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2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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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誰都不知道賈政是怎么打算的。 王熙鳳在這里坐了好一會了,就跟云芳說:“你帶孩子吧,我先去二姑娘那里一趟,看看她身邊的那幾個副小姐什么時候走,走完了我也能松口氣了?!?/br> 于是趁著司棋離開的功夫,王熙鳳把賈迎春身邊的那些媳婦兒婆子們全部給換了。 交代賈迎春:“不盼著你將來能有多大出息,好歹也有點兒剛性,能把身邊的這一些人給轄治住了。這些人將來是你的臂膀,別到時候全成了姑爺家的喉舌。誰是你的人手,誰不是你的人手,誰是能靠得住的,誰是心腹……你都要分得清楚才行?!?/br> 賈迎春低著頭好久不說話,王熙鳳對她甚是失望,最后搖了搖頭走了。 過了幾天,云芳就覺得抱兒子出去曬曬太陽見見人或許真的能改了兒子膽小的毛病,于是就趁著天氣好的時候抱著兒子去了大觀園。 這時候正碰上邢夫人在嘉蔭堂宴客,楊太太和武夫人也在,楊太太就歡喜的把長生抱在懷里。 下午云芳和王熙鳳送賓客出去,楊太太和武夫人就因為長生一直拖到天黑才走。 他們兩位和邢夫人一直在交流迷信。 楊太太早就說過,武夫人愛好求神拜佛。而長生生在五月,邢夫人為了他還特意去求神拜佛。 對于長生這個小可憐蛋兒的遭遇,武夫人也是聽楊太太說過的。哪怕武夫人和邢夫人兩個人見面不多,也算不上熟悉,但是一交流起迷信來,兩個人就像是異父異母的親姐妹,親熱的不得了。 云芳也是第一次看到了武夫人的狂熱。各種宗教節(jié)日,各種迷信,各種禁忌,各種亂七八糟的傳說和傳言簡直是開了閘一樣滔滔不絕的給邢夫人科普起來。 隨著這一次武夫人的來訪,像是給邢夫人打開了一扇大門,讓邢夫人最近尋摸著怎么才能揚一揚自己威風的打算陡然被掰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她要為孫子祈福! 在云芳和賈瑭吃驚的眼神里,邢夫人便開始了最淺顯的入門,她要吃齋。 賈瑭想了想,吃齋也行。到了邢夫人這個年紀還是別大魚大rou了,吃的清淡一些有利于健康。 沒過幾天邢夫人想要升級自己的裝備,她要在院子里設一處小佛堂。設就設吧,賈瑭叮囑她身邊的人看好香火,別著火了。 又過了三五天,邢夫人找云芳和賈瑭商量是請一尊金菩薩還是請一尊銀菩薩。 賈瑭就覺得老娘這是走火入魔了,在他看來到了秋季,水利方面已經不忙了,防洪防汛已經不再是工部的工作重點,大家轉入了安排服徭役的民夫修建城墻和修建皇陵兩處大工程上。 輕松下來的賈瑭正準備在家里面好好的歇一歇,就遇見了老娘走火入魔的事兒,于是就緊盯著邢夫人,怕她再誤入歧途。 實際上賈瑭想多了,邢夫人沒有走火入魔,只不過是本色不改,她想借著設立小佛堂從榮國府的公庫當中多弄點兒黃金出來,給他出這個餿主意的就是王善保家的。 榮國府里本來金子就少,經她這么一折騰賈璉也沒有卡她,同意拿黃金去寺廟里請一尊菩薩回來。 賈瑭不同意,這要是得逞了回頭還有別的法子等著呢。看似一次一次的容忍,其實就是一次一次的縱容。 而且邢夫人忙里忙外,可實際上這事兒讓她做得一點兒好處都沒有占到。她以為能從這件事里弄點金子做回扣,還能換一尊金菩薩回來。賈瑭聽了她的打算,瞬間覺得她也太沒見識了,榮國府這邊拿十斤的黃金還換不來寺廟里一尊最小的佛像,換回來的也不是金的,說不定是個泥塑。賈瑭甚至私下里和云芳兩個人討論寺廟里面的佛像們到底是鍍金的還是鍍黃銅。 賈瑭和邢夫人斗智斗勇,最終邢夫人請了一尊陶瓷的菩薩回來供著,還一連罵了賈瑭半個月。 在邢夫人有事沒事對著賈瑭罵兩句的時候,賈政的生日到了。 賈政是長輩,這是第一次分家后他過生日,邀請了族里很多人去,也算是盛大,榮國府去的人也有很多。 早上去的時候好好的,沒想到晚上出事兒了。 第306章 禍事起 這次去給賈政賀壽,云芳沒去。 為了讓老太太好受一些,在賈政搬出去后第一次過壽這天,榮國府出行的車隊很龐大。賈璉夫妻帶著女兒,賈瑭帶著一對兒女,李紈帶著賈蘭,賈家的個姑娘,還有薛寶釵林黛玉,這些人連同他們身邊伺候的人,前后十多輛馬車,更別提跟著車的男仆們了。 一起同行的還有賈珍夫妻和賈蓉夫妻。 半路上又遇到了林如海,大家合成一隊,熱熱鬧鬧的去了。 王夫人是長輩,賈璉賈瑭這些人除了在前院給賈政祝壽之外,還去后院拜見王夫人。 趁著這個機會賈瑭就替云芳說話:“本來是要來的,但是昨日晚上孩子發(fā)熱,今兒一早摸著還有點熱,所以來不了了,她也著急,讓我來替她跟您說一聲,怕二太太誤會她不愿意來,不是不愿意實在是來不了?!?/br> 王夫人就笑著說:“這也是不巧的很,不值得你特意跑來說一聲?!比缓蠛芰饔诒砻娴膯柫藛栭L生最近怎么樣?又問了問邢夫人最近可好,又說自己很想念邢夫人,大家都是場面人,互相把場面兜住了,讓人家看著還是親親熱熱一家人。 她也不想看到云芳,要是可以,也不希望王熙鳳過來。 說了幾句客氣話后,她就讓賈璉賈瑭去前面喝酒,留這些孩子在后院,她派人照顧。 賈瑭就留了蘑菇在,帶著桂哥兒去前面了。 賈瑭來的時候還覺得賈政不會有太多的客人才是,沒想到前院賓朋滿座,簡直是熙熙攘攘。 這場景讓賈瑭頗感意外,所以出來之后直接找到了林如海他們。 別說賈瑭覺得意外,就是林如海也覺得意外,他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著,賈瑭是特意找人問了才找到了林如海。 桂哥兒有個毛病,看到親近的人就想讓人家抱抱,以前還一點點大的時候倒也沒什么,現在能抱動他的真的很少了,桂哥兒就變成盡量挨著人家坐。 林如海就伸手摟著坐在身邊的桂哥兒,和賈璉賈瑭聊天。 林如海說:“我來的時候以為只有兩桌親朋在,就是有外客也該是寥寥幾位。來了一看非常吃驚,再一打聽,更吃驚。” 賈瑭問:“姑父那里吃驚?”難道是林姑父覺得二老爺變的太快了?反正賈瑭覺得家政變化太快。 林如海笑著問:“你們知道現在替你們二叔出面招待親友的是誰嗎?” 賈璉問:“是誰?” 賈瑭心里有個一個名字,但是不敢太信。 林如海就說:“是環(huán)兒啊!環(huán)兒也是有幾分歪才。他靠著他姨娘的兄弟,居然把這府邸給撐起來了。” 賈瑭往外看了幾眼,“環(huán)兒?撐起來了?”應該是把持了吧。 “是??!”林如海說這話的是很有感觸:“很年輕啊!” 賈璉站起來走了幾步,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往外看,發(fā)現來的賓客很多都不認識,轉頭和林如海說:“姑父,魚找魚蝦找蝦,這些人也未必能給這次宴席增光添彩?!?/br> 這是嫌棄客人沒啥大人物,不過是來了一群烏合之眾。 林如海笑著搖頭,賈璉是國公府的當家人,自然看不上這些小人物,就說:“大鵬一旦乘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你覺得環(huán)兒不成器,但是一旦乘風起,就是麻雀也要贊一聲比鳳凰強。” 林如海比賈璉賈瑭見識多,知道有些人一旦勢成,想剪除羽翼就很難了。 而寶玉優(yōu)柔寡斷,在爭斗的時候仁義和優(yōu)柔寡斷只會讓他敗的更快。 林如海就說:“你們叔叔看的明白,寶玉能當個名士,環(huán)兒能做大官。寶玉這孩子講一個仁義道德,這種人當不了官兒的。官場黑暗,就適合環(huán)兒這種的?!?/br> 賈環(huán)敢爭狠斗勇,不要臉的時候也確實是不要臉,也不講究什么仁義道德,和賈雨村一比也沒差多少,這種人很容易出頭。不過有句話說的對,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丟,賈環(huán)想出頭容易,想敗落也很快。 只不過林如海今日看清了賈政的選擇。 賈政想讓賈寶玉在士林中揚名,給他掙臉面。讓賈環(huán)當官,給他掙一份富貴,這真是名利雙收的打算,不得不說,很精明的謀劃??! 唉! 林如海摟著桂哥兒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和賈政比起來。林如海當官當的無欲無求,也清高了很多,自然覺得和賈政不是一路人。 他以前以為這個二舅兄是個有俠義之風的人,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庸碌之人罷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林如海就不想久留,站起來跟賈璉賈瑭說:“我還有些事兒,今日就不久留了,我去辭一辭,再交代寶玉幾句話就走了。你們今兒也別多喝酒,帶著孩子早點回去吧。我過幾日閑了去拜見老太太,給老太太送些皮毛,你們替我說一聲,看看老人家有什么缺了,只管打發(fā)人來跟我說,我找來孝敬老太太?!?/br> 賈璉賈瑭立即應了,帶著桂哥兒陪著林如海去找賈政,賈政這會和吏部的一些同僚在說話。 大家彼此都是認識的,不需要介紹,一起寒暄了起來。 說了幾句之后,林如海辭了賈政離開了,寶玉送他出去。林如海拉著寶玉在門口囑咐了幾句才走。 賈璉和賈瑭帶著孩子和吏部的人聊了幾句,這才知道賈政的事兒用賈赦的法子抹平了。 就是拿銀子出來給吏部同僚分一分。 這是風險共擔,也是最快融入吏部的圈子里的辦法。所以今日賈政過壽,就有吏部來人。 賈政是不屑做這種事兒的,所以出面的是賈環(huán),賈環(huán)在那些門客的教授下,如今是專門替賈政處理一些“臟活兒”的人,也因此父子感情比以前更好。 中午吃飯來賓都對賈環(huán)贊譽頗多,賈寶玉反而沒人多提一句,就跟沒這個人一樣。賈寶玉和賈環(huán)陪著賈政敬酒,每當來賓跟賈政夸贊賈環(huán)的時候,賈環(huán)得意洋洋,每每得意的向賈寶玉示威,賈寶玉都無視了。 等到下午賓客散了,賈璉和賈瑭要帶著家眷走,賈政就留他吃了晚飯再走。賈珍也說不必走那么早,都是一家人,吃了晚飯再走也不遲。 于是留下吃晚飯。 男人在前面吃,女人在后面吃。 不提趙姨娘拉著探春一口一個我的兒,讓探春十分尷尬,不停的提示趙姨娘這么稱呼不合適而導致母女兩個起了沖突的事兒。前面吃的也不痛快。 原因是寶玉說等會去林家,今日不在這里住著。賈政就不高興,賈環(huán)趁機說:“老爺過壽你都不留著,你是老爺的兒子還是姑父的兒子?我該叫你兄長還是表兄?” 寶玉自然辯解,但是架不住賈環(huán)在一邊不停的拱火。 還口口聲聲的指責寶玉:“……我們來這里,收拾東西的時候不見你過來幫忙,老爺那么艱難也不見你出來給出個主意,你都已經是不孝了,反而在老爺過壽的日子還來添堵……” 賈珍就示意賈璉管一管,賈環(huán)哪怕功勞再大,以庶凌嫡已經不妥當了,更何況是個弟弟。這么明晃晃的指責哥哥更不妥。 賈璉當看不見,二老爺都不管,這還是這哥倆的親爹呢!自己這隔房的堂兄何必趟這個渾水。 賈璉甚至是覺得這是賈政指使的,人家想教訓兒子,外人別說那么多了。 寶玉一開始急赤白臉的辯解,后來也想到賈環(huán)要是不滿說幾句就罷了,反而氣焰滔滔沒完沒了,老爺也坐著呢,壓根不管,這哪是弟弟指責自己,分明是父子陌路。 想到以前父子都已經感情不和,這時候更是忍不住傷悲起來,頓時淚流滿面。父不父子不子,此乃世間大悲慘。 賈環(huán)看說哭了寶玉,大家都不制止,更是要痛打落水狗,一定要讓賈寶玉翻不了身才是。于是罵的更起興了。 賈瑭聽他已經開始污言穢語,忍不住說:“夠了,環(huán)兒,今兒二老爺過壽呢,你想干嘛?大壽之日兄弟反目?” 賈環(huán)罵的興起,斜著眼看了一眼賈瑭,好在他對賈瑭有畏懼,雖然不高興,還是閉了嘴。 賈珍不得不說幾句:“政叔叔,今兒是喝醉了嗎?怎么現在不言語一聲?” 賈政像是頓時回神了一樣,說道:“是是,剛才打盹了,寶玉你哭什么?剛才怎么說?你要去你姑父家了是嗎? 也好,多跟著你姑父讀書,將來也能科舉入仕光耀門楣。這也不早了,去后面辭了你母親離去吧?!?/br> 寶玉抹了一把眼淚站起來,淚眼婆娑對著賈政作揖,深深彎下腰去。隨后站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要走,這時候賈環(huán)鬼使神差的伸出腿絆了他一下,寶玉淚眼看不清,直接被絆倒,倒的時候條件反射伸手抓了一下,一把抓倒了屋子里最近的一架滿堂紅——很華麗的燈架子,上面有幾十只蠟燭。 沉重的滿堂紅倒下來砸在他身上,上面的蠟油紛紛澆在他身上,他被燙的忍不住大喊起來。 這變化太快,滿屋驚呆了,賈環(huán)剛笑兩聲,賈璉賈瑭賈蓉手忙腳亂的爬起來趕快去拉人。 寶玉左邊半邊臉到脖子被燙的起泡。 賈蓉趕快喊:“別燙瞎眼了,寶叔叔你哪兒疼,快請大夫??!寶叔叔你哪兒疼說幾句話,眼睛如何,看的見嗎?” 屋子里亂了起來,寶玉根本聽不清他們說什么,開始疼的大喊,后來就不再發(fā)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