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煩 第11節(jié)
“......” 說著也不管領(lǐng)導(dǎo)什么表情,就給章伯寧打電話,“來公司樓下接我,我沒司機(jī)了!” 章伯寧罵,“你就使喚我厲害,我今天就不接你?!?/br> 簡靜手里捏著他不少把柄。她說,“不接是吧?行,我這就發(fā)條朋友圈,告訴大家你去年在澳洲,被一群袋鼠給揍了,鼻青臉腫,還非說自己是摔的。我有圖有真相?!?/br> “......” 章伯寧咬牙切齒的,“娘的,十分鐘后給我下樓?!?/br> 周晉辰知道簡靜周五是不怎么上班的。他提前給簡靜發(fā)微信:【下班了告訴我,順路接你回家?!?/br> 簡靜在上飛機(jī)前給他回:【我今天不回家了,在上海住?!?/br> 周晉辰看著對話框,眼神有一霎的黯淡。 她今天又不回來。 周晉辰給她發(fā):【好,注意安全?!?/br> 章伯寧瞄了一眼她的手機(jī),“這都行,你老公對你夠?qū)挼拿??!?/br> “怎么了?去上海也不行??!” 章伯寧翹著二郎腿,“你只去上海一個(gè)地方嗎?你是哪兒哪兒都逛啊你!” 簡靜不以為然,“我們結(jié)婚前就說好的,我一年到頭在外面瘋?!?/br> 章伯寧乜她一眼,“他呢?他在北京瘋?人也不玩兒啊可是!” “真的,你別看老周長得這樣,他一點(diǎn)花頭都不搞的。” 簡靜像找到了知心人一樣,開始討論起她那位令人難以捉摸的先生。 她甚至異想天開的,有些做作的,撩了下頭發(fā),“章兒,你說有沒有可能,他是愛上我了呢?” 否則也找不到他這么居家的理由??! 難不成他是憋著要和江聽白較勁,把男德班班長的位置給人搶下來? 章伯寧一聽這種離譜的笑話連游戲都不打了。他立馬扔掉手機(jī)說,“你要不要聽聽看,自己在講些什么東西?你不是他那一型的。” “......” 簡靜也知道不是。周晉辰大概率喜歡溫柔又乖巧的女生,像于祗一樣。他身邊的章伯寧也喜歡這位女神。 她自嘲地一笑,“反正我也不喜歡他呀!又不吃虧。要我柔順懂事,小聲說話,還不如殺了我。我天生學(xué)不來于祗那樣兒的?!?/br> 章伯寧拿出安慰她的樣子,“也不能這么說。于祗有她討人喜歡的點(diǎn),你也有你惹人嫌的地方。” 簡靜直接踹了他一腳,“給我死去!” 章伯寧挨了打還要鼓掌,“對嘍!你就這么叱咤風(fēng)云一輩子,總有屎盆子喜歡你這一款的。” “......滾。” 這一路她都沒理章伯寧,他們打鬧到大,她很少有真生他氣的時(shí)候。這回也不知道是怎么被戳了心窩子,難道是他笑周晉辰不可能喜歡她么? 可這是事實(shí)啊,她生哪門子氣? 簡靜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等到上飛機(jī)以后,簡靜一見了譚斐妮和陳晼,就又把剛才的悶氣拋諸腦后了。因?yàn)樗哪X容量有限,只能有一種聲音在腦子里。她已經(jīng)從上一件事,跳到等下要怎么在商場里,裝作無意把周晉辰的卡顯擺給她倆看了。 可等到了上海后,陳晼不大舒服,直接回了酒店休息。 只有簡靜和譚斐妮去了恒隆廣場。 譚斐妮直接去gucci取她那條定制的手工釘珠小短裙,是前三個(gè)月就來試過的款式,讓店里專業(yè)的師傅給她量體后,拖了這么久才到貨。 簡靜順手拿了兩個(gè)一眼看中的包,譚斐妮也新買了不少東西,結(jié)賬的時(shí)候,簡靜拿出卡來說,“一起結(jié)?!?/br> 譚斐妮當(dāng)時(shí)就哇的一聲,“你那卡我看看?這不是你的吧?” 章伯寧陪著她們倆逛,他沒什么可買的,試了兩件西裝都覺得不好看,就坐在一邊喝茶了。聽見這尖叫后,搖了搖頭,這倆貨都是表里如一的膚淺又虛榮。 簡靜自然得意,“當(dāng)然不是,我們家老周的?!?/br> 譚斐妮快酸上天的語氣,但又要裝作不生氣,“我早說周晉辰不簡單的喔?!?/br> 簡靜刷完卡又收起來,她保留好小票,想著下個(gè)月就如數(shù)還他。真拿他的錢也實(shí)在沒底氣,畢竟是掛個(gè)虛名的丈夫不是? 他們又在別的店買不不少。直到走出上場門,簡靜才叫起來,“我的包落哪兒了!” 章伯寧瞪著她,“真服了,哪次都丟三落四,你怎么不把人丟了?” 簡靜和譚斐妮趕緊去找,她想起來,大概是剛才噓噓完,順手就給放在洗手臺子上了。 她們跑到地兒的時(shí)候,正碰上一頭發(fā)花白的清潔員從里頭出來,簡靜怕這位阿姨不知道,她盡量描述的簡單,“跟您打聽一下,您有沒有看見一個(gè)灰色的,上面窄下邊寬的手提包,有點(diǎn)像梯形的?!?/br> 她這么說阿姨反倒愣了一下。轉(zhuǎn)而問簡靜說,“你說的是不是愛馬仕大象灰,togo皮,金扣的kelly25?” 簡靜:“......還真是?!?/br> 這上海小老太太的時(shí)尚感是真頂?。?/br> 阿姨指了一下洗手間,“喏,就在那里,我剛看見。” “得嘞,謝謝您?!?/br> 阿姨笑瞇瞇的,“北京孩子吧?是有禮貌,說話您您的。” 簡靜怕她誤會,“那不一定,我們罵人也說您?!?/br> “......” 章伯寧扯了一下她,“毛病吧,人好不容易對咱北京人民有點(diǎn)好印象!你不會說話真就別說?!?/br> “我這是實(shí)在,跟你似的!滿嘴跑火車?!?/br> “......” 第7章 家伙事 周晉辰編纂教材到很晚,整棟辦公樓里,就只剩他這一間還亮著燈,連他們校長下班時(shí),都還往他辦公室里探了探頭。 他笑著說,“小周啊,你年紀(jì)輕輕這么拼吶?周五都不回家陪太太?!?/br> 周晉辰不知道該怎么接這個(gè)話。他太太哪兒需要他陪啊,有他的卡就夠了。 夜深人靜,他一晚上都坐在這兒,鴉雀不聞的,別的聲兒沒聽著,光聽見簡大小姐的消費(fèi)提示短信了。 差不多每隔半小時(shí)就要響一次。 周晉辰拿上車鑰匙,鎖了辦公室的門,走出大樓時(shí)他抬起頭,天上已經(jīng)沒有云,只有軟綿慢吹過的風(fēng),撲到他面上時(shí)也是陰沉清寂的。 龔序秋給他發(fā)了個(gè)定位,讓他去喝一杯。 那地方很近,周晉辰開車過去二十分鐘不到。 他往吧臺上一坐,要了杯云頂,來自蘇格蘭的堪布爾頓廠區(qū)的單一麥芽威士忌。 龔序秋瞇著眼睛問他,“這婚結(jié)的怎么樣?。俊?/br> “還過得去。”周晉辰說。 龔序秋不信,“那你包容度可夠高的,簡靜那樣的都能過去?” 周晉辰挑起眉毛問,“她哪樣的?” “她一年有幾天是跟家住的?您孤枕寒衾的日子不少吧?!?/br> 周晉辰想了下,“除了這點(diǎn)?!?/br> 龔序秋又說,“她說話那個(gè)不管人死活的勁兒,沒把你創(chuàng)飛過?” ......那倒是也有。平均每三句話創(chuàng)死他一次。 周晉辰點(diǎn)頭,“再除這點(diǎn)。” “都是兄弟,咱不說那見外的話,就簡靜,她在床上能解風(fēng)情?” 龔序秋忽然湊近了他問。 別說風(fēng)情了,簡大小姐連什么是情都不知道,估計(jì)她一天念叨譚斐妮的次數(shù),比提他都多。 之前談的那馬黎,也不過是拿人家當(dāng)朵交際花使,陪著她吃吃喝喝。 只見周晉辰喝著酒搖了搖頭,“不能。” 龔序秋無語了好一陣。 “......那你在過得去些什么?我看哪樣也沒過去啊,”龔序秋攬著他的肩膀,指了指天,又示意他往地板上看,“知道外邊都怎么議論嗎?你們倆結(jié)婚,那是天造地設(shè)的不般配?!?/br> 簡靜好動(dòng),而周晉辰喜靜。 簡靜行事的準(zhǔn)則是能張揚(yáng)則張揚(yáng)。周晉辰深受葉老爺子教誨,凡是風(fēng)頭過甚的事情,一避再避,端的叫一個(gè)低調(diào)謙和。 簡靜的性子淺薄,周晉辰內(nèi)斂深沉。 無論怎么分析,好像都不合適。 周晉辰扶著額頭的手指,在射燈下泛著冷調(diào)的青白。他聲音也涼寒下來,“哪兒傳出來的這種話?” 龔序秋覺得他未免小題大做,“這我上哪兒知道去?總歸是人說出來的?!?/br> 于祲也好事兒的湊上來。他了解周晉辰,他是個(gè)情緒非常穩(wěn)定的人,一般情況下難辨喜怒,神色從不會有太大的起伏。 今晚有些反常。他笑著問,“怎么著?這就為簡靜委屈上了?!?/br> “委屈倒談不上?!?/br> 周晉辰很快否認(rèn)。他晃著水晶方杯,補(bǔ)充了句,“就是聽見這么說,心里有點(diǎn)不舒服?!?/br> 龔序秋悶著頭喝酒,“那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和陳晼剛結(jié)婚的時(shí)候,也沒人看好我們倆!” “所以你們會離婚。”于祲在一旁附議。 龔序秋指了下于祲,對周晉辰說,“你看見了啊,他先對我不友好的?!?/br> 周晉辰不失公允地笑一下,他那張臉躑躅在五彩斑斕的燈光里,仍舊是極白凈的色澤,心里卻因?yàn)橛诘壨回L崞饋淼碾x婚,莫名有點(diǎn)煩。