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呼嚕呼嚕毛嚇不著
褚矜北抱著周熹上了車,升起擋板將她身上的外套脫掉仔細去查看她的傷勢。 “傷到哪里了?” 周熹被嚇得厲害,都分不清身上到底哪里疼,褚矜北先看見了她肚子上的那一個腳印,那一腳踹得厲害,都已經(jīng)淤青了。 褚矜北捏緊了拳頭,破天荒地罵了句臟話。 周熹抽著氣又伸手要他抱,褚矜北圈住她,雙手在她后背細細地摸,摸到某一處時周熹抖了一下,他便去查看,果然,后背也有一塊淤青。 “沒事了,沒事了熹熹,都怪我,都怪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保荫姹闭媸腔诓划敵?,當時周熹不準他安排保鏢的時候,他就應該偷偷的安排兩個跟著她,如果他那時候那么做了,如今周熹也不至于被打成這樣。 “一定很疼吧,想哭就哭,我在這里呢。沒事的,哭出來吧?!?,褚矜北注意到周熹被嚇成這樣,身上到處都是掐痕和淤青,她卻只是一直抽氣,一滴眼淚都沒有。 而周熹只是抱著他,埋在他懷里,仿佛這樣做,就能讓她驚恐的心被安撫下來。 褚矜北帶著她將全身都做了一遍檢查,索性只是一點皮外傷,頭部撞的那一下造成的后果最嚴重,是輕微腦震蕩,醫(yī)生建議留院觀察一天,以免出現(xiàn)不必要的情況。 周熹一直驚恐未定的不肯入睡,只死死抓著褚矜北的手一刻也不肯松開,護士給她的吊瓶里加了點安眠的成分,褚矜北又脫了衣服上床去將她摟在懷里輕拍著,她這才慢慢睡過去。 警局的人剛剛來過一次,鑒于周熹的精神狀態(tài)還不是太穩(wěn)定,他們也沒辦法做筆錄,便說了明早再來。 等周熹睡著,褚矜北悄聲爬了起來,趿上鞋子走出了病房,他撥了個電話,問王滄現(xiàn)在被收押在哪里。 褚矜北想過去打他一頓,念著周熹可能時刻會醒離不開人,他只能先忍了這口氣,退而求其次地拜托了一位朋友,代他跑一趟,過去先打一頓算是給他隔靴搔癢了。 過了兩個小時,他再打電話給那位朋友問情況,那人卻道:“哎呦,矜北,我剛剛過去了一趟,但是實在沒辦法下手了啊,他是怎么招惹了你和溫宸?他被溫宸的人打的已經(jīng)不成個人樣了,還不讓送醫(yī)院,警局的人怕他死警局里,又不能送醫(yī)院,只能自己去買了消毒水創(chuàng)可貼什么的簡單處理了一下。你聽我一句勸哈,這人已經(jīng)被溫宸弄成這樣了,再打下去絕對要出人命了,你可別再動這個心思了?!?/br> 褚矜北沉默良久,聲音冷的仿佛像冰川下凍了千萬年的寒冰,“那就過兩天,等他好一點的時候再說。”- 翌日,周熹被來觀察她情況的護士吵醒,護士見她沒什么大問題,又出去了。 周熹眨了眨眼睛,對上褚矜北漆黑的眸子。 周熹看了他一會,將臉埋進他懷里,褚矜北擁著她,聲音還帶著剛睡醒時的倦意,“頭還暈不暈?身上還痛嗎?” “好多了?!?,周熹悶悶地說,“你怎么睡這兒了,叫人看見多不好意思?!?/br> 褚矜北輕笑一聲,捏捏她的耳垂,“你還管得了這個?” “餓了吧?昨天晚上是不是就沒吃飯?想吃什么?我叫人送來。”,這樣抱著她,褚矜北心里還是一陣陣的后怕,若是昨天晚上沒有溫宸及時趕到,如今周熹會是個什么樣子,誰也說不一定。 褚矜北叫了粥,并上幾道小菜、點心的送過來。 周熹爬起來想去衛(wèi)生間,進去之后發(fā)現(xiàn)里頭一應生活用具褚矜北都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其實她沒什么事兒了,小時候被打是家常便飯,那時候人還小,小不點一個被打的半死丟在田埂上,自己一個人也活下來了,更不用提現(xiàn)在。這點小傷也就是看上去青一塊紫一塊的嚇人,實際上并不能對周熹造成什么傷害。 但褚矜北還是不放心,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后頭,生怕她刷牙刷著刷著人就倒了。 “欸,我還沒問,你怎么會過來?” 褚矜北在心底驚訝于周熹的自我修復能力,昨天被嚇成那樣,一覺睡醒就能跟沒事人一樣,仿佛昨天死里逃生的人不是她一般。 “你說有人跟蹤你,我不放心,想著過來看你一趟,誰知道…還是來晚一步?!?/br> 周熹笑笑,她吐掉口中牙膏沫,喝水漱口,“沒事啦,我這不是沒事嘛,他也沒占到什么好,我也打他了呢?!?/br> 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掌,舉起來給褚矜北看,“你看,這就是我昨天把皮帶纏在手上,打他時候勒出的印記,幸好我纏的緊,否則就被他扒過去了。” 周熹這幅獻寶的模樣令褚矜北哭笑不得,他走過去虛虛地攬著她,“小傻瓜,你嚇死我了。” “不害怕、不害怕,呼嚕呼嚕毛,嚇不著?!?,周熹笑嘻嘻地去摸他的后腦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