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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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岔路口 范淋還是覺得難以置信,雖說愛開雷狗玩笑,在她心目中雷狗筆直筆直的,跟嘎樂那么要好,怎么下得去手的?三人坐著喝酒時,她忍不住問:“丘平有聯(lián)系你們嗎?” 雷狗搶著說:“沒有。”他不善撒謊,說完就灌了半瓶酒來掩飾心虛。丘平嘆道:“他不會回來了,這里的關系對他來說多余,聯(lián)系來干嘛?!?/br> 范淋看著他倆,“樊丘平聯(lián)系我了。” 雷狗被啤酒噎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丘平趕緊拍他的背,取笑道:“至于一聽到他的名字就受不了嗎?” 雷狗咳得臉通紅,擺擺手,不知道是讓丘平閉嘴,還是否認他的話。 范淋給雷狗遞紙巾,康康給他拿來溫水,駭然問:“教練咋啦?”丘平心里也煩亂,說:“沒事。”雷狗漸漸緩過來,有點丟臉地抹了抹淚水,很想轉移話題,但還是禁不住好奇心道:“他聯(lián)絡你說什么了?” “問我好?!狈读馨褵煹鹱炖?,“但主要是叫我有空來看看你們,跟他報個平安?!?/br> 丘平嗤笑:“我們有啥不平安的。” “你們是不是拉黑他了?肺炎傳開后,他很擔心你倆的情況,給你們發(fā)了信,可是沒人回復他?!?/br> 丘平和雷狗沉默不語。 范淋勸道:“我多嘴說一句,大家好朋友,有什么感情糾葛也好,恩怨情仇也好,該翻篇兒了。人一輩子,能交到幾個好朋友?談一百次戀愛,都不一定能有三四個真正互相關心的老友?!?/br> 丘平很是唏噓:“不是你想的那么簡單?!?/br> “別跟我來‘不足外人道’這套,”范淋想要點火,問雷狗:“能抽嗎?” “抽吧?!?/br> 范淋點了煙道:“我不知道你們仨咋回事。丘平給我打了電話,聊了半個多小時,跟我說這病有多兇險,多容易傳染;我說我們的專家都說可防可控,他說聽我的別聽專家的,”范淋笑出聲,看著丘平道:“他的語氣跟你以前一模一樣,又惡劣又霸道的,我真不想理他。他就軟下來了,拜托我來看看你們,讓你們小心保護自己。關心你們不是假的吧?” 雷狗不做聲。丘平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手指輕敲著桌子。雷狗說:“我去接我媽,你們聊吧?!?/br> 雷狗走到戶外,冷得一激靈。他呵出白氣,腦子并不因為寒冷而變得清爽。 他現(xiàn)在要面對一個極嚴重的問題,就是沒法想嘎樂。一想嘎樂,圣母院里那張俊俏的臉、從前那個冷靜聰明的大博士、活潑的樊丘平,幾張臉就會重合在一起,變得模模糊糊。他無法識別嘎樂的臉,甚至記憶也是黏黏糊糊的,分不清是真實,還是自己的詮釋。 他唯一確定的是,他們深厚的感情還在,心疼和酸澀都明晰尖銳。想到嘎樂正著急地聯(lián)系他們,他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自己“別理他”。 不能讓嘎樂再次走進他們的生活!他想,這太恐怖了,行進的火車再次進入岔路了,鐵路交錯,紅燈危險地閃爍。 最終誰都到不了自己的目的地。 麻殷在圣母院過了個舒心的春節(jié)。每天抱著朗言醒來,吃完早餐,便找個陽光好的地兒,看會兒書,或者回回郵件,跟人侃大山、下兩盤棋。退休老太爺也就那樣了。 年初二貓女從縣城回來,興高采烈地跟麻殷一起畫畫。兩人的畫貼滿了墻壁,也是圣母院一景。朗言常常在這些畫前看得出神。麻殷柔聲問他:“看什么呢?” 朗言道:“雷老板說圣母院以前是一堆破爛,費了大勁才收拾出來的,我看到底有多破?!?/br> “時光的痕跡,不是破爛?!?/br> 朗言樂了:“麻老師說話忒文藝。” “圣母院的廢墟也是美的,人在使勁建造,大自然把它摧毀,這個過程本身觸及了生命意義。所有的東西都會化成黃土,我們在建個什么海市蜃樓呢?” “對啊,白費力氣?!?/br> “造物的人要有覺悟,這一切都會消失的,但是它有時會以另一個方式重生?!甭橐笙矏鄣乜粗切┊嫞骸暗谝淮我娯埮嫷膹U墟,我特別感動,我重建圣母院,讓廢墟消失了,她畫了下來,保留下了廢墟的樣子?,F(xiàn)在這個圣母院有一天也會腐朽,或者會有另一人記得,還把它記錄下來。這就是一圈圈的輪回。” 朗言笑道:“你真的很喜歡貓女,我吃醋啦?!?/br> 麻殷有種家人出息了的幸福感:“我打算給貓女辦個展?!?/br> “別費這個勁,”朗言靠著他懶懶道:“貓女的家不是吃素的,她哥馮月啟我打過很多次交道,是個欺行霸市的草包。馮家還特別好面子,貓女要鬧出什么事,他們不會放過你。” 剛說完,馮月啟就進了院子。目光投過來,他招招手讓朗言到他身邊。朗言輕聲抱怨道:“他以為其他人都是他養(yǎng)的小貓小狗?!?/br> 朗言抱怨完,換了個溫順的模樣,微笑著走了過去。 新聞每日都有感染人數,整個春節(jié)下來,病毒在全國周游了一遍,每個城市都不能幸免。但城市那么大,這感染人數就像一滴水落進坑里,在延慶的人感受不到疾病威脅,只感到了城市靜止的茫然。 年十五后,北京重開,人開始上班了。人還在停頓的不安和怠惰中,四周仍有一種無精打采的氣氛。圣母院并沒獲準開門做生意,朋友們陸續(xù)離去,客人無法進來,圣母院陷入了開業(yè)后從未有的冷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