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怪胎嘎嘎征服異能界 第32節(jié)
“阿西吧!” 金正浩站的離人造湖最遠,也是出現(xiàn)異樣時滾的最及時的一個,他此刻如落湯雞一般,抱著頭茍在叢林之中,勉強保全了自身,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將身上那因為進水而熄火的槍械扔到一旁,惡狠狠的爬起來。 他怒視著克拉肯,雙手握拳,口中念念有詞。 他腳下的大地忽然間裂開了一條焦黑的縫! 從參差不齊的縫隙當(dāng)中隱約有猩紅的巖漿向外溢滲出來!汩汩冒泡,所過之處的草芥悉數(shù)化為焦炭灰燼!隨著金正浩的發(fā)力,那條縫曲折蜿蜒,直逼向湖邊,如有看不見的巨力要將這片人造湖撕成兩半! “我要燙熟你這條臭長魚!”金正浩的雙眸變成了詭異的猩紅色,面孔猙獰如妖鬼,他咬牙怒吼著。 盛歡與顧沨止早已退后數(shù)尺,隔岸觀火,見金正浩突然發(fā)難,盛歡錯愕焦灼起來,“他這是要——” “不慌?!鳖櫅h止壓下他抬起的臂彎,淡聲道:“兩年前,斯賓塞集四支分隊的力量才拿下克拉肯,但始終沒有辦法將其帶走,只好暫時飼養(yǎng)在這人造湖之下,這樣瘋狂強大的異獸,怎么可能被區(qū)區(qū)一個金正浩擊敗呢?純屬找死?!?/br> “那這哨子是?”盛歡疑惑道。 “你養(yǎng)過狗嗎?”顧沨止忽然說。 “?。俊笔g一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我沒養(yǎng)過,但看別人養(yǎng)過,就我們家門面房的那個房東,他家養(yǎng)了兩條哈士奇,他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要起來遛狗,用電瓶車溜,晚上還要再溜一次,風(fēng)雨無阻,聽說少溜一次就拆家,上次把他家灶臺都撞翻了?!?/br> “一個道理?!鳖櫅h止說:“這是在遛克拉肯?!?/br> 盛歡:“???” “克拉肯有休眠周期,大約是三年到二十年不等,每個休眠周期結(jié)束就需要出來活動釋放精力,休眠的時間越長,出來活動的時候造成的破壞就越大。”顧沨止說:“2002年3月,克拉肯睡滿了二十年零六個月,出來舞了整整三天。” “然后呢?”盛歡的嘴角狠狠抽動了兩下。 顧沨止跺了跺腳后跟。 “你腳下踩著的這塊地方,原本是座山。” 盛歡:“……” “為了避免克拉肯頻繁改變地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聯(lián)合國研究決定三年把他放出來遛一次,期間做好隔離防范措施,以特質(zhì)的煉金哨子為信號,盡可能將損害降到最低。”顧沨止說。 “所以……你這其實是公權(quán)私用?”盛歡說:“讓這么單純的一只水怪替你做打手?” “談不上吧,你看,比起一個怪自娛自樂,克拉肯跟金正浩玩兒的多開心??!”顧沨止伸手指道。 盛歡復(fù)又看過去。 那廂,克拉肯已經(jīng)用一根巨型的觸手將金正浩卷了起來。 金正浩施法被打斷,在克拉肯的挾持下拼命掙扎,沒掙扎兩下就被拖進了水底,水面上“咕嘟咕嘟”冒出一連串的泡,兩秒后又被拎出水面,在半空中翻轉(zhuǎn)旋舞,十幾秒后又被按進水里,反復(fù)多次。 “七上八下。”盛歡只覺得這畫面有種離譜的既視感:“克拉肯擱這兒燙毛肚呢??” 顧沨止咳嗽了一聲,“你讓我以后還怎么直視毛肚?!?/br> 隨后他們就看見金正浩在半空中留下了一道半流質(zhì)的濁跡。 “這又是——怎么一回事?!”盛歡瞳孔巨震。 “你玩兒過大擺錘么?”顧沨止的表情擰巴了一下,偏頭靠近盛歡。 “沒玩兒過,那是什么?”盛歡說。 “一種國際上流行的新型游樂設(shè)備?!鳖櫅h止環(huán)臂道:“之前我們搞團建的時候有幸去坐過一回?!?/br> “像過山車那種?”盛歡好奇道。 “應(yīng)該比過山車刺激不少吧?!鳖櫅h止說:“當(dāng)時熊子……我是說我一個朋友,他鄰座的哥們兒上去之前喝了粥還吃了關(guān)東煮,跟金正浩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有點兒像?!?/br> 盛歡滿頭問號道:“你們怎么會知道人家上去之前還吃過什么?” “因為擺到最高點的時候那哥們兒一個沒忍住全吐出來了?!鳖櫅h止輕描淡寫道:“原汁原味的砸了熊子一臉?!?/br> 盛歡:“……” 盛歡:“你再說我就要開始同情金正浩了!” 顧沨止忍俊不禁,叉著腰大笑起來。 盛歡遠遠的眺望著湖面,只覺得莫名的神清氣爽。 “你們平時還有團建活動呢?”他沒頭沒尾的問道。 “對啊。”顧沨止說:“出去玩兒就是要跟好朋友一起。” “真好?!笔g說:“你們的關(guān)系真好?!?/br> 他沒有看顧沨止,而是有點兒放空的平視著前方,發(fā)出一縷感慨。 顧沨止瞇了瞇眼,垂眸看他,眼底有微光閃爍。 過了不知多久,克拉肯將玩兒膩了的金正浩扔上了岸。 是真正意義上的 “扔”上岸去,金正浩像一枚高爾夫球一樣在草坪上疾馳,連滾四滾,最后撞到一根樹干上才停住。 “怎么能滾得這么遠?”盛歡疑惑道。 他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金正浩已經(jīng)喝水喝的腹部膨隆,皮膚也泡的發(fā)白發(fā)腫,真真是宛若一個球了。 盛歡駐足凝睇了兩秒,轉(zhuǎn)頭問顧沨止。 “他會死嗎?” “不知道?!鳖櫅h止單手抄兜,信步閑閑的路過了金正浩,口氣淡漠,半點沒有要停下來看一眼的意思。 “那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盛歡愣了愣,三步并作兩步的追上去。 像一盒散落的麻將牌,無限集團的武裝部隊被克拉肯揍的一敗涂地,樹上掛著的,地上倒著的,水里浮著的,顧沨止目不斜視道:“不會,凌駕于法律之上就要做好不備法律庇護的準(zhǔn)備,這也是他膽敢肆無忌憚攻擊我的原因?!?/br> “你們……”盛歡欲言又止。 今夜,顧沨止向他披露了許多秘密,不知是無意的,還是刻意的。 可不管是哪一種,識相點的他都不應(yīng)該去刨根究底。 他跟著顧沨止往湖畔走。 過程中,盛歡注意到方才金正浩制造出的那一道細細的巖漿渠確實與湖貫通了,炙熱的紅色溪流正在一點一點的沉入水下。 “克拉肯!” 盛歡的心底升騰起幾分擔(dān)憂,而此時,克拉肯正在一根一根的收回它所有的觸手,悉數(shù)沉進了水下。 巨怪盤根錯節(jié)的龐大身軀很快就只剩下一根主體部分還佇立在水面上,猶如一座巍峨的白塔,隨著顧沨止的靠近,克拉肯碧瑩瑩的眼睛轉(zhuǎn)動,然后扭動了一下他的長脖子。 又扭了一下。 沒一會兒,這巨怪就在半空中扭出了一個流暢非凡的動態(tài)“s”,畫面是說不出的鬼畜。 盛歡張口結(jié)舌。 不知怎么的,他竟然覺得這水怪在通過一種很新的方式抒發(fā)內(nèi)心的愉悅感。 “它在干嘛?”他震驚的向顧沨止提出疑問。 “很顯然?!鳖櫅h止說:“在泡腳?!?/br> 盛歡:“……?” “現(xiàn)在的水溫還不錯,不信你來試試。”顧沨止蹲下身去,將半個手掌浸入水中,未幾,他竟從水下拎起了一根長滿了鱗片的觸手,握著甩動了兩下。 “你這又是在做什么?”盛歡索性跟他排排蹲了,費解道。 “握手啊,表達友好?!鳖櫅h止說:“克拉肯是比較自我的物種,生物學(xué)行為固定且單一,一般你不惹他,他也不會傷害你,你別看他長得這么兇,其實他不吃活物,靠代謝水中的雜質(zhì)為生,當(dāng)初擴建人造湖和森林公園也是想要利用他的凈水習(xí)性達到雙贏的結(jié)果,事實證明自然的凈化功能最有效,你看那邊的工業(yè)區(qū),兩年前可沒這么繁榮?!?/br> “哇塞,這不得是個神獸?。 笔g聽得入了迷,發(fā)出幾許贊嘆。 “那你要不要跟神獸握握手?”顧沨止說:“觸手也是手。” 盛歡猶豫了一會兒,慢慢的伸出手去。 就在他即將觸碰到那堅硬冰冷的鱗甲片時,克拉肯忽然發(fā)出一聲清嘯,隨后“嘩啦”一聲,閃電般沒入水底。 “克拉肯!”顧沨止始料未及,“嘶”了聲道:“怎么了這是?” 盛歡的表情凝固。 他沒說話,也沒告訴顧沨止,他從這突兀的藏匿行為中讀出了一絲名為“畏懼”的情緒。 少頃,他扯了一下唇角,撐著膝蓋起身,似是給自己找補。 “神獸好不給面子哦!”他似是給自己找補,摸出手機來瞧了一眼時鐘,轉(zhuǎn)頭道:“哎呀,都這個點了,你還去看房子么?” “這個點房產(chǎn)銷售中心大概都關(guān)門了吧?!鳖櫅h止莞爾失笑,“而且我的車還報廢了,寸步難行??!就不去了?!?/br> “對??!你的車!”提到這個,盛歡頓覺rou痛至極,“值好多錢呢吧!這該死的小西八!” 說著,他一路小跑著折返,到金正浩身邊,朝著對方狠狠補了兩腳。 顧沨止目視著他泄憤,也不阻攔,大有種縱容的意味,這時手機振動,竟然是熊提和伍琳瑯那兩個不爭氣的東西想起來回電話了。 顧沨止次序?qū)⑦@倆來電給掐了,接著在工作群里發(fā)起了群語音邀請,剛一接通,就聽對面那倆人火急火燎的二重唱,“顧哥!??!你還好吧!??!” 顧沨止淡定說:“感謝你們兩位,凌晨一點半還能撥冗回電,我跟金正浩火拼完尚且健在?!?/br> “你被無限集團纏上了?!”伍琳瑯大驚。 “靠!小西八這么記仇??”熊提大怒。 “嗯,集火了我一路,把我車都打爛了?!鳖櫅h止說。 他的語調(diào)實在是有點兒平靜的過了頭,讓熊提和伍琳瑯隔著手機瑟瑟發(fā)抖起來。 “對不起,顧哥?!蔽榱宅様蒯斀罔F的開始懺悔:“都怪我這過分體貼的小愛豆皮膚,居然擅自給我設(shè)定了勿擾模式,放在以前,叫不醒我就應(yīng)該給我一記直流電把我點醒嘛!我現(xiàn)在就把他卸載了!” 熊提則開始嚎著賣慘,“顧哥,你是不知道我今天過的有多凄涼!我被五個熊孩子折磨的命都要沒有了??!我三姑回來還因為我沒有給他們弄晚飯狠狠踢了我的屁股——你就不要再兇我了辣!我現(xiàn)在就開車去接你!” “順路捎上我?!蔽榱宅樥f:“我去給小西八補刀,敢偷襲我顧哥,活得不耐煩了!” “說真的,我不生氣,你們倆沒必要這樣?!鳖櫅h止語氣輕松道,他看了眼不遠處蹦跶的盛歡,唇角止不住的上揚,“甚至還有點兒感謝你們兩位鴿子的缺席,給我機會營造一個這么好的氛圍?!?/br>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理解能力有問題?!毙芴嵊挠牡恼f:“顧哥你講的話都是中文但我好像不太聽得懂,琳瑯,你聽得懂嗎?” 伍琳瑯狐疑道:“聽是聽懂了,就是有股子酸臭味兒,是我的錯覺嗎?” “你們倆來吧!速度?!鳖櫅h止得意洋洋的說,如果熊提和伍琳瑯都在現(xiàn)場,定能看到顧沨止如同一只開屏的公孔雀般張開臂膀,大肆發(fā)出邀請,“正好看看克拉肯的杰作,還有……我的前男友?!?/br> 熊提:“?” 伍琳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