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楊磊來說，他早已累積了對包董他們的不滿，急需重新為自己在集團(tuán)高層尋找一個后臺，我以及我身后的人，將是他最好的選擇?！笔Y彥恂笑了一笑，又接著說：“對于包董他們來說，楊磊已經(jīng)越來越不像一個合格的打手了，他們也急需尋找一個更聽話、更好cao控的人，作為臺前的傀儡?！?/br>
    “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會選擇支持彼此，反而有可能支持一個第三方?！绷忠ㄒ裁靼琢怂捓镂幢M的含義。

    “川兒真聰明！一點就透！”蔣彥恂摸摸他的頭，像在獎勵一個答對題的孩童一般。

    “那、那么，楊磊同意支持你沒有？”林尹川還是很著急知道答案。

    蔣彥恂看著他急切的模樣，笑地彎起了眼睛，說：“當(dāng)然，我出手，還不是輕松拿下。不僅如此，后來我又單獨去見了包董，也談妥了。”

    “真的！”林尹川大喜過望，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樣的話、這樣的話。”林尹川高興地語無倫次：“我們的勝率至少就有八成了，就算謝云杉那邊不支持，他們席位少，影響不了什么。楊磊愿意支持我們，太好了、太好了！”

    蔣彥恂特別喜歡聽他說“我們”，似乎兩人是飄搖小船上兩個緊緊相依的旅人，命運休戚與共，情感也緊密糾纏。于是開口道：“是，我們就要熬出頭了，我們就要贏了，你開心嗎？我的川兒?！?/br>
    “開心，我特別開心，不枉我這些年那么費心、受那么多氣、聯(lián)絡(luò)了那么多故人……”林尹川從膨脹滿滿的情緒里清醒過來，意識到這話有點居功自傲的味道，又趕緊找補道：“我是說，我為您感到開心。我沒什么能力，但能幫上學(xué)長一點微薄的忙，是我的榮幸?！?/br>
    蔣彥恂看他眼睛亮閃閃的樣子，喜愛極了，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臉頰，道：“我要是能上任，成為董事會主席和總裁，那最大的功臣就是你。等我坐穩(wěn)了位置，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br>
    這話像是一個小氣泡在林尹川心中炸響，他乘著此時氛圍好，試探性地開口道：“學(xué)長是說真的么？不會是說瞎話哄我的吧?！?/br>
    “再真沒有了，騙你我就是這個世上最沒良心的人?！笔Y彥恂攬緊了他，斬釘截鐵地說。

    “那、那我要副總職位，未來分管項目部、人力資源部?！绷忠ㄐ囊粰M，直接說出口了，此時不討賞還要等到何時。

    可話一出口，林尹川就感覺周邊降了至少10攝氏度，空氣中漂浮著令人難耐的沉默。

    看蔣彥恂不說話，林尹川有點憋不住了，又撒嬌撒癡一般說：“好不好嘛，學(xué)長?！?/br>
    他注意到，蔣彥恂皺起了眉，目光也轉(zhuǎn)開了，有些煩躁地說：“這個不能給你，我有人選了?！?/br>
    “誰？”林尹川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已經(jīng)把他看好的位置預(yù)訂了。

    “楊磊?！笔Y彥恂道：“我和他談好了，之后安排他上這個位置?！?/br>
    林尹川心中大怒。好家伙，原來把集團(tuán)實權(quán)二把手的位置都許出去了，難怪楊磊愿意支持你。但他終究不敢直接在蔣彥恂面前發(fā)怒，于是強壓了一下火，調(diào)整著語氣開口：“學(xué)長為了讓楊磊支持我們，不得已給了這個位置。可是楊磊脾氣大，又有后臺支持，恐怕很難和我們長久的一條心?！?/br>
    他緩一緩，又以一種娓娓道來的語氣說：“我剛剛提這個副總的職位，不是因為我野心大，沒什么貢獻(xiàn)就敢空口白牙的提要求。實在是因為，這個職位是當(dāng)年蔣老曾經(jīng)和我說的?！?/br>
    “爸他答應(yīng)許你當(dāng)這個副總？”蔣彥恂很是驚訝，他沒想到當(dāng)年蔣老竟然如此信任林尹川，但他突然又似想到了什么一般，語氣低沉：“他想讓旭陽去接班，然后讓你幫旭陽一起對吧？”

    林尹川低垂著眼，點點頭。

    他心理很是不甘心，非常想要一爭這個本就該屬于他的職位，然而他知道如今已經(jīng)定了楊磊，蔣彥恂必然沒有為他轉(zhuǎn)圜的理由。

    于是，咬咬牙，決定退而求其次。

    他也轉(zhuǎn)開身子，不再看蔣彥恂，用一種低落的語氣說：“這么多年，我一直把蔣老的話記在心里，我不為了副總的福利待遇，也不是為了報復(fù)那些侮辱我的人，就想實現(xiàn)當(dāng)初來到集團(tuán)時的理想，真正為集團(tuán)做點事?！?/br>
    他停頓了一下，又說：“不過既然您已經(jīng)安排好讓楊磊來了，那為了安他的心，也不適合再調(diào)整了。您安排我其他職位，我也一定盡力做好?！?/br>
    蔣彥恂沒想到他這么善解人意，又是激動又是感動，伸手?jǐn)堉忠ǖ募纾阉D(zhuǎn)過來道：“川兒，我沒想到你這么懂事。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辜負(fù)你。只要有我一天，一定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fù)你?！?/br>
    林尹川聽他這么說，心里的火花又炸響了。他知道自己不太走運，很少有人會主動替他著想，所以他一向只能自己為自己著想。

    于是，他再次試探道：“那，不知道您把我安排在什么崗位呢？我之前曾經(jīng)了解過市場部那邊工作，如果是分管市場部、財務(wù)部的副總，我想我也一定能夠勝任?！?/br>
    “這個、這個，我也有考慮了?！笔Y彥恂似乎尷尬極了，囁嚅著開口，道：“這個幾個部門年輕人多一些，你知道謝云杉在年輕人里聲望很高，這個位置我想安排給他，可以有效安撫他以及他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