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帶他出來走走，實際上跟遛狗沒什么區(qū)別。

    江池淵甚至沒給他解開腳銬，就這么讓他在院子里轉(zhuǎn)了兩圈全當散心。

    時玖凜也不知是哪來的膽子，笑著跟他說：“你就算是真的養(yǎng)條狗怕是也沒我這么聽話吧？”

    說打開身體就打開身體，說讓他學習那些惡心的東西他也不會反抗，全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不是按照江池淵喜好調(diào)教的……

    江池淵看著刻意走在蔭蔽下的他愣了一瞬。

    也許只是單純?yōu)榱苏勰r玖凜，也許是私心作祟，他前段時間有意將時玖凜朝畏光方向培養(yǎng)。

    也沒什么難的，不過是在他每次掙扎著爬向光的時候加大懲罰的力度，或是刻意把他拖到有光的地方懲戒。讓他久而久之在潛意識里形成“只要碰到那個東西自己就會受傷”根深蒂固的思想。

    哪怕他的理智仍在不斷提醒他，他所經(jīng)歷的這一切都是江池淵刻意為之，他不能就這么受江池淵控制……

    可是真的太疼了啊，二次分化后痛覺神經(jīng)本就比之前敏感的多，更別提江池淵跟條瘋狗似的動不動就毫無理由沖上來咬他一口。

    他的實驗很成功。

    時玖凜現(xiàn)在站在陽光下時會控制不主的心慌意亂，直冒冷汗。嚴重一些的時候甚至連肌rou都會控制不住的痙攣打顫。

    渾身上下被恐懼感裹挾的感覺著實不怎么好受，他抑制不住的草木皆兵，總覺著會有一道鞭子劃破空氣極重的落在他的脊背。

    江池淵長舒一口氣，淡淡道：“是啊，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輕易的死，不然我去哪再找一個這么稱心的玩具？”

    前方?jīng)]有遮擋物，陽光和陰影處形成了清晰的明暗分界線。

    時玖凜停下腳步，悶聲應道：“可我也并非一開始就讓您這么稱心如意?！?/br>
    還不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懲罰中逐漸摩挲出來的。

    江池淵牽住他的手，也不管他情不情愿，自顧自把他拉向有光照著的地方。

    時玖凜咬牙，小腿都在顫抖。

    一個畏懼光的人，還在妄想向陽生長，也是足夠好笑的。

    時玖凜撲通一下跪在地上，眼睛濕潤，近乎哀求道：“別再往前走了，我們回家吧。”

    江池淵蹙眉：“這是由你做主的？”他頓了頓，臉色愈發(fā)陰沉，補充道，“既然這么喜歡跪著就別站起來了，爬著走?！?/br>
    第83章 贖罪

    可分明是江池淵親自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的。

    時玖凜靜靜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覺得諷刺至極。

    “既不想我死，又不給我活著的希望……哪有那么好的事。”

    他站起身，拍干褲腿上的灰塵，憑著那股莫名其妙的勇氣第一次如此直白的違抗江池淵命令，悶聲轉(zhuǎn)頭就走。

    出乎意料的是，江池淵并沒有追上來。

    他只是看著時玖凜因為腳腕處有傷而略顯踉蹌的背影，心底莫名煩躁。

    他伸手在兜里摸了摸，卻沒能摸到一根能短暫緩解情緒的煙。

    算了。

    江池淵有些頹然地垂下手。

    事情都已經(jīng)做到這個地步了，他早就沒了回頭的余地。

    ——

    時玖凜只要一閉眼就會看見那間被血浸透的房間和地上殘缺破敗的尸體。

    腐爛的斷肢，布滿泥垢的衣裳……

    夢中的他被嚇到了，張大嘴想要尖叫，可嗓子卻好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般發(fā)不出一點聲響。

    就這么眼睜睜看著那些鋒利的東西一寸寸割開自己的皮rou，骨rou分離。

    他從疼痛中驚醒。

    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

    時玖凜坐起身，把自己縮成一團，頭埋在臂彎里小聲嗚咽。

    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犯不著這么矯情。

    時玖凜在心底不斷警告自己。

    可眼淚還是不斷涌出，甚至濡濕了整條小臂。

    江池淵被他的動靜吵醒，本有些不悅，卻在看到他蜷縮顫抖的模樣時把即將脫口而出的責備咽了下去。

    他沒有開口。

    屋內(nèi)一時間只能聽到鐘表走動時的“嗒嗒”聲和時玖凜略顯沉重的喘息。

    江池淵抱住他，側(cè)頭吻他的發(fā)絲和眼淚，嗅著他身上那股信息素，手上的動作愈發(fā)放肆猖狂。

    時玖凜本就不指望他能真的耐下心安慰自己，咬著牙沒有反抗。

    哪怕眼尾還掛著淚珠，卻還是乖乖打開了身體，放任他溫熱的手掌在自己身體上四處游走打轉(zhuǎn)。

    他閉上眼睛，不愿意去看自己的身體是如何被他一步步撩撥的起了反應。

    真惡心啊。

    毫不意外的，接下來是江池淵密不透風，壓抑又窒息的侵略。

    時玖凜手扶著他的肩膀，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指甲深深嵌入，在他肩膀處烙下數(shù)道紅痕。

    他垂頭，發(fā)絲掩住了大半張臉，好半天才啞著嗓子凄凄開口：“你是真的不怕就這么弄死我啊……”

    江池淵撲哧一下笑出了聲，溫聲道：“怎么了寶貝，我在幫你啊。不是失眠嗎，累了就能睡著了。”

    時玖凜沒心思和他拌嘴。

    他仍然沒能從那個被血染透的屋子里緩過神。

    明晃晃的刀刃抵住他的要害，一刀接著一刀刺入，經(jīng)脈被盡數(shù)挑斷，刀尖摩擦骨縫，疼到顫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