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奢[娛樂圈]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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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她上次意外摔斷了腿,mama和經(jīng)紀人全都對她嚴加看管,別說飆車了,連開車都不許她碰一下,替她配置了司機,二十四小時都跟著。 孔如琢覺得自己開車技術(shù)很好,車上帶著人的話,也會收斂一二。 但她今天,就是故意嚇唬潘頌蘊的。 要不是潘頌蘊,她也不會成了蒲又崇的“小三”。 不過現(xiàn)在氣已經(jīng)出了,孔如琢倒是無聊了起來。 “今晚我來開。” 潘頌蘊瞪大眼睛,一臉驚恐:“還是我來吧。你開了這么久,快點休息一下吧。” 再讓孔如琢開下去,她真怕自己下次上熱搜的時候,跟在名字后面的是“香消玉損”四個字。 她主動要開車,孔如琢也不和她搶,交換了位置之后,降下車窗,悠閑地和彈幕上的粉絲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 播了一天,直播間了除了粉絲以外,也多了些路人,還有黑粉聞風而動,也涌了進來。 孔如琢輕輕一掃,便看到了不少罵她的話。 沒什么新意,全在微博上看到過了。 車子開動,夜風便涌了進來。 郊外的空氣清澈凜冽,帶著點草木特有的辛辣氣息。 大概是今天坐車太過驚險,潘頌蘊開得極為小心翼翼。 孔如琢被晃得有些困了,和潘頌蘊說:“一小時之后叫我起來換班。” 潘頌蘊應(yīng)了,卻打定主意,絕對不喊孔如琢起來。 她累一點就算了,總比被孔如琢帶著坐云霄飛車要好。 - 細碎的水珠瀉落在窗上,沿著花了的玻璃緩緩地往下流淌,淅淅瀝瀝,像是雨聲。 旁邊還有隱隱約約的哭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入耳中。 孔如琢睫毛輕輕顫抖著,許久,終于費力地睜開眼睛。 天地倒懸,透過頭頂?shù)拇澳芸吹玫教炷簧系男恰?/br> 像是撒了滿天的銀米,閃爍不定,又如一雙惶急的眼,盈盈落著淚。 渾身都像是碎了一樣疼,孔如琢到抽了一口冷氣,總算借著這點痛意,回憶起發(fā)生了什么。 剛剛孔如琢正在閉目養(yǎng)神,忽然聽到潘頌蘊驚呼一聲。 路邊有什么突然躥了出來,哪怕孔如琢第一時間就去扶方向盤,可潘頌蘊仍是向著一旁猛打方向盤。 不出意外的,車翻了。 現(xiàn)在兩個人都被壓在車下,剛剛的哭聲,就是潘頌蘊發(fā)出來的。 孔如琢被她哭得有些心煩,勉強提起聲音:“你哭什么?” 哭聲一頓,潘頌蘊驚喜道:“孔如琢!你沒死!” 孔如琢被她氣笑了:“托你的福,還健在。” 潘頌蘊聞言,又哭了起來:“我以為我把你害死了……” 她只是想當影后,想要壓過孔如琢一頭。 可真的沒想過要把孔如琢給害死。 孔如琢覺得自己哪里都疼,尤其是左臂和左側(cè)小腿,疼的格外厲害,稍稍一動,冷汗就落了下來。 大概是斷了。 孔如琢憑借豐富的經(jīng)驗,判斷出了自己的傷勢。 她又問潘頌蘊:“別哭了,你哪里受傷了嗎?” 潘頌蘊抽抽噎噎道:“好像腳扭到了。” 孔如琢:…… 怎么她就傷得這么重? 可現(xiàn)在不是講公平的時候。 孔如琢側(cè)眸,看到窗上正往下滴落黑色的液體。 油箱被撞壞了,剛剛的雨聲,原來是汽油流下來的聲音。 再在這里待下去會有危險。 孔如琢勉強撐起身子,掰了一下身邊的門把手。 可惜車子變形太嚴重,門根本打不開。 孔如琢問:“你那邊車門能打開嗎?” 潘頌蘊一邊哭,一邊拉了拉車門:“打不開。我們是不是要死在這里了?” 孔如琢說:“你再烏鴉嘴下去,我就被你吵死了。” 潘頌蘊立刻閉上了嘴。 起碼潘頌蘊還算聽話。 孔如琢深吸了口氣,勉強抬起手臂,推了推四周,總算找到一塊松動的地方。 她示意潘頌蘊:“和我一起推這里?!?/br> 潘頌蘊連忙照做,兩個人推了半天,總算推出一條縫來。 鼻端汽油的味道更濃了,孔如琢讓潘頌蘊讓開,一只手抓著旁邊的扶手,硬是把卡在縫隙里的右腿給拔了出來。 雪白的肌膚上,滿是斑斑駁駁的劃痕,血珠沿著膝蓋滾落。 潘頌蘊只掃了一眼,就感同身受地疼了起來。 “你在流血!” 這么一點動作,就讓孔如琢疼得眼前一黑,連耳中都響起了嗡鳴聲。 她抿住唇,沒有回答潘頌蘊的話,只是盡力蜷起腿來,重重踹在那塊松動的鋼板上。 一下,兩下,第三下時,鋼板終于被踹開了。 月亮的光立刻落了進來,連帶地上四下蔓延的汽油,也映得像是深海。 孔如琢問潘頌蘊:“還能動嗎?” 潘頌蘊用力地點頭。 孔如琢便說:“爬出去?!?/br> 潘頌蘊已經(jīng)被嚇傻了,聞言下意識聽從孔如琢的指揮,沿著那道小口爬了出去。 她觸碰到地面的時候,又哭又笑:“我出來了!我沒死!” 孔如琢提醒她:“往旁邊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潘頌蘊剛要起身,卻又反應(yīng)過來:“你怎么不出來?” 孔如琢滿頭都是冷汗,緩了一會兒,低聲回答說:“我的腿被卡住了。這里隨時可能爆炸,我要是死了,你記得幫我和我的經(jīng)紀人說,讓他們用我十八歲時拍的那張照片當遺照。我覺得我那個時候最漂亮?!?/br> 潘頌蘊愣了一下,以為她在開玩笑,轉(zhuǎn)身就要爬回來:“我拉你出來!” “快滾。”孔如琢冷冷道,“我好不容易替你把門踹開了,你要是回來,我不是白疼了?!?/br> 她很怕疼的,平常手指頭被劃破一個口子都要掉眼淚。 可疼到了極點,原來連眼淚都沒力氣掉了。 看潘頌蘊不走,孔如琢只好換了個理由:“你要是真舍不得我死,旁邊就是國道,你跑快點喊人來救我?!?/br> 潘頌蘊如夢初醒:“你等著,我馬上回來!” 四周總算安靜下來,孔如琢舒了口氣。 旁邊是國道不假,可為了拍攝方便,導演組特意選了一條人跡罕至的路線,又為了直播的真實,整個旅程只有她們兩人,不帶任何的工作人員。 哪怕是導演組,想要及時趕來,最少也要半小時。 更遑論路過的車輛了。 不會真死在這里吧。 頭頂落下一滴粘稠的液體,恰好落在她的手上,孔如琢搓了搓指尖,感覺自己挺倒霉的。 大概是投胎時候,把好運都用完了。 不然怎么會好端端上個直播節(jié)目,也能出這樣的意外。 她倒也不怪潘頌蘊。 誰也不會想到,忽然有動物躥出來,躲閃只是本能反應(yīng)。 空氣漸漸熱了起來,孔如琢已經(jīng)懶得去看,到底是哪里起火了。 她這一生,也算是傳奇,只是落幕時,不太漂亮。 如果被蒲又岑知道,她突然死了,不知道蒲又崇會是什么表情。 會為她掉眼淚嗎? 還是挑一挑眉,覺得她是自討苦吃。 失血的感覺涌了上來,孔如琢不再覺得疼,只是覺得有些困了。 她慢慢合上眼睛,盡力擺出自己最從容的姿態(tài),卻聽到角落里,手機響了起來。 手機質(zhì)量不錯,屏幕都摔碎了,居然還能正常使用。 孔如琢本來不想管,可是看到上面的姓名時,頓了一下,到底還是用自己最后的力氣,把手機給撿了起來。 “什么事?” 電話那邊,是很大的噪音,像是呼嘯的風,洶涌地灌入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