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良人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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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玄拖鞋走到榻上,坐到桌旁將棋盤上的棋子分別收拾回棋笥,然后拿起一個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后又便方向茶杯開始閉目養(yǎng)神。 三長老吧嗒抽了一口煙,表情凝重地說道:“你不該回來的,難道你忘了你師父留給你的信了嗎?” 檀玄睜開眼睛搖了搖頭,“我沒忘,但是我?guī)煾钢皇俏胰曛畠?nèi)有場大劫,讓我外出躲災(zāi),沒事不要回來,可是他又沒說完應(yīng)劫的地方就是在燕京啊。而且都過去兩年多了,這個劫還沒過去嗎?不可能我只回來幾天就出事吧?!?/br> “不要胡說。”三長老突然睜開眼睛厲聲說道,那倆位眼睛緊閉的長老也都立刻同時睜開了眼睛。 三長老翻轉(zhuǎn)煙袋氣惱的在檀玄的身上敲了兩下,“怎么什么話都敢瞎說,你師父以前怎么囑咐你的,你忘了嗎?你那嘴出口成讖,怎么能夠胡說呀?!?/br> 這次檀玄沒敢頂嘴,立刻認(rèn)錯道:“對不起,我忘了,我不是故意的?!?/br> “你呀,你呀……”三長老搖搖頭又吧嗒抽了口煙。 “三長老,那你能幫我推算出我應(yīng)劫的大概日期或者告訴我到底是什么劫嗎?”檀玄笑嘻嘻地問道。 三長老瞪了檀玄一眼,“你想什么呢?如果能推算出來,至于費(fèi)這么大勁嗎?你師父那個能力也只是有所感應(yīng)才知道你有此一劫,卻無法確定確定你應(yīng)的是什么劫,我怎么能推算你出的情況?!?/br> “哦?!碧葱c(diǎn)頭不語,知道自己這話就不該問。 三長老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今晚的良人夜行你露個臉,弄出點(diǎn)大動靜,讓人知道你在燕京,這樣即便有哪些家伙想對你不利也能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燕京來,然后你馬上滾蛋,以前躲在什么地方就繼續(xù)躲起來,你師父讓你躲到那里一定有他的目的,希望對你有所幫助吧?!?/br> “可是,我走了,你們豈不是……”檀玄沒敢把自己想說的話完全說出來,畢竟他知道自己那烏鴉嘴確實(shí)挺不招人待見的。 三長老呵呵一笑,露出她那滿口被煙熏得焦黃的牙,“還算你小子有點(diǎn)良心,我們幾個沒白心疼你。不過你小子不要小瞧了我們幾個老家伙,或許我們身手不如你們這些年輕人靈活,但是人老精鬼老滑,我們保命的本事還是有一些的,想對付我們,門都沒有。一會兒你好好折騰一下吧,今天不怕事大,別枉費(fèi)了姚華局長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心意?!?/br> “好的,我明白?!?/br> 檀玄在茶室里閉目養(yǎng)神的坐了一會兒,直到花姨輕輕咳嗦了一聲,他才睜開眼睛。 花姨緩緩地站起身,“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活動活動了?!?/br> 那三位沒動,只是都同時睜開了眼睛,唯有檀玄跟著站了起來。 “拿著茶。”花姨撂下輕飄飄的一句話,穿好鞋,推門走了出去。檀玄連忙抱起茶壺趿拉著鞋跟了出去。 四長老將雙臂枕在頭下,和三長老問道:“你說小玄子真的能躲過去嗎?關(guān)老夫子都失蹤兩年多了?!?/br> 三長老搖了搖頭,“能不能躲過去不好說,但是我相信小玄子一定能平安無事的。” “為什么?” 三長老搖頭不語,而二長老卻在一旁哼了一聲,“為什么,禍害留千年唄?!?/br> “哈哈……” 一樓廳堂內(nèi),花姨,不,確切的說是姚華局長對著站不穩(wěn)坐不牢的眾人大聲說道:“各位,吃飽了,喝足了,敘舊的也說的差不多了,也該出去活動活動了。我宣布,今年的良人夜行開始,你們出去耍一耍吧?!?/br> “哇哦……” “好耶……” 大廳內(nèi)發(fā)出一陣瘋狂的叫喊,然后眾人哄鬧著走出了酒吧大門,很快整個一樓就剩下檀玄和花姨,還有喝得迷迷糊糊的蕭笛和大嘴。 “把茶給她們兩個灌下去,然后馬上出去吧,天亮之前回到這里?!?/br> “好的。” 花姨轉(zhuǎn)身上樓了,只留下檀玄和酩酊大醉的兩個女人,她們面前酒瓶空空,但是桌上的菜肴卻是一點(diǎn)沒動。 “看來一切都在花姨的算計(jì)之內(nèi)呀,茶都提前給你們泡好了?!?/br> 檀玄一搖搖頭,伸手撬開了她們二人的嘴,將壺嘴塞到她們嘴里就是一通猛灌。 “咳咳咳……” 在幾聲輕咳后,二人睜開了迷離的雙眼,又過了一會兒,他們的目光終于恢復(fù)了清明。 蕭笛發(fā)現(xiàn)屋子里沒有別人了,晃了晃腦袋,疑惑的皺眉說道:“咦!人呢?怎么走了也沒人叫咱們一聲?” 大嘴拿起口罩和墨鏡重新戴好,冷聲說道:“良人夜行開始了,他們都忙著出去撒野了?!?/br> “良人夜行?”蕭笛聽的一頭霧水,“什么意思?” 大嘴攏了攏撒亂的頭發(fā),解釋道:“暮夜良人行也叫良人夜行,檀玄沒和你說過嗎?” 蕭笛搖了搖頭,“沒有?!?/br> 蕭笛的心里有點(diǎn)驚訝,因?yàn)樗雷约簞偛藕痛笞旌榷嗔耍皇呛韧炅颂葱菇o她們的茶水,她清醒了不說,沒有一點(diǎn)喝醉后難受的感覺,至于那個什么行,她不知道很正常,因?yàn)樘葱退[瞞的事情實(shí)在太多了,她打算回去以后慢慢審。 大嘴瞥了檀玄一眼,然后冷冷地哼了一聲,“人走夜路怕惡鬼,鬼走夜路怕良人。良人夜行就是暮夜良人酒后的狂歡,說白了就是耍酒瘋,而且還是不用計(jì)較后果的耍酒瘋,不過他們針對的不是人,而是鬼罷了。良人夜行是惡鬼的噩夢,因?yàn)槠饺绽锬阂沽既耸怯袗汗矸甘铝瞬艜粍映鍪?,并且還要遵循兩邊的規(guī)矩不會貿(mào)然過界,而今夜暮夜良人是主動出手,所過之處就沒有這個規(guī)矩可言。” “這樣啊?!笔挼衙菜泼靼椎狞c(diǎn)了點(diǎn)頭,“如果這樣的話,那天天組織這種活動,那世上豈不是沒有惡鬼了?” 大嘴笑著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普通人耍酒瘋都令人反感呢,何況是一幫專門針對鬼怪的暮夜良人呢,良人夜行每年只舉行一次,所以那些家伙再聽到這個消息就不管不顧的跑出去了,時間有限,天亮之前所有人必須停手。我們走吧,別等他們走遠(yuǎn)了,咱們在后面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了。今晚也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作鬼哭神嚎,今晚沒有惡鬼只有良人。” “好呀。”蕭笛立刻興趣慢慢,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人,聽到還有這種熱鬧可看,她當(dāng)然不能錯過。只是很快蕭笛就變得意興闌珊,“可是,我沒有你們那些本事,我看不到那些東西,想看熱鬧都看不到?!?/br> 大嘴指了指蕭笛旁邊的檀玄,“這個問題你找他給你解決,他昨天能讓你看到那個女鬼,今天就能讓你看到別的鬼?!?/br> “大嘴,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看就是了,哈哈哈……”大嘴轉(zhuǎn)身快步出了酒吧。 蕭笛在后面郁悶的直跺腳,“哎呀,你個小姑娘想什么呢,我是想說他那口水干了就失效了,真是的,我和他光明正大的,還怕你看啊?!?/br> 檀玄在一旁賤兮兮地提醒道:“口水干了重新親就是了,我在你身邊呢,你害怕原料不足???” “討厭!” 再次回到街上,雖然兩邊的店鋪依舊燈紅酒綠,但是進(jìn)進(jìn)出出的人明顯少了很多,可是喝醉和裝醉的人倒是不少,畢竟喝酒不是這些人的目的,他們更要享受酒后的放縱,只不過有的人是接著酒后花費(fèi),有的人是接著酒后賺錢。此時街上有的幾個女人扎在一堆對著過往看著不錯的男人露出她們溫柔的一面,也有不知道真醉還是假醉的人依偎在一起,更有些迫不及待的已經(jīng)在昏暗的角落開始了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 蕭笛卻下意識的摟緊了檀玄的胳膊,不是看到別人親昵有些眼熱,而是因?yàn)樗难壑卸嗔诵┢綍r看不到的存在。比如她看到了在那些衣著清涼,身材火辣的姑娘身后緊跟著一個面容猥瑣的齷齪色鬼,她們的每一次搔首弄姿都引得那個色鬼口水連連。在一個酒醉男人身邊有個吹著涼氣的妖嬈女鬼,還有一些依靠厚厚妝容遮掩真實(shí)年齡的女子身后跟著的滿身血污的小鬼?,F(xiàn)在這酒吧一條街哪還是人行街道,根本就是人鬼平分的世界,街上的人不少,但是鬼更多,只是此時有些人的模樣不見得比鬼好看多人,人鬼混合在一起倒也不見得多么嚇人,但是多多少少透露著一些詭異,不過都各自揣著各自的心思而已。 檀玄用力夾緊了蕭笛的胳膊,問道:“害怕了?” 蕭笛搖了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有點(diǎn)別扭。” “別扭?是不是看著看著就分不清大街上這些是人是鬼了?” “嗯。”蕭笛點(diǎn)了點(diǎn)頭,“以前看到的都是害人的鬼,現(xiàn)在看到形形色色的鬼,分不出好壞,不知道該不該提防了。” “這個世界上有人就有鬼,這是很正常的,不是所有鬼的執(zhí)念都是害人的。只要鬼不害人,人鬼就是相安無事,良人局也懶得去管,除非……” “??!” 檀玄的話還沒說完,不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尖叫,蕭笛馬上拉著檀玄往那邊跑去。等到他們到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大嘴已經(jīng)站在人群外看熱鬧了,而嬉笑的人群正中則是一個衣衫不整,驚魂未定的女人。 “她這是怎么了?”蕭笛擠到大嘴身邊問道。 “她被一個不懷好意的男鬼迷住了,那個男鬼被前面那些家伙給除掉了,她又恢復(fù)神智了。” “哦,這樣啊?!笔挼腰c(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拉著大嘴就往外走,“咱們走吧,快點(diǎn)追上他們,不然什么熱鬧都看不到了?!?/br> 大嘴沒走,很是詫異的看著蕭笛,“這就走了?你不去幫幫這個女人嗎?” “她來這里就是找刺激的,被人刺激和被鬼刺激沒什么區(qū)別,她想開了就好了,想不開誰也幫不了她。” “呃……”大嘴愣了一下,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就在這時,前面再次有人喊叫,不用猜也知道那邊又有情況發(fā)生。蕭笛還要拉著檀玄和大嘴跑過去看,結(jié)果檀玄卻把她拉住了。 “不用追他們?nèi)タ礋狒[,想看戲咱們自己開一場就是了?!?/br> “什么意思?”蕭笛聽到稀里糊涂,而大嘴愣了一下后卻直勾勾盯著檀玄,墨鏡下,她的一雙眼睛熠熠放光。 “你想弄點(diǎn)大的?” 檀玄點(diǎn)了點(diǎn)頭,“既然參與了,就別弄這些只配在街頭巷角轉(zhuǎn)悠的小魚小蝦了,咱們就別和那些游兵散勇?lián)屖沉?,你知道這條街上這兩年哪家又來了新客嗎?咱們找他們耍耍?!?/br> “真的嗎?”聽到檀玄的話,大嘴立刻變得非常興奮,“行啊,這條街拐角那個酒吧的駐唱女歌手前些日子在酒吧的舞臺上被電死了,聽附近的人說夜里聽到里面有人唱歌,估計(jì)她是化鬼了,不過至今也沒鬧起來,而且大門上都貼封條了,我也沒去管它,咱們今天去那看看吧?!?/br> “就一個小鬼啊?還有別的嗎?稍微大點(diǎn)兒的?!?/br> “大點(diǎn)兒的?街那頭的咖啡店前兩天發(fā)生一起斗毆,死了兩個人,挺蹊蹺的,咱們過去看看?” “還有更大點(diǎn)兒的嗎?”檀玄的表情很是不屑,明顯這個也不入他的眼。 “更大的?!贝笞鞊狭藫项^,然后笑了起來,“這條街后面不遠(yuǎn)處有個會所,聽說那里的老板逼良為娼,為了讓那些女人為他賺錢,他從國外找了個擅于攝魂的洋和尚將那些女人都給控制住了。如果你想要弄大的,咱們把那里給他端了吧?!?/br> “這個行?!碧葱M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咱們今晚上就把這三個都收拾了,讓他們知道知道,什么叫作良人夜行,神鬼不靈?!?/br> 大嘴用力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讓他們鬼哭不停?!?/br> 第168章 意外之客 死了駐唱歌手的酒吧起火了,因?yàn)殡姎饫匣?,酒吧里燒的一塌糊涂,好在消防員來的及時,沒有讓火勢繼續(xù)擴(kuò)大。街角的咖啡店被砸了,被砸的亂七八糟,尤其是雜物間里不知道誰供的一個神龕,更是零碎了一地,而里面的神像更是碎的成渣了,老板聽到消息后當(dāng)時就被送到醫(yī)院了。而后街的那家會所更是熱鬧,會所的老板在天蒙蒙亮的時候赤身裸體,渾身血跡的跑到派出所報(bào)案,說他會所里出了人命,一個服裝怪異的外國人在喝醉后殺害了兩個服務(wù)員,而那個外國人也畏罪自殺了。 對于普通人來說,他們不過是度過了一個普通的夜晚,但是昨夜燕京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只有鬼知道,而且正式參與其中的惡鬼卻連和別人說的機(jī)會都沒有了,剩下的事情就只有以鬼傳鬼了。而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檀玄在太陽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駕車行駛在回江州的路上了。 “咦!老公,咱們這是去哪兒???這是在高速上嗎?這車怎么也不是咱們昨天開的那輛車了?” 副駕上的蕭笛醒來后就是一陣疑惑,天亮前他們回到酒吧時只有三長老還在,只是沒說了兩句話她就困得厲害并且睡著了,現(xiàn)在醒來不但人沒了,連車都換了。 “我們回江州啊,你忘了?這車不就是咱們來燕京時開的那輛車么,你睡糊涂了?” “可是為什么這么著急回去呢,老大老四還在家里等著咱們回去呢。” “昨天晚上折騰成那樣,不快點(diǎn)跑等著被警察叫去聊天???讓花姨她們幫忙善后去吧,咱們回家多個清閑,你那兩個姐妹你就別惦記了,人家這個時間都在自己家睡覺呢,春姑給咱們送車的時候說她們都已經(jīng)回去了?!?/br> “哦,原來是春姑把車送來的,我說怎么換車了呢。”蕭笛晃了晃腦袋,將放倒的座椅調(diào)直,緩了片刻后她又驚呼道:“原來大嘴動起手來這么恐怖啊,真沒看出來,她一個小女孩對付起惡鬼來那么厲害,就是我實(shí)在想不明白花姨為什么給她起那么難聽的一個名字?!?/br> 從午夜到凌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內(nèi),蕭笛對大嘴的認(rèn)識又有了改變,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現(xiàn)在她才知道為什么她能夠做檀玄的隊(duì)員,而且還是唯一的,因?yàn)樗麄冞@對組合根本就不需要其他人。昨晚檀玄的那幾場行動她都在檀玄的陪同下看到了,整個過程基本都是大嘴在動手,檀玄只有在最后對那個外國人的時候才幫忙。 “呵呵,那是你沒看到她拼命的時候,如果你見到了,你就知道她為什么叫大嘴了。” “你可打住吧,我是知道你以前怎么奴役人家的了?!彪m然接觸的時間不多,但是蕭笛和大嘴這個“小姑子”的關(guān)系卻非常融洽。 “對了,剛才我睡著了,是不是三長老做的手腳?你們在我睡著以后是不是又做什么不想讓我知道的事情了?”蕭笛略有怨氣的問道。 “你不要怪三長老,她也是為我好,她這樣做不僅是為了弄暈?zāi)悖菫榱苏谧∑渌说囊暰€,主要是為了保護(hù)我。雖然他們這樣欲蓋彌彰的不過是掩耳盜鈴,我又沒刻意隱藏行蹤,但是總不能直接拂了他們好意。老婆,對不起,說好回來的時候帶你去草原轉(zhuǎn)轉(zhuǎn)的,沒想到咱們又這樣回去了?!?/br> 蕭笛撇了撇嘴,“我用得著你和我道歉么,這個季節(jié)草原也沒啥看的,想看等以后景色好的時候再去吧。而且怪三長老干嘛呀,你們的事我不知道更好,不是鬼就是怪的,知道多了太嚇人,何況三長老還送我禮物了呢?!?/br> 說著,蕭笛從口袋里拿出那個玉質(zhì)煙袋嘴。 “三長老送的這個東西是不是古董啊?聽二長老和四長老那意思就是這個禮物不輕,這玩意兒值錢嗎?” 檀玄看了蕭笛一眼,“呵呵,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財(cái)迷呀,這玩意兒值不值錢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把它換錢,估計(jì)三長老能咒死你?!?/br> 蕭笛又撇了撇嘴,“為什么呀?東西都送給我了,她還管我怎么處理呀?” 檀玄正色道:“這個東西你好好拿著吧,最好是貼身攜帶,你可以把它看作是一個護(hù)身符,如果有鬼怪想害你,它能保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