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滄溯朝青
春意盈盈。 風朝青一身玄衣前腳剛邁入院門,就聽到書房里的曖昧聲響動靜,又急急剎住。 恰巧一只雪白的兔子從矮腳叢中胡亂跑了出來,仿佛躲避著里頭那曖昧的蹤跡。 毛茸茸的雪白一團攢動迅速。 仿佛沒看到他似的,撲騰著后腿一蹬,將要越過他沖出門檻。 風朝青大手輕輕一撈,精準的提起了它的耳朵,拎到面前,同它的眼睛齊平。 毛色銀白泛著淡淡的玉色,眼睛如血紅琥珀般澄澈。 風朝青感慨著好漂亮清透的紅。琉璃純粹,確實有靈物才有的氣息,猜測這只小家伙已經(jīng)修煉的有些時候,并且成果不俗。 兔兔一雙眼布滿惶恐無措,適才它感受到一股讓它全身都舒服的氣息,舊傷未愈的疤痕被淡淡金色的輕盈流體覆蓋,有了緩慢恢復的跡象。正想出去尋覓,沒成想被這偷聽的小賊抓到了。 這小賊身形高大,體格健碩,看起來有些能耐在身上,腰間別著一把墨黑的匕首。 兔兔瞪著琉璃般的圓圓眼睛和小賊對視著,審時度勢對它來說輕而易舉,活下去才是首要任務。 還沒摸清對方的實力前絕對不會輕舉妄動,謹慎得抖了抖耳朵。 三瓣嘴一嗦一嗦的,有些可愛。 見這個小賊沒什么大動作,只有眼里的頑劣惡意在逐漸蔓延。 看著就蔫壞的小賊,兔兔立刻就想到了最壞的結局。 不會是要吃了它吧?。?! 想到此,蹬踢不到男人的腿依然費力的往他的方向攀附著。 “別動。”風朝青的語氣平淡無波,兔兔卻聽到警告,寒顫的停下胡亂踢蹬的兔腿。 小兔子不如風朝青的巴掌大,類似勒令禁行的行為舉止毫無威懾。 與其說是恐嚇的蹬腿,在風朝青看來就是撒嬌賣乖。 看起來軟綿綿的一團,倒是個有活力的。 院子里的動靜更加肆無忌憚地溢到這里,風朝青轉身拎著兔子就往自己院子里走。 這只兔子就當裴卿給他的報酬,先打個牙祭好了。 風朝青從腰間抽出墨黑的匕首捏在手間,雖是斷刃,但它裹挾的煞氣,迎面而來的不適感還是讓兔兔倒寒兔毛。 不知道這人、這刃殺過多少只兔兔了,預感更加不妙,這人好像真的要吃了它!來人救救兔命??! 若不是現(xiàn)在她仍然受傷還不能化人形,只能蹬蹬腿嚇嚇他,否則她一定會把他的胡蘿卜都吃光?。?/br> 哼!讓這討厭的小賊知道她的厲害。 兔兔就被他拎著耳朵放在身側,一雙腿似蕩秋千找不到受力點的胡亂擺動,行動軌跡胡來,蹬到哪里算哪里。 一雙腿表明心意似的刨空氣鬧騰,胡亂想蹬開他,風朝青一時不察,險先被它踹到胯下三寸。 提著它離自己遠些,輕嗤。 “小畜生。脾氣還不小?!?/br> 小賊歪頭挑著眉,噙著笑。一手提著小畜生,一手把玩手中墨黑的斷刃,抬步轉身走回了自己院里。 …… 鶴禮在院外揚聲傳話說前頭開席了。 忽的聽到外界聲響,白溪從情迷中找回一些深思,意識到此刻書房房門大開,嚇得瑟縮往后躲去,軟xue也對入侵的家伙毫不收力。 裴卿衣著都未亂,想要抽出的手指又被吸回去些動彈不得。 “不怕,鶴禮在院外。” 裴卿總是讓人有安定的能力。 小公主赤裸著下身,手臂支在桌案上撐起身子,泛紅的嬌軀還在他的掌下濕淋淋打著顫。 柔柔呼一口氣,緩過那一陣極致的巔峰,哼哼唧唧地就要從裴卿的懷里掙開。 小小的身子沾染了一些面前男人的的松竹香,白溪暗罵自己的身子不爭氣。 被他隨便撫弄了兩下,就在他眼下像個不安分的小娘子胡亂噴水,羞愧與含羞,一身雪膚如初櫻悄綻。 纖骨軟綿的美人裙擺堆迭到腰間,下身在胡鬧間被裴卿褪的干凈,果著玉白的腿搭在他腰側,骨感單薄的腰線在昀涼的空氣中抖了又抖,顫了又顫。 精致的朵朵竹芒刺繡綴在淺白的衣裙,正配云山月紋的裴卿。 一副春情圖。 偏偏裴卿一動不動,就看著含住他手指的那一汪泉眼,嫣紅肥軟的花戶就在他的眼前,仿佛此刻才是真正擁有了她。 但也僅僅制于此刻她的身體,如果他沒留住風朝青,沒在她出嫁那天趕回帝都,她已為他人妻。 她要離開他。 除了在裴家的種種因故,他的仕途、官道一路坦途。除了白溪?;蛟S比常人多些氣運才會太過順利,自小就養(yǎng)在他身邊,裴卿唯獨沒預料到她的部署。 步步詭計、時時心機留下來的她的身子,但名分、心之所往的種種,都不歸屬他。 他抓不住養(yǎng)的小崽了,如同留不住母親一樣,留不住任何在意的事物。 裴卿嘆出口氣,放空出神,仿佛周身又墜入古川的淵河淹沒自己額外的情緒。 白溪除卻剛見面時的別扭和憤懣,情潮過后的憊怠讓她渴求一些裴卿更親近的依偎,期盼他如風似水的安撫。 迷茫的少女涉世未深,倚踏著他的肩膀、依靠著他的庇護活到今天,裴卿是她在這個世界唯一能依賴且信任的人。 她不是大權在手、父皇疼愛的公主,不是能夠展翼翱翔的鳳,也沒有運籌帷幄的權術之能。 她是荊棘旁破繭斷翅的蝶,是一株暴雨淋盆下的菟絲花,沒了裴卿,她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 無已為靠、難有所依的執(zhí)念是懸在房梁的三寸白綢。 白溪也會害怕,怕裴卿娶妻生子,怕自己沒了倚仗,怕再次被拋棄,她也得為自己的路途做打算,她比誰都軟弱卻比誰都明白。 她的氣性無法對裴卿說出自己要找新的避雨屋檐,裴卿的驕傲會覺得這是她的背叛,她無法兩全。 精心部署,一步一劃,企圖嫁給她精挑細選的喬木,卻被裴卿作梗阻撓,有些氣惱但也無他法。 她也有些傲氣,不甘心只能寄居人下,不想裴府一隅就是她的全部,不想根蔓只有纏著裴卿才能發(fā)新芽。 她也想為裴卿避一次風雨,就當是這些年養(yǎng)育庇佑的恩情。除了這個,裴卿從不顯山露水得罪性子讓她捉摸不透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雙眼睛流露出脆弱,怔怔地看著裴卿,眼尾的紅痕還未褪去。 “裴卿……” 裴卿卻覺得這雙眼布滿迷蒙的霧氣,猜不透她的所思所想,不在他預料之中的事情,他也拿不準主意。 裴卿抽身從小公主腿間退出,大步走出了書房。 期待的更親密動作落空,白溪是初春冒尖的芽草,稚嫩卻刺痛。 忽的落下來兩行淚來,身體還未抽身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赤裸的雙腿因為發(fā)軟無力和xue口的細弱脹痛無法并攏。 衣擺抽身離去留下的一陣涼風拂面而來,打在水意盈盈的濕潤處,仿佛提醒著剛才的荒唐。 她有些難堪。 —————— 汁:拿兔兔打牙祭當然是給將軍的*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