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 第1節(jié)
? 本書名稱: 冬眠 本書作者: 明晏燈 本文文案: 正經(jīng)版:西雅圖大雪紛飛,遍地白皚,紀眠之應好友邀請前往雪山腳下觀極光。 人潮涌動,她深陷人海,絢麗的顏色在天際錯開,然后她對上一張模糊側臉。 好友怔愣一秒,搖頭說她是癡心妄想。 回國后,幽深而無盡頭的街頭,雨聲沉悶,密閉的車廂內,江凜充耳不聞,與她耳鬢廝磨,親手擦掉她的淚,“紀眠之,可是這么多年過去了,我是真的很想你。” 不正經(jīng)版: 吵架過后,江凜馬不停蹄遠走高飛等紀眠之來求和,并且想著他這次得高冷點,不能讓她覺得自己這么容易就被追回去。 但殘酷的現(xiàn)實卻是,零下十幾度的大冷天,江凜酸著鼻子每天蔫頭巴腦的在機場門口掐著日子數(shù)指頭等老婆來找自己,一天疑問八十次她怎么還不來?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這怎么可以!明明這次是她的錯! 結果老婆到的隔天晚上,江凜勁勁兒的弄來一張小破床非要搞分居,故作高冷,美其名曰:防賊 紀眠之:“……”我他媽就不該手賤從超市順那兩盒東西回來。 *寒風凜冽的冬日,我只想沉淪在你身邊,眠空整個季節(jié)輪回。 1v1 飛行員vs航空工程師 破鏡重圓 /微群像/sche 文案廢文案廢文案廢我是個文案廢重要的事情說三遍 排內容標簽: 情有獨鐘 破鏡重圓 天作之合 勵志人生 搜索關鍵字:主角:紀眠之江凜 ┃ 配角: ┃ 其它: 一句話簡介:做你的囚徒 立意:天天開心 第1章 “氣象臺將繼續(xù)發(fā)布高溫黃色預警,本輪升溫將持續(xù)至周末,高溫天氣將繼續(xù)覆蓋整個京港市,氣溫可能達到35c-39c。” 紀眠之剛下飛機就被京港撲面的熱浪燙的皺眉,機場像是近幾年新建起的,走出廊橋后居然還要乘坐擺渡車前往航站大樓。 細長白皙的手指拎著一只純黑色的馬鞍腋下包,大步流星的邁向擺渡車,車上入目皆是乘客,她隨便挑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沒過一會有個女生站到了她身邊,手機里不停循環(huán)播放著天氣預報。 女生似乎是很不耐煩,皺眉把鏈條包摔在座位上,金屬碰撞的刺耳聲音讓她忍不住側目一眼,女生察覺到紀眠之的目光,俏皮的眨了下眼,面帶抱歉。 “不好意思,我今天剛到京港,天氣實在是太熱了,我朋友還堵在路上,一下心急……” 紀眠之點了下頭以示理解,旋即沒什么表情的靠在車窗邊發(fā)著呆。 她今天要去基地辦理入職手續(xù),林成軍大隊長特地跟上級打了報告,親自飛了一趟美國之后又一連給她打了幾天電話才把她挖到空飛戰(zhàn)略基地,作為引進的航空工程師參與整個戰(zhàn)略基地的飛行訓練計劃和新機設計工作。 窗外艷陽高照,陽光順著透明玻璃投在她撐在窗緣的手肘上,外側冷白皮膚被燙的裹上一層緋色。而她心里確是惴惴難安如置冰窖,熟悉的惶然一點點籠蒙著她。 她實在不知道怎么面對江凜。 可她就是為他回來的。 一旁的女生不知何時停掉手機里的天氣預報,轉而固執(zhí)的打起電話,嘟嘟的忙音讓兩個人都煩悶燥澀。 這已經(jīng)是紀眠之不知道第多少次想顫手打開包扣抽出糖盒了,只不過想起上飛機前苗觀乘的囑托,所有的心欲悉數(shù)被壓了下去。 擺渡車緩緩駛離,空調機也開始工作,沁脾的涼意絲絲麻麻的游過四肢百骸,壓住了大半燥意。 等到了航站樓時,紀眠之拿過行李按照林政委發(fā)來的定位去二號出站口尋找接她的車。 車子很好認,軍綠色的車衣,簡單明目的車牌號,還有筆直的站在車門前一身軍裝的軍人,肩側的湛藍色的肩章十分奪目。 紀眠之費力的拖著行李箱走到車子面前,頂著長途飛行后的疲憊擠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笑容,“你好?!?/br> 負責接待的軍人年紀不大,掏出手機仔細對照了一下紀眠之的相關信息,然后露出一排整齊白凈的牙齒,“紀老師,歡迎回國,我叫張晟,叫我晟子就行,林隊長讓我負責把您安全送回基地。” 張晟手腳麻利的把紀眠之的行李箱放進后備箱,正當關門的時候,他不經(jīng)意的往前掃視那么一眼,一下就看到人群里頂矚目奪眼的江凜。 他“啪”的一下合上后備箱門,大聲喊了一聲,“江隊!” 出站口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的,聲音也是嘈亂的,張晟冷不丁的一嗓子,惹的低頭趕路的人都頻頻尋找聲音的來源,而紀眠之聽到“江”這個姓時,煩亂的心忽的定住,順著張晟的目光望去,而后瞳孔微縮,鼻尖發(fā)酸。 江凜難得的沒穿軍裝,休閑穿搭,身形頎長,眉目凜冽,寸寸生寒,嘴角緊抿著,臉上還掛著一絲溫和的笑。 紀眠之知道,那是他不耐煩時一慣的表情,讓人分不清真假虛實。 身邊站著擺渡車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女生,原來她口中堵車遲到的那個朋友是他啊。 只一瞬,她移開眼神。 江凜正煩著,也不知道他媽從哪弄來這么一個事包,八竿子打不著的閨蜜女兒搖身一變成了他的未婚妻,更不知道他們兩個打的什么鬼主意,常年在部隊的他居然多了個莫名其妙的婚約,還被周莉差使著來接她回江家。 今天恰好是周末,高架上全是來來往往的車,本來就堵的要命,事包還一個勁的打電話催,要不是江夫人下了死命令,他能立刻車輪打個轉回軍區(qū),人誰愛接誰接。 “江凜,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這個未婚妻!遲到就算了,還不接電話,就你這樣以后誰能嫁你!怪不得周姨討厭你!” 江凜單手反叉腰,定定的望了她一眼,扯了下唇角,聲線微沉輕嗤,“譚歆,大清都亡了,您還在這給自己加封呢,什么狗屁未婚妻,趕緊上車。” 譚歆仗著江夫人撐腰,理不直氣也壯,撩了下自己的頭發(fā),挑釁般的瞪了回去。 就在江凜想要把她的行李箱扔下車自己回軍區(qū)的時候,突然聽到有人喊自己,循著聲音轉眸一望,入目的不是張晟,而是站在他身邊熟悉的不得了的人。 僅僅只露著被發(fā)絲遮蓋的半張清艷側臉而已,但江凜知道,就是她。 他允許一切如其所是,但是紀眠之,他做不到。 想也不想的,他掠過人流,步伐沉穩(wěn)的向前走,呼吸變的急促而后又平穩(wěn),從他的方向走到她的方向,那么近的路程,他走的極慢,仿佛要跨越無數(shù)個春夏秋冬,跨越她與他未曾相見的六年,他走向她。 江凜停下腳步,忽視掉鼓噪如鳴的心跳,極力遏制住眼角沖破天際的酸脹感深深的看了一眼紀眠之,而后和張晟對視,從牙根里逼出兩個字,“接人?” 他故意問。 張晟摸不著頭腦,他今天來接人這事不就是江凜親自安排的嗎,林隊長把接人這事交給江凜,結果江凜臨時有事交給他,饒是迷糊著,他還是脆聲應了,“對,來接紀老師的?!?/br> “哦?”江凜挑了下眉,側身正對著紀眠之,語氣帶著明確的試探,一字一頓問出口,“就是老林新挖來的那個什么海歸航空工程師?” 熟悉又陌生的聲線入耳,他只字不提紀老師三個字,生疏到連紀眠之都不確定他到底認出自己沒有。空氣突然靜謐,紀眠之在手機屏幕上胡亂戳戳點點著,這種難捱的凌遲刀刀帶血的從她心口剝離,她好像都能察覺到江凜若有若無飄過來的視線。 探究,試探,冷淡,一絲過往的溺情都循證不到。 紀眠之本想抑住難捱的凌遲當做簡單的故人重逢,回頭禮貌的打個招呼,就在準備抬頭那一刻,譚歆踩著高跟鞋上氣不接下氣的追了過來。 “江凜!趕緊送我回去!要不然我就跟周姨說你虐待未婚妻!” 紀眠之的臉唰的一下變得毫無血色,一顆心陡然發(fā)澀,輕微抬起的頭變的更低,連他所謂的“正確選擇”都不敢再多看一眼,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居然都已經(jīng)有未婚妻了。不過想想也挺正常的,畢竟他也沒什么義務,一定要漫無目的的等她回來。 譚歆剛才接到了朋友的電話,著急趕個局,結果打開叫車軟件,排號三位數(shù),她急的不行,再晚一點她男神就要被別人近水樓臺了。 江凜側目看她一眼,眉宇間倒是比以往少了些不耐,“等會兒。”而后繼續(xù)盯著沉默不語的紀眠之,似是要盯出一個洞來。 張晟沒察覺出來兩個人的暗潮涌動,摸了下青茬短發(fā)對著譚歆笑了下,“時間差不多了,江隊你趕緊帶她回去吧,我得先把紀老師送回基地,林政委催著呢?!?/br> 譚歆也揪著江凜的衣服下擺無聲的催促。 良久,江凜向下一掃,瞥見她用力捏緊泛白的指節(jié),他輕呵一聲,轉頭離開。 反正人都回來了,也不急于一時。 / 紀眠之坐在副駕上,指尖輕點著手機屏幕。 【紀眠之:我回來了?!?/br> 博昭然幾乎是秒回,【博昭然:ok,晚上見?】 【紀眠之:我先去基地報到,晚點再說?!?/br> 手機屏熄掉,張晟也適時開口,一副熱絡的模樣,話里話外全是對江凜的崇拜。 “紀老師,我跟您講,剛才那是我們江隊,特別厲害,整個空飛基地最年輕的中隊長,年紀輕輕就是少校,聽說在學校的時候就執(zhí)行過不少任務呢,軍區(qū)醫(yī)院的姑娘們搶破頭都追不到呢……” 紀眠之嗓子澀的發(fā)疼,幾乎是用盡全部力氣才張開口問,“危險嗎?” “什么?”張晟沒聽懂,正趕上紅燈,他輕踩剎車又重復問了一遍。 “任務,危險嗎?” “危險啊,我是去年入伍的,聽副隊說,挨過刀,挨過彈子,在西北那會半條命都豁了出去……” 后面的話紀眠之什么都聽不得了,雙目放空凝視窗外,眼尾微紅,她只是問了一句危險而已,鋪天蓋地的帶著痛的回應向她席卷來。原來當年他說要成為呼風喚雨的人,是這種代價啊。 / 城北江家。 江凜的黑色越野被疾速剎停,車輪在平滑水泥地面上緊急摩擦發(fā)出嘶鳴聲,駕駛座車門被打開,他探頭鉆出車門,動作麻利的把譚歆的箱子拎到家門口。 隨后言簡意賅的開口,態(tài)度明了,“你自己進去,我有事,先走了。” 譚歆才懶的管他,拎著箱子推開江家大門,“周姨!” 周莉是大學老師,現(xiàn)在正值暑期在家里偷閑,聽見譚歆的聲音從廚房里走了出來,手上端著一碟飽滿嫣紅的草莓。 “歆歆過來了,這次你得在這多陪阿姨幾天,紅墻瓦院的就阿姨自己一個人太無聊了?!?/br> 譚歆在客廳里就把行李箱打開了,從一側拿出一個大牛皮紙袋,看起來分量就不輕,俏皮的坐在周莉身邊,“周姨,我媽托人給您帶的香料,還讓我跟您帶句話。” 周莉把香料放在一旁疑惑看她。 譚歆學起譚總來也是有模有樣的,清了清嗓子,“你替我告訴你周姨,好好一個化學教授不好好教課,整天搞些稀奇古怪的香料自己研究香水,你江叔那點死工資早晚被她敗光咯?!?/br> 周莉嗔笑一聲,兩個人說了些體己話轉而聊起江凜,她拍著譚歆的手語重心長的問出自己擔心已久的問題。 “歆歆啊,江凜,是正常的吧?” 譚歆搖搖頭又點點頭,看的周莉表情是愈發(fā)凝重,一顆心墜了又墜,保養(yǎng)得當?shù)氖侄奸_始發(fā)顫,“不正常?” “周姨,我覺得您不用拿我試探他了,江凜沒什么事兒,我聽他們基地里的人說,挺正常的?!彼f的極隱晦,點到為止的加重尾音婉轉提醒周莉,而后繼續(xù)開口,“就是今天,他去機場接我,我們兩個有點小摩擦,江凜表情不太好,之后碰見他同事了,然后回來的路上,哼著歌開車的,有點滲人?!?/br> 周莉聽到這一席話也驚訝的不得了,自己兒子垮著張臭臉五六年了,頭一次從別人口中聽到他能哼著歌開車。 “什么同事?”她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