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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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和趙明彰自行離開。 兩人一個回東宮,一個回惠王府。 臨分別時,太子忽然問:“我聽王大人說,給你安排的差事你推辭掉了?” 趙明彰面上閃過一抹不自在,慚愧道:“我還有諸多不足,去領(lǐng)差事恐會給諸位大人添麻煩,想等東西學得扎實些再說?!?/br> 太子眼神復雜地看著他,嘴唇動了動,最終沒發(fā)一言。 * 與此同時。 洛之蘅拿絲帕沾了溫水,小心翼翼地給她凈面。 林歲宜似是被這動作驚動,眼睫顫了顫,緩緩睜開眼。 “醒了?”洛之蘅輕聲詢問,“醒酒湯還沒送過來,要不要喝點溫水緩一緩?” 林歲宜怔怔看著她。 沒等來她的回答,洛之蘅想了想,還是決定去外間給她倒些水。 剛一起身,手忽然被人拉住。 她下意識回頭。 “阿蘅……”林歲宜神情哀傷,目光空洞,忍了許久,終于抑制不住低泣出聲,“原來,父親竟是要拿我來鋪他的青云路……” 第83章 林歲宜醒來已經(jīng)是翌日辰時。 宿醉后頭腦發(fā)脹,她揉按著額角,撐著一只手臂起身,下意識要喊貼身侍女的名字。 覆蓋在她身上的錦被隨著她的動作滑落,堆在腰間,余光瞥見被面的花樣,登時一愣,還未出口的話隨之頓在喉間。 她后知后覺地察覺出不對勁,怔怔放下手,睜開眼脧巡四周: ——床前不遠處架著扇繡有清溪垂釣圖的屏風,貼墻放置的雕花妝臺,上摞妝奩,桌面上攤著幾支簪花步搖,像是昨夜卸下未曾整理。 這是女子的房間,卻不是她的房間。 林歲宜悚然一驚,思緒遲滯地運轉(zhuǎn)起來,努力回憶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沒等她想明白,房門被人推開,腳步聲漸近。外間隱約傳來聲響,似有人在說話,又怕打擾她,只用了氣聲。 兩句話的功夫,有人輕手輕腳地靠近內(nèi)間,繞過屏風,瞧清情形后莞爾道:“醒啦,頭還疼不疼?” “阿蘅?”林歲宜怔怔問,“我怎么會——” 她分明記得昨日是和趙明彰一道喝酒,莫非,“是趙世子將我送來的?” “是他。”洛之蘅點點頭,并指探向她的手腕,確認她脈息正常,終于松了口氣,“可還要再歇會兒?” 林歲宜搖搖頭:“時辰不早了?!?/br> “正好,膳房準備了清粥,等你洗漱完恰能送過來?!甭逯空f著,將平夏提前準備好的衣裳遞給她,“你的衣裳沾了酒氣,被拿去漿洗了,先穿這套吧。” 林歲宜換好衣裳,洗漱過后,走到外間。 洛之蘅將盛好的清粥放到她眼前,解釋道:“醉后脾胃虛弱,忌口頗多,先用些清粥小菜將就一頓。你想吃什么,午膳時再讓膳房準備。” 林歲宜抿唇,微一點頭。 雖然是最普通的清粥,但廚子熬得顆粒分明,湯水和米?;旌系们〉胶锰?,入口軟糯,帶著股清香,引得人食指大動。 林歲宜慢吞吞地用了小半碗,殘存的酒勁兒被驅(qū)散,混沌了許久的腦海終于清明起來。 昨日的回憶浮上心頭,她喝粥的動作一頓。 “怎么了?”洛之蘅問,“不好喝嗎?” “好喝?!绷謿q宜輕輕搖頭,將一碗粥用完,才道,“我一夜未歸,家里人恐怕著急,不便久留——” 洛之蘅笑道:“我清早已經(jīng)派人去了林府,說你昨晚陪我挑選嫁衣的用料花樣,一時忘了時間,這才沒有歸家?!?/br> 她將事情安排得周到妥帖,林歲宜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洛之蘅仿佛沒有看到她罕見的不自在似的,待侍女撤下了殘羹,才若無其事地道:“林夫人允了你今日在外,你看看是想出游還是在府中歇著,恰好我今日有空,咱們一起?!?/br> 林歲宜未置可否,沉默了會兒,忽然問:“大皇子妃現(xiàn)下如何了?” “昨日我到時已經(jīng)被太醫(yī)救回來了。” 林歲宜點點頭:“人沒事就好?!?/br> 洛之蘅瞧著她沉靜的模樣,不由目露擔憂:“歲宜——” 林歲宜垂下眼,自嘲似的牽了牽唇角,苦澀道:“你是不是早就知曉,我父親他們打著什么心思了。” 洛之蘅沉默片刻,輕輕頷首。 “難怪……”林歲宜喃喃出聲。 她恍惚想起,正月初一時,明明大皇子妃虛弱憔悴,卻還是撐著病體進宮,又特意點了她和阿蘅說話。 又想起,明明阿蘅和大皇子妃沒有絲毫交情,太子和大皇子也并非兄弟情深,可阿蘅偏就一反常態(tài)地屢次去給大皇子妃診治。她曾還疑惑,似大皇子妃這般不缺太醫(yī)診治的人,阿蘅怎會如此契而不舍地去幫著她調(diào)養(yǎng)身體。 還有大皇子妃自戕前一日特意邀請她去府上,說的那些莫名其妙之言…… 曾經(jīng)的種種不解,如今悉數(shù)有了答案。 “你尚且能為我殫精竭慮,護我不被牽扯進是非之中,”林歲宜閉上眼,聲音發(fā)顫,“但我的生身父親,卻不遺余力地,想要將我送進龍?zhí)痘ue……” 洛之蘅看著她痛苦難言的神情,心中擔憂更甚。想要出言安慰,又覺得言語太過單薄,壓根抵不上什么用處。 她心中嘆息,輕輕拍了下她的手背。 林歲宜好似溺水之人終于抓到了賴以生存的浮木一般,本能地抓住洛之蘅的手。 她身體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似乎難以為繼般,喉間不時溢出幾聲痛苦的泣音。 洛之蘅面露不忍:“想哭便哭出來吧……” 話音落定的瞬間,林歲宜驟然痛哭出聲。 她閉著眼,腦海中盡是昨日回家后的情形。 父親和母親恰好在正廳中說話,問她今日說好要和郡主見面,怎么回得這么早? 大皇子妃自戕一事到底是皇家私事,她不好直言,只推脫說郡主臨時有事。和他們敘了會兒話,便起身回寢居。 一路上,她心里都在琢磨洛之蘅離開前說的那句話,隱有所悟,卻始終找不到能穿連起來的線索。 大約是洛之蘅當時的神情太過嚴肅,她總覺得心中惴惴不安,遲疑了許久,還是決定去向父親旁敲側(cè)擊一二,看看能否探聽到有用的線索。 她想得出神,沒有意識到正廳外侍人皆散,安靜得不像話。 于是一靠近正廳,便聽到他們在討論大皇子妃自戕之事。 鬼使神差的,她沒有出聲打擾,然后便聽到父親沉聲說,大皇子妃如今安然無虞,已然被太醫(yī)成功救回。 她覺得父親的語氣頗為奇怪,像是很遺憾大皇子妃安然無恙。 沒等她細思,下一瞬,就聽到母親嘆著氣附和,聲音滿含憂慮:“是啊,如今這樣,歲宜與大殿下的婚事不知何時才能提上日程,再晚幾年,歲宜的年齡便不合適了……” 她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么在不驚動他們二人的情況下離開,更不知道,她是怎么維持著冷靜,請了趙明彰幫忙離開。 她只知道,那時的心情,說是天塌地陷也不為過。 她一直都是最合父親心意的嫡長女,雖然不如兄長得他看重,不如小弟得他疼寵,從小卻也沒受什么委屈。提及婚嫁之事,父母也只說以她的心意為主,并不催促。 她從未想過,原來所謂的尊重她的心意,只不過是緩兵之計,是掩蓋他們真實意圖的謊言…… 大皇子、皇室…… 說是尊貴無邊,但與她又有什么干系? 明明是他們貪心不足,為何要利用她、賠上她的人生? 林歲宜想不通,只覺諷刺。 她以為和睦的家,原來竟是如此的不堪。 “阿蘅,”林歲宜斷斷續(xù)續(xù)地出聲,“我本來,是沒打算來盛京的……” 洛之蘅空著的那只手輕輕幫她梳理著散亂的頭發(fā),安靜地聽她傾訴。 彼時林少夫人已經(jīng)有孕多月,而林刺史上京的調(diào)令也已經(jīng)頒下。 她知道,母親定然是要陪著父親上京,南境只剩下兄長和嫂嫂,那時平川初定,想來兄長定然要被政事所擾,于是她便想著跟他們二人一道去楚州,還能照料嫂嫂一二。 她本已經(jīng)跟兄長商量好了去楚州的事宜,但母親百般推脫,又是說不放心她到時孤身上京,又是嘆氣兩個兒子都不在,若大女兒也走了,身邊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還說盛京才俊頗多,也到了該讓她議親的時候…… 父親當時沒有表態(tài),但這無疑是默許。 去楚州一事只好作罷。 她知道母親那些話半真半假,但即便只有五分真,也足以讓兄嫂及她心軟。 于是她只好隨父母上京,以為能夠陪伴他們給他們慰藉,卻從未想過,那些所謂的不舍,那些真真假假的哀泣,那些不動聲色的默許,最終都只有一個目的: ——把她作為投誠的物件,送給大皇子。 林歲宜只覺心臟抽搐似的疼,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洛之蘅心疼不已。 即便大皇子妃安然無恙,林歲宜不必去做大皇子的續(xù)弦,但于她而言,往昔親密無間的家人背地里卻在策劃這些事,說是天崩地裂都不為過。 洛之蘅不放心她這副樣子回家,索性派人去告訴林家,想在成婚前要林歲宜多陪陪她,名正言順地將人留在了南境王府。 林歲宜無可無不可,大約是受到的打擊太大,許久都沒有笑容,一個人時總是恍惚出神,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洛之蘅思來想去,決定還是要帶她多出去走走,轉(zhuǎn)移注意,免得她總想著那些糟心事。 恰是善德堂義診,洛之蘅不假思索地將林歲宜帶了出來。 義診的氛圍很是融洽,大夫和善,百姓質(zhì)樸。 林歲宜不通醫(yī)理,卻也力所能及地打著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