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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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言一笑,雕塑里的臉扭曲得更厲害。抬起手,踢掉鞋子,他在明凈的地板上跳起舞來??諘绲恼桂^整個活了,空氣流動,裸腳在地板上摩擦出韻律,白色的身影掠過一個個反光面。 他的身段主宰著這里的聲息和光線,是天地初開時第一只拂過湖面的鳥。他的手腳無所拘束,隨時會飛離,碎成塵埃,看得人驚心動魄,卻又憑著力量回到地板上。好看的是這輕重變幻,這飛升和落地的拉扯,是人類rou身的掙扎。 直到他汗水淋漓地停下來時,臉頰顯出緋紅的色澤。輕喘著氣,他抬頭看。麻殷在二層的圍欄邊看著他。 朗言擦了擦脖子的汗,風度翩翩地鞠了一躬,對他真正的觀眾致敬。 他們一起走向圣母院時,朗言直白地告訴麻殷,文化村怕是不行了,孔駿打算終止投資,也不會再幫村里招商。 麻殷毫不意外:“這兩年萬事在搖搖欲墜的邊緣,很多人都縮了手腳,不敢再冒險投錢?!?/br> “孔駿要把我召回去,說會給我一個職位?!?/br> “你有沒有想過,換一家公司?” “不跟著孔駿?”朗言望著前方反問。然后兩人都沒了下文。進入林里,朗言才開口道:“我跟你說過,我常常想離開,但差一人推我一把。” “我不是那個人嗎?” 朗言默然。麻殷心里惴惴,他一直旁敲側(cè)擊地讓朗言離開孔駿夫妻,現(xiàn)在他認為不能錯過時機,加強語氣道:“辭職吧!這不是正常的職業(yè)狀態(tài),依賴老板的喜歡來賺錢,跟賣身有啥區(qū)別?” 朗言的臉色瞬間蒼白。麻殷硬下心腸,拉住他的手說:“你跟瞿婕的事,我能理解。我給了你兩年時間,等你自己下定決心離開她,現(xiàn)在我忍耐到極限了!文化村失敗了,你還留戀個什么呢?” 朗言感覺麻殷的眼神就像行刑者,像拿著大刀的砍頭人,讓他懼怕。但他還能感受到里面濃烈的愛,甚至那憤怒,也是愛的轉(zhuǎn)化。他豈不知道麻殷一直在容忍,一直在裝看不見?他對麻殷感激之極,內(nèi)心深處明白,所有感情都是有代價的,而現(xiàn)在是他遭報應的時候了。 他用平靜的語氣說:“你不能理解,你不知道全部的事。我不是跟瞿婕上床,我是跟他們兩夫妻一起。你懂一起的意思嗎?”朗言咬咬唇,解釋道:“孔駿是性無能,他喜歡看男人在他面前cao 他老婆。他特別喜歡我,因為我不會愛瞿婕,我不愛女人,我跟瞿婕zuoai的時候,所有樣子都是做給他看的,我是唯一不讓他覺得挫敗的男人,因為我是唯一一個,跟瞿婕做的時候,實際上是在被他 cao?!?/br> 麻殷感覺無法呼吸,無法思考。這些話他一句都聽不懂,可腦子里卻清晰地現(xiàn)出床上的畫面,他跟孔駿同一個視角,看著朗言進入瞿婕的身體,賣力地動著,媚眼卻是在取悅他。 朗言識趣地甩開麻殷的手,“對不起,這些話很傷你,我的作為太爛了?!崩恃源怪^,剛跳過舞的他雙頰仍有紅暈。 麻殷心痛如絞,抬手摸了摸朗言的臉,溫溫的,大冬天里快要熄滅的暖爐?!澳愕哪樅芗t?!?/br> 朗言搭著他的手,柔聲說:“記得不,那江湖朗中說我臉發(fā)紅,是因為患了什么病?你也以為我有什么病。我沒病,我吃藥了?!?/br> 這話完全構(gòu)不成邏輯,麻殷聽不懂。朗言看著他道:“不吃藥的話,我對瞿婕硬不起來。” 麻殷驟然縮了手。這超越了他的承受力,超出太多了!他以為朗言只是為了工作跟瞿婕上床,卻沒想到竟是這么下流的三人行。他不能接受朗言跟孔駿在一個床上,尤其他知道朗言崇拜孔駿,對他有深深的依賴。 麻殷退后兩步,搖了搖頭。 朗言知道必是這個結(jié)果,微微一笑道:“再見,大建筑師。謝謝你改建了圣母院,你不要笑我俗氣,圣母院對別人是個房子,對我是個希望。”朗言一邊轉(zhuǎn)身走回村里,一邊說:“跟雷子他們說,我不回去過年了?!?/br> 麻殷怔怔看著朗言離去,冬天的寒意霎時攫取了他。 作者有話說: 回北京,作息正常了,應該能回到一周三更的頻率,請多多捧場哈。 第80章 大年夜 朗言沒有回去,麻殷也沒有回去。年三十的家宴,從中午吃到天黑,到開始包餃子,麻殷都沒有露面。丘平和雷狗擔心極了,給他們倆的手機打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康康安慰他們說:“他們是不是回市里了?或許麻老師臨時有工作?” 那也不至于不接電話。他們離開熱鬧的筵席,走到湖岸。兩人心有靈犀,都想到他們還在附近,而附近最讓他們產(chǎn)生不詳聯(lián)想的是大湖。丘平冷得靠著雷狗,“這湖他媽結(jié)冰了嗎?” “你認為他們會去湖里?” “別人我不知道,朗言可說不準。雷子,我現(xiàn)在腦子里都是朗言去湖里放往生燈的樣子,那時候沒想那么多——朗言不會游泳你知道不?他不會游泳偏偏去干那么危險的事,這小子有自毀傾向。” “不會吧,他平時挺開朗?!?/br> “他的工作是協(xié)調(diào)各方,不笑也不行啊。村里搞成這樣,孔駿跑了,村民都得找朗言算賬,他能跑去哪里?” 雷子的目光著急地搜看著湖面。冰雪映著月光,倒是明亮的,卻不見人蹤影。 麻殷在森林里走了許久,終于找到他要找的燈。在貓女的房子前,一個棚子下,堆著雷狗給她的棉被和電暖器,麻殷疲累地靠著棉被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