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沉浸式圍觀 第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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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紈也嘆口氣,“也幸好我娘家的人和人來往不多,不過聽你們的意思很多人都知道了,那我娘家是不是也知道了?我就擔(dān)心過年回去我們家里面的人問東問西,跟你們說丟不起這個人?!?/br> 三個人齊齊嘆口氣。 王熙鳳最糾結(jié):“我以前和她關(guān)系最好,向來是欣賞她這個人,只是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就做下這種事兒來。反正我到現(xiàn)在都想著這事兒絕不是她自愿的?!?/br> 李紈壓低聲音:“自愿不自愿的在先放在一邊,昨天的事兒你們聽說了嗎?” 李紈不僅是榮國府的消息靈通,連寧國府的也知道。 “也不知道哪個喪良心的亂做證,說被賣出去的家生子一家不干凈,什么公公媳婦,嫂子叔子,哎呀,張口亂說,就不怕將來下拔舌地獄?!?/br> 云芳看著李紈:“誣陷?” “對啊,不誣陷怎么找替罪羊?!蓖跷貘P說了一句,然后嘆口氣:“唉,這家的家生子在寧府生養(yǎng)了好幾代人了,一家子老老小小那么多人,賣出去的時候名聲還不干凈。誰不知道這是什么事兒啊,但是……” 李紈說:“那家的兩個媳婦一個被說成和公公有來往,有個被說成和小叔子私通。被賣出的時候在門口罵呢,罵的可難聽了,我都不學(xué)給你們聽了。這是得罪了誰啊,也不知道和誰結(jié)了這么大的仇。老老實實干活兒,沒做對不起人的事兒,一個黑鍋掉下來還必須背著。 污了名聲不說,還要全家發(fā)賣。這兩妯娌罵jian夫□□呢,有個媳婦烈性的很,一頭撞在臺階上,聽說血濺了蓉兒媳婦一裙子,蓉兒媳婦當(dāng)場暈過去了,那個撞了臺階的也不知道現(xiàn)在是死是活。” 天?。?/br> 云芳聽了都不嗑瓜子了:“我聽著手腳冰涼,這人要是沒了,就背上一條人命債啊?!?/br> 王熙鳳也嘆口氣:“也不知道良心安不安,我雖然不怕陰司報應(yīng),但是這聽著就覺得心驚rou跳。” 李紈喝口茶:“要是有良心能干出這種事兒來?身在福中不知福,大嫂子多好的一個人啊,為人是糊涂了一點,我說句不怕你們兩個告密的話,我恨不得她是我婆婆呢?!?/br> 王熙鳳接了一句:“誰說不是啊!我也想拿我們太太換她呢,多好糊弄啊?!?/br> 要不是好糊弄,這事她早就知道了。 云芳又嘆口氣:“大嫂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怎么覺得這事兒瞞她瞞的太好了。 李紈和珍大奶奶的關(guān)系好,想了想:“她一門心思覺得家里的奴才難管教,沒往自家想。我這心里一直憋屈的難受,我想著告訴她吧,不能傻乎乎的讓全家都糊弄她。但是想了想,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兒,上次她那兩個繼妹的事兒她氣的躺了好幾天,這事兒被鬧出來了,她能氣死?!?/br> 云芳說:“紙里包不住火,她早晚知道?!?/br> 王熙鳳放下杯子:“那就等早晚吧?!?/br> 這個早晚真的來了。 第105章 聽喪音 八月榮國府老太太過壽,榮國府接待女客,寧國府接待男客。接著就是中秋,中秋的東西還沒收拾呢,就到了九月初三。 九月初三已經(jīng)到秋天了,天氣慢慢轉(zhuǎn)涼。秋高氣爽的時節(jié)寧國府光是壽宴就一直擺到了九月底,除了酒席的花銷,連著唱了大半個月的戲,花出去的銀子跟流水似的,各種人來客往,認(rèn)識的不認(rèn)識的,帶著壽禮上門說一句吉祥話就能入席,每日客似云來,顯出家族赫赫揚揚,也證明了寧國府財大氣粗。 轉(zhuǎn)眼進(jìn)了十月,十月下旬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 有個叫做劉姥姥的來家里找周瑞。 劉姥姥是個村里的老婦人,帶著一個小孫子來到了門前,問門口的小子們:“我找周大爺,周大爺是不是在這里當(dāng)差?” 小子們被云芳三番兩次的告誡不許飛揚跋扈,宰相還有幾門窮親戚呢,凡是來的,無論貧窮富貴都要笑臉相迎。 門口穿著青衣小帽的門子下了臺階來到劉姥姥跟前:“老人家,找哪個周大爺?” 劉姥姥說:“二太太的陪房周瑞?!?/br> “他啊,早不在我們家了,送回王家去了。您找他干什么呀?” 聽說這是二太太和二奶奶娘家的親戚之后,門口的小子說:“我們給你往里面說一聲,見不見的我們就不好說了,您老人家等著吧?!?/br> 劉姥姥趕快謝他們。 這事兒直接報給了平兒。平兒拿不定主意,又跟王熙鳳說了。王熙鳳聽了之后,心里面也疑惑,這是那門子窮親戚? 又打發(fā)人去問王夫人。 王夫人一聽,就說:“昔日祖上是有連宗,不過久不來往,讓二奶奶看著辦吧?!?/br> 王熙鳳聽了,想了一會,救濟(jì)窮親戚花不了幾個錢,她如今也有錢。就跟平兒說了一句:“請進(jìn)來吧,到底大老遠(yuǎn)來了一趟,也不能讓人家空著手走?!?/br> 打發(fā)了劉姥姥之后,王熙鳳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過了兩三天,就跟一起玩牌的珍大奶奶李紈云芳說起來這事。 李紈就說:“二十兩銀子不是什么大錢,能幫一把是一把,咱們手里能漏出去一點就夠他們過大半年的了。” 云芳就說:“人這一輩子真的是說不清楚明天在哪,我聽說二嫂子的話,那位劉姥姥也是見過世面的,要不然一般人還真不敢登咱們這樣的門?!?/br> 王熙鳳打出一張牌,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雖然言語聽著是俗了的一點,但是也確實是個人情世故通透的老人家,不是個怯場的,以前也應(yīng)該是出入過高門大戶的人物,只是老來受貧,到底是令人心酸了些?!?/br> 珍大奶奶接著說:“你們這邊還好,我們那邊是沒少管這些日子過的艱難的窮親戚。咱們家家大業(yè)大,子繁葉茂,也只有咱們這兩支過的日子好一些。其他的經(jīng)常去府里面打秋風(fēng),遠(yuǎn)的不說,前幾天瑞大爺病了,要喝獨參湯,他爺爺一把年紀(jì),顫顫巍巍的來找我們大爺討要,唉,看著也是心酸?。 ?/br> 李紈說了一句:“我記得也來我們這邊討過,不說他們一家,后面的修太爺家也常常來,他們家有個兒媳婦,也是常年臥病在床。給他們了嗎?瑞大爺是怎么回事?怎么病得這么嚴(yán)重?” 云芳看了一眼王熙鳳,王熙鳳恰巧也看了一眼云芳。 九月里,寧國府?dāng)[壽宴,最開始的幾天賈家人齊聚一堂,賈瑞就對王熙鳳起了心思,所以賈家的子弟中,賈珍和賈瑞被賈瑭點評“珍禽瑞獸”,合在一起就是一對禽獸。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兒都有,有人上進(jìn),有人下作,真不是一兩句話能形容這個家族的。 王熙鳳自己想法子把賈瑞捉弄的受了風(fēng)寒下不了床,繼而纏綿病榻,事情算是及時的捂住了,不至于鬧的全家都知道。至于賈瑞死不死心,估計也只有賈瑞自己知道。 云芳微微一笑,王熙鳳就知道自己辦的這點事兒瞞不過她。 珍大奶奶沒發(fā)現(xiàn)王熙鳳和云芳之間的眼神官司。 “給了,唉,不給又于心不忍。他們老兩口沒了兒子,只剩下這么一個孫子,看得跟眼珠子一樣。雖然不爭氣,但是也不能讓這個孫子沒了下場,要不然他們老兩口怎么辦? 這事兒我們大爺也不管,他們來求我,我就說家里面有,是給兒媳婦備下的。如今給他們一些,給的不多,請他們擔(dān)待,先拿著回去用,不夠了我們再想法子,畢竟我們家也有一個病人需要天天用參,不能給他們太多。 一說起我們家蓉兒媳婦兒我就發(fā)愁,我跟你們說,她娘家的老父親也病了,他兄弟來了幾次,也是討要銀子藥材。 兒媳婦又因為這事兒平添了一股子癥候,本來就想的多,可他那個兄弟偏偏什么話都說,什么家里沒銀子了,老爺子沒錢看病啊,求jiejie可憐可憐老父親啊……有些話不該我說,可我又忍不住,我就覺得她那個兄弟有點不成樣子。 我跟我們大爺說,不如派蓉兒去瞧瞧親家老爺?shù)降资窃趺椿厥拢胁≈尾?。有病了,這個大夫不好再換一個高明的大夫,不是說不給治,該用什么藥咱們用,不是不給用,讓大夫說,大夫開什么方子咱們抓什么藥,我從沒聽說過藥是能隨便吃的。他一個小孩子天天來,親家的病也不見好,拖下去再出事兒怎么辦。 可偏偏我們大爺不派人去,每次她那個小兄弟來,要多少銀子給多少銀子。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總覺得他那個小兄弟把親家當(dāng)成了搖錢樹,動不動就打著老爺子的名號來要錢?!?/br> 說完嘆了一口氣。 說完之后,大家都安靜了。能讓這位這么評價,估計秦氏的弟弟也真的是好不到哪兒去。 李紈和王熙鳳能猜的出來,怕是秦氏的弟弟在勒索,賈珍沒覺得這小子是個無底洞。云芳想的更多,覺得里面的事兒比自己想的還不干凈。 李紈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問:“不是聽說換了個大夫嗎?我前幾天聽誰說蓉兒媳婦如今好轉(zhuǎn)了?!?/br> 珍大奶奶點頭:“是,是不是聽寶玉說的?寶玉前幾天和鳳丫頭一起去看了蓉兒媳婦。 確實是換了一個高明的大夫,只有這個大夫能說明白是怎么回事。前面那些不管是太醫(yī)也好,還是一些有名望的大夫也好,根本說不清楚。有的說是喜脈,有的說是思慮過重,有的說是飲食不調(diào),有的說是驚嚇過甚,說什么的都有。我聽了就覺得他們是在胡扯呢,什么驚嚇過甚,兒媳婦都沒受過驚嚇??梢娪袝r候有些大夫也是名不副實,唉,碰到一個好大夫真是難?。 ?/br> 李紈就說:“這不是時來運轉(zhuǎn)了嗎,后來還是碰到了可靠的人。我是知道的,我們大爺當(dāng)時的病也說不清,這個說他體虛,那個說他思慮太過……算了,人都沒了這么久了,不提這個了。蓉兒媳婦的病從夏天斷斷續(xù)續(xù)到現(xiàn)在,也有這么長時間了。人家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估計到明年冬去春來就能好起來了?!?/br> “大夫也是這么說的,我這個時候只求她能好起來,花多少銀子用多少藥倒是沒什么,病著到底不好,如今容顏憔悴,日漸萎靡,長此以往怎么好啊。” 說完一推牌,“我今兒手氣好,贏了你們不少呢。” 元芳就笑著說:“虧你也知道,你要是過意不去,不如把銀子留下來?!?/br> “不留,這是我贏來的,回頭你們要是手氣好你們贏去,咱們牌桌上面沒大小,休想讓我把銀子留下來?!闭浯竽棠陶f完抬頭一看,外邊天已經(jīng)黑了?!霸撟吡恕!?/br> 李紈拉著她:“都這么晚了你走什么?不如今天留下來到我那邊去,明日咱們再接著玩?!?/br> “不行不行,這幾天兒媳婦有好轉(zhuǎn),我要回去多看看,新來的這個的張大夫說了,能把這個冬天熬過去就好了。我這個冬天辛苦點兒,明年就能輕松了,我們家還離不開蓉兒媳婦,我這兩個月管家,光是家里面雞毛蒜皮的事兒讓我頭暈?!?/br> 說著站起來,幾個人一起送她出門。 珍大奶奶回去,寧國府二門的管家媳婦們都很驚訝:“奶奶這么晚回來了,還以為您在西府呢?!?/br> 珍大奶奶回了上房,跟身邊的管事們說:“本來住哪兒也沒什么,就是蘭哥兒的奶娘有了風(fēng)寒挪出去了,珠大奶奶照顧哥兒呢,我要是去了她還要分心照顧我,何必呢,我就直接回來了?!?/br> 說完回去脫去釵環(huán),丫鬟開始給她梳頭,她先問:“蓉兒家的今天怎么樣?” 外面一個婆子回答:“下午有了些起色,晚上多喝了一碗粥,天不黑就睡下了,剛才碰見蓉兒大爺院子里的丫頭,都說今天蓉兒奶奶睡的安穩(wěn)呢?!?/br> 珍大奶奶聽了點頭,“既然如此,就不去看她了,明日去吧。蓉兒今晚上住哪兒了?還在書房嗎?天冷了,跟他的小子們說多給他加一床被子,別晚上凍著了?!?/br> 又問了一聲:“大爺今兒住哪兒?” 丫鬟回答:“在文姨娘的房里?!?/br> 珍大奶奶聽了也沒多問,梳了頭早早的睡下了。 睡到半夜,聽見外面寒風(fēng)起來,吹著窗扇在響,她叫了兩聲,丫鬟沒聽見,丫鬟在外面炕上睡的安穩(wěn)。 她起來披了件衣服去關(guān)窗戶。 然后在窗戶口聽見一股斷斷續(xù)續(xù)的哭聲。 她出了門仔細(xì)了聽了聽,聲音似乎是從賈蓉她們院子里傳出來的。 她的院子的前門,對著賈蓉和秦氏院子的后門。珍大奶奶聽了想了想,回去把丫鬟搖醒,穿了衣服沒有梳頭,打著燈到了院子門口。 珍大奶奶問:“你聽見哭聲了嗎?” 丫鬟銀蝶說:“模糊著聽到了。” 珍大奶奶說:“是不是你蓉兒奶奶在哭,我聽著聲音像?!?/br> 丫鬟說:“我聽著是北邊遠(yuǎn)遠(yuǎn)傳來的,蓉兒奶奶要是哭,不該這么遠(yuǎn)?!?/br> 珍大奶奶披著衣服往北面走了幾步,再走就無法通過了,晚上各處通道落鎖,她這個地方往北是一條箭道,箭道盡頭拐彎就是天香樓逗蜂軒登仙閣三處建筑。 風(fēng)一起,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嗚嗚咽咽。 丫鬟說:“奶奶,我聽著聲音大了一些,倒不像是蓉兒奶奶的了?!?/br> 說完小聲的說:“別是什么不干凈的吧?” 大晚上的,寒風(fēng)刺骨,這更像是鬼哭啊。 寒風(fēng)一起,聽見丫鬟的話,珍大奶奶也往鬼哭方向想了,頓時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汗毛立起。但是還要嘴硬地訓(xùn)斥丫鬟:“別胡說,祠堂在咱們這里,怎么會有不干凈的東西?” 說完這句話,招呼了丫鬟兩個人趕快回去?;氐轿葑永镏缶团投嗔?。把外邊的衣服脫下來重新躺回去,反而睡不著了。丫鬟又重新睡著,沒過一會兒,銀蝶輕微的呼吸聲讓珍大奶奶聽得明明白白。 她還在想,要是風(fēng)吹著發(fā)出的聲音,不該是聽著像兒媳婦的聲音啊,聽了那么久,不會聽錯。 但是又想到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兒媳婦病了那么久,不會是有什么預(yù)兆吧? 要不要過幾日請人來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客”撞著兒媳婦了? 也不該?。‰m然大家都信神鬼,但是至今沒見過,而且這聲音不像是鬼哭的,人家說鬼哭狼嚎很嚇人,這怎么聽著不像是很嚇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