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10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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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二十四年六月,隆慶帝自陳己過,不顧大臣挽留,宣布退位。 隆慶二十四年七月,時任太子趙珣登基,改元至和。 朝中平穩(wěn)接替之際,禮部和宗正寺卻一夕之間忙得天翻地覆。 原本迎娶太子妃之禮因趙珣登基,規(guī)格瞬間提至最高,準(zhǔn)備了五個月的儀禮悉數(shù)推倒重來,眾臣叫苦不迭,卻不得不兢兢業(yè)業(yè)地趕在大婚之日前將帝后的婚禮準(zhǔn)備妥當(dāng)。 洛之蘅驟然從未來太子妃變成了未來皇后,頗覺恍惚之際,也覺得措手不及。忙碌之余,慌慌張張地捧起被她束之高閣的載有大典之禮的書冊,如饑似渴地研讀起來。 不僅自己讀,還不時拉著趙珣討教。 第六次提起大婚當(dāng)天應(yīng)當(dāng)注重的禮節(jié)時,趙珣終于不耐地抽出她手里的書,嚴(yán)肅道:“洛之蘅?!?/br> 洛之蘅愣愣:“???” “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來找你,你就只想和我說這些?” “那不然聊一聊婚服?”洛之蘅偏頭道,“昨日尚衣局的宮人來找我商議——” “尚衣局?”趙珣眉梢一挑,“他們不敢去找我,便來折騰你?” 洛之蘅無辜地眨眨眼。 趙珣刮了下她的鼻尖,諄諄道:“那些宮人慣會看碟下菜,你初來乍到,不要太好說話?!?/br> “但他們是來找我商議咱們的婚事——” “歷代皇室婚事皆有定例,你有想要更改的想法嗎?” 洛之蘅想起歷代帝王復(fù)雜莊重的婚儀,慌忙搖頭。已經(jīng)夠麻煩隆重兼之面面俱到了,她可不想再給自己徒增煩惱。 趙珣哼笑道:“這就是了?!?/br> 洛之蘅陡然明白過來:“所以他們來找我商議婚服是假,來探我的底細(xì)才是真?” “不然呢?”趙珣提醒道,“先前按迎娶太子妃制準(zhǔn)備的時候,他們可曾動輒來詢問你的意見?” 洛之蘅搖搖頭:“只選了布料和量了身,我還以為——” “你是太子妃時,后宮有秦貴妃掌管。如今皇帝退位,今后你便是坐鎮(zhèn)后宮之人。他們自然要趕著時機來探探未來上峰的底細(xì)?!?/br> 洛之蘅也反應(yīng)過來,不由懊惱地垂下頭:“是我疏忽了?!?/br> 趙珣好笑地看著她。 洛之蘅自我反省了片刻,又嘆氣道:“咱們兩人的婚事,典禮有禮部和宗正寺cao辦,婚服有尚衣局趕制,宴席有御膳房cao持……大大小小都有典章定例,咱們兩個正主反倒清閑得很?!?/br> “我可不清閑?!?/br> 洛之蘅瞥了他一眼,糾正道:“對,你還要批閱奏章,審議軍國大事。” 趙珣笑著道:“你也不清閑?!?/br> 洛之蘅攤攤手:“我有什么事做?” 趙珣沉吟片刻,認(rèn)真道:“做你想做的事,然后……等我來娶你?!?/br> “阿兄這話,”洛之蘅嫌棄道,“好沒有新意。” 趙珣也不惱,好整以暇地道:“那你說些有新意的讓我聽聽?!?/br> “……” 兩人坐在屋脊上。 洛之蘅也不擔(dān)心掉下去,放松地靠著他的肩背,仰頭望著高懸透亮的明月。 “我想起來了?!彼鋈坏馈?/br> 趙珣正想問她想起什么,話到嘴邊,忽然一頓。 洛之蘅笑道:“隆慶十一年的夜宴,我和旁人家的小孩兒起了沖突,自己跑去玩兒,結(jié)果迷了路,在御花園的角落里看到的那個小孩兒,就是阿兄,是不是。” 趙珣“嗯”了聲:“是我?!?/br> 洛之蘅靠在他肩上,思緒驟然回到隆慶十一年的夜宴當(dāng)晚。 她們同齡的稚童一道玩,幾個人男童玩投壺輸給了她,便拿她是女孩兒來嘲諷。她惱怒之下諷刺回去,不肯再和他們一道,便獨自跑回去想要去找阿爹。 結(jié)果七拐八繞之下迷了路,偶然就遇見了一個長得粉雕玉琢、分外精致好看的男孩兒被人為難,她怒從心起,沖上前去替他解了圍。 那時她的不能辨認(rèn)之癥尚不嚴(yán)重,被他的相貌驚為天人,稀奇地湊著和他玩。 小男孩兒人雖不大,卻顯得冷淡,即便她再熱情,也只是不時蹦出只言片語。 直到聽到有人遠(yuǎn)遠(yuǎn)喚她的名字,依依不舍打算離開之際,小男孩兒才屈尊降貴般地問了句:“你會記得我嗎?” “當(dāng)然會呀。”她當(dāng)時回答得分外痛快,“只要你一直這么好看,我就永遠(yuǎn)不會忘了你。” 后來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她的不能辨人之癥一夕加重,她雖記得深宮中那位被人為難的小男孩兒,卻將他的相貌望得一干二凈。偶然想起,也只是以為那只不過是哪家大人的幼子,從未聯(lián)想到趙珣身上。 直到發(fā)現(xiàn)她意會錯了和趙珣真正相識之日,才陡然又翻起記憶中的這樁事。 “阿兄當(dāng)時怎么會被旁人欺負(fù)了?” 趙珣輕描淡寫地道:“我當(dāng)時不喜歡宮人跟著,那個人把我當(dāng)成了宮侍,嫉妒我長得好看。剛一發(fā)難,就被你發(fā)現(xiàn)了。” 洛之蘅被他逗得發(fā)笑,正想感嘆他果然自小就對相貌這般看重,轉(zhuǎn)念想起,當(dāng)時在平川,他滿眼失望地喊她“小騙子”,又想起,他初到南境時,執(zhí)意問她他長得好不好看…… 曾經(jīng)一無所覺,如今再度回想,才陡然發(fā)現(xiàn): 那句稚言只是她記憶中的滄海一粟,卻被他奉為金科玉律,銘記于心十?dāng)?shù)年。 洛之蘅心中又酸又疼,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怎么了?”趙珣好笑地問。 洛之蘅低低道:“忽然覺得,我喜歡阿兄喜歡得太晚了些。” 趙珣微愣,看清她的神情后,眸光一軟,卻故意拖著聲調(diào)問:“那怎么辦呢?!?/br> 洛之蘅學(xué)著他的模樣故作沉吟,煞有介事地道:“那余生,我只能多愛你一些了。” 月光下,她的眸光亮如星子。 趙珣一怔,半晌,眼神浮上深深笑意,緩緩抬起與他十指相扣的那只手。 “不晚,”他在那只纖長白凈的手背上虔誠印下一吻,“只要你肯愛我,那就什么時候都不晚。” 被他觸碰的地方驟然一燙,她心跳失序,下意識想要輕顫,卻強忍著沒有動作。 許久,趙珣抬起頭,眼神溫柔。 “阿兄?!甭逯繉ι纤难凵?,“我給你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br> 趙珣:“是什么?” 洛之蘅感受著手中的溫?zé)?,輕聲道:“等大婚之日,你就知曉了。” 她這般說,趙珣只好強壓著好奇,愈發(fā)期待起大婚的那一天。 九月初十,秋高氣爽,萬里無云,是萬事皆宜的好日子。 盛京從天蒙蒙亮就熱鬧起來,鳴鑼打鼓聲響徹天際,百姓早早起身,圍堵在大街小巷旁翹首張望。 紅氈從宮門口一直鋪陳到南境王府,士兵立于街道兩側(cè),腰間皆系了紅綢。迎親的隊伍自皇宮而出,隨侍宮女手持喜糖,沿路散發(fā)著喜氣。 這一場迎親盡數(shù)按典章辦事,新登基的皇帝從始至終都極守規(guī)矩,唯一出格之處,是他執(zhí)意要在新婚當(dāng)日親迎新后。 大小官員磨破了嘴皮子也沒能讓他改變心意,最后還是已經(jīng)避居別宮的太上皇出面,調(diào)停了這一場風(fēng)波。 最后當(dāng)然是官員退讓。 新帝如愿以償?shù)卦诔苫楫?dāng)日,騎著駿馬,如普通的兒郎般走出宮城,迎向他的新婚妻子。 新婚之喜彌漫在整個皇城,沿途的百姓不吝為新帝新后奉上如海的祝福。 直到迎親的隊伍重新進入宮城,沿街的百姓已然津津有味地停在原地。 在禮部的主持下,一對新人順順利利地完成了大半繁瑣莊重的儀式。 三拜禮成,至宗廟拜祭天地,祭告祖先。 群臣分列兩側(cè)。 新帝和新后相視一笑,手牽著手,并肩走向高臺。 鮮紅的嫁衣似烈焰般熱烈張揚,鳳冠精巧貴重,嵌寶石,垂金穗。如玉般干凈無瑕的臉頰鮮敷盛妝,將她本就傾城的容貌襯得愈發(fā)動人心魄。 趙珣與她相視之時,敏銳地沒有錯過她眼中的驚艷。 想起今晨她差冬凌送來的新婚之禮,沒忍住,指尖輕輕劃過她的掌心,低聲問:“何時能辨認(rèn)出來的?” 新婚禮物是十三副人像,或嗔或怒,生動逼真,皆是他的相貌。 “忽然有一天就能看清了。”洛之蘅毫不遮掩,“當(dāng)年我自覺牽連阿娘,耿耿于懷,困于舊事,不得解脫,不能辨人之癥才會愈發(fā)嚴(yán)重。如今心結(jié)開解,眼前的迷障自然盡散?!?/br> “就是說,日后能像常人一般辨別人的相貌了?” “會比常人艱難些。”洛之蘅偏頭看了眼,莞爾道,“但阿兄這幅俊逸非凡的容貌,我過目不忘?!?/br> 趙珣故作為難地問:“那以后,我老了怎么辦?” 洛之蘅真心實意地道:“阿兄老了,也是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 兩人走過最后一級臺階,在祖廟前的高臺上相對而立,執(zhí)手站定。 趙珣的唇角抑制不住地上翹,聲音含笑,明知故問:“當(dāng)真?” “千真萬確。”洛之蘅仰頭對上他的視線,眸中獨獨映著他的模樣。 時間會帶走過客,歲月會蒼老容顏。但不論如何,他始終都是她心中明亮耀眼的花孔雀。 一如隆慶二十三年的春天,他光彩奪目地朝她走來。從此,趙珣之名鐫刻心間,再不能忘。 她認(rèn)真看著他,笑意璀璨,一字一字,鄭重其事: “我的趙珣,獨一無二,耀眼無雙?!?/br>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