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動物世界[快穿]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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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幾年的荒野生活中,她不止一次見到過這些可恨的家伙,知道他們個個都唯利是圖、喪心病狂。只要有買家出得起錢,違法犯罪不算什么,生命危險也不算什么,不知有多少明星獅子被他們麻倒,走運點的活賣,運氣差的就被剝掉皮子、砍下頭顱。 難道是有人對西岸獅群下手了? 周圍一片漆黑,只能通過氣味來分辨,安瀾抽著鼻子,迫切地想知道有幾頭獅子遭到毒手。但讓她意外的是,這輛車上沒有半點獅子的氣味。留下排泄物的是一種全然陌生的動物,絕對不是非洲草原上的物種。 好家伙。 這是直接給她偷渡出國了? 安瀾焦躁地拍了拍尾巴,不拍還好,這一拍,就感覺到有哪里不對勁了。 還沒等她想明白怎么個不對勁法,汽車就慢慢地停下了。大概是有人下了車,車身先是一輕,旋即聽到一聲拍門的響動,嘎吱嘎吱的腳步聲,悶悶的咳嗽聲。從嗓音來看,這是個男性。 幾分鐘后,又聽到一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旋即有人壓低聲音說道:“阿廖沙·尼克諾夫,你可真是叫我好等。本來我們昨天就要出發(fā)去雅庫茨克了,結(jié)果又多待了兩天,天氣太冷了,猴子們吵個不停……還以為這場大雪把你絆在沙發(fā)上了呢?!?/br> “沙發(fā)上可不能賺錢,謝爾蓋·馬羅佐夫?!彼緳C——阿廖沙又咳嗽起來。 “我就知道你惦記著我的錢?!北环Q為謝爾蓋的男人說,“開了這么大的車,這回肯定是弄到好東西了吧?讓我瞧瞧,如果東西不好,我可不想當冤大頭。” 阿廖沙哼笑一聲:“我保證你做夢都想要這東西。” 卡車后箱門發(fā)出了刺耳的摩擦聲,插銷被拔起,車門被打開,黑暗退去,安瀾看見一片白茫茫的雪原。 門邊上站著一高瘦一矮胖兩個男人,高的那個戴著毛線帽,穿著沖鋒衣,還在咳嗽個不停,應(yīng)該是司機阿廖沙;矮的那個則戴著非常有年代感的老式遮耳帽,肥胖的身軀裹在駝色的大衣里,眼睛直直地盯著籠子看。 狂風帶著鵝毛般的大雪朝貨艙里卷,安瀾退到木籠角落,試圖把自己團起來取暖。 “我的老天爺??!”謝爾蓋大聲叫道,“你,你弄到了——”他猛喘一口氣,短短的手指壓住胸口,又因為寒冷縮回口袋里?!斑@不會是假的吧,你知道我這兒不缺孟加拉虎和蘇門答臘虎了,是吧?假貨我可不稀罕!” 阿廖沙嗤笑:“你睜大眼睛看看,這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西伯利亞虎,野生的?!?/br> 西虎? 安瀾豎起耳朵。 剛才后退時她就覺得自己的體型不對,現(xiàn)在看來是又穿了,還是穿到了一頭西虎幼崽身上。 西伯利亞虎,即人們熟知的東北虎,是世界上最大的貓科動物,成年雄性平均體重是蘇門答臘虎的兩倍以上。它們生活在亞洲東北部,因為棲息地減少、偷獵和人類生活的干擾,已經(jīng)成為了瀕危物種,野生個體不到四位數(shù)。 在她思考的時候,謝爾蓋又說話了。 “野生的?你可真能吹?!,F(xiàn)在能弄到西虎的團哪個不是搞的養(yǎng)殖繁育,前兩天我打電話給去,開價這個數(shù)?!彼攘藘蓚€手掌,“這要是頭野生的,你把我賣了都買不起,趕緊的從哪來往哪去拖走吧。還野生的,哈!” “這怎么不是野生的了?”阿廖沙瞪眼。 他朝四下看了看,見路上沒有行人和車輛,這才壓低聲音說了經(jīng)過。 “上個月大伊萬收到消息,說那邊盯著的母虎下了三個崽子。本來還發(fā)愁沒機會弄呢,虎王瓦西里追著頭熊進了人家的領(lǐng)地,公虎的脖子都被他給咬碎了,就跟咬魚骨頭似的。母虎嚇得帶著崽子跑下山,正巧被我們逮住了。這可是頭漂亮的大家伙,將來崽子也不會小的?!?/br> 瓦西里……安瀾記住了這個名字。 看來是領(lǐng)地爭端引起的禍患。公虎和母虎的領(lǐng)地是重疊的,一頭公虎的領(lǐng)地內(nèi)可以有數(shù)頭母虎的領(lǐng)地,但兩頭公虎撞在一起就是你死我活,這具身體的父親還未曾謀面就已經(jīng)不在了。 那母親呢? 她想知道,謝爾蓋也想知道。 矮胖男人急不可耐:“別吊胃口了,我信你就是了,母虎呢?” “死了?!卑⒘紊痴f。 “死了?”謝爾蓋的聲音都變尖了。 這可是極為珍稀的西伯利亞虎,而且是成年母虎啊! “你當我樂意?”阿廖沙又咳嗽起來,“從山里運進城的時候估計是氣孔沒弄好,大的和兩個小的都死了。結(jié)果剛運進來就聽說下家跑了,警察聽到風聲又查得嚴,可不得在這里處理了。喏,就剩這個小的了,你要是不要,我就運到對面去了?!?/br> “運到天空馬戲團去?你不如拿刀子割我rou!老小子和我作對,我巡演開到哪他就跟到哪,真是臉皮都不要了……哎,這看著也就三四個月大,太小了,養(yǎng)養(yǎng)還得好幾年呢,要是大的活著就好了。” “大的都七歲了,你怎么教?” “我拿來配種?!?/br> “就你那些老虎?”阿廖沙這回是真笑了,“你懂不懂什么叫野生西虎?就你那些一代代圈養(yǎng)繁育出來的蘇虎孟虎,咬個人還行,碰到真的野貨,怕是沒騎上就被人家給咬死了。小的養(yǎng)大了不照樣配,還給你省事了?!?/br> “行吧?!敝x爾蓋咬牙,“多少錢?” 阿廖沙比了一個手掌。 五十萬盧布。 這個價格接近五萬人民幣,并不算高,甚至還不如一些知名繁育場報的高,顯見是被卡口查貨的警察弄怕了。就算對西虎來說這個價格不高,五十萬盧布也是一筆實打?qū)嵉闹С?,但謝爾蓋太想要一只大老虎了。 兩個男人嘎吱嘎吱踩著雪,朝遠處的拖掛房車里走去,應(yīng)該是去進行交易了。沒過多久,謝爾蓋回到車后,把籠子提了下去。 脫離車廂后,安瀾看到的信息就多多了。 這里大概是城市偏遠地區(qū)的一個小廣場,遠遠的能看到一些低矮建筑。廣場上停著兩輛大貨車和一輛拖著房車的半掛車,離汽車幾十米開外的地方架著七八個帳篷,中間的一個非常大,可能是這個馬戲團的主要演出地點。 越接近帳篷,動物的氣味就越清晰,簾子一撩開,就像信息素爆炸一樣。 在目所能及的籠子里,有猴子、熊、老虎,甚至還有大象,這些動物擠在兩個中間連通的可憐巴巴的小帳篷里,有的在刻板地來回轉(zhuǎn)圈,有的只是靜坐不動,好像一座沒有生命的雕塑。當看見一頭在啃咬自己后腿的母獅時,安瀾忍不住閉了閉眼。 謝爾蓋粗暴地把木箱往地上一放,旋即關(guān)上帳篷的門,打開了箱籠。 因為這具身體年紀太小,沒有什么戰(zhàn)斗力,狀況也很差,安瀾不準備在這時發(fā)難,而是想徐徐圖之。 但即使她沒有表現(xiàn)出攻擊欲,馬戲團團長也不滿意。 謝爾蓋先是抄起了豎在門邊的棍子,大概是怕打壞了真金白銀買的貨物,幾秒種后,他放下鐵棍,換成了橡皮棍。他按住安瀾的脖子,觀察一番,發(fā)現(xiàn)沒有反抗,就繼續(xù)使力,直到她因為缺氧而頭暈眼花,才漸漸放開。就這樣一直反復(fù),直到安瀾終于忍不住咆哮一聲,咬住了他的虎口。 “嘿。”謝爾蓋笑了,“就知道你藏著呢?!?/br> 他拿起橡皮棍,就是一頓猛抽,直到把她打到松口為止。 大老虎們坐在籠子里,靜靜地看著,安瀾翻過身去時,還能看到從這些猛獸眼中傳達出的畏懼。其中一頭大概是野性未馴,還有一些敵意。但這頭母虎很快也給自己招來了一頓教訓(xùn)。 天色漸晚時,這場“見面禮”才結(jié)束。 橡皮棍無法給造成實質(zhì)性的嚴重傷害,但打在身上也是火辣辣的疼,最重要的是,在訓(xùn)練者看來,這能使猛獸知道“拿棍子的人“才是老大,讓它們在人類拿起棍子時就老老實實地進行表演,不要有什么反抗的想法。 謝爾蓋離開帳篷,讓工作人員來給動物喂飯。 幾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嬉笑著把rou投進籠子里,年紀大點的幾個馴獸師則是公事公辦,有的還在投喂時進行了一些訓(xùn)練。最后跟著個八九歲左右的小女孩,似乎是其中一個馴獸師的女兒。她左右看看,把手里的一塊奶糕放在了安瀾跟前的飯盆里。 “你叫什么名字呀?”她問。 “波琳娜!”中年馴獸師在后面喊。 “就來!”小女孩站起身。 安瀾一直等到人類都離開才狼吞虎咽起來。 接近二十年的野外生活讓她對環(huán)境有了強大的適應(yīng)能力,但也讓她對這種處境怒火中燒。三四個月大的幼崽在野外根本沒有獨自生活能力,因為沒還有長牙,甚至無法狩獵。眼下她能做的只有忍耐,只有盡可能地配合、盡可能地發(fā)育,然后等待時機。 瓦西里,大伊萬,阿廖沙,謝爾蓋。 安瀾默念著。 她把這些名字牢牢記在心底,發(fā)誓有一天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第40章 【20000營養(yǎng)液加更】 第二天一早,謝爾蓋又到帳篷里轉(zhuǎn)了一圈。 因為交易完成,整個馬戲團終于行動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出發(fā)去雅庫茨克進行下一場巡演。一時間各色員工在七個帳篷里來回穿梭,有的忙著給老虎和黑熊封籠,有的忙著把表演雜技用的道具收起,還有三四個工作人員圍在關(guān)大象的帳篷邊,呼喝著將這些龐然大物朝卡車掛下的斜踏板上趕。 安瀾的木籠被謝爾蓋自己提著,塞進了馴獸師暫居的房車里。 這個用隔板開辟出來的小隔間非常小,住著一對馴獸師夫妻和他們的女兒。這個小女孩就是昨天來給安瀾送飯吃的波琳娜,從他們的對話來看,中年馴獸師亞歷山大以及他的妻子索菲亞有很大幾率會成為西虎的看管者。 進入車廂不到半小時,安瀾就摸透了這一家三口的性格。 亞歷山大出身于馬戲世家,有一套家傳的所謂馴獸方法。他并不崇尚暴力,相信憑借獎勵機制就可以得到動物的正面回饋,但這種理論被其他馴獸師認為是“小孩子的玩鬧”。 馬戲團團長謝爾蓋是笑話得最厲害的人,不過他也聲稱正是因此才把西虎幼崽丟給來,因為擔心其他人“沒分寸”、“急著教”、“打壞了”,讓他白白損失五十萬盧布。 和眼睛里總藏著憂郁的丈夫不同,索菲亞是位非常開朗爽利的女士,主要負責馴養(yǎng)狐猴。 她會在丈夫提到和同事的齟齬時痛罵對方“根本不是馴獸師”,“腦子里長的都是鞭子”,“還不如對面rou鋪里的屠夫”,也會在回答女兒的疑問時和顏悅色、引經(jīng)據(jù)典。 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波林娜顯得特別就沒什么好奇怪的了。 安瀾被允許在這個小小的隔間里散步,但不能跳上桌子,也不能跳上床面。她在熟悉了一下環(huán)境后就蹲坐在加熱器邊的腳墊上,打定主意今天就是融化在這里也不離開。 隨著汽車開動,馴獸師夫妻終于談?wù)撈鹆斯ぷ髟掝},也釋放出了更多信息。 這個馬戲團的名字叫大環(huán)游馬戲團,零零散散加起來有超過一百名員工。他們目前落腳的地方是哈巴羅夫斯克,每年四月份馬戲團都會定時來到這座城市進行巡演,然后趕往被稱為冰城的雅庫茨克,進行一段時間的休整和駐扎演出。 哈巴羅夫斯克,即伯力,是中俄邊境城市,也是遠東第一大城市。這座城市工業(yè)發(fā)達,跨境貿(mào)易繁榮,有著復(fù)雜的人口構(gòu)成,不僅是陸上交通干線,也是河港的重要樞紐。 這對安瀾來說非常重要。 首先,她確定了自己的來歷。 在哈巴羅夫斯克市東側(cè)有著世界聞名的錫霍特山脈,也叫錫霍特-阿林山脈。它南起海參崴,北至黑龍江入???,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孕育出了許多特有物種和共生關(guān)系。 對大貓迷來說,它是一處圣地,是野生東北虎最后的樂土,全世界超過85%的野生個體都生活在這里。 以大伊萬為首的盜獵團體一定是和錫霍特阿林保護區(qū)的工作人員有所勾結(jié),要么就是私自在保護區(qū)里布置了監(jiān)控裝置和盜獵暗線,才能迅速得知西虎的種群結(jié)構(gòu)和領(lǐng)地變動,抓住人類介入救助前的短暫機會,從中漁利。 在確定來歷之外,安瀾還抓住了一個關(guān)鍵信息。 馬戲團巡演有著年復(fù)一年的固定行程,這意味著每年四月他們都會挺停留在這座邊境城市。如果團長謝爾蓋會再去和盜獵者阿廖沙碰頭,一定也會順應(yīng)這個規(guī)律,因為從本質(zhì)上來說,這個犯罪團伙是靠著錫霍特阿林保護區(qū)吃飯的。 這樣也好。 俄羅斯幅員遼闊,如果馬戲團只是漫無目的地漂泊,就算哪天重得自由,沒有交通工具帶著,一頭老虎光靠跑能跑多遠,要再回來謀求報復(fù)也是癡人說夢了。 安瀾拍著尾巴,在臟兮兮的地毯上轉(zhuǎn)了個方向,用另一側(cè)身體對著取暖器。 沒過多久,波琳娜拿著奶瓶過來喂奶。 沖調(diào)奶粉味道很淡,但有幼崽成長所需的多數(shù)營養(yǎng)。除了奶粉之外,還有一大塊用來輔食的奶糕。其實馬戲團給動物的食物是足夠的,因為他們需要動物們表現(xiàn)的威風凜凜,也不想招來一些公益組織的不滿和抗議。 唯一的問題是這個奶瓶不知道服務(wù)過多少只幼崽,捏著奶瓶的手只要一用力就容易把液體噴得到處都是。 等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安瀾喜歡坐著的那塊小地毯上已經(jīng)全是奶漬了。 四月的冰城剛剛回暖,絕對溫度還是很低,索菲亞懶得在這時候去清洗地毯。反正帳篷一鋪設(shè)開,眾人就不用擠在小小的車廂里了,動物也會被移到圈養(yǎng)的地方。 回到帳篷里沒多久,安瀾就被抓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