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路邊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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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向陽染頭發(fā)的店四周,有幾所大學(xué),不是什么很好的大學(xué),僅僅是幾所普通一本。 學(xué)生多的地方自然不缺吃喝玩樂,即使是這么偏遠(yuǎn)且進(jìn)城一趟就需要一兩個小時的郊區(qū)也不例外。所以有一條小吃街應(yīng)運而生,就在她染頭發(fā)的店的對面。 這條街說長不長,從頭走到尾大概也只需不到二十分鐘。什么店鋪都有,常見的有麻辣燙麻辣香鍋,稍微少見點的也有一家紋身店禮品店,開在街口的生意猶為好,是一家酒吧。 到了晚上,因為大學(xué)生會出來覓食,擺攤的人也漸漸多了起來。 向陽也就在這兒擺攤。 她也不整點網(wǎng)上新潮的年輕人會追捧的東西,她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就在這兒擺了快一年的攤,一直就賣炒面炒飯。 招牌也不花里胡哨,非常簡樸地弄了塊紅色的板子,上面用白字寫著“炒面炒飯”,但好在她手藝不錯,所以生意也很好,一天也能賣個三四百塊錢。 來擺攤的攤主們一般都會互相聊聊天,各自拉攏下生意的同時,也愛八卦。 向陽老家住的離這兒很近,又打小在這兒長大,一來二去之間,她家里的那檔子事兒也就在口口相傳間半真半假地傳開了。 在她搬去和向菱住沒來擺攤的這兩天,出現(xiàn)了一些流言蜚語: “聽說了么?那個后街?jǐn)[攤賣炒飯的女的估計不干了?!?/br> “哪個賣炒飯的?” 這句問話引來了各位廣大攤主的七嘴八舌。 “就紅底白字寫著‘賣炒飯炒面’的那個?!?/br> “就長得很帶勁很漂亮的、好多人直接問她是不是來站街來賣的那個。?!?/br> “就年齡就跟老來你家買炸串的正念著研究生的丫頭差不多的那個?!?/br> “就頭發(fā)顏色成天花俏的像個孔雀的那個。” 問話人在一片以“就”開頭的眾說紛紜中恍然大悟地長“噢”了一聲,問出了他們最想聽到的那個問題:“那為什么不干了?找著穩(wěn)定工作啦?” 這下話里話外都很統(tǒng)一了:“哪能??!因為那個女的拖油瓶的媽攀上了高枝,是個開大公司的老板?!?/br> “嘁......” 世上的大多數(shù)人既希望自己身邊的人過得好又不能比自己好。人心善妒,一旦有人去了高位,底下的人自然就有不甘,說出什么樣的話都不足為奇。 日落西山時分,當(dāng)攤主們看見向陽悠悠慢慢地推著那輛紅色招牌的車又來擺攤的時候,都互相使著眼色。 向陽熟視無睹,把車推到了自己的老地方——這條街的盡頭,重新支起了車。 她從一開始就在這兒擺,不搶人目光的招牌和不顯眼的位置,安靜地猶為低調(diào)。 許多她的老顧客經(jīng)常開玩笑地抱怨要來找她總要走太久,向陽總會說為了口吃的走點路是應(yīng)該的;別人說按她即使在街尾生意都能好成這樣,如果在街口興許房子都買了。向陽靜默片刻,說不是為了掙大錢才來擺攤的。 向菱昨天不肯讓她繼續(xù)做這個,說她好歹也是西城大學(xué)畢業(yè)的,怎么就去擺攤了,借著裘新平的勢頭去上市公司找個體面一點的辦公室工作哪個不比擺攤強。 她偏不。說她不識好歹也好,說她心高氣傲也罷,她都認(rèn),與生氣相反的,她還有著隱隱的愉悅,總覺得她這樣尚且還帶著點自由獨特性格,就可以暫時地躲過白紙黑字寫著的心理鑒定的診斷結(jié)果。 向陽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習(xí)慣性地往街頭的馬路上看去。那路上此時還經(jīng)常有車飛速穿過,但她知道到了更深一點的晚上,那條路的臨時停車位上就會停著幾輛出租車,結(jié)束了一天生意的車主就會倚靠著車,喝著車?yán)镒约簻?zhǔn)備的啤酒,三三兩兩地聊著天,最后帶著輕微酒氣步行著回家。 現(xiàn)在天黑的快,她垂下眼,把車?yán)锏穆稜I燈點了起來昭示著開張。 這會兒還沒幾個學(xué)生來,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隔壁的幾個攤主侃大山。 賣炸串的攤主興高采烈:“我家的姑娘訂婚了!男方啊,是個公務(wù)員呢?!?/br> 燒鳥攤主:“恭喜??!公務(wù)員好啊,穩(wěn)定。” “可不是,能一直留在父母身邊,我們兩家還近,小伙子懂事的嘞?!?/br> 就是很尋常的老百姓的對話,向陽擺弄著鍋鏟,默默地在心里說了句訂婚愉快。她喜歡聽這種漫無邊際又帶著人情味的聊天,比那些觥籌交錯的奉承話好聽的太多。 沒一會兒學(xué)生就扎堆地趕來,向陽熟練地開火倒油炒飯,面前排了長長的隊。 有熟稔的學(xué)生問她:“jiejie,你前兩天怎么沒來啊?” 向陽說:“我搬家去了?!?/br> 學(xué)生“啊”了一聲:“那你以后還能經(jīng)常來嗎?” “來啊,”向陽把做好的飯裝在塑料袋里遞給她,“我在那住不長的,我也要工作啊。” 學(xué)生笑道:“那就好,我可喜歡吃你做的炒飯了。”說完她小聲對向陽說:“別家做的都沒你好吃?!?/br> 向陽也笑:“這么夸我,那我肯定要來?!?/br> 她喜歡和課后朝氣蓬勃的學(xué)生混在一起,她在做的過程中也聽他們嘮嗑玩梗,心情也好。 不知道應(yīng)對了多少個學(xué)生,她正低頭清著鐵盤,聽見上方傳來一道溫和冷調(diào)的聲音:“向陽?!?/br> 這人總喜歡喊她的名字。 向陽聽見了這個聲音,手里拿著鐵鏟刮擦的動作一頓,遲疑地抬頭看見穿著黑色襯衫的裘生。他應(yīng)該是下班了,襯衫最上方的扣子被他解開露出精致的鎖骨,黑色襯得他的皮膚越發(fā)白。 周邊食物飄香四溢,夾雜著油煙氣傳過來,他輕輕皺了皺眉,半垂著眼皮看著她。 向陽古怪地看著他,問:“你也要買這個吃?” 不怪向陽問,這個人的穿著打扮與這兒天差地別。而且她對這個路邊攤的衛(wèi)生心知肚明,倒不是她問心有愧,而是這塵土飛揚的,肯定不如餐廳里的干凈。 裘生果然猶豫了,他考慮了一下,還是說:“不了?!?/br> 向陽立馬道:“那你往旁邊站站,后面還有人?!?/br> 裘生微微哂笑,沒有異議,同向陽一樣站到了車的一側(cè)。 向陽正忙著炒飯,裘生就雙手環(huán)胸,像是在看什么很有意思的東西一樣觀察著她。 向陽也不怕什么目光,畢竟她在這兒一塊長大,熟的不能更熟,歸屬感很強,況且這個矜貴到各個方向都頻頻對他投以視線的人都沒感到不適,她也就更自在了,連話都比在偌大的、她感到非常緊張的市中心多很多。 人就是這樣,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地方,會不由自主地愉悅起來,甚至變得有些亢奮。 她說:“你怎么找到這兒來的?跟蹤我?” 裘生說:“不是?!?/br> 向陽“噢”了一聲:“那你怎么找到我的?從我媽那知道的?如果是這樣我會很開心?!?/br> 向陽其實對是不是向菱告訴他的答案心知肚明。向菱僅僅只是知道她在擺攤而已,賣什么和在哪賣都一概不知。她每天只忙著找男人和陪男人,也算是半個忙人。 她側(cè)目往裘生那瞥了一眼,見他怔了一下,神色淡淡地說:“是從你mama那知道的?!?/br> 向陽心里其實有些酸澀感,因為向菱的的確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這個人在順著她的話說。 她自嘲一笑,嘖聲道:“我知道你是騙我的,但我還是很開心?!?/br> 向陽在這兒忙了多久,裘生就在這兒看了多久,她多次瞥向他試圖讓這個少爺回家去,但都看到他一臉樂在其中的模樣,就閉口了。 等學(xué)生散的差不多,自己帶過來的材料也大部分都用完了。向陽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快十二點了。 她得了空,終于問出悶在心里的問題:“你到底在看什么這么有趣?” “看你做飯。”裘生答得很干脆。 向陽:“?” 她提醒道:“你站在這兒,都快四個小時了,就,看我做飯?” 裘生不語,環(huán)著胸的手放下,還沒等他開口,一團小小的白色忽然沖撞到了向陽腿邊。 他瞇著眼去看,是一條白色的小狗。 向陽彎下腰來把它抱起來,語氣親昵:“我剛來就找你呢,跑哪里玩去了?” 小狗飛速地朝她搖著尾巴,叫了一聲,想往她身上撲。 向陽把它放了下來,從車下面的柜子拿了根火腿腸出來拿在手里喂給它,向陽蹲下身看著它吃完,又從柜子里拿了一包狗糧和一個不銹鋼的小碗,倒了一碗放在地上讓它吃。 裘生挑眉問:“你養(yǎng)的小狗?” 向陽摸了摸它毛茸茸的頭頂,說:“算是吧,沒帶回家過,但我一直喂?!?/br> “怎么不帶回家?” 向陽輕聲回答:“我媽不喜歡?!?/br> 裘生垂眸,往吃的歡快的小狗這兒走了兩步:“它有名字嗎?” 陸陸續(xù)續(xù)有店主收攤,他們本就有意無意地打量著裘生,聽了裘生的話之后立馬自來熟地接,還有點嘲笑的意味:“它叫陽陽?!?/br> 裘生一愣,偏頭看向一臉坦然沉靜的向陽,聽她無波無瀾地道:“是叫陽陽,我的名字,也是它的名字。” 推車的聲音有點吵,隱隱還能聽見酒吧的音樂聲。攤主們?nèi)齼蓛傻仉x開,腳步聲凌亂。他們的燈一關(guān),這一片瞬間暗了下來,只有向陽車上的冷白露營燈照亮了兩人周身的一小塊地方。 他們走的時候交談著,大概是這條狗起了話題,他們說話間甚至能聽到向陽的名字。 裘生默了默,溫聲道:“誰取的?” “我自己?!?/br> ///// 明天也許也許也許有兩更 看我卡不卡吧… 盡量不畫餅_(′?`」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