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81節(jié)
“你……你要干嘛?” 盛歡沒搭腔,掙脫了他的束縛,轉而走向那輛越野車。 他面前的草木猝然間“簌簌”抖動起來,而后“刷拉”一聲巨響,竟是那巨型螳螂破開了小半邊山體,跟隨而至。 “歡兒?。 ?/br> “小盛??!” 熊提和宋南飛皆是面色驟變,驚慌失措的大呼。 然而盛歡的臉上卻沒什么表情,他旁若無人的爬上了越野車,將車坐墊下的高射散彈炮的炮筒升了起來,轉了個方向。 螳螂的巨鐮在他的頭頂揮舞,僅咫尺之遙,眼看著就是開顱之禍,但他每一個動作都超穩(wěn),穩(wěn)的帶著一股兇狠的殺氣,壓到了所有的恐懼,仿佛在眼前狂舞的不是什么巨型螳螂,而是某個粉不拉幾的小作精。 “砰” 他無師自通般的按下了高射炮的發(fā)射鈕,巨大的推力將填埋在底部的實心的炮彈送上天空,瞬間炸飛了螳螂的頭顱,緊接著又是連續(xù)的“砰砰砰”幾彈,盛歡一邊搖著方向桿,一邊將螳螂的殘尸打的節(jié)節(jié)后退,直到在陡峭的懸崖邊消失,墜落在無垠的洱海之中。 宋南飛和熊提在一旁看得呆了,嘴角有一下沒一下的抽搐。 盛歡做完這一切,十分平靜的撒開了手,“我小時候聽我爸爸說,螳螂感染了鐵線蟲之后,鐵線蟲會cao縱螳螂尋找水源,跳水身亡?!彼幻婊顒又约旱氖滞笠幻娴坏溃骸靶∷胃?,今天你看到了,是一只鐵線蟲寄生在了小佘主任的kby78進化亞種的螳螂的體內,造成了其跳洱海身亡的慘劇,跟我們誰都沒有關系,對吧?” 第68章 這套說辭聽起來倒是天衣無縫。 就是不知道能瞞得過幾時。 可就算瞞不過……宋南飛瞅著盛歡渾身散發(fā)的沖天的黑氣,心想我哪兒敢說不對。 于是他只能說:“令尊懂得還真多啊?!?/br> 在驅車去西山的路上,宋南飛就一直在咽唾沫。一來,他腦海里在反復回放方才那螳螂被打的四分五裂的慘狀,一想到造成這一慘劇的源武器正被他坐在屁股下面顛簸著,他就有種自己不是驅車去西山而是隨時要駕鶴去西天的錯覺。 二來,坐在后排原本溫溫軟軟的新生盛小歡同學突然變成了個冷面閻羅,全程一語不發(fā)不說,周身的氣壓更是低的要命。都別說宋南飛了,就連平時不說俏皮話就渾身難受的熊提,此刻都莫名的滿臉謹慎,大屁也不敢放一個。 宋南飛一肚子的問號。 明明之前都還好好的,怎么局面猝不及防的就變成這樣了? 好像……是從他提了顧沨止的名字開始。 對,沒錯,就是從解謎了那位“助紂為虐”的顧sir的真實身份開始,一切就朝著某個無法預料的方向一瀉千里,無法挽救。 顧沨止固然要為佘寶華目前過于嬌貴的校園地位負一定的責任,但盛歡身為一個新生,反應未免是過了點兒,畢竟他們這些被欺負了很久的老生都還沒發(fā)話呢,宋南飛心里存疑,捉摸不透,遂偷偷摸摸的騰出手給熊提發(fā)消息。 “熊哥,我是不是不應該提顧sir的大名?” 熊提給他發(fā)了個無語熊貓頭的表情包,然后說:“小宋啊,在遇到你之前,我以為我已經是夠沒有眼力見的人了。” 宋南飛:“???” 宋南飛:“難道盛歡跟顧sir有仇?” 宋南飛:“不能夠吧,有仇顧sir還專門把內推的名額留給他?” 熊提:“你腦子真是上班上出泡了!” 熊提:“他是我顧哥的前男友,初戀,愛而不得的白月光和朱砂痣!” 熊提:“你瞅瞅你剛才都說了些什么壁畫,唉!” 在接下來的路途當中,宋南飛像是被創(chuàng)懵了,再也沒有出過聲兒。 天色漸暗,風也漸涼,盛歡坐在顛簸硌人的簡陋越野車上,遙遙眺望著遠處連綿的山丘,一語不發(fā),卻心緒翻騰。 他滿腦子都是剛才宋南飛與那叫佘寶華的小作精的對話。 言辭不多,內容閃爍,但一遍一遍,在他的耳邊反復播報。 每一遍他都能從中品出一層新的意思來。 信息量是rio大。 盛歡深吸了一口氣,晚間的山風入肺,沒了白天的清新爽潤,多的是剮人的涼意。 他想,是顧沨止讓他來斯賓塞的。 是顧沨止求著他,巴著他,非要他來斯賓塞的,顧沨止承諾要給他一個嶄新的人生! 但反過來想,他之所以來斯賓塞,也正是因為對方是顧沨止。 顧沨止是他的鑰匙,是他的敲門磚,是他的引路人,更是他的救命稻草。 若換做是旁人,他根本不會表現出信任,更不用提同意和服從后面的安排。 他一直覺得顧沨止于他而言是特殊的,自己于顧沨止而言也一樣,否則誰會心甘情愿的彼此內耗折騰這么久呢? 可現在看來,事實并不是如此,他有限的人生經歷限制了他的想象。 顧沨止似乎慣喜歡當救世主了。 這位救世主專業(yè)戶大抵是在到處救贖失足少年,收割感恩眷戀之情,目標不止他一個。他……不過是諸多落難少年里最平平無奇的一個。 故而他所收到的這些照顧恩惠……他視為珍寶的邂逅回憶,也就變得沒那么值錢和珍重了。 像是在心口捏開了一把酸橘子,浸泡的胸口陣陣痙攣。 “歡兒,歡兒。”旁邊的熊提用胳膊頂了他兩下,小聲喊道。 盛歡回過神來,心不在焉的“啊”了一聲,熊提道:“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啊?!笔g漠然道。 “你看著可不像沒事兒?!毙芴徉洁斓?。 “我能有什么事兒啊?!笔g沒精打采的低頭,用手指摳著一塊翹起來的鐵皮,“來都來了,就算是被騙來的,也沒機會再走了?!?/br> “這怎么能是被騙來的呢!”熊提大呼冤枉,急巴巴道:“歡兒,雖然今天發(fā)生的事情從頭到尾都很離譜但是——相信我!是意外都是意外!熊哥待你絕對是真心的!” 他抓耳撓腮的樣子把盛歡逗樂了,“我知道我知道?!笔g莞爾失笑:“熊哥是個好人,我說的又不是你。” “那就是在說我了?!彼文巷w在前面尷尬的擦汗:“小盛啊,對不住,我先給你道個歉,我之前是口不擇言?!?/br> “小宋哥,跟你也沒關系?!笔g撇撇嘴說:“我就是沒想到顧沨止在斯賓塞的人際關系這么復雜?!?/br> 宋南飛心想果然還是因為這個。 “其實……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樣?!彼谂Φ脑囍ネ炀冗@段兒復雜的多角關系,“顧sir當初救佘黛玉,幫佘黛玉……都是公事公辦?!?/br> “怎么個公事公辦法?”盛歡問。 “唔……也就是一年前多點的事兒。”宋南飛回憶道:“那時候異種研究部有一項重大課題在日本開展,歷時兩年有余,已經快結題了,但是就在最關鍵的收尾時刻,勘察隊在富士山遭遇了火山噴發(fā),全隊正好都在火山口附近作業(yè)……”宋南飛說到這里喉頭哽了一下,兩三秒后才繼續(xù)道:“勘察隊全隊上下除了佘寶華無一生還?!?/br> 盛歡眉峰微蹙。 “然后呢?” “然后佘寶華就一個人抱著他們開采到的珍稀樣本在火山口下的一處巖洞里等救援,沒吃沒喝的蹲了三天三夜,救援團才抵達。顧sir是救援團隊里第一個到的,當時佘寶華已經快被火山灰埋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死翹了,還是顧sir徒手把他刨出來了,沒想到他還剩一口氣,立馬給送醫(yī)院急救?!?/br> “那之后佘寶華就落了一身的病根,說是高溫炙烤和火山灰吸入引起的,說起來他其實也怪可憐的,十五六歲就跟著當教授的爸媽進了斯賓塞,富士山勘察隊的隊長和副隊長正好是他爸媽,一下子就父母雙亡了,且目睹工作團隊全滅,他雖然活下來了,但心理陰影大概不輕吧……性情大變也可以理解,但他帶回來的異種化石標本是真的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算是用命換的,校長將整件事上報了聯合國公共安全署,授予他二等功?!?/br> “但是講道理,這二等功也換不回那么多條人命,彌補不了災難帶來的身心傷害。佘寶華住院那陣子,周圍有人傳謠說是因為他的工作失誤導致了全隊的傷亡,還有人專門跑去住院部找他的麻煩,用花瓶把佘寶華砸的頭破血流,正好被顧sir撞見,后來顧sir就在住院部保護佘寶華的安全,直至佘寶華出院,有了這段經歷加上顧sir又是佘寶華死里逃生之后睜眼看見的第一個人,佘寶華難免產生點兒雛鳥情結?!彼文巷w說:“烈屬嘛,年紀又小,都可以理解的,鬧一鬧大家就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咯,不然真?zhèn)鞒鋈ナ裁?,名聲不好?!?/br> “喔……難為顧沨止覺得他是無價之寶了?!笔g面無表情的說。 不知怎么的,聽宋南飛說完這些有關佘寶華的悲慘經歷,盛歡心里并沒有產生多少悲憫和體諒的情緒,反倒是煩亂加倍,他看著宋南飛長吁短嘆,不免疑惑,甚至有點兒自我懷疑,是不是感情讓他變得盲目而惡毒了。 他應該可憐佘寶華嗎?應該去體諒顧沨止嗎? 誰還不是沒有爸媽,誰還不是經歷了九死一生。 這些難道就可以成為肆意妄為的理由? 盛歡抬手掐了一下眉心。 就在這時,他感覺熊提熱乎的大掌在他肩頭拍了一下。 “喂,小宋說那些不是在責備你啦?!毙芴釠_他擠了擠眼睛,輕聲說:“他只是在客觀描述一些事實給你聽。” 盛歡:“哦。”他慢慢道:“可我還是不覺得我有錯?!?/br> “沒有人說你錯了,只是擔心佘寶華萬一朝你發(fā)難的話,會給你帶來麻煩,畢竟我跟小宋人微言輕,都吃過虧?!毙芴嵝α诵φf:“如果鐵線蟲的故事能把佘寶華的嘴堵上,那歡兒,你立大功?!?/br> 盛歡撇撇嘴:“我覺得可以?!鳖D了頓,“只要顧沨止不吃飽了撐的去替他撐腰?!?/br> “不會!這哪可能會呢!”熊提大掌一揮,不以為意道:“顧哥對他那叫逢場作戲,我跟顧哥認識這么久,對顧哥的行事作風還算了解啦!別說當時落難的是佘寶華,就算當時落難的是杜晨飛,顧哥也會去救的!” 盛歡:“……我大概懂你意思,但是你這個類比真的很膈應人?!?/br> “唉你懂我意思就行?!毙芴嵴f。 “但是……”盛歡畫風輕轉,抬眸看著浩瀚無垠的夜空,層云將月朦朧的遮擋,“救人是一過性的,照顧是持續(xù)性的,一個人是不會無緣無故的對另外一個人好的。” 熊提“emmmm”了一陣。 “歡兒,其實我覺得佘寶華跟你有點兒像?!彼洳欢〉馈?/br> 盛歡:“???” 少年猛地扭過頭來,臉擰成了個包子,“熊哥,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我!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來折辱我!” “哎呀我說真的!”熊提齜牙咧嘴道:“你看啊,你倆年紀都不大,人也是瘦瘦弱弱的,長得又都是大眼睛長睫毛,顧哥那時候應該跟你分手沒太久吧!一年多……不算久,那他會不會把對你的愛移情到佘寶華身上了呢!”熊提越腦補越覺得這條思路通常,捂著胸口道:“你看嘛!顧哥就是把佘寶華當成你的替身了!他貌似是在看佘寶華,其實眼睛里看到的腦子里想到的,全是你!他就想啊,‘我家小開心還不知道在哪里受苦呢,但我遠在天邊,鞭長莫及,實在是痛徹心扉——我現在做好事存好心,多幫一個人,未來也許就會有誰能幫到我的小開心!’” 宋南飛:“……實話實說我快吐了?!?/br> 盛歡的嘴角抽了兩下,“我謝謝他??!”說罷,他翻了個白眼兒,譏誚道:“我才不相信他有這種共情能力呢,顧沨止,老jian巨猾,冷酷無情,滿肚子算計,能這么感性?我看他根本就是因為那個粉作精長的細皮嫩rou,動了色心了?!?/br> 說罷他一拍大腿,怒聲道:“你們誰都不用替他說話了!我剛剛也突然想明白了,我是來這里念書的,要建功立業(yè)賺大錢,為他生氣,不值得!” …… 同一時間 蒙古邊境錫林郭勒 一望無際的枯黃野草與天相連,隨處可見縱橫交錯的斷裂鐵軌,極遠的地方有一座孤零零的方形界碑,四周圍著殘存的漢白玉圍欄,事實上它的周圍原本還圍著三座界碑,但現在都已被摧毀成了碎石塊,又被狂風攪碎,低低的天空被時不時掀起的黃沙染成了微微的綠,壓抑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從極遠之處瞬移而至的龍卷風像是一只動態(tài)扭曲的巨大漏斗型攪拌機,里面裝著房屋、石塊、鐵軌、牛羊牲畜,緊接著狂風怒沙借著風勢接天連地,形成了百米高的沙墻,須臾間將整個草場完全包裹!如果可以細細的看,便能發(fā)現這可怕的沙塵暴之中并非只有一粒一粒的塵土浮沙,而是一只只微小的土色的蛹蟲! ——這是短短三個月以來讓整個錫林郭勒化為無人之境的原因,就連邊境線以外的外蒙古國的貨車也早早停運,只是因為這里出現了一種繁衍速度極快的沙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