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后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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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高一矮的兩人都被嚇了一個激靈,尤其是犬子,他這些年又長高了不少,看起來已經(jīng)與一個少年人無異,明明也沒有太大的動作,但站在小葉子身邊,就好像被嚇的跳了起來一樣。在回身看到是絮果和聞蘭因后,他們才重新又放松下來。 一左一右把兩人拉過來小聲說:“噓,小聲一點。看見那個馬車了嗎?里面沒有大人也沒有仆從,只有一個幾歲大的孩子坐在那里。” 馬車的車簾是打開的,能夠隱隱約約看見里面有個小孩。犬子和小葉子怕附近有拍花子,不懷好意抱走孩子,又怕他們貿(mào)貿(mào)然上前搭話給那個孩子造成一種誰都可以相信的錯覺,最后思來想去,就決定在這里干等,默默守護(hù)。 “等他家大人什么時候來了,我們再什么時候走吧。”葉之初和幾人商議。 “好的好的!”絮果點了點頭,非常贊同。讓一個孩子這么單獨在馬車?yán)?,真的太危險了。況且,他好像已經(jīng)看見有另外一伙兒在盯著馬車?yán)锏暮⒆恿恕?/br> 犬子猛猛點頭,他和小葉子就是因為對方才停下來的。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兩個小郎君也在帶著家仆辛苦盯梢,盯的就是犬子等人。其中的哥哥說:“我就說吧,他們一直盯著這孩子,肯定有問題!你看,現(xiàn)在又叫來了好多幫手!” “竟然還是團(tuán)伙作案嗎?”弟弟一臉佩服的看著哥哥,“哥你可真聰明!” “呵,我們就和他們在這兒耗上了!我到是要看看,他們還敢光天化日之下?lián)尯⒆硬怀??這天子腳下還有沒有王法了?!” 作者有話說: 瞎扯淡小劇場: 梅家兄弟要是在現(xiàn)代,那大概可以搞個自媒體:探店齁逼多,真假梅家說。真消費才敢說真話,今天帶大家來體驗的是這個戲園子,它家的茶佐點心…… *小朋友默默守護(hù)小朋友,這個靈感來自不同的兩個視頻。但文中因果關(guān)系、描寫內(nèi)容與現(xiàn)實無關(guān),只是作為一個主角團(tuán) 2的引子出現(xiàn)。 第63章 認(rèn)錯爹的第六十三天: 兩邊就這么耗上了,仿佛能耗到地老天荒。因為他們彼此都覺得對方不懷好意,要偷孩子。 但實際上,他們并沒有等多久,孩子的家仆就匆匆跑了回來。對方衣服上的家徽和車頭的一模一樣,車?yán)锏暮⒆釉诳吹綄Ψ胶笠彩且荒橀_心,比手畫腳地說著什么,再次從側(cè)面佐證了對方的身份。家仆在孩子說完后,就警惕的朝著兩邊掃射而來。 看樣子他本來是打算對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進(jìn)行呵斥的,但在意識到絮果身邊的人帶著東廠的腰牌后,臉色嘩的就是一變,著急忙慌的回身,駕車離開了。 跑的速度之快,讓兩邊都沒有來得及上前說一句話。 最后,熙熙攘攘的道路兩旁,就只剩下了他們彼此尷尬的相望。 其實在這個時候,絮果就已經(jīng)意識到有可能是出了什么誤會,畢竟那邊帶頭的也是兩個孩子,衣著富貴,養(yǎng)尊處優(yōu),怎么看都沒必要從事拍花子。但是不等絮果開口解釋誤會,那邊也已經(jīng)掉頭馬不停蹄地走了,只余絮果四人面面相覷。 犬子和小葉子在對方走遠(yuǎn)后,才露出了一臉劫后余生的慶幸,拍著自己的胸脯道:“呼,還好還好,他們走掉了。” 雖然他們剛剛帶人在這邊蹲點時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害怕。 絮果:“???” 他一臉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害怕的點在哪里???對面不也就是兩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小郎君嗎?哪怕對面帶著不少仆從,但犬子和小葉子也帶著人啊,甚至隱隱比那邊的人還要多一些。 “你沒看出來嗎?”犬子神神秘秘地湊上來,在絮果的耳邊道,“那是雙生子啊,男的雙生子!” 絮果……肯定看出來了啊,兩人雖然一個穿湖藍(lán)一個穿翠綠,衣服不一樣,但臉卻是一模一樣的。差不多的雀斑,差不多的杏仁眼,手拉手站在一起就像是雕版印刷出來的。 說起來,大啟的雙胞胎還真的挺少見的。絮果以前也只在江左時見過一對,第一次照面時還詫異過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長得一模一樣,等后面阿娘告訴他那是雙胞胎,雙胞胎就是這樣的,他也就沒什么好奇心了。 “雙生子怎么了嗎?”絮果不懂就問,他始終沒能理解為什么對方是雙胞胎就要害怕,還是犬子不理解對方為什么長得一樣?他可以給他講啊!絮果好為人師的一面再次上線。 可惜,不等絮果開口,其他三人已經(jīng)齊齊震驚地看向了他,并異口同聲道:“你都不知道的嗎?” 絮果更茫然了,我應(yīng)該知道什么?。?/br> 最后,還是聞小王爺給出了官方解釋。 雙生子在大啟比較難見的原因,倒不是說真沒人能生出來,而是聞氏皇室曾出現(xiàn)過雙生子混淆血脈,意圖篡位,并且險些成功的慘痛歷史。為免再次出現(xiàn)這種瀆亂宗枝的情況,才導(dǎo)致大家在隨后的百年內(nèi)都對雙生子比較忌諱。 因為忌諱,也就漸漸衍生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講究,好比什么雙生不祥,不能與雙生結(jié)親,不然還是會如詛咒一般繼續(xù)生下雙生的孩子,甚至是哪怕和雙生子靠的太近都容易被傳染什么生雙生的病,總之,諸如此類。再進(jìn)一步演變,就有了家里的大人嚇唬小孩,雙生都不是什么好人,看見了一定要離他們遠(yuǎn)一點。 如果生的是一兒一女,能湊個好的龍鳳胎,那反而是非常喜慶的,值得三天三夜的大擺宴席。如果是一對女兒,只要彼此一南一北嫁的遠(yuǎn)點也行;可如果是一對兒子,那就會讓人諱莫如深了。 尤其是頭一胎,生長子時生成了雙生子,那對于一個小家庭來說無異于是一場災(zāi)難。 每一家對此的解決辦法都不盡相同,好一點的,會趁著孩子還沒有記憶,在他們其中一人的臉上留下能明顯區(qū)分彼此的疤痕;次一點的,就留一個在家里養(yǎng),另外一個送去廟里剃度出家;而最殘忍的…… 聞蘭因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不過這種情況到近些年在年娘子不遺余力地倡導(dǎo)下,終于有了一定的改善與轉(zhuǎn)變。 但大多也是老百姓在改變,畢竟誰家不缺人手干活兒呢?為了生存下去,也沒空避諱太多。越上層的反而越容易像培養(yǎng)賽馬一樣,經(jīng)常講究一些莫名其妙的血統(tǒng)問題。這還是聞蘭因、司徒犬子等人第一次在社會層面,見到活生生的男性雙生子。 絮果聽得一雙眼睛睜到了圓滾,這和他從阿娘口中了解到的可不一樣。但絮果想了想,還是覺得:“我們不能只是因為對方是雙生,就預(yù)設(shè)對方不是好人,他們什么都沒有做啊。” “你是對的?!甭勌m因第一時間響應(yīng)了絮果的話,他根本沒有自己的立場的。 犬子和小葉子互相看了眼彼此,冷靜下來仔細(xì)想想,好像確實是這樣哦。兩人撓撓腦袋,哈哈一笑,太好了,只是虛驚一場。 與此同時的另外一邊。 那對雙生子兄弟在繞到?jīng)]有人的地方后,也是兩腳一軟,被嚇的不輕。他們剛剛完全是在虛張聲勢,對方一開始的人手和他們還能勉強(qiáng)算是旗鼓相當(dāng),后面又叫來了那么多幫手,他們簡直要嚇?biāo)懒?。全憑著一口氣才耗在了那里,見孩子沒事后,那自然是腳底抹油趕緊跑路。尤其是…… “哥,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啊弟!東廠!那邊有東廠的人!” 雙生子看了眼彼此,異口同聲道:“真的好嚇人啊?!毙液盟麄兣艿每?! *** 裝潢精致貴氣的梨園里,幾個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正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 他們在進(jìn)來之前,根本不知道這里面是干什么的,只模糊的知道這里的人以唱戲為生。但具體是怎么樣的形式,他們就不了解了,只能猜測應(yīng)該和他們在家里看過的戲班子差不多吧。反正這個不重要,他們是來吃好吃的茶點的啊! 在小朋友們的腦補(bǔ)里,這里應(yīng)該會像酒樓一樣,他們進(jìn)去找座位,點東西,對方上點心。頂多是在一邊的戲臺子上有人唱戲表演。 萬萬沒想到,他們一進(jìn)門就會先被人問,幾位小郎君想點什么戲。 把四人直接就給問懵了,等坐下了解了一番后才知道,這家梨園不只有一個戲臺,不同的園子里會有不同的表演,京劇,昆曲,黃梅戲……幾乎涵蓋了大啟如今市面上流行的所有種類。不同的種類又會細(xì)分出了不同的曲目、表演時間以及座次,講究特別的多。 “除戲曲外,我們今天還有大鼓書、評書、相聲,最近又增加了胡人的胡旋舞,這個看的人也特別多?!迸芴玫谋M職盡責(zé)介紹到。 與其說這是一家戲園子,倒不如說是一個綜合性的勾欄瓦舍,里面無時無刻不在進(jìn)行著各式各樣的精彩表演,永遠(yuǎn)不會讓觀眾落空。 幾個小朋友只在看戲單這個環(huán)節(jié)就徹底迷失了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多的選擇?他們只是想來吃點心的啊。 就在他們衡量這些的時候,隔壁桌與他們差不多同時進(jìn)門的大人,已經(jīng)游刃有余的點好了他們想看的。因為他們要點的曲目還要一炷香的時間才會開場,他們順勢就坐在這邊閑聊了起來。說的都是什么生意、銀莊,等小朋友們相對比較陌生的領(lǐng)域。 越是陌生,越是神秘。 總覺得對方很厲害的樣子。 幾人不想露怯,就忍下了直接開口說自己只是想來吃點心的沖動。 跑堂見四人面露難色,非常會來事地拿來了今天全部的戲單:“瞧我,差點忘了給幾位郎君看戲單,您們看看這上面有什么想看的嗎?” 跑堂是好意,卻直接把戲單給了四人中個頭最高的犬子。一如他們四個每次出去,別人總會默認(rèn)黑皮健碩的犬子已經(jīng)是少年人了,是帶著三個弟弟出來玩的。但實際上,不要說讓犬子做主了,他能不能認(rèn)全這上面的字都是個問題。 嗯,三年了,犬子的文化知識水平依舊沒什么太大的提升。 他其實挺努力的,但那些書本上的字體有些時候就像是會跳舞一樣,看著看著就扭出了他的視線,他真的很難靜下心去記住所有的橫平豎直。在自己寫字時,也常常不是缺胳膊就是短腿的。 這一度讓犬子有些喪氣,他爹說“你就認(rèn)命吧,和我一樣當(dāng)個啃老的有什么不好?咱們一起啃你阿爺啊”,但司徒將軍越是這么說,犬子就越反骨。 后來,還是絮果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這么一個詞——閱讀障礙,才安慰了犬子。 讓犬子明白了不是他不夠努力,也不是他天生就比誰笨,他只是生病了,天生在閱讀的時候會比較費勁兒。越著急,越容易集中不了注意力。但就像風(fēng)寒一樣,只要是病就可以治。犬子相信,閱讀障礙也是可以矯正治療的,只是有可能會比較慢。 但就像絮果說的,哪怕他只是今天比昨天多記住了一橫,那也是進(jìn)步啊,超了不起的! 犬子這兩年就一直在不斷調(diào)整著自己的閱讀習(xí)慣,雖然還是很容易就看著看著跑題了,卻并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一著急就亂發(fā)脾氣。不管別人怎么想,反正犬子對自己不算太明顯的改變還是挺滿意的。 當(dāng)然,讓犬子最感動的還是在知道他生病后,絮果他們也沒有拋棄他、嫌棄他,一直在陪著他一起“治療”。 也因此,犬子事事都習(xí)慣先參考絮果的意見,他把戲單往絮果眼前推了推:“絮哥兒,你想看什么???” 絮果…… 也不知道啊。 絮果看過的戲其實是四個人里面最少的,以前在江左是因為他娘不喜歡看,絮果也就跟著小伙伴在趕集時前言不搭后語的看過一兩次,早就沒什么印象了。 后來到了京城,阿爹公事繁忙,根本沒空聽咿咿呀呀的戲詞。不苦叔叔倒是也張羅過往家里請戲班子,請的還都是紅極一時的名角,但絮果不是看著看著就睡著了,就是根本聽不懂他們在唱什么,至今就沒能堅持把一整場的折子戲看完。 絮果以前聽阿娘說,她這輩子就沒有聽?wèi)虻拿蚯歉哐诺?,只是她這個人天生低俗,欣賞不來這門藝術(shù),她更喜歡看話本子。 絮果覺得他這點大概是隨了他娘,也沒什么聽?wèi)虻拿?/br> “或者幾位有沒有什么想聽的角兒?我來給郎君們推薦一下?”梨園的跑堂熱情推薦,不同的角兒會有不同的票價,他如果推薦成功那也是會拿提成的,所以就格外積極,一口氣說了好幾位。 聞蘭因卻皺起了眉,微微向后,往絮果的方向靠了靠。 因為聞蘭因總覺得上趕著不是買賣。他之所以會這么想,與他從小前呼后擁的生活環(huán)境有著脫不開的關(guān)系,他發(fā)現(xiàn)好像總有人試圖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金錢、地位,乃至是一句“我認(rèn)識北疆王”的人脈吹噓。 這讓聞蘭因很難不對這種過分的熱情產(chǎn)生敏感與抵觸。 當(dāng)然,聞蘭因后來復(fù)盤,自己當(dāng)年懵懵懂懂的就想和絮果玩,除了因為絮果長得過分好看以外,主要還是因為絮果對他的情緒是真實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絮果不會阿諛,也不會奉承,他越不搭理他,他就越想湊上去。 而當(dāng)聞蘭因如愿以償?shù)玫搅诵豕年P(guān)注后,他本來還害怕自己會再次回到最初索然無味的狀態(tài)里,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越是接近絮果,越會發(fā)現(xiàn)他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好。 他不僅不會回到過去,反而越來越上頭。 因為絮果拿一個人當(dāng)朋友后,那就是傾盡全力地對對方好,那是一種很難用語言來形容的感覺,反正聞蘭因是一點也不想失去這份友誼。 絮果什么都好,就是朋友太多了,如果絮果能只和他一個人當(dāng)朋友就好了。聞蘭因常常這樣想,但這個世界上又哪里會有十全十美的人呢?聞蘭因只能安慰自己,至少他已經(jīng)是絮果最好的朋友了啊。 聞蘭因直接對跑堂道:“我們不要看你推薦的?!?/br> 跑堂微微一愣,被聞蘭因這么一句整的有點不會回話了:“那您幾位想看什么?” 葉之初記憶很好,唰唰唰的就把跑堂推薦過的戲曲都排除掉了。再一看戲單,目前能夠當(dāng)下就看到的曲目已經(jīng)不剩下什么了,只有一些名字很奇怪的表演,和一個叫耍牙的劇。 那些奇怪的表演,不等他們問,跑堂已經(jīng)先一步撤走了單子,并連連告罪:“給錯了,給錯了,這幾個您可不能看?!?/br> “憑什么我們不能看?。俊比右簧矸垂?。 跑堂嘴里一陣發(fā)苦,因為他看到了淺墨身上的東廠腰牌,那些不太正經(jīng)的戲,他要是敢推薦,明天東廠大概就敢來砸了他們的店。跑堂不好當(dāng)著淺墨的面說實話,只能胡亂編了一個理由:“因為這些晚上才開始。” “哦哦?!毙豕帕?,“那我們就看耍牙吧?!闭f實話,他還挺好奇的,這個牙要怎么耍?是寫錯了嗎?表演刷牙?但這樣好像也挺奇怪的,誰會喜歡看刷牙呢? “這個……”跑堂更犯難了,因為這個他其實也是不敢推薦給小郎君看的。 犬子的脾氣徹底起來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們家到底是不是打開門給人做生意的?就這個耍牙了。我們就要看這個!” “會有些嚇人?!迸芴糜仓^皮繼續(xù)解釋。 但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就更要命了,犬子被激將成功:“我們看上去像是很膽小的人嗎?”他家祖上可是出過大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