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奢[娛樂圈] 第106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過云雨、七零之工具人男配覺醒了、復(fù)仇遊戲-紳士俱樂部、你吃飯沒有、纏金枝(古言1v1,先婚后愛)、淪陷為Enigma的籠中雀[ABO]、酬愿(1v1 偽骨科 雙向救贖)、葉府嬌嬌(NPH)、頂級寵愛、男朋友太拽怎么辦
71 經(jīng)紀人匆匆走進蘭苑時, 看到孔如琢正站在窗邊,不知道在看什么。 今日東城陰云密布,正醞釀一場大雨,沉沉的鉛云卷著濃重的水汽, 自地平線的盡頭一路鋪墊至目力可及的每一寸角落。 她穿著件白色的襯衫, 有些寬大,領(lǐng)口的鎖骨在灰藍色的天空下, 像是收攏了翅膀的蝴蝶。一頭濃黑幽云般的發(fā)挽在腦后, 露出一張光潔蒼白的面孔。 大概是一夜沒睡, 她的眼下泛著一點伶仃的黛色, 美麗的臉上卻看不出半分倦意, 只是神情安靜地望著外面。 經(jīng)紀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 看到檐下種著的石斛開了花,成串地綴在枝頭,像是一顆顆淡金色的鈴鐺。 經(jīng)紀人有些詫異。 小祖宗這會兒了, 居然還有閑心賞花。 畢竟連他接到電話, 知道蒲總失蹤的消息, 都一晚上沒睡著。 求爺爺告奶奶, 逼著他那群表面兄弟替他仔仔細細地翻了一遍, 總算翻出了一點東西來。 這么一點東西, 就花了不知多少錢。 經(jīng)紀人也不敢私藏, 第一時間就趕來想要告訴孔如琢。 可看孔如琢正出神, 也沒敢開口打擾。 反倒是孔如琢沒有回頭,卻忽然開口,語調(diào)平靜問:“怎么樣了?” 經(jīng)紀人連忙匯報說:“蒲總的行蹤挺隱蔽的。他都是私人飛機, 去的又都是些沒什么秩序的地方, 連起飛手續(xù)都不需要。最后還是入侵了那邊駐扎的軍隊的雷達記錄, 才勉強找到了一點方向?!?/br> 經(jīng)紀人將資料遞過去,孔如琢垂眸翻看。 雷達記錄上顯示,蒲又崇那輛私人飛機是從斯曼海邊起飛,一路向南,到了文汲降落后,便再也沒有起飛。 所以說…… 他有極大的可能,現(xiàn)在還在文汲。 孔如琢放下文件,吩咐經(jīng)紀人:“替我安排飛機,我要去文汲?!?/br> 經(jīng)紀人嚇了一跳:“你跑過去能干什么?小祖宗,那邊正打仗呢,你跑過去,不是添亂嗎?” 文汲屬于東南亞,那一片區(qū)域,這幾年都不安穩(wěn),無論是蒲來還是桑班度,又或者文汲,都是一片軍丨閥丨混丨戰(zhàn)。 孔如琢沒說話,只一雙烏影沉沉的眼睛,靜靜望著經(jīng)紀人。 經(jīng)紀人被她看得心里有些發(fā)酸。 什么時候,見過這位小祖宗這樣的表情。 明明不言不語,可就是讓人莫名覺得,她的一顆心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蒲總啊蒲總,你可真是藍顏禍水。 經(jīng)紀人到底還是投降:“想去也不是不行,但你得給我時間安排。那邊最近戒嚴,各國飛機一律不準入境。況且,這種事也不急于一時……” 孔如琢打斷他:“你知道殺一個人,最短只需要多長時間嗎?” 經(jīng)紀人被她問住了。 孔如琢抬起手來,食指和大拇指比了個□□的形狀,秀麗的指尖點在太陽xue上,拇指輕輕地,扣下扳機。 “砰——”她說,“一瞬間就夠了。” 而蒲又崇已經(jīng)失聯(lián)了三天。 經(jīng)紀人被她嚇了一跳,更為她眼神中那安靜而盛大的破釜沉舟所震驚。 如果蒲總真的出事…… 經(jīng)紀人不敢再想下去,連忙保證,會立刻安排。 卻又勸孔如琢:“最快也要幾個小時,你先去睡一覺養(yǎng)養(yǎng)神。不然這副模樣,路上就要垮了。” 看經(jīng)紀人答應(yīng)她,孔如琢也不再執(zhí)拗。 站起身來,向著樓上走去。 陰天,不用拉上窗簾,房內(nèi)也暗得可怕。 她躺在那里,身體累得要命,可一閉上眼睛,便翻來覆去地想起蒲又崇。 想到他送給她的那顆星星,又想起火光中,他從車子的殘骸中小心翼翼抱起她。 火光盛大,映得他的面容,有種古典油畫般的濃重艷麗,英俊得生出了悲天憫人的深情。 “滴答,滴答——” 火光中,泄露的汽油仍在一滴滴落下。 孔如琢猛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著了。 這里也沒有什么汽油,剛剛的響聲,分明是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發(fā)出的聲音。 手機輕輕地震動著,孔如琢疲憊地伸出手來,看了一眼屏幕,發(fā)現(xiàn)是個陌生號碼。 若論平時的習慣,這樣的電話,孔如琢是不會接的。 可她凝視著屏幕上,“未知歸屬地”五個字,鬼使神差地,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是凌亂的雨聲,傾盆一般,重重地砸在無數(shù)葉片上。 男人的呼吸聲有些急促,語調(diào)飛快地和她說:“蒲三讓你等他?!?/br> 孔如琢猛地瞪大眼睛:“勖北壬?” 勖北壬沒想到孔如琢居然能認出自己的聲音,正往胳膊上纏紗布的手微微一頓,旋即把叼在嘴里的煙頭給吐了。 “是我?!?/br> “蒲又崇呢?” “失聯(lián)了?!?/br> “你沒跟著他?” 勖北壬罵了一句:“那個王八蛋,把我甩下,自己跑了?!?/br> 孔如琢問:“是他走之前,讓你打這個電話給我的?” 勖北壬沒想到孔如琢猜到了:“他說如果自己三天內(nèi)沒有回來,他二哥會知道這件事,那你也就知道了。以你的脾氣,肯定會想來找他?!?/br> 哪怕是這樣的時刻,孔如琢也忍不住翹起一點唇角:“蒲又崇這個人,倒是什么都算到了?!?/br> “他是出了名的算無遺策,就是膽子太大。” 勖北壬一想起自己睡了一覺,一睜開眼發(fā)現(xiàn)蒲又崇跑了的時候,那種心情,實在是沒辦法說,忍不住又想罵蒲又崇,還好想起了正事。 “他讓我轉(zhuǎn)告你,說他一定會按時赴約,要你不要去找他?!?/br> 孔如琢沉默一會兒:“如果他回不來了呢?” 勖北壬的語氣也沉重起來:“他說……他的財產(chǎn)都留給你,讓你不必為他牽掛?!?/br> “不必為他牽掛?”孔如琢輕輕念了念這幾個字,忽然冷笑一聲,“說的真是大義凜然。我倒不知道,該不該盼著他回來了。” 勖北壬也覺得,蒲又崇這么說…… 其實挺殘忍的。 他剛想出言安慰孔如琢,卻聽到她恢復(fù)了平靜。 “既然他計劃好了一切,那我就等著他??扇绻Ъs……” “那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相信他了?!?/br> - 經(jīng)紀人把這輩子的人脈都用上了,總算在兩小時內(nèi)搞定了前往文汲所需的一切。 他生怕晚回來一步,孔如琢就自己跑了。 緊趕慢趕,推開門時,卻看到孔如琢正在吃飯。 桌上琳瑯滿目,洋洋灑灑,廚房中張媽正端著新做好的菜出來。 路過經(jīng)紀人身旁時,還招呼他說:“飯菜做得多,一起來吃啊。” 經(jīng)紀人一頭霧水地在孔如琢對面坐下。 孔如琢夾著一只蟹粉小籠蘸醋,眼也不抬和他說:“我不去文汲了?!?/br> 經(jīng)紀人:…… 那他這兩小時生死時速不是白費了? 經(jīng)紀人問:“你怎么改主意了?” “那邊不是正在打仗,太危險了。” 經(jīng)紀人:…… 經(jīng)紀人甚至懷疑,孔如琢是調(diào)虎離山。 為了讓他放松警惕,故意這么說的。 可孔如琢慢條斯理地吃完四只小籠,又喝了半碗茯苓粥。 這才和經(jīng)紀人說:“還有首映禮的禮服,替我換個顏色?!?/br> 之前定下的禮服是香檳金。 經(jīng)紀人奇怪道:“你想要什么色?” “黑色,或者白色都行?!笨兹缱恋?,“要是蒲又崇沒回來,也算我為他披麻戴孝了。” 經(jīng)紀人:…… 短短一會兒時間,經(jīng)紀人已經(jīng)無語三次了。 經(jīng)紀人百思不得其解,孔如琢到底是怎么想通了的。 可觀察了幾天發(fā)現(xiàn),孔如琢是真心實意,不打算去找蒲又崇了。 奇了怪了,看當時小姑奶奶那個勁頭,經(jīng)紀人真怕蒲又崇真出了事,她會殉情。 怎么突然就改了態(tài)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