起的禁忌,尋常百姓也根本不知曉,可西南的民間傳說確實中有蟲蠱這種東西。 老太醫(yī)撫了撫胡須,神色憂慮,“不是沒有可能,不過若是蠱毒,那微臣也無能無力了?!?/br> 萬瑾瀾嘆氣,蕭灃到底是招惹了什么玩意,將自己搞成了這樣。 父親已經(jīng)派人去西南尋民間異士了,希望能有好消息。 太后娘娘應當是知曉了蕭灃如今的狀況,不然也不會給她下圓房的命令。 春桃將她的行李又搬來了蕭灃院里,又命人將點點的狗窩也搬來了,忙活到紅霞漫天時才全部規(guī)整好。 萬瑾瀾沐浴后,穿著寢衣坐在梳妝臺前,春桃給她絞干頭發(fā)。 “主子,加上廚房的,王府內(nèi)一共就四個婆子兩個成了親的廚娘,剩下的仆役和護院全是男子,您就帶了婢子四個,這方方面面都不太方便?!?/br> 萬瑾瀾將手上王管家給她的王府各項出息事務的賬冊放到了一邊,說道:“明日你回府,讓母親給我挑兩個靠得住的婆子來,應當就夠用了?!?/br> 二人說著王府的各項事宜,頭發(fā)絞干后,萬瑾瀾伸了伸腰,往內(nèi)室走。 春桃糾結的說道:“主子,不如奴婢在地上鋪個厚毯子?!?/br> 和病的連眼睛都睜不開的人睡一張榻上,主子會害怕吧。 萬瑾瀾用手拂開珠簾,“地下涼,別折騰了?!?/br> 蕭灃暫時還不是個死人,再說了,地下和床上有什么區(qū)別?都是同處一室,地上還涼呢。 萬瑾瀾上了榻,先將蕭灃往大床里頭挪,隨即將自己的軟枕放在了外頭,躺了下去。 現(xiàn)在她是真的很困,半夜就起身,進府后給蕭灃擦拭身體,又喂了兩次藥膳,三碗湯藥,還抽空見了府中的下人。 身體困乏,很快就睡著了,旁邊躺著的悄無聲息的人,也成了承受她腿和手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