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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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動作”也確實來了。 事情發(fā)生在深夏時節(jié)的一個傍晚。 為了應對今年比往年都要熱的夏季,谷地狼群一改從前白天可以晚上也可以什么時候睡醒什么時候可以的狩獵習慣,把大多數出獵該到了黃昏時分和凌晨時分。 因為前天和昨天都沒有找到食物,今天無論如何都得盡早出發(fā),往鹿群可能經過的草甸去搜索痕跡。 谷地狼群的狩獵一貫是母狼王帶隊的,可直到太陽西沉,它仍然沒有站起來帶領狼群往獵場走,好像完全忘了有這回事一樣。 起先只是安瀾在偷偷地往那看,后來幾乎所有灰狼都在偷看,一邊偷看一邊還發(fā)出近似疑惑的咕嚕聲。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阿爾法狼仍然躺在地上,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它的耳朵豎得筆挺,眼睛注視著遠方的樹林,好像那里隱藏著什么從古至今一路流傳下來的無法被忽視的奧秘,與之相比,其他事物都失去了吸引力。 灰狼們順著阿爾法狼的目光看去。 太陽緩慢地朝著地平線降落 。 落日的余暉把大地和樹林齊齊染成紅色,又在樹葉邊上鑲嵌上了一縷金邊,使它們看起來不像自然的產物,而像是該被放在某個博物館里供游客參觀的精巧擺件。 在這一輪落日底下,無論是山脈還是樹林還是草甸都成了一個小小的平面,而在這些平面上聚集起來的狼群和星星點點的墨跡沒什么兩樣。 安瀾暫且壓下了心里的困惑。 無論欣賞多少次,她總能被大自然的雄奇壯闊所捕獲。 在她和母狼王中間站著三只小狼,把眼睛瞪得滾圓,它們已經很大了,但心智還不成熟,行為動作間經常流露出幼崽的姿態(tài)。 這三只小狼當然不知道為什么要看著落日。 不過在這壯麗的下沉中,有一種宏大的東西攫住了它們的目光,讓它們靜靜地站在那里,沒有動彈也沒有嗥叫,直到天光完全暗淡,夜幕從另一側被拉起。 群山不說話,只是旁觀。 它們聆聽著狼的呼號,將屬于不同生靈的故事折疊好,藏到樹林間,蓋到土層下,在灰狼還未到來時就是這樣,在一代又一代灰狼化為塵埃后亦會如此。 直到這時,母狼王仍然沒有動彈。 糯糯可能是感覺到肚子餓了,這只小母狼從小就被安瀾寵得厲害,為了把身體養(yǎng)好,吃得東西也很多,身上褐色的毛發(fā)看起來極為干凈,好像一塊完美的巧克力蛋糕。 另外兩個男孩子特別愛玩,渾身上下滾得臟兮兮的,看到meimei往她這里走,便也跟著往這里擠,邊擠邊垂下尾巴,背起耳朵,半人立起來想要舔舐她的吻部。 三只小狼一起撒嬌說餓了。 這誰頂得住啊。 安瀾不得不再次看向母狼王,希望阿爾法狼能站起來帶領狼群去到馴鹿出沒的地方狩獵,不要把這太陽剛落下的大好時間浪費掉。 可是一次兩次,三次四次,母狼王就是不動。 它就像一座真正的雕塑那樣,對狼群的sao動充耳不聞,到后來甚至閉上眼睛,假裝自己因為過度消耗體力正在假寐。 沒有辦法了。 在那一刻,安瀾什么都沒想。 本著不能讓小孩子餓著的念頭,大概也有點覺得母狼王可能是真的很累了需要休養(yǎng)的想法,她第一個從趴臥狀態(tài)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就要開始往遠處走。 幾乎在剛邁動腳步的時候她就后悔了。 她剛才傳遞了一個信號。 并且是一個不容錯認的信號。 安瀾立刻扭頭去看母狼王,阿爾法狼只是睜開了眼睛,沉靜地注視著她,但仍然沒有動彈,沒有起身,沒有齜牙咧嘴,也沒有嗥叫。 邊上的公狼王從喉嚨里發(fā)出滾雷般的咆哮聲。 聽到這聲咆哮,剛才還在邊上給自己梳毛的黑狼立刻站起身,毫不猶豫地站到了它的對立面,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它。 黑狼同樣傳遞了一個信號。 而且這非常肯定的是一個戰(zhàn)斗信號。 可是母狼王依舊沒有動彈,在它的沉默之下,就連剛才還大受冒犯的公狼王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先是不可置信地連連低吼,背毛跟著高高炸起,幾秒種后,它發(fā)現自己的舉動沒有改變任何事,也沒有得到應有的支持,立場就慢慢變得搖擺不定起來。 到了這一步,其他灰狼也都明白了。 在月光的照拂下,在星海的見證中,先是寬耳母狼,然后是小調皮,最后是兔子,它們一個接一個地站了起來,走到自己該走的位置,選擇去尊重一位阿爾法狼的意愿,去尊重一位母親的成全,也去尊重自己內心深處對下一任阿爾法狼的期許。 當三頭大狼都站定的時候,阿爾法才終于起身。 這頭統(tǒng)治谷地狼群長達五年的強大首領在多年以后第一次低下了它的頭顱,放平了它的尾巴,謙遜又不失驕傲地走到寬耳母狼身后——那里甚至連二把手的位置都不是。 安瀾心中大震。 她控制不住地轉身去看。 母狼王的眼神里還有幾分不舍,幾分落寞,但它行走時的腳步顯得那么輕快,就好像終于下定決心卸下了某些重擔,可以真正享受這個年齡、這個身份該享受的一切一樣。 它是狼群的母親。 這一點不會被任何事改變。 作為伴侶的公狼王就沒那么輕快了,它明白大勢已去,卻仍然心有不甘,在整個狼群聚集起來之后才悶聲不吭地走到狩獵隊伍中間,先是將兔子趕到三只幼崽所在之處,示意它留下來照看,然后又擠到黑狼前方。 后者退了一步,沒有選擇在此時此刻和它杠上。 但這已經足夠了。 谷地狼群的太陽在一個再平凡不過的夏日傍晚落下,又有一輪新的太陽緊跟著升起。 從這一刻開始,安瀾有了一個新的名字—— 阿爾法狼。 第161章 【含110000營養(yǎng)液加更】 狼群在星夜出發(fā)。 除了被留下看守幼崽的兔子,剩下六頭大狼一次性出動,它們向西北側奔跑,目標是往往會吸引很多馴鹿和馬鹿的夏季獵場。 谷地狼群已經很久沒有挑戰(zhàn)巨型獵物了。 松樹場狼群離開時帶走了十字鼻母狼,然后是胖胖和膽小鬼的先后出走,目前狼群里只剩下三頭公狼,四頭母狼和三只小狼,碰到小的野牛群還好,要是碰到大的那個,估計不僅殺不了牛,還得被牛反過來追著跑。 所以它們的策略很穩(wěn)健。 有鹿吃就吃鹿,沒鹿吃往山上走一點還能去捉羊,實在不行還可以殺殺小型獵物,堅持一下,鮭魚季就要到了。 反正夏季和秋季還有野果吃。 有些狼群在果實成熟的時節(jié)甚至可以做到食譜中超過50%都是漿果,rou從主食降為輔食,不得不說,狼真的是很有適應力的動物。 谷地狼群在樹林邊緣停頓了一會兒。 安瀾本想超過速度最快的小調皮上去指引狼群,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動作,幾秒鐘后,莫莉mama超了上去,像往常一樣跑在了狼群的首位。 母狼王放開了交配權,放下了管理權,卻沒有因此停止用狩獵經驗指引它的孩子,這一舉動不僅能大大提升狼群的狩獵效率,也能給它自己帶來便利。 夜色把草甸映成了海。 奔跑,奔跑,不斷地奔跑,無需思考的重復動作給了安瀾很多時間去復盤今天發(fā)生的一切,越想越覺得前景像被蒙在一層霧里那樣,無論怎么看都看不清。 數分鐘后,狼群在狹角發(fā)現了一頭馬鹿。 憑借長時間以來的狩獵默契,六頭大狼有序地散開,從不同方向包圍向這頭馬鹿,并成功地在下坡處截住了它,完成了一次擊殺。 這場狩獵和平時沒什么兩樣,可是它發(fā)生的時間點比較特殊。 一些灰狼在進食前沒有意識到阿爾法狼已經改變了,直接上前去撕咬rou塊,直到寬耳母狼忽然停住動作,它們才紛紛停下,多少有些無措地相互對著眼神。 說來好笑,在寬耳母狼看向安瀾之前,她自己都沒想到不同阿爾法狼可能會對進食順序有不同看法這回事。 除了針對歐米伽狼,第一任公狼王從來沒有在飯桌上給普通成員做過規(guī)矩,母狼王成為首領之后延續(xù)了這個傳統(tǒng),現在安瀾當然也不會做出任何改變。 所有家庭成員可能都想不到,它們的阿爾法狼嘴里吃著鹿rou,心里卻正在為剛才狩獵時的糟糕表現而感到后悔呢。 整場狩獵中她都表現得有些心不在焉。 現在想想,但凡有一個環(huán)節(jié)出了問題,其他灰狼就有可能因此受傷,獵物也有可能因此逃脫,從而使狼崽沒有東西吃。 換作平時肯定已經有成員要表達不滿了。 不過今天大家其實都有點自顧自地在走神,因為都在走神,所以都沒發(fā)現其他成員的異樣。 權力更迭是狼群中能發(fā)生的最大的事。 對那些有志于在繁殖季節(jié)爭奪交配權的個體來說,老首領退位,新首領上位,權力結構完全改變,一切都要重新洗牌,它們也要調整策略,做出新的反應。 單說群中的母狼。 寬耳沒心思嗎? 似乎也不是這樣。 早在安瀾還是一頭歐米伽狼的時候,寬耳母狼就表現出過對交配權的渴望,也屢次因為這一渴望和母狼王與十字鼻母狼作對。 后來安瀾在幾次戰(zhàn)斗中展現了自己的戰(zhàn)斗力,也表現出了在狼群中的威望,寬耳母狼或許覺得自己勝算不大,這才慢慢的熄了這個心思。 與其說是熄滅,不如說是蟄伏。 寬耳母狼還沒有雄性盟友。 如果權力交接時它獨自站出來表達不滿、挑戰(zhàn)權威,可能會面對母狼王、安瀾和黑狼的三重打擊,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 可距離繁殖季節(jié)還有很長時間。 假如在那之前領地里出現一頭雄性外來客,沒有被及時驅逐出去,并且能成功看對眼,它就有很大可能會發(fā)起挑戰(zhàn),尋求交配權。 這是寬耳母狼的情況。 那么,小調皮又有沒有心思呢? 安瀾認為它肯定是有的。 這頭母狼也三歲多了,因為從小到大表現得強勢,狩獵技巧和戰(zhàn)斗能力也過得去,在家族中的地位絕對不低。 今年胖胖和膽小鬼都離開了,它卻沒有離開,說不定就是察覺到母親力不從心,想要賭一賭成功上位的機會。 科學家們曾經觀察過許多狼群,在阿爾法狼因為年老讓出了交配權后,同性別的高等成員就會相互競爭,引發(fā)打斗和驅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