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春腰 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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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當(dāng)皇帝!” “六順兒,我才是皇帝,你算什么東西?!?/br> “我當(dāng)皇帝,阿妹,你當(dāng)我的妃子?!?/br> “我不要,好多人都是你的妃子,我才不當(dāng)呢?!?/br> “為什么???” “不當(dāng),不當(dāng),反正不當(dāng),你給我買糖吃,我也不當(dāng)。” 銜青沉默著,目送那幾個稚嫩的身影遠(yuǎn)去。 * 夜色降臨,付玉宵將秦如眉帶回了驛站。 平妲這幾天忙碌,下午一覺睡到傍晚,揉著惺忪的睡眼走出來,撞見走上樓梯的他們。 “付玉宵,阿眉嫂子?”平妲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付玉宵不是很忙嗎?聽說他要練兵布防,晚上都難睡兩個時辰,現(xiàn)在怎么在這里? 然而,見氣氛不對,平妲又把話咽了回去。 “阿眉,你是不是哭過了?”平妲愣愣道。 秦如眉一怔,低下頭,匆匆搖頭,還沒來得及和平妲說話,就已被男人扯著,踉蹌地進(jìn)了臥房。 門砰的關(guān)上,平妲看傻了眼,隔著門叫道:“付玉宵,你不許欺負(fù)阿眉!對了,一會兒下來吃飯啊?!?/br> 什么聲音都沒有。 平妲肚子餓,嘀咕一聲,轉(zhuǎn)身下樓梯,先找吃的去了。 屋內(nèi),秦如眉站到窗前,好不容易站穩(wěn),本以為付玉宵有話和她說,下一刻,付玉宵盯了她一眼,卻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他走得干脆,這回?fù)Q秦如眉慌了,跑過去扯住他的衣袖,“別關(guān)著我?!?/br> 付玉宵嗤笑看她,“你覺得你有資格提這個要求嗎?” ——他才把她從別的人那邊捉回來。 秦如眉嘴巴一癟,眼淚霎時間盈滿了眼眶。她不想被關(guān)著,她最怕被關(guān)著! 兩年前,數(shù)九隆冬的日子,她一個人被關(guān)在黑暗的囚室里。 外面是煙花,是成千上萬人的熱鬧,她卻只有自己,沒人來看她,她只能自己和自己說話。 她以為自己習(xí)慣了自己一個人待著,但是實際上沒有。 被關(guān)在麟園的時候,如果沒有禾谷陪著她,她恐怕就要瘋了。 她想要自由,她不想再被關(guān)起來了。 付玉宵對上她盈滿眼淚、畏懼至極的瞳眸,依舊漠然。 “我不會再去見魏百川了,”秦如眉哽咽道,“他已經(jīng)這個樣子了,我不會再去見他。” 付玉宵沒說話。 但秦如眉知道他這個樣子就是被說動了。 她熟知他的性情,她知道他應(yīng)該還是喜歡她的,每次她這么說,他都會松口。 許是捕捉到她的一絲僥幸,付玉宵冷笑一聲,拂開她的手,就要離開。 秦如眉一怔,心中大亂,怕他真一走就不回來了,索性豁出去了。 她飛快撲進(jìn)他懷里,踮起腳,圈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像樹袋熊一樣爬到他身上,察覺他的抗拒,她反而更貼向他。手臂圈著他的脖頸往上,兩只腳也繞過他的腰。 真就嚴(yán)嚴(yán)實實,掛在了他的身上。 付玉宵步伐頓住,眉眼沉下。 “下去?!?/br> “不下去!”秦如眉把臉埋進(jìn)他衣裳里,嗅著他身上的龍涎香,聲音悶悶的。 頭頂,男人沉冷的聲音傳來,“你要我把你扔下去?” 秦如眉一呆,抬起頭看他。 付玉宵正垂眼看著她,眉眼沉沉壓著,雖然冷漠,但她能感覺出方才他身上的煞氣淡了很多。 他還是吃她這一套的。 秦如眉眼睫半垂,蹙眉,手上圈著他更緊了。 她不回答他的問題,只低聲道:“你抱著我,我要掉下去了?!?/br> 聲音輕輕柔柔,像羽毛一樣撩動人的心弦。 付玉宵抬手,按著她的后腰,手卻又緊握,似要將她扯下去,又似按住了她。 “秦如眉,你什么意思?”他眼神冷冽,尾音卻上揚(yáng)。 秦如眉猶豫片刻,輕聲道:“我就是這個意思……” 她的眼睫半垂著,依稀能看見小鹿一樣靈動的瞳孔,再往下是小巧的鼻子,水潤的唇。 付玉宵沉默了片刻,冷笑,“你就只會用這種手段?” “有用不就行了么?!睕r且她又威脅不到他,若是有別的辦法,她何必這樣…… 秦如眉垂著眼,嘀咕一聲。 須臾,她抬眼看他,目光似帶著純?nèi)唬窒窆钠鹩職?,滿心滿眼的都是他。 見他一動不動,她有些失落,但還是鼓起勇氣湊近了他,生澀地吻了一下他的喉結(jié)。 察覺到男人身體一僵,似乎有些變化。 秦如眉心中歡喜,腦袋埋到他肩膀處,輕聲道:“能不能留下來陪我?” “不能?!彼卮鸬酶纱?。 她蹙眉,聲音低了,“就一個晚上……” 付玉宵掰過她的臉,冷笑道:“你知道我有多少事情要做?” 多少人還等著他商議事情,很多抉擇需要他親自到場。離開營地把她抓回來,已經(jīng)浪費(fèi)他很多時間了。 秦如眉啞口無言,抿了抿唇,眼眶逐漸紅了,眼中蓄起眼淚。 付玉宵看著她這個樣子,心中無名火更盛,“秦如眉。” 他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生氣的原因是什么了。 到底是因她的無理取鬧,還是因他奚無晝居然因為她簡簡單單的挽留,就生了動搖的念頭,他分不清。 “你留下來吧,”秦如眉哽咽道,“我知道你們馬上就要開戰(zhàn)了?!?/br> 她的聲音輕得像貓兒,又像密不透風(fēng)的藤蔓,將他纏繞住。 ——是了,他說過,這場戰(zhàn)勝負(fù)難料,他若勝了,日后坦途通天,他若敗了,所有人的命運(yùn)都會改變。 所以,她是怕了,怕她再也見不到他,所以才鼓起勇氣留他下來? 當(dāng)這個認(rèn)知浮現(xiàn)在腦海中,察覺到自己近乎粗魯?shù)匕阉舆M(jìn)床榻間,付玉宵就知道,自己今晚,是走不了了。 就算她趕他,他也不走了。 第53章 月明星稀, 寒風(fēng)刮得悠遠(yuǎn),秋蟬有氣無力地叫著,瞬間被平原上遼闊的風(fēng)蓋過。 秦如眉披了衣裳, 赤足跨過床上的男人,走到地上。 卻因腿沒力氣,差些跪跌在地。 她轉(zhuǎn)回頭,注視著付玉宵片刻, 咬著唇,勉強(qiáng)撐起身體。 走到窗邊, 推開窗子,寒冷的夜風(fēng)刮進(jìn)來,吹散了一屋靡亂氣息。 她用了迷藥。 但不是直接下在他的身上,而是她自己提前吃了,這藥和普通的藥不一樣,吃下去的人不會有事, 他和她做了那事情,藥效便到了他身上。 這藥她是第一次用, 原本怕沒有效果, 但好在,后半夜他放開她之后,迷藥生效了。 上一次他沒有昏迷, 興許是空氣中的藥揮發(fā),藥效便消退了很多,加上他身體好, 一般的藥對他來說沒什么反應(yīng)。 所以這一次, 她為保效果,直接把自己當(dāng)作了藥體。 反正, 她中的毒也夠多了,不差這一點。 手還有些抖,秦如眉坐在銅鏡前,安安靜靜地挽起頭發(fā),借著月光描眉、畫胭脂,遮掩自己蒼白的臉色。 直到她臉上再看不出一絲蒼白,站起身,走到衣櫥邊拿衣裳。 她來平欒帶的衣裳不多,左右不過就那么幾件。 她不喜歡花里胡哨的衣裳,越簡單越好,他從前給她置辦的衣裙,她沒帶。 甚至沒穿過幾次——她不大舍得穿。 總覺得穿多了,衣裙就破了。 雖然她現(xiàn)在沒怎么干活,也不需要她做事,衣裳不會隨隨便便被勾破。但這些已經(jīng)潛移默化變成了習(xí)慣。 她還是喜歡穿得自在些。 動作間,那條緋紅色的帕子掉了下來,輕飄飄地落到地上。秦如眉一怔,把帕子撿起來,在手中展開。 這條帕子已經(jīng)很破了。 扔在路邊,可能都沒人要。 她看了片刻,腦中忽然飛掠過很多畫面。 有憤怒,有痛恨,有繾綣…… 秦如眉怔怔看著,眼眶微紅,猛地將帕子緊握在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