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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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路線看了個大概,該怎么走也差不多有數(shù)了,臨到要出門時蕨菜卻忽然生病了,一開始只是上吐下瀉,后來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吃了放在食盆里的藥粉才緩過來一點。 這下安瀾無論如何都不想動了。 把狀態(tài)這么差的小雞放出去社交無論如何都不是什么好事,對生病的孔雀來說長途跋涉、交配、生蛋、孵蛋哪一項都是消耗,一個繁殖季節(jié)下來估計身體都要被拖垮,還是老老實實待在家里養(yǎng)病吧。 做父母的為蕨菜的病情愁了好幾天,這幾天里四只亞成年都是豌豆帶著,如果說jiejie帶崽還算靠譜,那哥哥帶崽就是純粹的上躥下跳了。 豌豆很快就遭到了家長的鐵拳制裁。 安瀾好像忽然想起家里還有一只雄孔雀等著找對象,毫不留情地把它趕到了領地邊緣,催著它開始學習唱歌——正經(jīng)的那種唱歌。 二十二個月大的豌豆已經(jīng)出落得非常帥氣,尾屏也有了一個很豐美的雛形,然而這只漂亮孔雀碰到了一對“稀奇古怪”的父母,由此對正常配偶關系產(chǎn)生了一點顯然是錯誤的概念。 安瀾和諾亞是家人,是伴侶,也是損友。 幾個世界以來他們培養(yǎng)出的默契就是大事攜手共度、小事互拖后腿,閑得沒事就拿對方的黑歷史出來搞進攻作戰(zhàn),心情不好就折騰這一出那一出的惡作劇,時不時還要在家里“大打出手”。 在這樣的家庭里長大,豌豆變成一只頑皮小雞怎么想都是正常的,有事解決事無事創(chuàng)造事也是正常的,現(xiàn)在親鳥還管得住它,可是將來的配偶就……果然還是得找一只很能打的雌性才放心。 好在——好在,今年豌豆能找到配偶的概率幾乎為零。 安瀾設想當中這個求偶季節(jié)只是讓孩子們拿來練練流程的,別到時候搞得歌也不會唱、舞也不會跳,雙雙成為宅家到老的種子選手。 而且有成年雄孔雀在這塊領地里唱歌,很容易吸引到附近的“相親旅團”,運氣好的話還可能會吸引到一些年輕夫婦在附近安家,這樣一來距離她計劃當中的走廊連通就又近了一步。 豌豆當然不知道父母的打算。 作為一只剛剛性成熟不久的雄孔雀,它只知道按著求偶本能引吭高歌,一邊唱一邊在樹林里尋找陽光最好、最能展示身上羽毛的地方,等待雌孔雀們大駕光臨。 雖然唱得有點奇怪,聽起來仿佛一只外國孔雀,但至少中氣十足,體格不錯,健康狀況也不錯,完全值得過來拐一趟瞧瞧。 于是沒過多久,領地邊緣就出現(xiàn)了陌生同類。 安瀾在一批批綠孔雀中看到了非常眼熟的個體,其中兩只去年相親大會時和她站得比較接近,另外還有一只背后背著衛(wèi)星定位器,顯然是去年被放歸野外的三只雌孔雀中的一只。 帶著孩子上門的孔雀mama們大概對這塊規(guī)劃林還很陌生,從前也沒想到要往這里拐,一時間竟然都表現(xiàn)得很好奇,盡管認為豌豆年紀還小、羽毛不夠華美,但都給面子地站著看表演。 豌豆……豌豆徹底玩瘋了。 此時此刻它就好像那種學了首古詩就想在親戚面前表演一遍的小男孩,一邊表演一邊等著圍觀者夸獎,稍微一夸尾巴都要美得翹到天上。 真·翹到天上。 它獨自一個在那塊小土包上迎著太陽“翩翩起舞”,沒跳幾下就開始展示迅猛開屏的獨門秘籍,惹得年長的雌性大驚失色。但這一套也不是全無用處,至少安瀾就看到好幾只年輕雌孔雀明顯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半個小時后,其他雌孔雀都慢悠悠地轉(zhuǎn)到別處去覓食了,只有一只看著很年輕的雌孔雀還留在原地,甚至朝前方走了幾步,伸長脖子。 這只雌孔雀有著和雄孔雀相當?shù)捏w格,比安瀾來都大了一整圈,展開翅膀時簡直是只龐然大物。它繞著豌豆走了一圈,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然而就在安瀾以為豌豆竟然走了狗屎運的時候,這只雌孔雀非但沒有臥下去,反而站直身體,然后抖開了自己的尾屏。 安瀾和諾亞都被震住了。 他們都知道雌孔雀開屏很正常,事實上,有的小孔雀剛出生三、四天就會開屏了,但眼下可是相親場合,雄孔雀甚至剛剛跳完一輪求偶舞,這會兒開屏只能是為了示威了吧…… 想明白這一點,不靠譜的父母當即就想哈哈大笑。 然而豌豆很快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什么叫“只要不在意就立于不敗之地”,這家伙仿佛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被挑釁一樣,跟著張開翅膀,抬高尾羽,將那才合攏不久的覆羽利落地抖了開來,一副棋逢對手、興高采烈的樣子。 看到雄孔雀做出回應舉動,雌孔雀深吸一口氣,原本就龐大的身體顯得更加有威懾力了。 兩只年輕孔雀就這樣面對面開著屏,你舉把大扇子,我舉把小扇子,站著站著就走了起來,走著走著就轉(zhuǎn)起圈來,頗有種武俠小說里敵我雙方都把武器背在身后繞圈等待戰(zhàn)機的勁頭。 好家伙。 真是好家伙。 安瀾長到四歲大都沒見過這么離譜的畫面。 豌豆和那些壯年期的大孔雀有著天壤之別,本來表演完一波才藝就差不多可以下線了,然而無論是她還是諾亞都想不到這起表演竟然還能吸引到一只雌孔雀,有沒有發(fā)展空間兩說,至少是個潛在的“關注者”。 那么現(xiàn)在就只有一個問題了——豌豆……打得過人家嗎? 第314章 事實證明—— 有些雄孔雀的戰(zhàn)斗力是薛定諤的戰(zhàn)斗力。 豌豆長得人高馬大,腿長跟仙鶴有得一拼,曾經(jīng)在村里達成過抖開尾屏當場把獵犬唬住的光輝成就,和叢林貓干過仗,同游蕩雄孔雀打過對攻,至今保持著全家拔諾亞羽毛次數(shù)最多的記錄…… 然而此時此刻,這些記憶都隨風飄散了。 兩只年輕孔雀面對面開屏還不到十分鐘,站在樹上的安瀾和諾亞就感受到了雙方之間越來越劍拔弩張的氛圍,導火索可能是一聲鳴叫,也可能是一次抖動羽毛,總之等他們反應過來時底下兩只大鳥已經(jīng)打成了一團。 準確地說——一只鳥在打,一只鳥在挨打。 具體誰在挨打從諾亞自以為小聲其實完全不小聲的“打起來打起來”中就可以聽得出來,這位不靠譜的老父親顯然還在記恨自己曾經(jīng)被叨過數(shù)十次、叨掉過不知道多少根羽毛這件事。 場中的豌豆倒也不是全無還手之力,只不過它以前從來沒和雌孔雀起過沖突,而且在挨打的那一瞬間腦子里冒出來的還是自家老爸老媽平常單方面“互”毆時的模樣,當下就手足無措、陷入僵局,只好抱頭鼠竄茍茍命這樣子。 安瀾看著都想給冤種兒子上柱香。 這一架攏共只打了五、六分鐘,最后以豌豆撲棱棱上樹作為結(jié)局。 被丟在空地上的雌孔雀很不滿意,整個下午都在鳴叫,沒有一句重樣的,言辭之豐富可以讓十歲老孔雀都自愧不如。豌豆起先還在假裝四處看風景,沒過多久就按捺不住地回起嘴來。 附近巡山的護林員們還以為是雄孔雀和雌孔雀在一唱一和、傳達愛意,殊不知一場“辯論賽”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發(fā)生,間或還夾雜著其他綠孔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拱火聲。 此后一周,天天如是。 每當豌豆對著相親團跳求偶舞時,雌孔雀總是會在邊上貓貓祟祟,找準時間跳出來開屏,好像在和雄孔雀競爭其他雌性的注意力。競爭著競爭著,雙方就會斗起舞來,旋即進入戰(zhàn)斗——起飛——開始打嘴仗的常態(tài)流程。 這片領地很快就成為了最熱鬧的領地。 一些原本沒有計劃要來遛彎的相親團相繼朝聲源地靠攏,大大小小的綠孔雀們好像完全忘了自己出門時的意圖究竟是什么,在造訪時總是歪著腦袋、兩眼放光、每一根羽毛都寫著“你能再表演一下那個嗎”。 安瀾和諾亞大受震撼。 坐在鏡頭背后的專家們也大受震撼。 他們不太理解為什么豌豆作為一只剛剛成年的雄孔雀竟然如此受歡迎,也不太理解為什么雌孔雀和雄孔雀會在求偶這件事上杠出精彩杠出花樣杠出新世界來,但這些并不妨礙他們意識到眼前擺著一個發(fā)展生態(tài)走廊的好機會。 于是本來就在慢慢增多的補飼點迎來了一個暴增期,喬灌草結(jié)合科學綠化的進一步開展也被提上了日程,護林員每隔幾天就會進山觀察一次,唯恐現(xiàn)有的攝像裝置沒能覆蓋所有活動區(qū),使那些需要救護的個體無法獲得幫助。 規(guī)劃林畢竟比核心棲息地空曠。 在綠孔雀數(shù)量得到緩慢恢復的當今,一些競爭力稍顯不足的個體正愁沒有足夠大的覓食空間用來繁育后代,現(xiàn)在有了更多選擇,求偶季節(jié)結(jié)束時便有三、四對孔雀夫婦選擇了留下。 說實話——這的確是安瀾曾經(jīng)設想過的道路,只不過在道路鋪設過程中出現(xiàn)了那么一點詭異的偏差,好在最后還是通向了原定的目的地。 只有豌豆受傷的世界就此達成。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也無絕鳥之路,就在做父母的以為今年不會再有變故發(fā)生時,一只游蕩雄孔雀跑進了豌豆的領地,給了它一點發(fā)揮的空間。 諾亞全程沒有出面,就和安瀾一起蹲在樹上當吃瓜群眾,看著怒氣值積蓄到頂?shù)耐愣购陀问幮劭兹敢暰€對上視線,展開了一場領地和尊嚴之戰(zhàn)。 兩只雄孔雀都深諳先發(fā)制人的道理,直接跳過試探那一步,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游蕩者扇動翅膀原地起飛,覆羽在空中拖出一個好看的彎弧,金屬色的羽毛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豌豆也不甘示弱,同樣飛上了半空,像猛禽一樣往后拉直身體,用鋒利的指爪迎向?qū)Ψ降闹缸Α?/br> 雙方比拼的是決勝的意志和空中作戰(zhàn)的實力。 無法飛到更高處的雄孔雀只會被對手以居高臨下的優(yōu)勢壓著打,一旦某只孔雀流露出想要逃跑的跡象,另一只孔雀在降落時便可毫無障礙地踩在它的尾羽或者脊背上,造成對rou體和自信心的雙重打擊。 安瀾細心觀察,發(fā)現(xiàn)豌豆完全發(fā)揮出了當年和老父親對著干時的戰(zhàn)斗力,打得場中央塵土飛揚、天昏地暗,鮮血和樹葉齊飛,羽毛共泥地一色,最后成功將對手逼退到了小矮坡底下。 年輕的雌孔雀自始至終都站在不遠處,雖然沒有發(fā)表什么見解,也沒有給面子地加油助威,但這場打斗應該還是讓它對豌豆有所改觀,也成為了留在規(guī)劃林里的一員。 二月下旬,豌豆就不回家了。 安瀾和諾亞當時險些執(zhí)手相看淚眼——無他,實在是太不容易了,前前后后半個月,邊上這片領地終于從語言角變成了小夫妻的愛巢。 想想冤種兒子還是第一年找配偶,做父母的也不好意思跑到隔壁去摸孔雀蛋,于是決定給自己放個假,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四只小雞身上。 蕨菜……很高興。 它躺著度過了一個求偶季節(jié),因為身體虛弱飛也飛得動,每天只能臥在地面上,被亞成年淹沒,不知所措,現(xiàn)在身體終于康復了,四只亦步亦趨的小雞又被老父親和老母親盯住,此時不離家出走到處玩耍更待何時! 于是就在同類們忙著繁育下一代時,無崽一身輕的蕨菜支棱了起來,今天跑到橋上去看兩腳獸的移動籠子,明天跑到對面濕地公園去觀察長相稀奇古怪的大大小小的水鳥。 所有行程差不多都是當天來回,安瀾也沒有在意,但一周后蕨菜直接消失了四、五天,回來時風塵仆仆,身上還帶著熟悉的兩腳獸的氣味。 這是……跑到村寨里去了? 大家都是綠孔雀,不是鴿子,到底是怎么記住只走了一回的路還順順利利地飛回去的!養(yǎng)女兒養(yǎng)了兩年都沒發(fā)現(xiàn)它還有這種隱藏技能??! 安瀾簡直瞳孔地震。 比她更驚訝的只有當年帶路帶到迷路的諾亞。 兩只大孔雀不信邪地輪流跟著飛了一次,結(jié)果事實證明蕨菜可能真的有做鴿子的天賦,而且還懂得選擇最能在山間氣流上借力的路線,飛飛停停一下午就能趕到村寨附近。 一落地蕨菜就目標明確地跑到田間去找老牛玩,趕牛的爺爺已經(jīng)見怪不怪,看到它飛過來只是慈愛地招招手,然后從衣兜里掏出豌豆喂給它吃。 這下安瀾和諾亞都沒話說了。 蕨菜估計是覺得自己飛行能力和自保能力足夠了,再加上最近出去玩了好幾趟,獨自闖蕩的信心也起來了,所以選擇嘗試往村里飛。 現(xiàn)在看到父親和母親輪流陪著往回跑,它肯定以為這種行程得到了家人的大力支持,接下來估計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一趟說走就走的旅行。 大孔雀們也只能支持。 總不可能在這段可歌可泣的友誼當中扮演反派角色吧——他們倆自己都還想著偶爾回去探探親的,只是過去一年有雛鳥要帶沒法動彈罷了。 來都來了,安瀾干脆心安理得地住了兩天。 村里還是像從前一樣安逸,大家對去而復返的綠孔雀都表現(xiàn)出了相當程度的歡迎,順便還更新了一下好久沒更新、現(xiàn)在有一半都貼著老父親那個家族的食源地立牌。 安瀾在離開前還往樹林里走了一趟。 老父親仍然在她的出生地活動,母親和另外兩只雌孔雀也還停留在那里,“家長團”比起去年來只是多了一張新面孔。 陌生雌孔雀看到她時眼睛里帶著十二萬分的警惕,直到半個小時之后才冷靜下來,聽著對它來說很新穎、對其他雌孔雀來說都聽厭了的父女之間的陰陽怪氣。 無論在外面安瀾扮演的是怎樣的家庭角色,至少在這個綠孔雀家族里,她永遠是孩子,是后輩,是可以一起沙浴一起梳理羽毛的親密成員。 說到羽毛…… 原本計劃好的今年要用諾亞的羽毛筑巢,結(jié)果上回搬家時一根羽毛都沒搬走,后來也沒想起來這件事。不過今年諾亞的尾巴已經(jīng)長得很漂亮了,從現(xiàn)在開始收集也不遲。 可惜還沒到換羽的時節(jié)。 安瀾頗為眼饞地盯著老父親看了一會兒,直把它看得頸毛倒豎、眼刀亂飛,立刻站到了補飼臺上,生怕自己又被薅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