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書迷正在閱讀:無有鄉(xiāng)(校園都市)、失鄉(xiāng)癥候群、已婚、染婚、想離婚后(都市 1v1)、白楊港俾(原名:《頂級曖昧》)、團寵嬌寶純欲風(fēng),寧爺一吻淪陷、把死對頭錯認成暗戀對象后、第一游戲設(shè)計師[星際]、權(quán)寵jian妃
“行行,有什么用到我的,盡管吩咐。” 那天中午宗先生就把燈修好了,順便解決了水龍頭漏水,洗衣機發(fā)出轟鳴的問題。他又幫忙壘了花壇,卷起塑料棚讓作物曬太陽,還幫聾婆扒毛豆。丘平認為宗先生必須忙起來,才會打消自殺的念頭,于是把活兒全都交給他,自己甩著胳膊去湖邊釣魚了。 天氣實在好,藍天白云,暖風(fēng)習(xí)習(xí),只是釣運不佳,一無所獲。他悶悶地想:在圣母院的生活雖好,但一閑下來就很無聊。他開始懷念城里擁擠的人和骯臟空氣,狹小的胡同總有變化,新店層出不窮,活動應(yīng)接不暇。如果這里有個酒吧多好,還要一個可以曬到太陽的咖啡館,上下午都有新鮮出爐的面包。圣母院的伙食實在太差了。 他撇下魚竿,戴好了帽子口罩,走向山林小路。這條路簡單修整過,大概走十分鐘,就能抵達湖岸碼頭。這里水足夠深,簡陋的木碼頭伸到湖中,盡頭處系著小游船。 就是公園常見的小馬力小艇,馮富豪看在女兒份上,給了他們兩艘最新最整潔的。算起來每個游客的來回成本比80元還高,但雷狗樂意,寧愿少賺點,也不愿被二姐夫挾持。 丘平踩上木踏板,發(fā)動馬達,打算去縣城閑逛??h城雖然也無聊,但起碼能吃點不一樣的,還能看見許多人,衣著鮮艷的男男女女——陌生人。有時他需要身處陌生人之間,才會感受舒服自在。 船在湖面上行駛,劃出一條條的白沫。沒多久就能看見圣母院,圣母院的外墻沒有完全粉刷,靠山的那面墻還縱橫著攀爬植物,樓上玻璃外墻反射著陽光,有點像遺落在荒野的飛船。 “嚯,那個就是圣母院?” 丘平聽到遠處有人喊。轉(zhuǎn)頭看,前方來了一只游船,都是年輕男女,一水的穿著寬松袍子。莫非是哪個修仙團體,或是二次元穿越分支的團建活動? 丘平揮手招呼:“各位是去圣母院住宿嗎?” 一個戴綠色圓框眼鏡的男子道:“是。我們從游船碼頭來的?!?/br> “你們的船夫呢?”一般在碼頭上會有人接應(yīng),不會讓客人自己開船,“我想起了,你們是蓮蓬劇場的吧,應(yīng)該下午才到。” “我們到早了,自己租了船過來。” 丘平笑道:“那你們怎么還回去?” “不還了,我們租了四天,走的時候自己開回去。您是?” 丘平本想去縣城找樂子,現(xiàn)在改變了主意:“我是圣母院的打工仔,叫我嘎樂就行,我來接你們的?!?/br> 這些人就像憑空而降,穿著打扮出塵脫俗,進到禮拜堂就脫了鞋子,耐克、彪馬、回力、鬼?;?,整齊地排在門口,一個個赤腳踩在地板上。說話倒是現(xiàn)代人的口吻,也都手機不離手,要不丘平真以為他們是哪個病院集體逃出來的。 綠眼鏡的叫剛子,是他們的導(dǎo)演和團長,說話有條有理,溫和又有分寸。丘平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問道:“你們是來這排練的?” “不算正式排練,我在朋友那里看到圣母院的照片,很喜歡,就帶團員來做日常修習(xí)。我們練習(xí)的時候,狀態(tài)跟平常人不一樣,希望你們能諒解?!?/br> 雷狗問:“怎么不一樣?” “非人的狀態(tài)?!?/br> 雷狗一驚:“能不能用普通人能理解的話說?” 丘平道:“話劇跟演電影不一樣,需要凝練和比較夸張的表達。我明白您是啥意思,沒事剛子,你們不妨礙其他住客的話,怎么練都行?!?/br> “不會妨礙不會妨礙,有問題你們隨時叫停。” 雷狗懸著心,關(guān)注著劇團的一舉一動。前半天他們到處拍照,逗貓女玩,看起來沒什么特異之處——除了光腳四處走。北方人對室內(nèi)鞋有迷之執(zhí)著,見不得人光腳,聾婆急得打手勢讓他們穿鞋,也都被無視了。 下午時分,情況起了急劇變化。 剛子和團員聚在禮拜堂,丘平和貓女蹲在旁邊聽著。丘平跟貓女說:“他們都喜歡你,你要不要也去演戲?”貓女不愿跟他說話,對他“喵”了一聲。 剛子開始講解訓(xùn)練計劃。非常簡單,每人選擇扮演一樣物事,可以是一塊石頭,可以是暴風(fēng)雨,也可以是被遺棄的洋娃娃。他們在吃晚飯前都必須進入這個角色,拋棄掉“人格”,可以說話,但是要以角色的特質(zhì)開口。 丘平聽得有趣,對貓女道:“你說暴風(fēng)雨是怎樣說話的?對了,這事兒你熟,你不就一直演著個傻子嗎?” 貓女道:“我燒你的頭發(fā)?!?/br> “你燒。我把你面具和畫筆全部沖進馬桶?!?/br> 兩人忙著拌嘴的時候,劇團的修習(xí)開始了。丘平精神一振,覺得整個圣母院都好玩起來,有人演中世紀的盔甲,站在圣母像旁邊,拿著不存在的盾牌,一動不動。有人演“我愛你”這句話,每當(dāng)有人在交談的時候,她就在旁邊跳舞。有人單腳站著念詩,還有一塊滾動的石頭,不斷在院子翻來滾去,惹得哈士奇瘋狂拉扯狗繩,吠叫個不停。 雷狗的腦袋呼呼冒煙。在禮拜堂,他見貓女跟“蛤蟆”在比賽跳遠。那個熊孩子不知道從哪里又摘了個燈罩,演一個銀行劫匪;一個“圖書館書架”走來走去,不停打開襯衫說,“讀我”??悼当弧白x我”嚇得花容失色,跑到雷狗身邊說:“他們咋啦,都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