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挺舍不得
書迷正在閱讀:白楊港俾(原名:《頂級曖昧》)、團寵嬌寶純欲風,寧爺一吻淪陷、把死對頭錯認成暗戀對象后、第一游戲設計師[星際]、權寵jian妃、重生九零,糙漢嬌妻養(yǎng)福娃、小縣令被迫登基(基建)、快住手,這根本不是豪門女配!、穿越不易,鼠鼠嘆氣、首輔寵妻手札
簡亓咬字清楚,呢喃的輕語落下來。 別的不說,冷臉的簡少爺還挺帥的。 簡亓原本就是清冷疏離的眉骨,此時下頜收得極窄,透著他獨有攝人心魄的迷魅蠱惑。 電梯門終于關上,給暗處偷拍的人留足了想象空間。 這對視里火花四射,好在理智尚存,曖昧的事情還沒開始進行陶桃叫了停。 “要不,您先按個樓層鍵再繼續(xù)?” 簡少爺識趣地退了半步離她些距離,走去刷了樓層卡。 “剛剛車庫里的人應該和追車的不是同一批人?!?/br> “什么意思?”問完之后陶桃恍然大悟,如果能惹簡亓不耐煩的跟車是S市的幫派勢力,剛剛蠢到暴露身份的只能是狗仔或是私家偵探了。 “狗仔盯著你做什么?”圈子里知名的娛記陶桃結識了大半,敢在這里蹲點為的是什么,不得而知。 “有人找來監(jiān)視的罷了。” 電梯到了44層,簡亓的這處房產,陶桃之前沒來過。 一進門看這裝修的華麗大氣倒有點不像簡亓的風格。 簡少爺走到吧臺倒了杯咖啡,問陶桃想喝什么。 桌上開著大半瓶紅酒,杯盞放在一邊。 發(fā)現(xiàn)了陶桃目光所至,“喝嗎,紅寶石波特挺助眠的?!?/br> 說完給陶桃倒了適量的一小杯,她難得的見簡老板打了個哈欠,叮囑了一句讓陶桃記得早點睡。 幾百平的房子,巨大的落地窗把S市的夜景繁華盡收眼底。 這地段現(xiàn)在的報價一平米大抵是陶桃剛工作前兩年的年收,陶桃不禁在心中感慨一句真是萬惡的資本主義。 “這房子是爺爺在成年的時候送的,之前原本打算拿來當做婚房?!?/br> “那真可惜了簡老板,和你結婚的是我?!碧仗疑炝藗€懶腰,放下包往客房走。 這話她不過隨口說說,在S市留房子當婚房,若不是老爺子指意的對象是陶桃,簡亓也該是和林紓晨修成個正果。 陶桃在圈子里打轉這么多年,在中上層走了一遭又一遭,看著一批又一批人來人往,仍然是站在門外的初學者。 有心之人捧著敲門磚讓她去敲門,去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陶桃始終帶著不諳世事的不解風情。 從無法招架到假意拒絕,心中腹誹現(xiàn)在壓自己一頭的以后都要還回來,一筆一筆慢慢算,心思也狠厲起來。 回看這些年的鬧劇樁樁,想當初為什么和簡少爺慪氣鬧翻。 原因看著可大可小,歸根到底不過是他們始終不對等。 導火索就是一根壓死駱駝的最后稻草。 所有人得知他們結婚領證的反應都是,陶桃運氣真好。 沒人問過她的感受,只當是理所應當,能嫁進簡家還抱怨什么。 提起她來,都說她好命,過世的母親也被人重新提起。世人都說是老天眷顧,好事情一次全開了眼,舍得落在陶桃身上。 把陶桃獲得一切歸功于母親在天有靈,無形的偏見一遍遍敲打著她。 陶桃從來都是扭不開的瓶蓋用牙擰也不愿意求別人的性格,自小就是旁人口中的爹不疼娘不愛。 說到底她其實是個防備心很重的人,性格里天生的缺失讓她極少與人交心。 就算喜歡簡亓也是遙望不可及,從沒想過真的去手摘星辰。 直到,簡亓告訴她總會有人愛著你。 陶桃信了,像是剛嘗到過甜頭的孩子,真的開始試著去愛別人。 那時候忘了自己從出生就是注定一路逃出生天的命,骨子里的傲氣拋在腦后軟著性子賴著簡亓。 來這人間一趟在漫天飛雪的黑夜里走向他,以為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太陽。 卻意外地發(fā)現(xiàn)對方與自己相比更加冰冷,簡亓分明是比她還要涼薄幾分的人。 拋開愛與不愛,陶桃總覺得簡亓現(xiàn)在于她的定位開始模糊了起來。 自己似乎從未摘掉濾鏡真的認識過他。 憑著感覺開了扇房門,房間布置讓人恍惚,像是走錯了地方。 慵懶舒適的氛圍感撲面而來,這是一個在二三十平米里開出的新天地。 燈座上刻著銀字,Taoamp;Jian。 墻上掛著幾年前陶桃親手做的軟木板畫冊。 環(huán)顧四周,簡亓把所有有關陶桃的東西放在了這里。 照舊為她準備了衣帽間,這間屋子隨時恭候著女主人的出現(xiàn)。 家居布局根據(jù)的是陶桃從前某天興起畫的室內設計,她不算專業(yè)的只粗粗描了框架便夸夸其談和簡亓說想把以后的房子改裝成這樣。 不用很大,但是能和簡亓窩在一方天地里生活在一起。 當時掉進愛情海里整日戀愛腦上頭,興沖沖地規(guī)劃著一切和簡亓有關的未來。 把日常寫進備忘錄里,等簡亓回來了碎碎念念地說給他聽。 繁瑣無度的事情做起來怎么也不會膩,閑來無事的假期便拉著簡亓去游樂園,出門前給兩人幼稚的搭配起情侶色系的衣服,請路人幫忙拍照。 照片洗出來一張又一張,做成蹩腳的畫框。 二十三歲的陶桃懂什么呢,她努力創(chuàng)造回憶記錄時光,瞻前顧后害怕簡亓會走。 覺得林紓晨總會回來,覺得自己至始至終沒有留住愛人的能力。 事實證明,擔憂總不會出錯,陶桃穿的婚紗是林紓晨設計嫁給初戀的圣裝,定制的戒指里藏著一串別有深意的數(shù)字。 她從不知道的另一種定義。 陶桃竟忍不住笑出聲了,不知笑自己還是笑簡亓。 還是關了燈,裝作從未來過。 走回客廳拿包,只剩吧臺一盞吊燈開著,燈帶發(fā)出的亮光照著氣氛迷蒙起來。 陶桃端起方才簡亓倒的那杯酒,假模假樣問簡亓客房到底是哪一間。 “左轉第一間,當然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住一間。” 那就是剛剛進去的房間,至于簡亓后半句話陶桃習慣性地選擇忽略。 還是拉不下臉面,扯開直白地問簡亓為什么要把房間裝成這個樣子。 想到吃飯的時候打斷簡亓要說的話,換個話題問他當時想說什么。 “林紓遇要出國了,如果有時間希望我去送他。“ 陶桃挑眉,一臉就這事能打上十多分鐘的電話的不可置信。 簡亓接的確是林紓遇的電話,不過后面還處理了些公事。 少年和他交代近況,“簡亓哥我拿到森格教授的offer了,應該月底出國,我的病現(xiàn)在也好多了?!?/br> 簡亓真誠地道了恭喜,叮囑他按時吃藥,還是要記得去機構復診。 對面問了句,“簡亓哥會來送我嗎?” 簡亓答得坦率,只說如果有時間的話,回答里拒絕的意思明顯。 “陳柯到時候會過來的,”轉頭隔著玻璃看到店里認真燙起碗筷的陶桃,話鋒一轉,“我家那位知道了會多想的。” “我不想她多想?!?/br> 林紓遇沉默了幾秒,思忖過后還是鄭重地說出了遲來的道歉,“麻煩哥幫我和陶桃姐說聲對不起?!?/br> 之后沒說幾句便掛了電話。 “林紓遇也二十一二了吧。”這些年陶桃沒見到過林紓晨,對他的印象只停留在了些少年時的狠辣尖酸里。 時過境遷,陶桃倒不是圣母泛濫的釋懷,原本以為再說起這事該是她慣常咬牙切齒的刻薄,出口的時候語氣還是柔和了不少。 全數(shù)是感慨時間飛快,沒有對從前惡意的責問怪罪。 “林紓遇讓我代他和你說聲,對不起?!?/br> 陶桃點了點頭當作把話聽了,拿起酒杯和簡亓碰杯。 “可換不來沒關系。”把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走回了那個特意布置過的房間。 洗漱完不過才凌晨一點,好在助眠的酒發(fā)揮了些作用。 還是淺淺睡了一覺,奈何昨天睡得太飽,四五點鐘就醒了過來。 在床上左右翻身,沒了睡意,下了床在房間里左右看看搗鼓了起來。 雖說回看這些幼稚過往多少有些羞恥,這個點看起來倒是又有些可以接受了。 書桌上的套盒里塞滿了從前陶桃手寫的各類賀卡,當初鬧翻后決意搬走離開的倉促,留下來的東西如今都被規(guī)整的收納起來。 那時陶桃的字比現(xiàn)在工整許多,行書寫得秀麗,光看筆鋒就能猜曉到幾分當時的心情。 一筆一劃都在珍重地奉送,真心實意向對方表達愛意。 遠處自制的畫框實在顯眼,走近看發(fā)現(xiàn)背后留有墨水字跡。 陶桃真的已經不太記得自己還有在背后寫了什么文字。 拆了木框,取了張照片出來,反面是簡少爺?shù)淖舟E。 某年某月和陶桃,在什么地點,附帶一句想說的話。 每張照片的后面留下了痕跡,字跡和照片褪色的時間一致。 手指無意間碰上了油墨,已經過了太久了,上面的字一碰就掉了。 就像搭錯位了的東西,風一吹就倒了。 陶桃笑得寡淡,難以言說此時的心情,許是月事將近,現(xiàn)在想到有關簡亓的事情都矯情的要命。 把相框放回墻上,走去客廳倒杯熱水喝。 書房門敞開著,里面?zhèn)鱽砗嗀伶I盤的敲敲打打,臺式電腦大屏視頻會議外放著,畫面里的人正抱怨不止。 簡亓背對著陶桃,視頻里的人先看到一閃而過的陶桃身影。 “有女人?”對面調侃起來,“您這還沒離婚呢就把情人帶回家來啊。” 這個點走廊里安靜,除過走路的腳步聲,男人說話的聲音原封不動傳到陶桃耳朵里。 只是越聽越覺得耳熟。 簡亓已經走了出來,叫住了陶桃。 “醒了?” 陶桃應了一聲,進了書房看清了屏幕里的人。 視頻會議里連著兩個人,左邊連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宋弦。 至于右邊一直在說話的是嚴展,之前陶桃受委托起草離婚協(xié)議書的法律顧問。 看到陶桃坐下來,“喔唷,桃姐起這么早?!?/br> 變臉倒是快,明明剛剛還在問這是哪個情人。 “你經常帶女人回來嗎?”陶桃小口喝著水,隨口問了一句。 這里的設備堪比搬了半個事務所,分析股市的顯示屏即時前后跳動著,一半紅一半綠的陶桃看不太懂。 嚴展那邊有延遲,聽到陶桃問的話笑了出來,滿臉和我沒關系撇開臉開始編輯文件。 桌子上文件堆得高,簡少爺讓她自己隨意。 “S市這邊之前交給宋弦對接,現(xiàn)在上市前夕被內鬼泄露了。剛才在緊急會議,把嚴展的團隊叫過來處理法律程序。” 簡少爺話說的避重就輕,桌上的咖啡不知道已經續(xù)上過了幾次。 宋弦那邊靜了音,幾乎要睡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熬了多久。 陶桃和嚴展交情還可以,平時有事需要幫忙的時候都會賣對方個面子。 單純是工作需要互相聯(lián)系的甲方乙方,陶桃又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討價還價,一來二去這些年下來成了在嚴展的業(yè)務里的白金級客戶。 而且嚴展什么行當都摸些,業(yè)務鋪得廣偶爾愛找她聊八卦,打探些娛樂圈消息賣些外快。 現(xiàn)在又來抖了個機靈。 “桃姐,我手下前些日子有人拍到池耀和程妡誒?!?/br> “要多少?”陶桃拿出手機轉賬。 嚴展在圈里當中介,什么消息都在他這流通一手,日常尋找中間買家賺些差價。 “你還是管好你自己吧?!焙嗀量戳搜蹏勒?,手上的鍵盤沒有停下敲打。 “賀七和你弟的事紙包不住火,在敖逸知道之前我勸你還是最好。” 這話點到為止,嚴展翻了個白眼,嚷了一句真小氣罵罵咧咧地把文件轉到共享平臺上,當即下了線。 宋弦的睡顏現(xiàn)在占據(jù)了整個屏幕,陶桃不知道該不該問賀汌霖的事,只盯著宋弦發(fā)呆,簡亓反手關了會議。 視線只好轉到簡亓身上,她這才注意到少爺眼下的清灰,顯然已是很久沒睡個好覺。 “嚴展的弟弟和賀七在一起有段時間了,宋弦前幾天說汌霖可能懷了孩子。” 簡單解釋言下之意明顯,陶桃唏噓,但也沒立場發(fā)表看法意見。 只不過按照敖逸的脾氣,找人把這小子打一頓都算輕了。 此時天光大亮了不少,寒潮來襲,外面已經結上了薄薄的冰霜,看來夜里下過雪。 陶桃開了客廳的窗,冷風吹進來。 S市的路燈關了大半,江上的輪船開始擺渡,百米高空往下看路上行人匆忙什么東西都像螞蟻一樣渺小。 沒人有心思去關心過路人的喜怒哀樂。 簡亓在磨豆?jié){,點的早餐送上來還挺快。 早飯吃完人周身都暖烘烘的,過了六點也是時候該回到日常生活,到點要去工作了。 “什么時候才可以過年啊?”陶桃扯了根油條閑來找了句話說。 許是早上撞見簡亓通宵工作的緣故,她語氣也軟了些。 雖然自己只是混的大差不差,現(xiàn)在莫名有些同情簡少爺起來,整宿整宿地熬夜到天明看來他的日子也沒比她好過多少。 “還有四十四天。” “你算的倒是清楚?!碧仗液韧甓?jié){,叫的車已經到了樓下。 臨走的時候斟酌了一下,還是讓簡亓注意休息。 陶桃對企業(yè)管理這些頂多算個門外漢,知道沒有用得上她的地方還是客氣的說了聲有需要找她幫忙。 拿上包準備出門。 “再圍條圍巾吧。”簡少爺叫住她,直接上手幫她圍好。 隨后自顧自念叨了一句,“今天十二月十一號了。” 陶桃想到工作日程,晚上就是正式演出,中午該帶池耀去彩排了。 這圍巾親膚柔軟質感不錯,她臉埋在圍巾里,抬頭看了眼簡亓。“我去上班了?!?/br> 看著簡少爺沉默的樣子,不知是她自己眼神恍惚還是什么原因,她竟然覺得簡亓這只小狗現(xiàn)在有些不開心。 “你怎么一副舍不得我的樣子。” 陶桃為自己的自說自話咂了咂舌,話已經說了出來,面子當然要撐著。 “那我就只好勉為其難地,” 話沒說完便被簡亓抱住,少爺身上溫度高的嚇人。 “是我挺舍不得你的。” 說著嘆了口氣,頭靠進陶桃的頸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