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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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又笑了,她的聲音放得很低,甚至有些細(xì)微的磁性:“不怕,我們不讓別人看見?!?/br> 周眠只覺得自己耳朵都軟了。 他的臉徹底紅到脖子根了,此時青年身上哪里還有什么冷淡、陰郁的森冷感。 萌動的心緒讓他看上去既純情又好欺負(fù)。 連平日里那樣冷倦的眼中都充斥著漂亮的霧水,讓人恨不得貼在他微紅的眼瞼下,用力舔.舐才好。 沈清喉頭微動,她輕輕湊近,如采擷花蜜一般地輕輕吻了一下青年的唇。 黑發(fā)女人眼中慢慢浮現(xiàn)出一種怪異的癡迷,她幾乎需要用盡全力才能偽裝自己。 但即便是這樣,在近距離嗅到青年的氣息的一瞬間,女人漂亮柔長的薄紗裙裾下便開始難以抑制地鼓動。 像是有數(shù)條陰森怪異的蛇類在她的裙下撕咬、掙扎,試圖徹底露出自己猙獰的面目。 第44章 神像13 周眠是和沈清一起出的醫(yī)院。 他們十指相扣, 像每一對普通的情侶。 青年顯然還有些不適應(yīng),他素來冷淡的眉眼都多了幾分輕而震顫的柔軟情緒。 倒是沈清,姿態(tài)自然, 說是儀態(tài)萬千也不為過。 女人的眼中含著笑意,專注地看著身邊的愛人,黑眸中的微光像是將全世界的螢火都捕入其中。 只是這一幕落在醫(yī)院大廳中一板一眼靜待的男人眼中, 卻又多了不同的意味。 左季明的眼神從周眠的面頰滑至與女人緊握的手上。 他冷白冰砌的面容依舊安靜、不動聲色,仿佛萬事萬物都無法入他的眼中。 倒是周眠看到他時才想起男人送他來時說的話。 左季明說要等他出來,送他回去。 青年顯然是不自在的,尤其是當(dāng)左季明用一種平而冷的眼神看過來的時候,竟讓他恍惚產(chǎn)生一種歉疚的心緒。 周眠下意識松開了握住沈清的手。 面對左季明的聲音有些細(xì)微的不自然:“抱歉,我忘了告訴你不用等我了?!?/br> 左季明只是平淡的點頭道:“沒事……還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周眠抿唇, 剛要張口,便感覺到手腕上重新蔓延的暖意。 女友的食指輕柔地?fù)徇^他的手背,聲音溫和動聽:“這位先生是?” 周眠微怔,低聲道:“他叫左季明,是我的室友?!?/br> 沈清含著細(xì)微的笑意,看向冷冰冰的男人:“左先生, 我是小眠的女朋友沈清。小眠今天有和我的約會,就不麻煩您了, 非常感謝您對小眠的照顧。” 女人說話十分客氣, 可姿態(tài)中顯然將自己擺在與周眠更為親密的關(guān)系,甚至那溫柔的眉目流轉(zhuǎn)間門, 都能叫人覺出幾分警惕與考量來。 左季明并未多說, 男人深黑的眼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平靜無波。 他微微頷首,意外的并未多說什么, 直起腰身,轉(zhuǎn)身便離開了。 周眠的眼神下意識看向男人漸行漸遠(yuǎn)的脊背。 沈清自然看的分明,她握住周眠的手腕微微加重,中性溫柔的語調(diào)微微加重:“小眠在看什么?” 周眠下意識的搖頭。 * 陸景煥的死因確實存疑,但礙于現(xiàn)場實在沒有其他有力的佐證能夠證明是他殺,最后只能立案確定死亡。 周眠去參加了葬禮,他穿著一身黑,更襯地面白如紙。 青年手中捧著花,看上去甚至有些搖搖欲墜。 所有人都當(dāng)他是因好友身亡而傷心,卻沒想到,周眠只是在怕。 他始終無法確定那天被死去的人所褻.玩的記憶是真或假。 他實在是太害怕了,以至于面對陸景煥那具蒼白泛青的尸體都充滿了恐懼。 一直到陸景煥的尸體被焚化,嚴(yán)嚴(yán)實實地藏進(jìn)泥土中,周眠才慢慢緩了口氣。 有種近乎惡意的輕松感席卷了他的周身。 終于徹底不用再見了,那些被逼迫的難堪記憶,都可以隨之被徹底掩埋進(jìn)土里了。 蒼白冷淡的青年看著墓碑上微笑的男人,這樣出神的想。 周眠隨著人流慢慢走下山。 下山的白石階梯有些長,空氣種彌散著細(xì)密如霧一般的雨水,像是浮在空中的紗簾。 走到山腳下的時候,青年長而微卷的睫毛上已經(jīng)蒙上了層鹽粒般的霧雨。 有人陸陸續(xù)續(xù)地?fù)纹鹆藗恪?/br> 一把凝滿細(xì)密水珠的傘遮住了周眠頭上淅瀝的雨,青年微微抬頭,露出那張冷郁精致的臉、以及那雙令人微微發(fā)慌的黑眸。 是沈清。 周眠的眼神似乎有了極細(xì)微的變化,他應(yīng)該是緩和了表情,將那些淤泥一般的情緒壓進(jìn)了眼底,深黑的眼都多了幾分朦朧的微光。 “學(xué)姐,你怎么來了?!彼纳ひ粲行┹p啞。 沈清上身披著黑色的西服外套,里面穿著十分體面優(yōu)雅的薄黑色長裙,這顯得她整個人愈發(fā)高挑矜貴。 她微微一笑,靠得青年更近一些,雅致的香氣慢慢在潮濕的空氣中蔓延。 “藝術(shù)展快要開展,我看外面下雨了,擔(dān)心你淋雨,就來接你了。” 女人的語氣很輕,溫柔的不像話。 周眠慢慢回握對方的手指,甚至捏緊了一些。 他說:“太麻煩了,都快要開展了,學(xué)姐應(yīng)該還有許多事需要忙.......” 沈清笑著搖頭:“沒有你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