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130節(jié)
當然,這些也都是來自于盛歡的臆想。 畢竟他從未見過那所謂力量,也不了解盛長澤的內里和內心,他只有通過這種不停歇的思考的方式,孩童般的想象,才能緩解一星半點的焦慮。 所以他想,如果世界上沒有這些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沒有那些無形的力量存在,盛長澤是不是就不會死。 盛長澤如果不死,自己就有人陪,有人陪的話……生活一定不會是這樣的。 為什么那些東西要存在?為什么世界不能單純的變得寧靜? 如果有一場雨,將雜亂無章的穢物沖洗殆盡,萬事萬物能回到最初的模樣么? 而后畫面一轉,他于眼前看到了一座漆黑的雕像。 雕像的側面有一只突出來的獨眼,胸口是尖銳丑陋的口器,其余部分亦堆滿了奇怪的器官部件,扭曲怪誕,胸口有一道貫穿性的刀傷,絲絲縷縷的冒著黑氣。 跟前的地上躺著一個其貌不揚的西裝男人,十指抱臉,血痕滿面,表情驚恐,瞳孔縮成了針尖般的大小。 恍惚間,雕像閃近,停住。 …… 袁助理感覺全身的血液此刻都匯聚在兩條手臂上,他捂著雕像的一只獨眼,維持著這么一個單一的動作已經好幾個小時了,天色昏暗,太陽已經落下地平線,他感覺大腦供血不足,頭暈眼花,身體的其他地方也倦怠麻木,精疲力竭。 英國佬口中所謂的支援到現在還沒來。 袁助理開始懷疑那個風sao拽王英國佬是不是在糊弄他,這幾個小時下來,雕像一動未動,周圍也是太平無恙,袁助理的恐懼心情隨著時間的流逝一點點的淡化,他甚至感覺自己也沒那么怕了。 會不會一切都是人的胡思亂想? 這雕像其實就只是一座雕像……那些一連串的意外事故都只是巧合……畢竟濱城都地震了,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發(fā)生的? 他僅僅只是今天太倒霉了,對……跟雕像哪有什么關系呢?這么長時間雕像也沒動彈一下,他的手真的好酸……他舉不動了他想放下來歇一歇…… 袁助理吞了口唾沫,指尖虛顫著后撤,他撤了一點兒,感覺雕像無甚反應,膽子就更大了,他將手臂放下,感覺到強烈的輕松愉悅。 下一秒,有什么東西在他的余光里急閃,袁助理悚然一驚,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被巨大的陰影籠罩了,那雕像,那堅硬冰冷的丑陋雕像!居然彎下了腰??!胸前的口器張開,獨眼轉動—— “啊啊啊?。?!”袁助理驚恐萬狀的慘叫,他的十指摳住臉頰,指甲陷進rou里去拼命的挖,劃出一道道血痕!然而即便是如此,也無法宣泄體內瘋狂滋長的恐懼! 未幾,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 半小時后,一架直升機出現在新城市規(guī)劃館的上空,衛(wèi)殊從機艙內探出頭來,扭頭道:“我看見湮滅號了!” 他打了個手勢,直升機降落。 過去的三天于所有斯賓塞人而言都是極為難熬的一天,突然大范圍失效的執(zhí)行條款打亂了他們與自然人之間溝通的諸多橋梁,經年自律的斯賓塞人們秉承著一條“無損傷原則”不得不故步自封,經歷了失聯,圍困,流離,甚至是更加致命而危險的事情,隨著柏德文校長駕駛湮滅號出行,很快,斯賓塞上下收到了“武裝奪權”優(yōu)先于“無無損傷原則”的指令。 這意味著什么?這意味著憋了一肚子火無處宣泄的瘋狂斯賓塞人們可以放飛自我了! 于是乎,所有滯留于斯賓塞本部校園內的專員們全體出動。 他們指定了一套計劃,分別去往各大省會、直轄市,另有人離境去往別國,目的只有一個—— 拿下當地的政治首腦。 物理意義上的拿下。 既然自然人領袖單方面違約,那么他們誰也沒必要遵守君子條例。 誰他媽稀罕當君子??! 這套計劃幾乎不需要細化,簡單粗暴,也是所有斯賓塞人的心之所向,執(zhí)行起來效果立竿見影,最明顯的一條就是,在柏德文·道森抵達濱城后不到半日,濱城內部各大信息系統(tǒng)的權限對斯賓塞人門戶大開,連一些原本需要秘鑰的數據庫都可以直接訪問了。 而后沒過多久,從斯賓塞本部至濱城這一路的關卡層層撤除,衛(wèi)殊甚至沒需要動用戰(zhàn)斗機,大搖大擺的開著直升機就抵達了目的地,一路暢通無阻。 原本他為了護送弗洛里達州小分隊而離開顧沨止一行人,心里就極不放心,此刻是主動請纓,降落后他第一眼就看見了那古怪的雕像佇立在湮滅號的機艙邊,一只獨眼透過半透明的單向玻璃直勾勾的望向機艙內,場面詭異,而他身后不遠的地方則躺著一個男人,眼睛瞪得老大,滿臉抓痕,肢體姿態(tài)僵硬,衛(wèi)殊疾步上前一檢查,發(fā)現人已經死透了。 “被嚇死的?”衛(wèi)殊皺眉道。 他看了眼那雕像,黑夜中,雕像靜靜的佇立在那兒,沒有任何異樣。 來之前異種研究部的裴央鳴耳提面命的給過他詳細囑托,告知他不同種類的異種大致要如何預處理才能運輸,衛(wèi)殊回想了一下他們當初在維克托·卡拉爾的地下室內的經歷,結合這一路的兇險,留了個心眼,他抖開隨身攜帶的黑色防水布,將雕像從頭到腳罩了個嚴嚴實實,又以特質的禁錮條捆好,這才拖上直升機。 “衛(wèi)哥!”從直升機上下來的駕駛員是從前在錫林郭勒出勤過的符玉成,比之當初的青澀茫然,如今他的神態(tài)動作已然穩(wěn)重了不少,他將直升機挺穩(wěn),又拿了槍支才下地,疾步走近道:“檢測到湮滅號里有生命跡象?!?/br> “向信息部申請打開湮滅號的臨時秘鑰?!毙l(wèi)殊說。 符玉成點頭。 身份驗證過后,他們得到了一串密碼,衛(wèi)殊將其輸入湮滅號的觸控槽,機艙蓋緩緩打開。 衛(wèi)殊翻身進去,在下面的半密閉小艙內發(fā)現了沉睡的盛歡。 “小盛?!”他詫異道:“喂,醒醒,盛歡!” 盛歡雙目緊閉,毫無反應,衛(wèi)殊眉心一跳,第一反應去探他生命體征,摸著脈搏氣息后他才松了口氣,轉頭對符玉成道:“符師弟!來搭把手!” 兩人將盛歡運進艙內,符玉成顯然費解的不行,問衛(wèi)殊道:“衛(wèi)哥,現在這是什么情況?。俊?/br> 衛(wèi)殊的眉頭緊鎖。 通訊現在恢復了大半,但并不是完全,顧沨止、熊提、伍琳瑯包括校長在內,電話一個也打不通,他收到的任務指令僅僅是運輸異種回本部。按照以往的情況,異種需要運輸那必然是被狩獵完畢的,他滿以為自己來之后會順理成章的遇見顧沨止一行人,然后把他的拍擋們一同帶回去。 誰曾想來了之后沒看到人影也就算了,留下的一個盛歡還人事不省。 “我們要不先在濱城巡飛一圈,找找他們?!狈癯烧f:“來都來了,索性把人找齊了帶回去?!?/br> 衛(wèi)殊咬了一下下唇。 他回眸看了眼機艙內的雕像,又看了眼死在地上的僵冷的男人,心口微跳,復又下地去往湮滅號。 湮滅號的機艙內有個持續(xù)開啟的記錄儀。這個記錄儀裝在湮滅號的前端,是個大廣角,但不是三百六十度,衛(wèi)殊調出了過去幾小時的歷史錄像文件,畫面邊緣處有那佇立著的雕像,同時他能聽見一個男人沙啞尖銳的慘叫聲,持續(xù)了十多秒戛然而止。 全程雕像一動未動,這偌大的區(qū)域內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人和事,衛(wèi)殊心底疑惑,他想一個不動的丑陋雕像足以將一個大活人活活嚇死嗎?而這個雕像明明在這里已經待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怎么之前那個男人沒有感覺到害怕。 他正思索著,畫面頓閃,一片森冷的黑色在屏幕中央無限放大。 是那雕像的臉!如果那部位可以被稱作是“臉”的話。 衛(wèi)殊猛的一怔,不可否認這jump scare將他嚇到了。 從這個角度來看,雕像的臉是死死的貼在湮滅號的機艙蓋上,弧形的玻璃將其本就丑陋的面容進一步扭曲,怪異可怖,它仿佛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突破這層玻璃,進入到艙內。 這畫面持續(xù)了片刻,雕像的臉漸漸恢復了原狀,變得清晰了。 衛(wèi)殊悚然一驚。 ——是機艙蓋打開了! 這認知讓他背上的汗毛都立了起來,要知道湮滅號的開啟受駕駛者的直接調控,外界想要進入,除非獲得臨時秘鑰,就連他們這群斯賓塞的自己人都必須先申請才有資格開啟。 這東西是怎么開的機艙蓋?! 而且就從剛才的情形來看,這東西不知為什么,好像急切的想要破艙而入!如今機艙蓋打開了那豈不是正好正中其下懷?! 衛(wèi)殊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他再看畫面,看了許久,卻沒有后續(xù)了,機艙蓋故障了一般,而后又重新關上,將這雕像隔絕于外,往后這雕像就沒有再動過。 是什么力量阻止了它嗎? 這雕像……究竟有什么企圖? 衛(wèi)殊呼出一口氣,感覺心臟怦怦跳。 他想這雕像無論如何也要盡快送回異種研究部,實在是太危險了。 - 不得不說,人在恐慌害怕的時候,腦子里會不受控制的掠過大量的信息流。 柏德文原本真沒想把這位濱城的市長怎么樣,他自己也沒料到隨便讀了讀心就讀出了這么多的意外之喜。 “你居然還在想為什么上頭不派人來支援,開玩笑,我們斯賓塞就是你們最大最根本的后援力量,你們自斷手足,還指望別人來支援。” “我不是在pua你,是上面有不長腦子的在給你洗腦,懂?” “別想身后事了,十六個銀行賬戶每個戶頭的人名都不一樣,短時間內是沒法兒辦完財產公證的!” “喔!原來你還搞婚外情?。「貢?!電梯里,桌子上,壁櫥后頭,哇你老婆在前廳你也敢,玩的真花唉!枉我還以為你是個正人君子?!?/br> “咳咳咳咳?!鳖櫅h止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拼了命的咳嗽,示意柏德文看見就看見了,實在不用搞現場直播,那位市長的臉都已經是豬肝一樣的顏色,他尖叫道:“你……你這是侵犯人的隱私??!你怎么敢?。?!有超能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在你們單方面違約之前,我們是不敢,畢竟‘保障自然人隱私’是寫進條例里的?!卑氐挛膽醒笱蟮恼f:“但現在不一樣了,對不對?” 窗外驟然暴起巨影,映的天色血紅,炙熱的風噴涌進窗戶,將空氣都吹成了流動扭曲的形狀??蓱z的市長第一次得幸見到地獄巖古龍的真面目,嚇得兩眼翻白暈倒在地。 “阿沨。”柏德文說。 顧沨止頷首,持刀而出。 刀奴是獵刀神的祭祀品,可以讓獵刀神及時獲得三刀絕殺的力量,而只要是活物,獵刀神就都可以取其性命,所以柏德文絲毫不擔心顧沨止與地獄巖古龍之間的戰(zhàn)斗。 可非活物呢? 譬如那雕像……究竟算什么? 柏德文低下頭,他的手機震動了起來。 好幾個電話同時打進來,都來自學校基地,看來通訊恢復的不錯,柏德文莞爾,率先接通了財政部的電話。 “報告校長大人,境內掃蕩完畢,事實證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這句話有大智慧,抓省長比抓市長好使唉!” “大部分人都很聽話,境內條款修復的差不多了,但有些不聽話的號稱寧死不屈,外勤部已經派人看住了,咱就是說當黑惡勢力有點子帶勁!” “抓緊時間出使境外吧?!卑氐挛牡坏溃骸氨泵滥沁吙啥际切╇y啃的硬骨頭,他們呼吁一些薛定諤的民主,我們的人員數量不多,切忌讓一些頑固不化的老東西放出風聲去,煽動群眾對抗可就麻煩了。”柏德文說。 “哦,還有一件事校長大人,就在剛剛,瑞士銀行以及其旗下的八家投行機構與我們解除了協議,說因為我們所行非人道主義,結果您猜怎么著,前腳解約后腳就跟無限集團簽約了,沒錯就是那陰溝里的無限集團!三天內他們上市了二十幾個公司,有一半都有當地政府的背書?!?/br> “意料之中。”柏德文說。 “我們的資金鏈受阻,這消息也被人放出去了,裝備部那兒的幾處零件供應商也都叫停了合作,這就很難受了啊校長?!?/br> “可見,自然人的力量是強大的?!卑氐挛母锌溃骸袄^承者雖然擁有無上的力量,但還是得依附于自然人組建的社會而運作生存,他們產生金錢,物質,他們就是社會的實質,自然人若是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繼承者們也活不了幾日?!?/br> “是啊,我們跟自然人之間的紐帶是那么脆弱,又是那么必不可少?!睂Ψ絿@息說:“俗話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無限集團到底是散播了哪門子的迷魂湯,能掀起這么大的風浪?” 第124章 老校長隨身帶的酒果真不是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