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良人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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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玄沒有回答余靜的話,而是看了一下四周,一臉怒氣的大聲吼道:“看什么看,都給我滾。十個呼吸之內(nèi)還不走的,那就不要走了,留下來給她作伴吧?!?/br> “呼……” “呼……” 江邊立刻刮起了數(shù)不盡的大小不一的旋風朝著四處刮去,突然間一陣飛沙走石,刮的江岸的野草瞬間伏倒在地,東倒西歪,就連一些小個的砂石都被吹的哪里都是。 雖然風很大很急,但是檀玄這邊卻安靜的很,蕭笛在一旁也松了口氣。因為她眼中岸上那黑壓壓影影綽綽的身影在聽到檀玄的威脅后都紛紛的四散逃去,那些草哪是被風吹的趴窩了,分明就是被那些家伙給踩的,給壓的。蕭笛看了看手心的檀木珠子,那是剛才檀玄在趕走車前攔路的幾個小鬼時塞給她的,現(xiàn)在上面已經(jīng)濕乎乎的,沾了一層汗水。 第47章 惻隱 蕭笛沒想到檀玄的話這么管用,跑的跑,逃的逃,一時間江邊這里徹底的清凈了,只是身邊的薄霧還未散去,天上的月亮也不夠明亮,一切看著都不太清晰。 “暮夜良人是什么?”蕭笛和檀玄問道,想起了剛才女鬼的話,蕭笛也是一陣疑惑,她剛才那些看不清的家伙是在聽到暮夜良人這個稱呼時候就已經(jīng)有散去的跡象了,檀玄后來那一嗓子只是給散場定了一下最終時間。 檀玄沒有理會蕭笛,而是沖著遠處的鐵道橋拱了拱手,高聲喊道:“不知哪位巡風將軍在此,在下檀玄,可否出來一見?!?/br> 蕭笛不解的看著檀玄,不知道他這是抽哪門子風,橋那邊哪有什么將軍,別說人影了,就連鬼影子也不見一個。再者說了,不遠處還有一個在地上躺著的呢,都趕緊解決呀。 蕭笛剛要催促檀玄,又馬上站到了檀玄的身旁,因為真的有一個人影從鐵道橋的地下走了出來。蕭笛心里瞬間就慌了,因為那邊剛才真的沒有人,雖然夜色不太明亮,但是橋上多少還有路燈,如果藏了一個人她多少還是能看清的。那人穿著很普通,和平日里大街上的人相差無幾,但此時卻很怪異,明明相隔也算有段距離,可是不見那人走的匆忙,卻幾步就走到了他們面前。 那人朝著檀玄抱拳行禮,“原來是斷魂先生,馬慶元這廂有禮了,不知道您在此公干,叫我出來有何吩咐。” 檀玄客氣的還禮說道:“馬將軍客氣了,在下如今沒有身份在身,剛才也只是嚇唬一下那些游魂而已,請將軍勿怪。今夜您事務(wù)繁忙還要勞煩您大駕,實在抱歉,只是現(xiàn)在月暗霧迷,勞煩將軍驅(qū)云撥霧,重返此間清明,我有些事情要和這個女鬼問一下。” “好說?!?/br> 馬慶元二話沒說便走到江邊,面對江面念念有詞,不一會兒,江上的霧氣快速的散去,就連天上遮掩注月亮的云彩也都迅速的消失在天邊。 馬慶元轉(zhuǎn)回身朝著檀玄擺了擺手,“云霧已消,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在下告辭了?!?/br> 檀玄也擺了擺手,沒有再用剛才那種抱拳的方式,“多謝,您有職責在身,就先不叨擾了?!?/br> 馬慶元沿著江邊往鐵道橋方向走去,很快便消失在檀玄和蕭笛的視野中。 等馬慶元沒了蹤影,一旁的蕭笛終于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了,問道:“他是誰呀?” “剛才我不是說了么,他是負責本地的巡風將軍?!碧葱苁欠笱艿恼f道。 得到一句堪比廢話的答案,蕭笛撇了撇嘴,然后繼續(xù)問道:“那他是人是鬼?剛才他神出鬼沒的,我都不敢正眼看他?!?/br> 檀玄聞言笑了,“呵呵……他呀,非人非鬼,白天你見到他,他就是活生生的人,夜里見到他,他也不是鬼。哎呀,和你解釋也解釋不清楚,不說了?!?/br> 檀玄離開蕭笛這里,直接走到了余靜的身邊。 “你都不解釋,怎么就知道解釋不清楚?”蕭笛對檀玄這種敷衍的回答很是無語,也跟著檀玄走了過去。 此時的余靜和剛才又有了不同,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血紅的雙眼此時空洞無聲,沒有半點光彩,臉上依舊血跡斑斑,但是七竅中已經(jīng)沒有血再流出,雖然依舊猙獰,但已經(jīng)不再可怕,甚至看著還有點可憐。明明是一個鬼,可惜沒什么任何的氣勢,完完全全的成了一個“死鬼”。 “你叫余靜?”檀玄站在余靜的頭前,低著頭,居高臨下的問道。 余靜沒有回答,依舊睜著她那雙血紅的眼睛,呆呆的望著天,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檀玄長嘆了一口氣,“哎!這樣就沒意思了啊。起來吧,我問你點事情?!?/br> 余靜動了一下,但只是冷哼了一聲,“還有什么要問的,落在暮夜良人的手上,我回答不回答,結(jié)果不都是一樣么?!?/br> 檀玄笑了,搖搖頭對者余靜說道:“聽你這么說,怎么感覺暮夜良人比鬼王還恐怖呢,怎么的,見到就沒活路了?” “哼!”余靜又哼了一聲,用血紅的眼睛瞥了眼檀玄,“你少裝蒜,做鬼的哪個不知道暮夜良人手下無活鬼,落在你手里我也認了,別說你不殺鬼這種騙鬼的話,我才不會信。天道不公,既然大仇不能報,兇手可以逍遙法外,魂飛魄散也是一了百了?!?/br> 人的名,樹的影,余靜已經(jīng)徹底放棄反抗了。 “沒想到我們這些人兇名在外了?!碧葱嘈χ鴵u了搖頭,然后正色說道:“我不否認我殺過鬼,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但是暮夜良人也有暮夜良人的底線,我們只殺惡鬼,不是什么鬼都殺。所以你用不著在這怨天尤人,即便我滅了你,也要看你該不該殺,不然也不會給你這么多次機會。” “何況我已經(jīng)不是暮夜良人了?!碧葱詈蟮囊痪湓捳f的很小聲。 “你的意思是要放了我?”余靜疑惑的看著檀玄,空洞的眼神又有了一些光彩,檀玄最后一句話她沒聽清,但不耽誤她心里又有了希望,一翻身,直接趴在了地上,抬頭仰望著檀玄。 檀玄皺了皺眉,往后躲了躲,“放不放你一會兒再說,你先起來回答我?guī)讉€問題?!?/br> 也不知道余靜是怎么死的,衣冠不整的,現(xiàn)在這姿勢更是不雅,雖然人鬼殊途,但也男女有別呀。 余靜一挺身,直愣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抬頭望著比她高了將近一頭的檀玄說道:“你有什么要問的,趕緊問吧?!?/br> “你為鬼的執(zhí)念應(yīng)該不是要殺楊俊文報仇吧,為什么今天見到他要對他下死手?” 余靜愣了一下,沒想到檀玄知道的還不少,然后冷笑著說道:“我開始是沒想過要殺他,但是他自己心里有鬼不敢見我,我想問他一些事情他也不回答,還找一些江湖術(shù)士要除掉我,包括他今天帶來的人,不都想將我除之而后快么?!?/br> 檀玄搖了搖頭,“你錯了,他怕你是因為你是鬼,不是他心里有鬼。他今天來找你也只是想問清楚你天天在夢中找他是為了什么事。我知道你心中有怨念,但這不是你的執(zhí)念,能說說你的執(zhí)念是什么嗎?” “我的執(zhí)念?”余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恨意,“我只是覺得我死的冤枉,我明明是被害死的,卻沒人幫我伸張正義?!?/br> “你是被害死的?”檀玄的眉頭又是一皺,望向了蕭笛,蕭笛也是一臉茫然,他們在來這里之前都不知道這個女鬼叫作余靜。 “你是怎么被害的?害你的人是誰?”蕭笛快速的問道,聽到有案情,她這個警察家屬立刻來了興趣,剛才還不敢直視余靜的面孔,現(xiàn)在都恨不得貼上來問了。 余靜搖了搖頭,一臉的茫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死的可憐,但是我是怎么死的,我卻根本不知道,直到一年前有人在過橋的時候點醒了我,我才想起來我認識楊俊文,而我死的時候正是和他分手的那一天,至于其它的我根本想不起來。我想找他幫忙,但是我的身體根本離不開江邊,幸好后來我機緣巧合之下學會了‘入夢’的本領(lǐng),所以我才去楊俊文的夢中找他,沒想到他……” 說起了以前,女鬼悲從中來,又止不住嗚咽了起來,還好,這次她只是輕聲哭泣,并沒有再次鬼哭狼嚎的。 ““你是經(jīng)人指點才有了部分記憶,那你直接問那人不就得了嗎?” “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jīng)不見了?!庇囔o沮喪的說道,然后眼神中又有了恨意,“我猜我被害就是和楊俊文脫不了干系,不然我不會唯獨響起他,并且他看到我時的恐懼……” 檀玄搖了搖頭,“舊怨加上新仇,怪不得你有殺楊俊文的想法,但是你的死應(yīng)該和楊俊文關(guān)系不大。” “為什么?”余靜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看著檀玄問道。 “楊俊文身上有他祖上余蔭庇護,如果是他做的壞事,他的祖上不會繼續(xù)庇護他。而且你已經(jīng)死了,作鬼害人,是天理難容的,有仇報仇,也要用正確的方法才行啊。” “不是他,那會是誰?”余靜本就恐怖的臉上加上一絲苦色,看著更是瘆人。 檀玄撇了撇嘴,“你問我,我問誰去呀。我只知道你的陰竅在心肺處,你的死一定是和心肺有關(guān),估計是窒息死的,但具體怎么回事,我就不知道了,如果你想找兇手,你就按照這個方向找吧?!?/br> 余靜“撲通”一下跪在了檀玄的面前,“您一定有辦法的,求求您幫幫我吧。我根本離不開這附近,想查也沒辦法去查,求您發(fā)發(fā)慈悲幫幫我吧。大恩大德,來世我做牛做馬一定報答您。” “哎!哎!” 檀玄被嚇的趕緊往一旁閃躲。 “你干嘛?你瘋了嗎?我除鬼在行,別的我哪會呀。你燒紙也要哭對墳……不是,你求神也要找對廟門,也不對……” 檀玄被余靜弄的徹底懵了,以前有鬼求過他,但也只是求活命的,這求自己幫著破案的還是第一次遇見,但問題是自己根本不會呀,一時間手忙腳亂,不停的躲閃。 “我求求您了,求求您……” 余靜卻是認準檀玄了,不停的磕頭,也不管檀玄躲到哪邊,她就是一個勁的磕頭。 “唉,你停,你停,我也要容我想想有沒有辦法才行啊。” 終于,檀玄架不住余靜的哀求,口風軟了下來,他雖然對惡鬼下手無情,但對冤魂也有惻隱之心。 第48章 不是自殺 看到檀玄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蕭笛在一旁笑出了聲,鬼她見過,除鬼的她也見過,但是除鬼的被鬼弄的手忙腳亂這倒是第一次見,而且這種折磨還不是打不過,而是躲不過。 見蕭笛在一旁幸災(zāi)樂禍,檀玄的雙眼一亮,朝著蕭笛招了招手,“蕭笛,你不是能查看以前的卷宗嗎,你也別光看熱鬧,幫著跑一趟查查她當初到底是怎么死的唄?!?/br> 說著,檀玄又對余靜說道:“余靜,你找我沒啥用,找要她去才行,她哥哥就是警察?!?/br> “你……” 蕭笛沒想到檀玄這么快就把事情推到自己這邊,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去推脫。 “??!”余靜倒是聽話,跪在地上一轉(zhuǎn)身朝著蕭笛就磕了好幾個頭,一邊磕一邊哀求,“求求您幫我主持正義呀……” “你幫幫她吧,你看她多可憐啊,反正你的資源在那擺著呢,查點資料也不費什么事,不管成不成都當積德了……”檀玄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道,好事不能獨享,反正楊俊文給的錢也分給蕭笛一些了,這個時候使喚一下倒也使喚的理所當然。 蕭笛橫了檀玄一眼,然后伸手阻止余靜繼續(xù)沒完沒了的磕頭,“你打住,你這樣我怎么幫你,你先起來,我先忙你問問,但是能問出什么來我也不確定,如果幫不上忙你也別怪我?!?/br> 丑話必須說在前面,給人辦事的時候都要事先說明,免得辦不成遭人埋怨,現(xiàn)在給鬼辦事更要先說清楚,畢竟欠鬼比欠人還要可怕,誰知 道會有什么嚴重后果。 “謝謝,謝謝,我感激還來不及,哪能怪您呢?!?/br>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tài)度,人和鬼都一樣,余靜在這方面比楊俊文和葛幼茗強了不少。 “那行,你們等會兒,我打個電話,應(yīng)該很快就有結(jié)果?!?/br> 蕭笛掏出手機往一旁走了幾步,至于打給誰她也沒說,但也沒敢離檀玄太遠,今天突然間見過不少不該見的,誰知道附近還有沒有沒來得及逃的。 蕭笛那邊和人聊上了,檀玄這邊也沒閑著,走到葛幼茗擺弄的供桌前拿了根香蕉毫不忌諱的扒皮吃了,然后拎著一串葡萄坐在了地上,和余靜問道:“她問她的吧,你再和我說說你能記得的事情。” “我別的真的記不起來?!?/br> “那你是怎么學會入夢的呢?點醒你的那個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檀玄倒是不逼問,這個問不到就問下一個,他也沒指望一道執(zhí)念能有多少人生前的記憶,只是對那個點醒余靜的人有點興趣,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尤其在江州這個地方,他還真不知道誰有那個能耐,除非是他那個失蹤兩年的師父。 余靜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懵懵懂懂的就知道了入夢的方法,試了就成功了,至于點醒我的那個人,其實我根本就沒看到他,他的聲音我也忘了,只是知道有這個一個人在橋上出現(xiàn)過?!?/br> “哎呀我去!”檀玄有些無語了,對著余靜指指點點的說道:“你做個冤死鬼真的一點也不冤,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也不知道被誰點醒的,那你知道啥呀?天天在水里練憋氣呢?” “不是的,我是不能離開水面太遠,不是天天泡在水里。” “你可得了吧。”檀玄擺了擺手,表示不想再聽,這一問三不知的,再問容易生氣。 一旁的蕭笛打完電話走了過來,看到檀玄在那嘴巴不停的嚼動有些意外,“你吃什么呢?在哪弄的吃的?給我點兒。” 檀玄伸手指了指那邊的供桌,“那里有,你自己拿去?!?/br> “你吃的這個呀?”蕭笛嫌棄的把嘴咧的多長。 “我和你說呀,我問過了,余靜的案件不是刑事案件,卷宗記載她是酒后墜江死的,被定性為自殺?!?/br> “不可能?!庇囔o很是激動的喊道,“我不是自殺,我是被人害死的?!?/br> “但是卷宗上就是這樣記載的呀?!笔挼淹囔o血紅的眼睛說道,現(xiàn)在的余靜在蕭笛的眼睛和普通的受害者無疑,沒有沒有人鬼之分,所以直視余靜雙眼皮的時候,她也沒什么恐懼,神態(tài)很坦誠。 “不,不可能……”余靜手舞足蹈的喊叫著,又有些發(fā)狂的趨勢。 “嗯?”檀玄哼了一聲,一個眼神遞過去,余靜瞬間就老實了不少。 余靜低著頭嘟嘟囔囔的,“不是的,我不是自殺,我真的是被害死的……” 檀玄搖了搖頭,看著幾盡癲狂的余靜嘆了口氣,“我們這不是正幫你想辦法呢么,你這樣不是瞎添亂嗎?還怎么給你想轍?!?/br>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說的有些重了,檀玄又安慰道:“你不必如此,我相信你不是自殺的,自殺至于穿成你這樣嗎?誰也不是瞎子。我敢肯定,害你的人一定是個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