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140節(jié)
等等,預見未來? 他的腦海里猛地閃回過一個人影。 盛歡。 一個極為恐怖的揣測在裴央鳴的腦海里升騰起來,他一時竟有些慌了神,忙給風間亞美還有盛歡拉了個群,發(fā)了條消息過去。 “盛歡,你有過心想事成的時候嗎?” 盛歡的回答傻不拉幾的,充斥著戀愛的酸臭味。 這倒是讓裴央鳴懸著的一顆心安穩(wěn)了些許。 他想,應該只是他想多了。 盛歡要真有這么通天的本事,也不至于前前后后過的那么慘,現(xiàn)在還被無限集團碾著跑,走上人生巔峰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嗎? 畢竟像骨梟這樣特殊的圖騰,這種凌駕于所有人力量之上又能夠反噬其主的可怕能力,沒有任何一個機構會允許其存在。 盛歡應該……不至于。 他搖了搖頭,決定等盛歡回來在跟盛歡好好探討一下這個問題,現(xiàn)在他只需要所有的研究結果整合一下,發(fā)給柏德文·道森過目,那么他的這項跨度超長的課題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裴央鳴起身去咖啡機處倒咖啡,忽然聽到背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轟鳴和震動,隨后一切又歸于寂靜。 深更半夜,資料室里空無一人,過負荷的腦力勞動難免讓人反應遲鈍,裴央鳴端著咖啡杯愣了一下,緩緩的回頭。 晦暗不明的燈光在他蚊香片似的厚鏡片上折射,光怪陸離的凝聚成各色形態(tài)花紋,他艱難的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目光定定的落在安全室的單向透明玻璃上。 玻璃的那一側,空了。 第135章 裴央鳴端著咖啡杯的手指微微發(fā)涼。 安全屋的建設是經過裝備部和基建部精心詳細規(guī)劃的,其對于異種和圖騰力量的抗性裴央鳴有一定的信心,想要從內部突破而出,可能性極小。 那東西既然是活的,莫非是在里面移動了,謹慎如裴央鳴根本不可能視而不見,他緊皺眉頭靠近了些。 安全起見,安全室內沒有安裝熱光源,照明靠的是地面貼合的冷熒光源,夜間倒也通透,室內一覽無遺,那雕像確實不見了。 裴央鳴變了臉色,他急忙轉向安全室的出入口,這單向的唯一的通道如果沒有專門的秘鑰解鎖,由里向外將激活極低溫度的制冷系統(tǒng),能限制一切物體的移動,但此時此刻,安全室的通道確實是打開的狀態(tài),里面干燥,清潔,沒有半點水漬。 有人趁他不注意打開了安全室! 安全室用的是動態(tài)秘鑰,跟異種研究部內人員的權限卡直接相通,換言之能打開這安全室的只有自己人!深更半夜的,誰會來這里!誰會做這種事情??? 裴央鳴的腦海里閃過一個名字,他猛地抬起頭,恰好那模糊的人影也在透明的玻璃上緩緩升騰而起,對方冷笑了一聲,用與平時行為舉止截然不同的兇悍力量撲了上來,高舉重物狠狠的砸下! 裴央鳴閃身急躲! “佘寶華!你瘋了???”他怒聲吼道,錯愕。 “哐啷”一聲,佘寶華砸了個空,陶瓷的標本罐子在地上摔了個粉碎,鋒利的瓷器碎片迸濺開來,將他自己的臉也劃破,他那張帶了些脂粉氣的臉此時因為緊張繃的扭曲,呼吸劇烈的起伏,像一頭牛。 盛歡他們回來了,完好無損的從阿布扎比回來了,事實上不僅是盛歡,整個斯賓塞都開始全面復蘇,無限集團的這場陰謀顯然敗露了,即將煙消云散,那么煙云散去之后,他所做的事情是不是就將被公布于眾?! 佘寶華不敢想,因為他只要一想,就會直接聯(lián)想到幾年前的那場災禍。 他的父母是勘察隊里備受敬仰的教授,學識淵博,他們的實地考察為斯賓塞各個部門的研究帶來了第一手的真實資料,因為他們的圖騰“記憶宮殿”可以讓他們一目十行,過目不忘,極大程度的提升了他們的工作效率。 父母雙方皆是智慧之人,身為他們孩子的自己,沒道理不聰慧,更加沒道理不繼承他們引以為傲的圖騰力量。 但偏偏,他就是沒有。 他從小被父母帶在身邊,父母身邊的那些同事也各個都非凡品,他們看見自己時都會夸贊兩句“佘老師的孩子真可愛真漂亮,未來一定也跟佘老師一樣是業(yè)內大拿”,他就浸泡在這樣的夸贊和寵愛當中,被一句句“小佘老師”的玩笑話捧著,在父母身邊幫著手抄一些文獻資料,學習著勘察本領,期待著未來某一天可以順理成章的繼承他們的衣缽,卻不料在某個平平無奇的日子里,他在旁聽父母親和同伴閑聊,聊起一些特定的人與事,他才知道,原來“超能力”并非人人都有,就算是身處斯賓塞之內了,也不是絕對,最要命的是他們所說起的“圖騰喚醒”、“圖騰解封”的過程,自己似乎……全然沒有那樣的體感。 他的記憶里或許是比一般人要好一些,但是……也僅僅是好一些罷了,旁的他不敢往下想了。 而后他繼續(xù)假裝無事發(fā)生,只是每天學習,查閱資料都變得越發(fā)刻苦,他試圖用加倍的努力來營造一種“記憶力確實超群”的假象,也在往后的一段時間內迷惑了眾人,繼續(xù)飲鴆止渴般的博取他人的青睞。 直到他跟著父母去了富士山。 火山活動的跡象頻繁,勘察小隊在山腳下徘徊許久,而后決定攀登,攀登之前,小分隊聚集起來開了一場會議,集思廣益的討論著注意要點,足足開了七個多小時,會議結束之后,母親讓他將瑣碎的攀登注意事項匯總起來,整理成行動手冊。 他普通人的記憶能量終于在這一刻耗盡了,坐在桌子前,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那些即時性的東西沒有留下半點印象痕跡,他有些崩潰,不知道該如何遮掩和彌補,這些馬腳終于被細心的母親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他也藏不下去了,只好對母親實話實說。 攤牌后,母親并沒有什么反應,只是摸了摸他的頭讓他早些休息,不要有太大的壓力,隨后就離開了,他躺在行軍床上翻來覆去,總覺得母親話中有話,藏了些不為人知的心思。 于是他偷偷摸摸的尾隨著母親去了他們的主營帳。 果然不出他所料,母親和父親在主營帳里匯合。 母親毫無保留的將他的情況告知了父親。 父親的臉上閃過一些錯愕,而后是nongnong的遺憾。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小華就不能待在斯賓塞了?!彼麎旱土寺曇粽f:“最好也不要跟著我們一直活動,這太危險……” 后面的內容他沒有再聽下去,光是這幾句話就已經宣告了他的判決,他的心不斷的下沉,沉到了最灰暗的谷底——他要被這群精英們的群體拋棄了。 他試著去央求父母親,然而面對他的哀求,父母親雖然言辭委婉,但眼神卻是堅定毅然的,他們說“小華,有些事強求不來,每個人有自己要承擔的責任,但不用去背負不屬于自己的擔子,爸爸mama是為你好?!?/br> 都是敷衍的外交辭令!他聽不得這些話! 他只知道不用過多久,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根本沒有超強的記憶力圖騰,他所有的聰慧和優(yōu)良品質都是偽裝出來的,父親臉上的那種遺憾和失望的表情會很快的傳染,出現(xiàn)在所有人的臉上。 那是他絕對無法接受的落差,他受不了這樣的對待,光用想的就已經羞恥和卑劣到恨不能挖個地洞鉆進去。 他要瞞住這個消息,他還是想要當所有人眼里的天才小孩,他是驕傲,是寶藏,是寵兒! 可要怎么瞞呢?他知道他的父母親都是說一不二的理智人群,他們決定的事情根本就無法改變! 也就是在那一晚,他邂逅了那個叫野田輝史的日本人。 “繼承者和自然人的關系就像是進化完全的人類比之類人猿,他們嘴上說著‘平等’,實則內心全是蔑視。”對方淡淡的戳破了他心底的痛楚,眼角含著一絲笑,“我太理解你的感受了,不做點什么的話,就只有被淘汰和拋棄的命運?!?/br> 這一刻,佘寶華感受到了諒解和共鳴,他迫不及待的問道:“那我要怎么辦才好?!” “做出一點讓他們刮目相看的事情?!币疤镙x史說:“斯賓塞會破格收留一些……擁有卓越能力和功勛的自然人?!?/br> “真的嗎?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辟軐毴A茫然道。 “是真的?!币疤镙x史說。 “那我要……怎么證明自己呢?”佘寶華說。 “你們帶來的那本工作手冊的第三頁上,有一行文字?!币疤镙x史說:“念它,它是奇妙的咒語,會給你制造機會?!?/br> 野田輝史的話語帶著蠱惑的力量,令他鬼迷心竅的聽取了。 那行文字是他親手抄錄上去的,具體有什么用處,他記得母親在開課的時候講解過,只是語速很快,他的記憶力根本不夠用,所以不曾記住,大抵是一些佶屈聱牙的古文學。 第二天,他果真被父母親拋下了,被留在半山腰的帳子里,勘察小隊們則去攀登富士山,他百般聊賴又煩躁,遂在營地露天的地方,將那行文字找出來,對著工具書一個字一個字的查找,標注出讀音。 最后,他將那行文字空口白牙的念了念。 他念完后不到五分鐘,那沉寂許久的火山就噴發(fā)了。 赤紅的巖漿從渺茫的山巔涌動溢出,如同一朵盛放的大麗花,裹挾著滾滾黑煙,沖向蔚藍色的天空,壯觀又恐怖,以rou眼可見的駭人速度急速逼近。 山上的雪被沖開,化作白茫茫的霧氣,可是勘察小隊一個都還沒有回來! 佘寶華呆住了,他的腦子里“嗡”一聲炸開,隱約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萬萬不可行之事! 可是……他哪還有退路呢?! 這時他的腦子里響起了野田輝史最后留下的冰冷的話語。 “你記得,保護好你們的勘察成果,那比一切都重要?!?/br> …… 他照做了,奔向他們的勘察成果,在火山灰鋪天蓋地而來之前,用雪護住了身體,戴上了氧氣面罩,死死的護住標本儲藏盒。 最終,他在這片荒涼之地九死一生,幸運的被救回了斯賓塞。 整個勘察小分隊無一人生還,全部尸骨無存的湮滅在了高溫的巖漿之中,這樣的代價令他的存活顯得格外慘烈,而他帶回的標本更是珍貴無比,他在醫(yī)療中心接受了身體和心理全方位的康復治療,被追封了烈屬的光榮稱號,如愿以償?shù)某蔀榱怂腥搜壑姓嬲摹皩檭骸薄?/br> 在起初的一段日子里,他每天都膽戰(zhàn)心驚,懊悔恐懼,不安的他反復的在資料庫里尋找野田輝史讓他朗讀的那段文字的來由,最后在異種研究部的數(shù)字典籍里查到了一段名為“地獄巖古龍”的詞條,他在這詞條內部看到了熟悉的古文字。 但他卻沒有選擇讀下去。 他僵立在全息的屏幕跟前許久許久,最終選中了這段詞條,在旁邊按下了“永久刪除”的鍵。 隨后他躺回了醫(yī)療中心,安寧的閉上眼,告訴自己—— 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證明,這場滅頂之災與他念的那幾句文字有關。 他是幸存者,不是兇手。 從頭到尾,都是一場意外。 反反復復,他成功催眠了自己,心安理得的在斯賓塞內當他的小佘主任。 直到今日—— 又一個抉擇擺在他面前。 他選擇了跟野田輝史站在一邊,那么他與從前一樣,退無可退。 斯賓塞必須被無限集團埋葬! 裴央鳴的眼鏡摔落在他的足尖前方,佘寶華毫不猶豫的一腳上前去,將其踩了個粉碎,他臉上盡是兇狠之色。 沒有眼鏡的裴央鳴就如同一個半盲,在晦暗不明的室內甚至摸不著東南西北,自己還絆了自己一下,佘寶華趁虛而入,將其按在地上,狠狠地掐住了裴央鳴的脖子。 “你——”裴央鳴臉上血色盡褪,他呼吸困難,眼前一片模糊,他連續(xù)熬夜的身體力量全然抵不過一個精神抖擻的佘寶華,就在這時,他的瞳孔中閃過透明的光華,精神匣運作,圖騰“藤貍王”解封,五六只松鼠從房間內不同的角落里竄了出來,尖叫著沖向佘寶華! 松鼠尖銳的爪子扣進了佘寶華的rou里,松鼠在佘寶華的肩膀上,脖子上,手臂上又抓又咬,留下一道道血痕!佘寶華怒吼著拼命的甩動身體,“滾!滾開!!滾啊?。 ?/br> 松鼠被他大力掙脫,紛紛落在地上,佘寶華抬腳就踩,他已經紅了眼,轉頭又撲向裴央鳴。 就在這時,研究室的大門被人狠狠撞開,一個大塊頭在外面露了臉,怒聲道:“佘寶華!你在做什么?。。 ?/br> 佘寶華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沖進來的竟然是符征。 最近他裝的乖順,沒有作怪,符征出現(xiàn)在他身邊的頻率都下降了,以至于他自己差點忘記了符征的存在,可符征到底是顧沨止送到他身邊的人!外勤部的人對于危險總有極強極敏感的嗅覺! 佘寶華呆了兩秒就被符征反擰了雙手在背后,小雞仔一樣動彈不得,他尖叫道:“放開我!!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