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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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時玖凜笑著對他道:“不是說喜歡我嗎?證明給我看?!?/br> 江池淵沒由來的有些緊張,下意識覺得時玖凜在謀算著什么對他不利的事。 可想了一想,他又覺著沒什么事是比死亡更糟的了。 于是他啞然失笑,問道:“你希望我怎么證明?” 卻感受到他的手驟然加大了幾分力度,聲音也染上了一層恨意:“最起碼,你不覺得自己欠白曦一個道歉嗎?” 剎那間,江池淵有種渾身上下血液倒流的錯覺。 他耳邊嗡鳴,胸口處傳來的劇痛甚至要蓋過手腕和身上密密麻麻的刀口,臉色格外難看。 事實上,他已經(jīng)聽不清時玖凜在說些什么了,就連眼睛都好像被一層霧給蒙住,他模模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偏偏時玖凜沒有察覺到半分,仍舊自顧自試圖跟江池淵講道理:“他真的很無辜,你是知道的……況且你不也總是高高在上的拿那些omega為理由指責我嗎?怎么,他們是無辜者,白曦就……” 江池淵打斷了他。 “……所以你回來,是為了給他討個公道的是嗎?” 時玖凜察覺到他的聲音在顫抖,猛的抬頭看向江池淵。 果不其然,看到了他眼底未消散的水霧和掛在臉上潮濕的淚痕。 哭什么? 時玖凜有些納悶。 讓他道個歉而已,頂多是面子有些掛不住,怎么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至于嗎。 他不耐煩道:“江池淵,我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矯情呢?” 江池淵肩膀都在細細發(fā)抖,又重復(fù)了一遍:“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對嗎,救我也是為了讓我有力氣跟你的情人的道歉是嗎?因為你覺得他委屈,所以想讓我血債血償?” 江池淵說不下去了。 他哽咽的厲害,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化形變作一把尖銳的刀,輕而易舉撕開他的皮rou,將他開膛破肚。 每一根神經(jīng)都在跟著他還未消散的尾音微微顫抖。 時玖凜只覺得莫名其妙:“你之前逼我跟那些omega道歉的時候我不是也沒說什么嗎?你那點爛面子就重要到這種地步?” 江池淵渾身冰冷,積攢著的情緒頃刻間爆發(fā),:“我又不欠他什么,憑什么要我跟他道歉?!” “你在他身上用了多少惡心手段你自己心底沒點數(shù)嗎?!這還能叫不欠他什么?你他媽哪來的臉說這話?”時玖凜只覺得他不可理喻,又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么似的,賭氣似的轉(zhuǎn)變了話鋒,“是啊,我就是喜歡他怎么了?他比你可要干凈的多,我會喜歡他也不奇怪吧?” 江池淵無意識攥緊雙拳,哪怕因此牽動傷口他也沒在意:“所以在你眼里,我是害你們陰陽相隔的罪人是嗎?” 白紗布裹著的傷口又開始往出冒血,狼狽至極。 江池淵聲音都是啞的,眼神晦暗,嗤笑道:“在這邊道歉又有什么用?不如你趁著我現(xiàn)在跟廢物沒什么兩樣直接殺了我吧,我去下面給你的愛人賠罪。” 第108章 易感期 這話刺沒刺到時玖凜他不知道,反正是把他自己的心臟貫穿了個徹底。 江池淵眼睛內(nèi)布滿數(shù)條極其細微的紅血絲,仿佛要溢出眼眶滴下來一般,看著竟有幾分駭人。和他血色全無的臉形成了鮮明對比。 時玖凜最后一絲耐心終于也被他這一而再再而三神經(jīng)質(zhì)的話語消磨殆盡,口不擇言朝他吼道:“誰他媽稀罕留著你這條爛命???等我把你欠我的全都討回來,到時候誰有那個閑心管你的死活?!” 他自然是不會承認這具身體早就在日復(fù)一日的調(diào)教中對江池淵形成了近乎病態(tài)的依賴。 他們似乎總會把最刺人的鋒芒對準那個能無條件包容自己的人。 也許是恃寵而驕,也許是潛意識不斷告訴他無論自己再怎么折騰對方也不會輕易離開自己,這才變本加厲一次又一次在對方最柔軟的地方狠扎刀子。 江池淵聞言,也不知是不是急火攻心,忽的將頭偏向一邊拼了命的捂著嘴咳嗽。 他咳得極其用力,似乎是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才肯罷休,眼尾生理性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溢。 再次攤開手時,掌心多了一小片血跡。 時玖凜看見了那片刺眼的紅,猛的打了個寒顫。 不至于吧? 江池淵可是enigma啊。 他著實是被嚇了一跳,卻又覺著enigma不該這么孱弱,不由得懷疑這些都是江池淵的戲碼。 江池淵擦掉唇角處的血跡,再睜眼時眼底染上了一絲嘲弄,也不知道是對時玖凜還是對自己道:“你開心就好?!?/br> 他的聲音嘶啞,能輕而易舉讓人看出他的脆弱。 “要我怎么道歉?跪在埋葬他的那個地方給他磕幾個頭嗎?” 時玖凜心臟猛的抽了一瞬。 劇痛的同時又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舒暢。 他上下打量了幾下江池淵,果不其然窺到他眼底掩蓋不住的那層難過與絕望。 時玖凜這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比起身體上的折磨,他自己本身能給予江池淵的疼痛更多。 江池淵的愛將會是他最大的弱點。 時玖凜彎了彎眼尾,似乎是笑了一下,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他終于,抓住了江池淵的軟肋。 “算了,”時玖凜微笑,“你太臟了,又怎么配踏足他長眠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