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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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婉婉那件事后賀母立即安排上保鏢隨時跟隨在后保護她。覃歲得空的時間也都陪著她,在對方再叁強調(diào)自己真的沒什么大礙后她才放心了些。 “哎呀我媽咪已經(jīng)派人跟著我了,你真的不用擔心?!?/br> “況且你也多注意注意自己吧,大小姐,再美的臉蛋也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彼亮舜榴麣q的黑眼圈,意有所指。 “這幾天熬夜查了點文獻,有那么明顯嗎?”覃歲被她那一副夸張的表情整的有些緊張,掏出小鏡子瞧了瞧。 漂亮的小臉確實比之前要憔悴了不少,眼神總帶著些莫名的哀傷,憂郁得像雨中被淋碎的白山茶,蒼白又脆弱。 “今天下午我有約了,歲歲你休息去吧?!?/br> “哪來約——”她八卦地湊近了些,想看看賀婉婉的“新桃花”。 “不告訴你!”賀婉婉連忙將手機挪開了些,覃歲也自然沒有看見屏幕上方宋妤的名字。 暴風雨即臨前總是在前夜會更沉默,窗外昏沉的天色像被潑灑的墨汁,陣風中飄搖棕紅的葉被攫住成為漆黑的配色。 關了窗,風聲如呼嘯的哀嚎被隔絕在外。但這仍讓覃歲感到惶惶不安,這種感知來源于此刻周圍的環(huán)境,但事實上她所處本應是最具安全感的地方,她在家。 公寓很大,她下樓打開了房子里所有的燈,包括廚房。手機平躺在毛毯的褶皺中卻一直亮著,慘淡蒼白的光芒閃爍不停。 來電鈴聲驟然響起打破了一個人凝滯的僵局,看清了來電顯示,覃歲頓時莫名松了口氣。 “歲歲,到家了嗎?” 熟悉的聲音透過屏幕夾雜著細微的電流,“嗯,我在家?!瘪麣q握著手機坐在毛毯上,她抬頭看著墻上圈圈不停的掛鐘,確認著時間。 “好,我今天會很晚才回來,公司出了點小問題?!标懲√m沒有對她隱瞞,只是縮小了些問題的程度。 被鐘家找了麻煩,鐘瑯的那幾句話到底還是戳到了鐘霄脊梁骨上的痛處,但他拿鐘瑯沒辦法,退而求其次地來報復鐘瑯的合作對象陸汀蘭。 和他爹如出一轍的睚眥必報瘋狗性格,或者說他更甚。 談不上有多棘手但確實是需要耗費陸汀蘭不少時間。 但鐘霄找麻煩的地方也不止她的公司。 思緒及此陸汀蘭不再憂慮手頭的麻煩事,手中的銀色鼠標點了又點,她調(diào)出了公寓中的監(jiān)控視頻,看著掛念的女孩像只貓坐在沙發(fā)的毛毯上。 電腦屏幕反射出女人疲憊的面容,她蓋上筆蓋將鋼筆放在一旁,“早一點休息,不要等我。”視線移到夾在電腦右上角的照片,十八歲的女孩笑得肆意,陸汀蘭柔聲叮囑電話另一頭的主人。 “我知道了,你……吃飯了嗎?”覃歲不自覺直起身,有些迫切地詢問。 “……還沒有,過一會兒就去吃?!甭曊{(diào)又低了些,覃歲聽出了其中的疲憊,“現(xiàn)在就去吃,不許拒絕我。”嗓音藏了幾分澀意。 陸汀蘭笑著答應她,“好,我現(xiàn)在就去?!?/br> 該叮囑的話都說完了,覃歲舉著耳畔的手機一時有些啞然,不知該再繼續(xù)說什么,沉默如翻滾的海浪,一下一下地拍打在礁石上,她只能在心里數(shù)著陸汀蘭很輕的呼吸聲。 對方似乎還有想說的話。 “歲歲。” 大約半分鐘,只是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怎么了?” “乖乖在家等我回來,哪里都不要去,好嗎?” “我不會——”下意識的反駁讓覃歲忽略了陸汀蘭話語中極為明顯的信息。 ——她或許已經(jīng)知道些什么了。 女人拉長了聲線,疲憊嘶啞,“歲歲……” 她們明明沒有打視頻電話,覃歲卻完全能夠想象出此時的陸汀蘭是如何的一種表情。 肯定是帶著笑的,但唇角的弧度要比平時低一些,眉梢并不舒展,表情看上去會對有些反逆的覃歲是縱容的無奈。 “好,我答應在你回來之前不會亂跑。” 不應該讓她擔心的。 終于掛斷了電話,覃歲將那個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不再理會。 與賀婉婉分別后午后她短暫地在她和宋妤的寢室停留,看向手中第五次打入的陌生號碼覃歲最終還是點了接通。 手機放在桌面開著免提,她漫不經(jīng)心地聽著電話另一頭的話,覃歲拉開抽屜挑選片刻,最后給自己泡了一杯速溶咖啡。 男人和她自報家門,是那天視頻里的鐘霄。 “或許你的好小姨指不定給你編造了什么故事把你哄得團團轉(zhuǎn)?!?/br> “見個面吧,覃歲,我很喜歡你?!?/br> “如果只是想告訴關于我母親死亡所謂的‘真相’而叁番四次的打擾我,那么不必了?!?/br> “哈哈,我們總會見面的,我會告訴你任何想知道的事情,為什么不答應呢?” 手中的咖啡從guntang到溫熱,覃歲靠在桌沿上,在這間不常待的寢室她側(cè)頸看著從陽臺灑到腳邊細碎的陽光,像橘色的水果醬汁,一如在湖邊那天的好天氣。 她在回憶中搜尋,從陸汀蘭任何一刻的表情、話語中試圖找到一點隱瞞的蛛絲馬跡。 陸汀蘭親口說的早在她得到消息趕到時母親就已經(jīng)選擇從閣樓上躍下,但無論是鐘霄還是鐘瑯,主動聯(lián)系她,不管是何種目的,都在告訴覃歲一個訊息—— 陸汀蘭并沒有告訴她那天母親離世的完整的真相。 或許是隱去了什么。 “就算有什么她還沒告訴我,那也輪不到你在這里指說叁道四?!彼皖^抿了一口咖啡,語氣冷硬。 “就一句話,今晚十點,我等你,咱們不見不散。”鐘霄的聲音在另一頭忽遠又忽近。 苦澀的咖啡在舌尖蔓延開,覃歲不想再多聽一秒,掛斷了電話。 但是她此刻該信任陸汀蘭的,她想。 “在休息嗎?抱歉——”門縫探出一顆頭,思緒被打斷。 難得和宋妤在寢室碰上一回,覃歲放下咖啡把站在門口的宋妤拉了進來,“沒有,我下午的課請假了,想在寢室休息一會兒再回家?!?/br> “你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宋妤挑著眉問。 “嗯?。渴怯幸稽c?!瘪麣q瞥了一眼屏幕上反光的倒影摸了摸臉,自己的表情有那么明顯? 宋妤點了點頭沒再過多詢問,“別愁眉苦臉了,不開心的話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散散心吧。”覃歲還是第一次被她安慰,她懵懵的,“噢噢好的?!?/br> “咖啡喝完了嗎?” 話題轉(zhuǎn)變的如此之快,覃歲慢半拍地低頭看了一眼杯中快要見底的褐色液體,“啊?還有一點,馬上喝完了?!闭f著一口就喝完了最后一點。 “喝完了給我吧,幫你洗?!?/br> “誒——不用,我——” 宋妤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從她手上拿走了杯子,轉(zhuǎn)身打開了上面的儲物柜取出了自己的馬克杯,她笑了笑,補充道:“只是順帶,早點回去休息吧。” “謝謝。” 又如釋重負般吐了口氣,覃歲拿著包和宋妤道別。 離開后留下門落鎖的聲音,雙手在微涼的水流中被沖刷,宋妤停頓了片刻,關掉了水龍頭抽了張紙將馬克杯上的水珠仔細擦拭。 最后一絲水光被擦凈,光滑的杯器在陽光下顯露出一種微妙的波紋,她并沒有泡咖啡,只是將兩個杯子放回了原本的位置。 點開手機,指尖未干的水珠滴在屏幕,壁紙是她和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的合照,更為青澀的宋妤十分親昵地挽著這個儒雅隨和的旗袍老太太笑的很開心。 其實十七八歲的宋妤不是一個愛笑的女孩,或許可以說她天生比較嚴肅,從小到大身邊每一個人都評價她成熟的像個大人。 但孟老師卻摸著她的頭說她只是個小朋友。 「陸總,鐘霄在聯(lián)系覃小姐見面了?!?/br> 「好,我知道了。」陸汀蘭回復的很快。 「那邊已經(jīng)有孟教授的消息了,后續(xù)具體的訊息我會讓人發(fā)給你?!?/br> 老師…… 驟然攥緊的五指最終又無力地松開,宋妤長睫微顫,如暴雨中無處躲避脆弱的蝴蝶。 「麻煩陸總了?!?/br> 她要讓老師安全回來,無論任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