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 第94節(jié)
但其實(shí)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 金十八滿到溢出的喜氣洋洋沒人分享,剛好現(xiàn)在心情好,又看到大雷,于是隨手分享給他一些,不客氣。 前段時間金十八自作自受,從兩人剛認(rèn)識起就瞞著姜清元說自己是保鏢,換來的后果是什么呢?是脾氣已經(jīng)夠好了的姜少爺這一次足足一個星期都沒有理他。賀超龍評價:比諸葛亮還難請。 一個星期,金十八煙沒少抽。 賀超龍和大雷全都躲得他遠(yuǎn)遠(yuǎn)的,輕易不去觸他霉頭。 直到今天,冰山似的姜少爺終于被所金十八的堅持所融化了小小一角——他答應(yīng)了和金十八這周末的約會。 神清氣爽的金十八下午準(zhǔn)時準(zhǔn)點(diǎn)地去棋院接人了。 依然是老地方,和棋院隔著一條街道的路口。將車??吭诼愤?,金十八把卡放在后座擋泥板上的一束火紅玫瑰拎過來,放在身前油箱上。 機(jī)車和玫瑰的搭配開始讓路上一些行人的目光被吸引。 片刻后他又覺得角度不夠好,金十八又把花拎起來,找了個他覺得姜清元能第一眼就看到的角度,重新把它擺了一下。 好了。這回可以了。 他低著頭看,拿指節(jié)碰了一碰玫瑰涼涼滑滑的花瓣。 真的好久沒見姜少爺了。 沒帶喪彪,今天可是二人世界。 金十八抬頭看了看前面,偶爾幾個行人步履匆匆,只有他等的人還沒到。 就在他第二次試圖想要把玫瑰拿起來找角度放好的時候,身后傳來一個聲線清冷的聲音:“金哥?!?/br> 金十八一下精神了,他一轉(zhuǎn)頭。 姜少爺今天穿了件經(jīng)典的巴寶莉風(fēng)衣,西裝褲,小皮鞋。本來氣質(zhì)就在那,這一身穿起來有種貴公子的氣場拉滿,渾身上下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在透出高級感。 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這人一張長相優(yōu)越神情淡漠的臉蛋,只是站在那,什么也不做,就讓人知道什么叫做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焉。 金十八眼睛一亮。 “來了?” 姜清元:“嗯。” “什么時候來的,都沒看見你。”金十八看著眼前的人,眼神稀罕得不行。 姜清元收回看他的目光,言簡意賅道:“剛才?!?/br> 金十八把人看了又看,心里不能更滿意了,就差沒照著青年漂亮的臉蛋啃上兩口。 連姜清元見到他時沒什么情緒波動的模樣都不在意地忽略了。 “來?!苯鹗税焉砬暗幕ㄟf給他。 姜清元接過來,對他說:“謝謝金哥?!?/br> “這幾天累不累?”金十八一雙含笑的眼睛望著姜少爺,放在油箱上的手指癢地敲了又敲。終于忍不住,伸手想去摸摸他的頭發(fā)。 他就摸摸,不碰別的地方,真的。他實(shí)在太久沒見小少爺了。 “不?!苯逶卮鹬膯栴},垂著眼睛的青年略偏過一點(diǎn)頭,莫名躲開了金十八的那一下觸碰。 金十八錯愕片刻,但很快表情又恢復(fù)如常。他收回手,若無其事地笑著讓他上車。 其實(shí)他看得出來。青年今天看到他時沒了以前的那種開心勁兒??吹矫倒寤?,也不像以前那樣驚喜地瞇起眼睛了。 這種感覺怎么有點(diǎn)似曾相識。 想起來了。金十八好像又回到了他最初的時候。 就是兩人剛認(rèn)識的那會兒。當(dāng)時姜清元對他還完全就是對待一個陌生人。這人天生又高冷,對他還有些戒備,于是對他愛答不理的。一座小冰山。 金十八維持側(cè)頭的姿勢,看著姜清元照常坐地上了他的車后座。他在心里安慰自己,也行啊。從頭開始總比沒有開始好。 至少愿意理他了不是。不能要求姜清元剛被他欺騙完轉(zhuǎn)頭就對他笑臉相迎的啊。 他是什么樣的,金十八就喜歡什么樣的。 按照約定好的,兩人先去看電影。 依舊是熟悉的包場作風(fēng)。電影院里最大最豪華的那個廳被預(yù)定下來。偌大影廳里,一排排空置的座位之間,唯獨(dú)并排坐了一高一矮的兩個身影。 影廳里面光線昏昏沉沉。畫面時而變換,光線也忽明忽暗,投射在正端正坐著專心致志看著大熒幕的姜清元臉上。 姜清元無論做什么事情都能專心投入進(jìn)去。而金十八,從剛才開始他就時而單手撐頭,時而換換坐姿 ——可以牽他的手嗎? 模糊的背景音中,昏蒙的光線里,他腦海中冒出這樣一個念頭。 金十八發(fā)誓自己這輩子就還沒有這么優(yōu)柔寡斷的時候。他這一猶豫,這部電影眼看著都快過半了。 他糾結(jié)完了,終于決定先轉(zhuǎn)頭看過去一眼——卻見旁邊座位上的身影不再挺直地端坐在椅子上,而是上身朝后倚靠著椅背,腦袋歪向一邊,十分安靜乖巧的模樣。 睡著了。 金十八:…… 金十八:。 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 棋院的生活真的很辛苦。他猜測是姜清元這段時間訓(xùn)練累著了,才會在看電影的時候也忍不住睡著。 當(dāng)年的姜清元在電影院里趁金十八睡著時,會偷牽他的手。 金十八就不一樣了。他先輕手輕腳地?fù)Q了個座位,坐到了姜清元的腦袋歪著的那一邊。讓他更靠近自己。 盯著這張臉上精致的五官線條看得入了神,金十八高大的身體不覺也轉(zhuǎn)了過去,兩人臉越靠越近。 雖然周圍光線昏暗不明。 但姜清元忽然睜開眼的一瞬間,還是清楚捕捉到了眼前金十八越靠越近的一張臉。 兩人的臉本來離得就近。四目相對的時候,呼吸的聲音都被放大,彼此的氣息都交融在了一塊。又因?yàn)榻鹗说穆燥@僵硬而有點(diǎn)尷尬。 金十八精神一震,剛想解釋說他臉上有蚊子。 “金哥?!?/br> 還靠在椅背上的姜清元輕聲喊他一下。 然后撐起身子,湊上來,“mua”地親了他的唇一下。 微涼的,帶些柔軟和濕潤。 他的人靠回了座椅上。 “不是……”金十八這下是真的沒反應(yīng)過來。剛才姜清元親他的那一口,給他大腦皮層都爽發(fā)麻了。但他表情也懵了。 “你不是生我氣嗎?” 姜清元對他輕輕地笑。 “我早就不生氣了?!?/br> “那剛才是為什么?” 姜清元如實(shí)道:“我mama說,讓我多晾你一會兒。起碼要一個星期才行。” 于是今天的姜清元就沒忍住踩著一個星期的時間線趕來見金十八了。 金十八就拉長個臉。什么叫不能太快原諒? 姜清元接著對金哥道:“她已經(jīng)知道你比24歲大11歲的事情了?!?/br> 拉長的臉收回來了。 金十八:“咳,那她……” 姜清元很高興地,用手臂輕輕圈住金十八的脖子抱住了他:“她終于同意我們在一起了!” 青年素來平靜冷淡的聲線里帶上雀躍的情緒,他是真心地十分高興,對以后能和金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這件事。 在姜曼上次跟姜清元的通話中,讓姜清元沒想到的是,原本態(tài)度最堅決的人這次卻意外地主動松了口。 姜曼算是勉強(qiáng)接受了他和金哥正在交往的這件事。是的。她接受了這個大兒子十歲的男兒媳。 這放在以前是姜清元都完全想象不出來的事情。 “mama還跟你說了對不起。”姜清元認(rèn)真對金十八道。 金十八就反應(yīng)過來,這句“對不起”怕是姜曼對兒子說的。 為以前的很多事情,為那只在意外中喪生的小狗。作為道歉,雖然姜曼本人依然還是不看好這段感情,但她愿意主動在這段關(guān)系中退一步,接受姜清元的選擇。 金十八感慨萬千,反手狠狠抱住了懷里的姜清元。 然后把剛才捉弄自己的這人按在座位上發(fā)泄般的親了個爽。 * “下一位~您要點(diǎn)什么?~” 冰淇淋車?yán)?,熱情的店員抬起頭看到了眼前的下一位顧客,公式化的微笑也在臉上短暫地凝滯了一下。 好高的男人。 男人神色散漫,沒什么耐心的眼神掃過玻璃柜,臂上露出一截黑社會的氣質(zhì)的紋身。全身上下沒有半點(diǎn)氣質(zhì)是跟他們的粉嫩馬卡龍色的店面沾邊的。 他出現(xiàn)之后原本人聲喧鬧的店門前都安靜了幾分。 幾個小姑娘在后面竊竊私語地看著這邊。 店員頂著壓力微笑地詢問男人:“您、您想點(diǎn)哪種?” 身為店員他什么顧客沒見識過,只能說黑社會頭頭親自過來買,確實(shí)還是比較罕見的。 只能說他本人引起的一些小影響這些都沒有打擾到這個黑社會男分毫,他正垂眼看著櫥柜里讓人眼花繚亂的冰淇淋。 男人隨便一點(diǎn):“就那個綠的?!?/br> “綠的嗎?您是指薄荷奶昔,京都抹茶,杏仁牛油果,還是奶油開心果?” 金十八:“……” 顯然是完全沒想到綠的還能這么五花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