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美貌追妻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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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爹說了,不管是誰,只要是洛家的人,都不能忤逆阿娘。 阿爹如此,她自然也是如此。 那時的她從未想到,逃離的代價那么大。 大到她無法承受。 那個夜晚,大約是快到前線,壞人懈怠得緊。 往常他們都特意安排了人守夜盯著她們,那個晚上,他們卻十足懈怠。喝了酒后載歌載舞,睡到不省人事。唯一沒有飲酒的人,也靠著墻壁,不時小雞啄米般點著腦袋。 阿娘拿著口齒并用,借著偷偷打磨多時的發(fā)飾割斷了繩子,然后帶著她跑進(jìn)夜色里。 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的壞人拼命追趕。 阿娘告訴她,朝著那個方向一直跑,就會見到阿爹。 她要一個人跑過去,然后阿娘從另一個方向跑,她們二人在阿爹那里匯合。 她不肯。 阿娘摸著她的臉說:“蘅兒乖,你阿爹說你素來跑得快,阿娘定然跑不過你。所以你一定要快些找到你阿爹,讓他來找我,知道嗎?” 后面的追兵越來越近。 阿娘不再給她拒絕的機會,把她一推,自己朝著另一個方向跑去。 她沒辦法,只好一邊哭,一邊依著阿娘的指引去找阿爹。 她拼命跑,開始還能感受到痛,到后來,連痛覺都感受不到了,只想快點找到阿爹,讓阿爹去救阿娘。 外出探查敵情的士兵發(fā)現(xiàn)了她。 把她帶回了營帳,說是阿爹正在戰(zhàn)場上指揮,不能回來。還告訴她,會有人去找阿娘,讓她不要擔(dān)心,乖乖在營帳里等著,不要亂跑。 她當(dāng)然不會亂跑。 她要等著阿爹回來,等著阿娘回來,等著一家人團聚。 她一個人在阿爹的營帳中,裹著厚厚的被子,等了許久。 等到回來的兵士欲言又止地告訴她找到了阿娘。 等到戰(zhàn)鼓齊擂,回營的軍士歡呼雀躍著宣告戰(zhàn)爭的勝利。 等到阿爹戰(zhàn)甲未卸,看到她和躺在地上早已沒有了呼吸的阿娘時,驟然由喜變悲的哀慟。 她呆呆抱著渾身冰涼的阿娘。 不明白外面的人因為什么如此高興。 她只知道,在這一刻。 她所擁有的全部幸福都化為了夢幻泡影。 她再也沒有阿娘了。 第36章 洛之蘅在不斷上演的夢魘中浮浮沉沉,不得解脫。 她不知道在這些畫面中飄蕩了多久。 漆黑冰冷的畫面忽然一轉(zhuǎn),變成了綠意盎然的山間。 這里花草葳蕤,林木蔥郁,清泠泠的水聲悅耳動聽,不時有翩飛的蝴蝶在盛開的花朵上盤桓。 她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環(huán)境。無意識地走到溪水邊,清澈的水面上映出她帶著疑惑的面容。她彎腰,頭頂上忽然有樣?xùn)|西墜入水中。 ——是花環(huán)。 她慌手慌腳地?fù)炱鸹ōh(huán),有些茫然地想著:她怎么會有這個東西? 浸潤了溪水的花環(huán)染上冰涼的寒意。 她下意識打了個寒顫,慢慢找回自己的記憶。 對,花環(huán)是太子為了獎勵她學(xué)有所成贈給她的。 可是—— 太子在哪兒? 洛之蘅“騰”地直起身,轉(zhuǎn)眼看到花叢間正在擇選花草編織花環(huán)的太子。 她莞爾,正要上前。 眼前的畫面陡然一變,無數(shù)黑衣人驟然涌出,執(zhí)刀攜劍朝太子砍去。 她悚然一驚,高喊著讓他小心??商訁s毫無所覺,全神貫注地編織花環(huán)。 眼看著黑衣人越來越近,她顧不得自己手無寸鐵,不顧一切地跑過去想要帶他逃跑。 但她跑得愈快,太子就離她愈遠(yuǎn)。 原本幾十步的距離,卻似隔了個無法逾越的鴻溝般遙遠(yuǎn)。 她仿佛永遠(yuǎn)也沒有辦法阻止悲劇的發(fā)生。 小時候只能無力地看到阿娘往死局的方向跑。 長大了,仍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屠刀落在太子的身上。 洛之蘅驚呼一聲“殿下”,腿一軟,跌落在無底的深淵里。 強烈的失重感襲來。 她心跳錯序,驟然睜開眼睛。 意識空白幾息。 熟悉的環(huán)境映入眼簾,洛之蘅才緩緩找回神智。 原來只是一場驚夢。 她心有余悸地吁出濁氣,下意識抬手,想要拭去額上的冷汗。 還未等她動作,已經(jīng)有人先一步拿著絹帕輕柔地給她拭汗。 余光掃到絳紫的箭袖,是男子的衣衫。 她遲滯地想著,不是平夏和半雪,那是誰在照看她? “醒了?” 似是怕驚擾到她,昔日有些清沉的聲調(diào)刻意放得輕緩。 洛之蘅有些僵硬地偏頭,喃喃道:“殿下……” 太子好脾氣地應(yīng)了聲,細(xì)心給她拭干汗珠,又反過手,拿手背貼了貼她的額頭,凝神感知。 醫(yī)士說只要熱度降下來就沒有大礙,后續(xù)只需精心調(diào)理便可。 如今總算是退熱了。 太子不著痕跡地緩了口氣,收回手,正看到洛之蘅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看。 洛之蘅昏迷了兩日,容色憔悴得緊。面上蒼白如紙,往日泛著淡粉色的唇血色盡失,本就只掌可遮的臉更顯清瘦,小了一圈。 她不錯眼地望過來,眼神空茫,愈發(fā)顯得可憐。 太子心中忽然生出一抹難辨的異樣。 他微微蹙眉,按下不明的心緒,故作調(diào)侃地笑道:“方才不是還叫我,怎么這時不說話了?” 洛之蘅意識回溯,想起自己將將醒轉(zhuǎn)時意識昏沉間的下意識舉動,有些赧然地抿了下唇:“我……” 她昏迷多時,眼下思緒轉(zhuǎn)得慢,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辯駁之詞,只好笨拙地轉(zhuǎn)移話題:“殿下怎么在這兒?” 太子看破不說破,笑了下,順著她的話解釋:“叔伯在這里守了多時,方才用膳去了,我便來替他守一會兒。” “那平夏和半雪——” “醫(yī)士將將替你診過脈,你的兩個侍女,一個在給你煎藥,一個跟著醫(yī)士取藥去了?!?/br> 洛之蘅了然頷首,歉然道:“勞殿下費神了?!?/br> “舉手之勞。”太子不以為意。 客氣地寒暄之后,滿室靜默。 太子不出聲,洛之蘅兩日水米未進(jìn),口干舌燥,更是不想再多費口舌。 她平躺回去,雙手無意識地攥著被角,慢吞吞地想,也不知道平夏和半雪何時回來。 昏睡的時候不覺,如今說了些話,愈發(fā)覺得喉間干澀灼熱,難耐得緊。偏偏守在旁邊的是太子,她著實不好支使,只能兀自忍耐。 她目視帳頂,百無聊賴地想著,太子智計過人,除了對自己的容貌有過分偏執(zhí)的愛護外,似乎毫無缺點??捎谡湛床∪艘坏郎希瑢賹嵣璧镁o。 連需要給初初醒來的病人遞些溫水潤嗓都不曉得。 洛之蘅神游天外,食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抬著。 太子看著她的動作,眉梢微揚:“想什么呢?” 洛之蘅脫口而出地抱怨:“在想殿下怎么連照顧人都不會……” 尾音剛剛落定,洛之蘅猛然間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她一邊暗惱自己病中失了謹(jǐn)慎,一邊干巴巴地辯解:“殿下,我——” “孤自小到大確實未曾伺候過人?!?/br> 洛之蘅懊惱道:“我不是——” 太子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好整以暇道:“正好有空,你來說說,孤應(yīng)該如何照顧病人?!?/br> 他不惱不怒,反而一臉的虛心求教。 “……” 洛之蘅心虛地奉承道:“殿下顯貴尊榮,不需要學(xué)這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