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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了四個前任后我死遁失敗了 第42節(jié)

    在場的喧鬧聲?瞬間寂靜下來,太監(jiān)主管宋福子領(lǐng)著一群宮人?走?來,朗聲?道:“陛下身體抱恙無法參與宴席,煩請諸位大人?自便,吃好喝好!”

    諸位臣子一并跪了下來,齊聲?道:“恭賀陛下壽與天?齊,福壽安康,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牧晏抬頭時正好與宋福子對?視,她?心里一慌,生怕宋福子將她?認(rèn)出?來,好在宋福子只是多看了她?幾眼,隨后又移開了目光。

    “煩問公公,宋丞相在何處,今日為何遲遲沒有出?現(xiàn)?!庇欣铣汲?聲?問道。

    “陛下正與宋丞相在一起商討事情,諸位不必再等?宋丞相了?!碧O(jiān)總管沖著大臣微微頷首,又領(lǐng)著一群小太監(jiān)急匆匆離開了。

    “那坐在角落的綠衣女子是誰?”宋福子問其?他小太監(jiān)。

    “大概是宋丞相的庶妹,前些日子剛認(rèn)回來的,公公怎么?這樣?問?需要奴才去找那位宋小姐嗎?”小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

    “不必了?!?/br>
    宋福子嘆了口氣,否決了內(nèi)心萌發(fā)的念頭。

    雖然那為宋姑娘和先?皇后很是想象,但到底不是真人?,只怕讓她?到陛下身邊也只會?白白勾起陛下的傷心事。

    再者?說了,若是那位地下得知他主動給陛下找替身,只怕得上來找他索命,日日夜夜咒罵他。

    宋福子想著又嘆了口氣,眨了眨閃爍著淚光的眼睛,在心里道: “娘娘啊,沒有你,陛下真的快撐不住了,你哪怕托給夢給他也好啊,讓他活著有個念想?!?/br>
    牧晏怔怔地望著宋福子消失的背影,驀然腦海里回蕩這些年在九重宮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心里愈發(fā)不是滋味。

    她?徹底沉默下來,再也沒有心思去賞著初夏夜景。

    不遠(yuǎn)處飄來陣陣琴聲?,那琴聲?縹緲若有若無,如秋雨綿綿,凄切哀婉,好像在訴說無盡的思念。

    牧晏失了魂般打?翻了酒盞,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

    “晏晏,你這是怎么?了?”謝瑜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牧晏,捏起帕子輕柔地為牧晏擦拭眼淚。

    “莫不是酒喝多了開始耍酒瘋?!敝苡柚櫭伎粗Щ曷淦堑纳倥?聲?譏諷道。

    謝瑜臉色不好地瞪了他一眼,低斥道:“你能不能閉嘴。”

    周予知不說話了。

    “小魚,你有沒有聽到琴聲??那琴聲?真的好難過,我不知道為什么?就掉眼淚了……我好難過啊……”牧晏不受控制地流淚,她?神情恍惚地站起來,四?處張望,試圖找到琴聲?的來源。

    “哪有什么?琴聲?,我這么?沒有聽到?!敝x瑜擔(dān)憂地握著牧晏的手。

    牧晏有些倉皇地望著遠(yuǎn)方,她?推開了謝瑜的手,啞聲?道:“我去去就來,小魚你在這里等?著我?!?/br>
    謝瑜重新拽住她?的手,滿臉憂慮:“晏晏,你初來乍到皇宮,不要亂跑,你去哪里我跟著你好不好。”

    “不用了小魚,我去去就來,你在這里等?著我,別跟著我,我會?生氣的?!蹦陵淘俅瓮崎_了她?的手,神情怏怏的,耳畔的琴聲?卻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悲傷。

    牧晏順著琴聲?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穿過長長的走?廊,踩著清淺的月色走?向琴聲?來源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牧晏終于停下了腳步,后知后覺她?不該來的。

    她?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暗惱自己何時這般矯情,竟然能被一段琴聲?給吸引。

    牧晏想也不想,轉(zhuǎn)身就要回頭往回走?,遠(yuǎn)離這個是非之地。

    可下一刻她?被人?從身后抱住,他死死抱著她?,像是要把她?揉進(jìn)骨血之中。

    “晏晏,是你嗎?你來夢里看我了是不是……”

    牧晏聞到了濃重的酒氣,抱著他的人?身體在不斷地顫抖,好像害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

    她?慢慢轉(zhuǎn)過身子,看向抱著她?的男人?。

    他消瘦了許多,瘦削的身體裹著的衣袍隨風(fēng)飄蕩,獵獵作響,被風(fēng)一吹,好像就要隨風(fēng)而逝。

    牧晏忍不住撫摸他蒼白帶著病態(tài)的臉,還有眼角的那點(diǎn)淚痣。

    “沈照寒我不是讓你好好活下去嗎?你就是這樣?活的嗎?”

    他琉璃般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聽著她?說的話,露出?有些傻氣的笑容:“沒有晏晏,活著有什么?意思?!?/br>
    牧晏從未見過這樣?的他,可能是喝醉的緣故。

    她?有些賭氣地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卻看到男人?瞬間臉色慘白,痛得悶哼一聲?。

    牧晏瞬間想起他剜心頭血的事,這還是系統(tǒng)告訴她?的,她?瞬間又氣又莫名的難過。

    “都這么?久了,怎么?還沒有養(yǎng)好?!蹦陵梯p輕咬了咬唇,眼淚控制不住又落下。

    沈照寒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抱著她?往前走?了幾步,將她?放到琴前的墊子上。

    琴前胡亂地堆著四?五個酒壺,看起來他喝了不少酒。

    “晏晏,我好想你,這么?久以來你還是第一次入我的夢,我以為……你回到家?鄉(xiāng)已經(jīng)把郎君忘了?!?/br>
    沈照寒虛虛地抱著她?,目光癡迷,但卻不敢再觸碰她?,好像她?只是一場無法觸碰的幻夢,輕輕一碰就會?消失不見。

    長久的病痛與思念將他折磨得痛不欲生,他也完全沒有求生的心愿,以往妖冶的容顏像是蒙上了一層塵埃,竟然隱隱有油盡燈枯之感。

    牧晏心中哀慟,再也控制不住,她?仰頭輕輕覆上了他冰涼的唇。

    “沈照寒啊,我給你一場美夢,你好好活下去吧。”

    在最后的一刻,牧晏仰望著天?上的月亮,身體里爆炸出?煙花,眼淚卻奪眶而出?。

    他虔誠地吻干凈她?的眼淚,低聲?呢喃:“晏晏,謝謝你賜我一場美夢。”

    而廊檐的昏暗處,有一個人?正在經(jīng)歷此?生最漫長的一場噩夢。

    他扶著欄桿卻怎么?也站不穩(wěn),幾乎自虐般得看著兩人?耳鬢廝磨,互訴情意。

    “晏晏,晏晏……”

    他幾乎是恨得兩眼通紅,想到這些日子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想到那日的叢林中,想到今日的月色下,想到了他們初見時的那一晚。

    原來在她?那里,他原是最微不足道的那一個。

    僅僅是喝醉了抱了他一下,說了一些漂亮話。

    ……他竟記了那么?久,愛了那么?久。

    都是笑話。

    宋成玉驀然捂住胸口,竟然生生嘔出?一口血來。

    第45章 她與他

    牧晏走回去的時候, 只覺得自己魂都是飄著的。

    宴席不知何時已經(jīng)結(jié)束,月色如練,水面金光浮躍,四周萬籟俱寂。

    “晏晏, 你要是再不回來, 我就只能去找你兄長了。”謝瑜從昏暗里走出來, 不由分?說將她攬入懷中, 聲音低落。

    牧晏聞著謝瑜身上的冷香味,狂跳的心臟平靜了不少,她嗓音微啞:“小魚,你等了我很久吧,對不起讓你擔(dān)心了?!?/br>
    謝瑜捏了捏牧晏的鼻子, 有些沒有好氣道:”也沒多久,不過一個時辰?!?/br>
    “那我們快回去吧。”牧晏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一輪圓月懸在空中, 四周布滿了薄薄的云霧,今日竟是十五。

    “今晚不用回去了, 宮里專門?為?參宴的臣子備了專屬的房間?!敝x瑜對她說道, 頓了頓,又繼續(xù)說道:“晏晏,若是過幾日圣上真的下詔退位,京城里免不了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你要不要跟你母親去鄉(xiāng)下躲一躲?!?/br>
    牧晏卻不假思索道:“不會的,他不會退位的?!?/br>
    謝瑜同她并肩而行,聞言看向身旁的牧晏, 走在燈光下他才看清她的鬢發(fā)有些散亂,嘴唇紅腫, 臉頰嫣紅,眼眸迷亂,最重?要的是發(fā)髻上的那根金釵不見了。

    他心頭一顫,竟有些不敢再問?,只能胡亂回應(yīng)道:“晏晏為?何這般篤定?”

    牧晏卻不說話了,她還有些沉浸在方才的□□中沒有走出來。

    剛才她一邊被他欺負(fù)到哭著求饒,一邊又咬著他耳朵惡狠狠威脅他不許退位,若是他退位她就再也不入他的夢。

    沈照寒會聽?話的。

    謝瑜一路心不在焉將牧晏送到了水榭小苑,牧晏打個個哈氣,沖她揮揮手,準(zhǔn)備關(guān)門?睡覺。

    他卻忽然拉住她的衣袖,沒頭沒尾問?道:“剛才晏晏是和祁韞在一塊嗎?”

    謝瑜只能想?到祁韞,那個牧晏名義上的未婚夫婿,否則還能還誰發(fā)生?那樣?的關(guān)系。

    他整個人隱在黑暗中,牧晏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莫名覺得他有些怪怪的。

    “小魚你怎么了?是因為?剛才的事情?生?氣了嗎?”牧晏強(qiáng)打著精神,目露關(guān)切,她抿了抿唇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你在等我,方才我沒有和任何人在一起,就是在湖邊轉(zhuǎn)了轉(zhuǎn)?!?/br>
    謝瑜松開了她的衣袖,情?緒低迷:“我沒有生?氣,晏晏你快去睡吧?!?/br>
    牧晏真的很累很困,她聽?到謝瑜這樣?說就沒有繼續(xù)多想?,胡亂地點(diǎn)點(diǎn)頭,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

    謝瑜轉(zhuǎn)過身,他站在無邊的月光下,如同一只孤寂的艷鬼,他疲憊地閉上眼:“謝幸川,我該怎么辦?晏晏好像除了祁韞還有其?他男人,我留不住她,我這種怪物大概永遠(yuǎn)得不到愛了……”

    謝瑜再睜眼時已完全變了個神色,他嫌棄地望向通身的打扮,語調(diào)陰冷:“蠢貨,你的晏晏方才分?明與男人睡在了一塊,也就你把?這種□□當(dāng)個寶貝,且讓我找機(jī)會將她殺了,到時候我倒要看看你該如何?!?/br>
    ……

    牧晏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間突然被驚醒,她有些口渴,昏昏沉沉地起床想?去找水喝。

    她困得滿臉淚水,慢吞吞提著茶壺往水杯里倒水,茶水漸漸溢滿茶杯,再而流到桌子上,牧晏渾然不覺。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整座水榭小苑不知何時竟被禁軍團(tuán)團(tuán)圍住,每人手中持著火把?,幾乎把?半邊天都?給?照亮。

    牧晏莫名有一種預(yù)感,這些人是沖著她來的。

    她后知后覺伸手摸了摸發(fā)髻,完蛋了,那根金釵還真的消失了。

    牧晏不急不忙地將杯子里的茶水一飲而盡,認(rèn)真思考了一下沈照寒能找到她的可能性。

    今夜參加宴席的女眷有很多,僅憑一根金釵應(yīng)該也抓不到她吧,除非沈照寒能把?她畫像給?畫出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牧晏“啪得”拍一下自己?腦瓜子,暗罵一聲美色誤人。

    這段時間在宋府看了不少話本?子,飽暖思□□,她一看到沈照寒那勾人模樣?,便什么都?給?忘記了。

    她焦急地在屋里走來走去,聽?著禁軍一間間敲門?詢問?,聲音越來越近。

    完了完了。

    她要被沈照寒抓回去,估計這輩子就再也走不出這九重?宮了。

    門?已經(jīng)被敲響,哐哐哐的,像是要把?門?砸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